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和刮胡刀,这两样东西是我答应白无常的,由于解决小娘们儿之后,就送朱小丽来医院,又遇到这档子事儿,被困在这医院的四楼,所以压根儿没办法给白无常烧东西过去。
虽然没来得急,但是我却不敢忘,那可是答应白无常的,就凭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跟白无常叫板,到时候因为钱没到账,他跑回来找我,那时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带了,在书包里。”陈成见我答应了他,也没有过多在那个话题上纠结了,我想他肯定看出来了,我并不是一个轻易食言的人。
我赶紧把手上的给拉开,取出了厚厚的一叠纸钱,上面都印着天地银行四个红字,最大面值有五千万的,最小面值都是五百块。
“这阴间的钱面值真够大,靠,那白无常拿那么多钱干嘛?这随便一张拿去买馒头,也得撑死他。”县令见到那一大叠钱又开始吐槽了。
“谁知道呢。”我耸耸肩,我也奇怪,这可是五百亿,就算一天花一亿也够那白无常花上一年了,看来这阴间的官和阳间的一个样,都贪。
在之前上面还绑着一个纸制的刮胡刀,看得我一阵别扭,也不知道这阴间有电没有,这纸做的刮胡刀还是电动式的……
我让陈成把门窗给关上,免得被医务人员见到我们在这烧纸,关上之后,我们仨来到门后的墙角,点燃打火机,就开始一张一张的给白无常烧钱纸了。
一边烧我一边想,别人烧纸都会写上逝者的生辰,或者是在他们的坟前烧,像我们这样的烧,那白无常能不能拿到?
大爷的,我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这都想写什么呢,他拿不拿得到关我屁事,反正我钱是烧了,身为地府公务员你连给你的钱都不能收,还好意思来找我?
要说这五百亿还真够多,足足烧了十分钟才烧完,最后我们才把刮胡刀给他烧过去,烧完之后,县令站起来感叹道:“这么多钱,也不知道那白无常是拿去泡妞呢还是泡妞呢还是泡妞呢……”
汗……县令这说了半天只有一个泡妞的选项,他还真白白无常当成他了,好歹白无常也是地府高官,我捅了捅他的腰说:“别乱说,一会儿被他听到可就完蛋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还真是瞎操心了,我们说的话,那白无常根本就听不到,从阳间烧到地府的钱财,一般都是通过地府的特殊手段,转发到死者的手里,给普通人烧钱的时候需要写上他们的生辰之类的,而给白无常却不用,原因说了很多次了,他是地府高官,我们只要给他一烧,白无常就会通过那种特殊的手段得到钱,所以他压根儿就听不到我们说话。
可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事,说句实话,我对白无常却是还是有些敬畏的,记得小时候爷爷叫我吃饭,我不吃,然后他就说再不吃的话,黑白无常就会来抓我,然后我就被吓哭,乖乖的去吃饭了。
黑白无常这两个地府公务员可以说是从小就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的,大人们老是拿他们俩来吓唬我们这些小孩孩儿。
不过现在年代不同了,记得发生这件事的前两年,我一表叔过生日,我去他家喝酒,当时他六岁大的孙子在他面前撒娇,我就过去吓唬他说:“嘿,小子,你再不听话,一会儿黑白无常可要把你带去喂野鬼了!”
那小屁孩儿听我说完之后,果然就不哭了,不过我没料到的是,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良久之后,嘴里蹦出了两字:“傻比……”说完之后他就跑了,不过最后还是没能跑过我表叔的魔掌,对于他这种不尊敬长辈的行为,被我表叔狠狠的胖揍了一顿。
题外话就说到这,咱还是回到正事儿上。
我们给白无常烧完纸钱后,就有一句每一句的扯淡,由于气氛紧张,在加上四零四病房场景太过怪异的缘故,我们仨聊着聊着竟然没话说了,都坐在朱小丽床前的胶凳上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知道按照那些个邪物的怪性,他们一般白天是不会出来作乱的,因为白天人太多,阳气盛,它们如果出来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当然,原因还有很多,有些我知道的,有些我并不知道的,总之这些个东西一般都是选在丑时这个阴气最足的时间才会出现。
我们仨就这么愣着,我看着躺在床上乖巧睡觉的朱小丽发呆,而县令拿着手机在玩儿,我刚才好像见到他在给柳姚曦发短信,要说最无聊的就数陈成了,就坐在一旁冷冷的发呆,脸上一会儿有些温馨,一会儿又有些悲切,想来是又想起赵瑶了。
见他无聊,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叠黄纸,也不管旁边那老大爷了,反正该知道的事儿那老大爷迟早会知道,指不定我们不用藏着掖着,他还会不相信我们呢。
我把一百张黄纸拿到陈成的跟前,又取出朱砂和毛笔对陈成说:“我教你画个东西。”
说完我就沾上朱砂,精气神全部集中,一口气就画出了一张雷电符,现在雷电符这种符咒对我来说已经是信手拈来了,虽然我觉得这种符威力不大,但毕竟这是最基础的,掌握了并无坏处。
画好之后,我拿到陈成跟前,嘴凑到他耳朵前把咒语告诉了他,让他先研究一下,然后集中精神再自己先试着画一画。
陈成见我教他画符,脸上的欣喜之色立刻就显露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拿着我画好的雷电符就上一边儿研究去了。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晚饭也是医院供给的,美其名曰为:健康饮食,其实健不健康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些东西油都放得少了些。
晚饭和中午一样,我们旁边那老大爷依旧是没吃,难怪会那么瘦,就这样饿不瘦才怪。
陈成还在一旁研究那雷电符,他研究一下午也没画好一张,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气馁,仍旧是认真的话着,我叫他吃饭他也不理我,直到我说晚上还有正事,他才停下来了,因为画符咒对他来说太过消耗精神,如果不再休息休息,晚上那布娃娃还没来,他就会倒下。
县令不客气,端着饭就稀里哗啦的吃起来,吃过饭没多久,天色就黑了,距离丑时一点的到来,还有半个小时。
“准备行动。”我轻轻的说了一声,县令立刻把书包里的道袍拿出来,把我的扔给我,他的自己穿上。
“小伙子……你们要干嘛?”我也不知道那老大爷哪里来的精神,按理说他已经一个星期没睡觉了,而且今天一天没睡觉,白天也没见到他输液,简直就是神了。
我说:“没什么,我们就是有点害怕,这样要好点儿。”
老大爷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了。
“呼……”
就在这时,整个病房内,突然一股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得窗户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