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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之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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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宰相高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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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若弼?”高表仁一听管家的话,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道:“父亲,他现在找上门来了,见还是不见。”

    高颖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你代为父到门口迎接,请他到客厅相见。”

    “父亲,你想管这件事?”

    “这不是为父想管不想管的事情,而是为父现在不能躲起来。”高颖站起身来说道,“现在不管是皇上还是关陇世家都在看着我,看看我站在那一方的立场,所以我必须有一个明确的表态。”

    高表仁看见父亲这个态度,什么话也没有说,对着高颖施了一礼之后就向门外走去。

    高颖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苦笑道:“没想到我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们仍然忘不掉我,皇上我会做出一个选择让你看的。”

    高颖,字昭元,自称渤海蓚人,蓚即修,在今河东景县境,周齐分立时,本属高齐,在他父亲高宾时归周,任周之大司马。周权臣独孤信引为僚佐,赐姓独孤,隋文帝常称高颖为独孤。本此,独孤信之女为周帝的文献皇后。及独孤信被诛,其家属均流窜于蜀,高宾未被波及,但亦无事可做,独孤皇后以宾为其父故吏,故常往其家探视,高宾终于靠了这条路线,又渐入仕途,曾任郡州刺史,故高颖也可以算是宦门子弟。

    高颖幼年,明敏而有气度,虽略涉书史,过目而已,未尝深究,而自得其要义,可见其天赋之高。年十七,被周的齐王宪延为记室,周武帝时令其袭父爵为武阳县伯,任内史上士,寻迁下大夫。平齐之役,高颖参加作战,以功拜开府。曾从越王击败温州叛胡,高颖之名因此渐著。及杨坚秉周政,广揽人才。他很赏识高颖的精明和兵略,又多计谋,乃遣邗国公杨惠,引之入幕。高颖慨然从之。高颖说:“愿受驱驰,纵令公事不成,颖亦不辞灭族。”于是高颖遂为杨坚部属,任为相府司录。杨坚之得为周相,是出于两个旧友郑译和刘昉之推掖,郑译时任长史,刘昉时任司马。这两个野心很大的小人,是要利用杨坚的才能来弄权的。但是他们奢侈纵欲,无成事之可能,故杨坚不得不疏远他们。于是杨坚一时无可与商议大事之人,及得高颖,引为心腹,事事咨商于高颖,视为心腹。

    杨坚之专权于朝廷,引起许多的反对,坚亦欲一一除去之。杨坚乃以周室将嫁女于突厥为名,召陈王纯、越王盛、赵王盛、代王达、滕王逌至长安,意欲一网打尽之。相州总管尉迟炯识破其阴谋,称兵反抗。赵魏间人从之者如水之就下,十日间得众十余万,宇文胄在荣州,石在建州,席毗在沛郡,毗弟罗在兖州,都带兵应之,毕王贤及赵陈等王也都响应,声势极为浩大。杨坚乃以韦世康守并州,巩固前方基地,而命韦孝宽讨之,杀毕王贤,置五王不究,令他们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以安其心。

    韦孝宽率军至河阳,不敢进。杨坚知诸将号令不一,心意不齐,令崔仲方至前方为监军,仲方以父在山东,不肯就职。高颖见后方重臣皆无去意,乃自请前往,深得杨坚之嘉许。高颖受命即行,连向老母告别,都恐不及,只派人通知其母,谓“忠孝不可两兼”,请母体谅,但他内心颇感痛苦,上路时还唏嘘不已。

    高颖既至军前,令在沁水上造桥以济军。军既毕渡,乃焚烧其桥,效项羽破釜沉舟故事,鼓励军心,只可向前杀敌,否则退无死所。当高颖造桥于沁水时,逆知尉迟炯必在上流以大筏冲桥,故预作大量木狗以阻止之,其军得以由桥毕济,可以说他料敌如神,预有所备的结果。乃合众军,奋力搏战,遂至邺城而破之。尉迟炯既败,余军遂皆平定。东方一战而定,虽诸将各有勋劳,但论其首功,自推高颖。在此役之前,高颖虽屡有战功,但都是小敌人,对尉迟炯之战,他初临大阵,名将韦孝宽尚有所顾忌而不敢深入。其胆识与勇敢,自此大著。胜利还都,赐宴于卧内,杨坚特以御帷赐之,进任柱国,封义宁县公,迁相府司马,荣宠冠于一时。及杨坚为帝,拜任尚书左仆射兼纳言,杨坚常称独孤而不加其名。尚书左仆射,相当于宰相的地位。

    可是高颖并不以功而骄,反而深避权势,荐苏威以自代,杨坚表面上是成全其让位的美德,但其内心亦以高颖功高震主为虑,听其辞职。但当时反侧未定,南朝犹存,且不断北伐,恢复了部分的淮南地区,如高颖这样的人才,他还是极需要的,所以过了几天,他自找台阶,仍复高颖左仆射的职位。他说:“苏威高蹈前朝,颖能推举;吾闻进贤受上赏,宁可令其去官”,因仍令任左仆射,并令兼左卫大将军。于是高颖、苏威并掌国政,号称得人。虽以突厥犯边,一度令高颖出镇,但边区宁静后,仍还朝秉政如故,且赐马百匹,牛羊以千计,并令经营新都,任为大监,新都一切制度,皆出高颖之手,也深合文帝之意。高颖在朝听事,每坐堂北槐树下,树枝参差无行列,有人建议伐去之,文帝特令阻止,谓“留此以示后人”,其见重之深有如此者,且令其任左领军大将军,仍任左仆射如故。后颖母去世,依礼去官守制,但文帝仅允给假二十日,期满,夺情任官,高颖涕泣坚辞,文帝不许,一若隋廷不可一日无高颖,其见重又如此。

    可是此时的高颖虽然仍然是那个名满天下的高颖,但是权势却已经不同往日了。文帝之所以罢黜他的相位,除了他与太子勇交好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让杨广登基之后少些掣肘。而高颖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但没有什么不满,反而是欣然同意,并且慷慨的交出了大权。因为他知道自古以来帝王就是多疑的代名词,杨坚虽然对他不错,但是只要他稍微露出一丝的不满和抗拒,杨坚绝对能够将他诛杀。

    他的行为让杨坚甚为感动,所以他时常将高颖叫进宫来聊天,这样一来高颖虽然被罢职了,但是他的威望仍然是无人能及的。而且为了感念他的支持,杨坚在临死前曾经给杨广下来一道密旨,那就是除非他犯了谋逆大罪,否则不得伤害高氏一族。也就是说只要高颖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参与任何事,杨广就要保证他们一族的安全。有这道圣旨可以看出高颖在杨坚心目中的地位。

    而恰恰是因为这个地位,才使得贺若弼第一时间来找他。在贺若弼看来,高颖和自己一样都是文帝旧臣,同是被罢官去职的苦命人。既然都是苦命人,那就有相同的话语。既然有相同的话语,那就能够说服高颖帮助自己向杨广喊冤。

    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高颖是谁呀!如果没有两把刷子,能够值得文帝将大权交给他吗?如果高颖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他就不值得文帝那么忌惮了。可是现在的贺若弼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就看不清形势。

    片刻,高表仁把贺若弼领进书房,贺若弼一进门便躬身求救,“请高公助我!”

    高颖微微笑了起来,几年未见,贺若弼的急暴脾气丝毫不改,也不知他出言不忌的致命毛病有没有收敛。

    “贺若将军,请坐下说吧!”

    高颖给儿子使个眼色,高表仁便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高颖和贺若弼两人,高颖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这是来自武夷山的上好红茶,我最为喜欢,尝一尝,建议贺若将军少喝酪浆多喝茶。”

    贺若弼哪有心思喝茶,他咕嘟一口,将茶一口吞下便叹道:“高公,我今天被人羞辱,毁戟砸门,儿子也被打成废人,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特向高公求策。”

    高颖虽然知道是谁,但是仍然装作很好奇地问:“谁这么大胆,敢如此羞辱贺若将军?”

    “还有谁,还不就是那个林子轩。”贺若弼恨恨道。

    “林子轩,你说的是征北将军。”

    贺若弼听高颖称林子轩为征北将军,他心中着实不爽,他不敢发作,只能忍住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高颖。

    这几年高颖身为庶民,深入民间,对贺若三虎的劣迹早有耳闻,他一直不懂,贺若弼这些年连续重挫,为何他的儿子却嚣张依旧,难道不怕得罪掌权者吗?昨天吃晚饭时,他还和家人说起做人要低调,并引贺若弼的三个儿子为反例,不料今天事情就来了,居然被林子轩砸了门面。

    高颎压根就不想管贺若弼这件事,莫说和林子轩甚至皇上有关,就算无关,他也不想管。

    在高颎看来贺若三虎是罪有应得,贺若弼自己儿子被打伤,他就暴跳如雷,可他儿子打死别人,他却轻描淡写,不闻不问。

    “他算什么将军,不就是侥幸赢了一场仗吗?咱们这些老兄弟那个不是刀山剑鱼中走出来的。”贺若弼怒气冲冲的说道,“要不是杨广看上了他,他个贱民出身的人算什么?还有杨广,当年如果不是我临时出了点事儿,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闭嘴,你最好收回你说的话,否则别怪老夫翻脸无情。”高颖大声的斥责道。

    高颖听着他的话,心中冷笑道:愚蠢、无知,怪不得人家拿你当刀使呢?就你这样的,杨广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呀!你这是自己找死呀!怨不得别人。

    贺若弼此时也发觉自己过于鲁莽了,将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看着一脸铁青的高颖,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只能坐在那儿。

    气氛一时间很是尴尬,最后还是高颖站起身来,对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以你的名望,只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我相信皇上会秉公办理的。”贺若弼没想到高颖会拒绝自己,在他看来这是高颖重新返回朝堂的机会,最起码也能够向人们证实他高颖还是有用的。

    “我早已经隐退很多年了,已经不再管朝廷的事了。现在谁还记得我高颖是谁呀!”高颖看见贺若弼开口想说些什么,急忙伸出手来打断他道:“最重要的是我已经老了,不仅身体老了,就是心也老了,不想再掺和你们的事了。”

    贺若弼听完高颖这些话话,气得立马站起来,指着高颖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狠狠的一甩自己的袖子就走了。

    高颖看着贺若弼即将离去的身影,叫住他道:“听说你儿子所抢的马匹里有皇上的供马,难道这个事儿你不应该向皇上说点什么吗?”

    “我给他说什么?现在是我的儿子伤了,随时都有可能死,现在你居然让我低头。”贺若弼一听急了,你个老家伙,不帮我的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向杨广低头认错,你没搞错吧!你怕他,我可不怕。

    “那些马?毕竟是供马?”高颖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骑过。”贺若弼此时也没有了刚刚进来的气度,现在完全就是一个骂街的泼妇,“再说了,就是有罪也是林子轩那个混蛋,明知道那些马是供马还拿到大街上去买,他这是存的什么心,他这是欺君,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向皇上解释吧!”

    说完,不再搭理高颖,气冲冲的就走了。

    他的身影刚离开,高颖的儿子高表仁就走了出来,刚刚他一直在后面偷听。他站在高颖的身边道:“父亲,贺若将军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样的话他都敢说。”

    “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让他发发脾气有什么大不了的。”高颖看着自己的儿子道,“难道我还能和一个死人计较吗?”

    “父亲的意思……”

    “通知下去,从今天起闭门谢客,就说我病了。立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立刻京城返乡。”

    高表仁愣住了道:“父亲,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回乡?”

    “你不要多问,立刻去命家人收拾细软,快去!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必须离开。”

    高颖现在是心急如焚,如果说贺若弼没来之前他还想着置身事外的话,但是现在不行了,他相信贺若弼刚刚那句话,很快就会传进杨广的耳朵了,所以自己必须在杨广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赶紧离开,否则的话,他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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