我感觉从身体背部传来一股暖意,眼前一黑,等我再次恢复视线的时候,发现我竟然回到了我们刚出发那里,难道刚才是在做梦?县令也在旁边一脸疑惑,只是不知道李炜去哪里了。
我往刚才我们战斗那边看去,青色巨蟒不断在嚎叫,尾巴也已经断了,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怎么回事?
县令惊奇的看着我:“我刚才是不是被吃了?”
我突然想到我们最开始的替身符,这才醒悟过来,对着县令说:“是刚才替身符的效果,次奥,我的剑掉到蛇嘴里面去了!”
县令听到我的话后,恍然大悟,拍着胸脯说好险,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刚才没有替身符,可以说完全是因为救我,引开青色巨蟒的注意力,才让他被吃掉了。
青色巨蟒在不远处狂叫,不多时,嘴里吐出两个纸人,还有我的锈剑,眼睛和嘴巴都开始流出绿色的粘液,腥臭又恶心。
我们和青色巨蟒只隔了一个李炜的微尘阵,他布的微尘阵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启动。刚才李炜叫我们把巨蟒引到微尘阵中,我和县令也许是自尊心作祟,都没有照做,而是配合着想攻击青蛇的七寸处,可却伤亡惨重,到了这个时候我感到有些后悔,如果早点把青色巨蟒引到微尘阵中,说不定已经赢了。
“快过来!”我正后悔着,微尘阵中传来李炜的声音,我看到他此刻正站在微尘阵的中心冲我和县令招手。
“走吧!”我和县令一起冲进微尘阵,进了阵纹我才看到,这阵纹不止是树枝那么简单,里面还有倒在地上的纸人,石头,还有绿豆,这让我有些惊讶,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小龙,你站在西北的空地上!县令,你站在东南的空地上!”李炜对我和县令指挥道,“你们算是彻底激怒了那家伙,一会儿它肯定来攻击你们,你们站在两个阵眼中,可保无恙。”
我和县令点头,没有犹豫。分别跑向东南方和西北方的空地,那里插着两杆黑色阵旗,上面写着个‘令’字。
我站在令字的旁边对李炜点头,县令也站好了,对李炜点头。
李炜站在微尘阵的最中心,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在我和县令吃惊的目光中,倒在地上的纸人竟然全部直立而起,想着青色巨蟒飘过去。
地上的绿豆,也幻化出一些虚影,向着青色巨蟒飘去。
撒豆成兵,折纸为将!
曾经只是听过的传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青色巨蟒还在那边不断的打滚,显然刚才被我和县令的最后一击伤得不轻,痛苦到现在都还没有过去。
绿豆和纸人行动的瞬间,我们周围的草木石子全部动了起来,有的飞在空中,有的在地上打转,我在令旗的旁边什么都看不清了,眼前只有飞沙走石,枯枝段叶。
“拿上令旗!”突然耳边李炜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我没有丝毫停顿,他话音一落,我就把令旗拿起,令旗被我拔起的瞬间,我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县令和我一样,手中拿着令旗,而我们的不远处,微尘阵的中央,李炜竟然在和青色巨蟒斗法!青色巨蟒就在他的身旁不断攻击,可它每一次的攻击都因为阵纹的玄妙,而被李炜躲过。
正当我看得出神,感叹阵法的精湛,突然手中的令旗开始发抖,自主挣脱我的手心,飞到微尘阵空中,化作一面大旗,而县令手中的大旗也一飞而起。
两扇旗,飞到阵法中央,悬立在李炜的头顶,一扇旗上写着风,一扇旗上写着火。
李炜手势一变,两手交叉合拢,竖起指头,借着噗的冲着阵纹中吐出一口鲜血,他这口鲜血吐出我知道他也是在拼尽全力,因为需要动用舌尖血发动的符咒,或者阵纹,都是靠自身道行发动不了的,只能用自身舌尖最纯阳的血加持,才能勉强催动。
李炜口含糊的念起一道繁杂的咒语:“天灵地灵,三五交并。神罡一起,万鬼潜形。伏吾斗下,碎如微尘。谨召履斗将军李丘,飞斗将军蒋元明,掷斗将军郭元通,建罡将军熊尚修,起罡将军赵守炎,发罡将军田斩妖,速至吾坛。吾今禹步,交乾履斗。愿降真炁,入吾身中。威光照破,邪魔灭形急急如律令。”
咒语完毕我看到周围的纸人和绿豆全部冲进李炜的身体,李炜周身爆发出一团金光,如有神助,双手撑开又合并,脚下踏着八卦步,双手控制令旗。
令旗也跟着李炜金光大作,哗的朝着青色巨蟒的七寸处插去,这一次青色巨蟒依旧是想躲,可却没能躲过令旗的追击,令旗像是长了眼睛,毫无阻碍的****巨蟒的七寸,直接洞穿而过。
“嗷呜!”巨蟒发出凄厉的惨叫,蛇信子长长的伸出,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巨蟒的身形变小,变成了黄山,光着身子躺在地上,他的头颅在蛇头和人头中不断变幻,直到口中流出一滩绿色液体,才稳定在人头。
就这样结束了?我和县令对望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悻然,这一战,因为托大,差点让我们俩双双丧命。
李炜在击败巨蟒蛇魂之后,吐出一口鲜血,纸人和绿豆从他身上掉出,倒在地上,令旗也失去了道行的辅助,无力的掉在地上。
飞砂走石,枯木断枝也停止动作,全部哗啦一声同时倒地,最后李炜也倒了下去。
“炜哥!”我和县令同时冲向李炜,到李炜身边看着他没事之后,又看了黄山,发现他也并无大碍,只是身子有点弱,还散发着一股腥味儿。
“呼……”县令长长的吐口气,一口气倒在地上说,“好险……”
我也干脆做到地上,嘴中轻声说:“以后不要这么莽撞……”
我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县令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总之这次我和县令都莽撞的托大了。
在地上躺了很久,突然李炜动了动,虚弱的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
“跟我走。”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我也有点儿虚弱,尽量用使劲的声音说:“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