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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卫庆自然知道,凭借手下不足五万并且失去斗志的士卒,和简陋的营寨,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但魏王的知遇之恩摆在那里,卫庆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一时之间为难起来。
大帐内所有的人都是屏气凝神,谁都知道,卫庆接下来的话决定了无数人的命运。是战,是降,是生,是死,皆在卫庆一念之间。韩军使者虽然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但内心也是惴惴不安。如果卫庆执拗地要为魏国陪葬,那韩国也只能忍痛消灭这四万七千人的大军。
韩国之所以想以最小的代价灭掉魏国,也是不愿意消耗太多的元气。如果魏国每个城邑的守将都是誓死不降,韩国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座座被毁坏的城邑。一个失去了大半青壮只剩下老弱妇孺的魏国绝不是韩国想要的,韩国想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魏国。
卫庆长叹了口气,终于折服于现实,疲惫不堪地说道:“韩国可不可以保证,本将投降后,韩国不约束本将手下的士卒。他们若是想要回家,韩国不阻拦;若是想加入韩军,韩国也一视同仁?”
韩军使者郑重地点了点头,答应道:“这是自然!愿意归乡回家的,我们会发放路费。愿意接受整编的,我们一视同仁。不过,眼下是战时。在大梁没有攻克前,只能委屈诸位约束好大军,滞留在林县了。”
卫庆和诸多校尉对视了一眼,韩国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手下的士兵若是此时归乡的话,还要被征召,不如老老实实地呆在林县。等着这场战事结束。魏国的精锐之兵全在大梁了,其他城邑守备是多么空虚,卫庆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韩军可以攻克大梁,魏国也就国灭了。
“好,请回去禀报你们的主将,我们愿意投降!半个时辰后,我们开营寨。希望你们不会食言!”卫庆有些悲凉地说道。
韩军使者郑重地作了一揖,满怀感激地说道:“将军!你的一个决定挽救了数万个家庭!这天下,死的人够多了!我会把将军的话如实转告王上!”
“韩王是主将?”卫庆讶然失声道。
韩军使者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灭魏这等大事,我们王上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先告辞了!”
半个时辰后,魏军果然按照许诺打开了营寨的大门,一列列魏军垂头丧气地赤手空拳走了出来。前来接受投降的韩军表现地也很是客气,并没有刁难魏国降兵。一切有条不紊,井井有序。
韩王不顾众将的反对,兴趣盎然地前来参加接受魏军的投降。这也是韩王深思熟虑的计较,韩王想要借此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顺韩国者昌,逆韩国者亡。卫庆乃魏国的郎中令。地位尊崇,韩王可以大度地接受卫庆的投降并重用,说明韩国唯才是举,唯才是用。
“败军之将,冒犯天威,特向王上谢罪!”卫庆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双手把自己的佩剑高举着,将姿态摆的很低很低。
谨慎起见,李牧代韩王接过卫庆的佩剑,转交给韩王。韩王这才说道:“将军快快请起!寡人早就听闻将军智勇双全。却一直不曾有缘见面。将军今日之败,非战之罪,非魏国士卒不效死,非将军不智,乃是天意。即便是孙子、吴起代替将军领兵,也不过是一败而已。将军却能牺牲个人的荣辱,换取数万个家庭的完整,寡人钦佩地很。说起来,寡人很是惭愧啊!以五倍之兵包围将军,胜之不武啊!”
对于韩王自降身份,给自己台阶下,卫庆心里泛起一抹苦涩。古往今来,也就韩王一人会如此重视一个投降变节的臣子吧!换做是魏王面对自己,最多也就是一上来以重利诱惑自己,甚至把自己晾几天再召见。
“臣愧不敢当!”卫庆惭愧地说道。
“将军谦虚了!寡人有个想法,想替将军做决定!”韩王斟酌着自己的语言。
“王上只需下令即可,臣万万不会反对!”笑话,卫庆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敢拒不从命,涵养再好的韩王也会恼羞成怒吧!卫庆可不愿意惹恼韩王,拿现在已经手无尺寸之兵的手下士卒的性命开玩笑。
韩王笑了,摆了摆手,阻止了就要下跪表忠心的卫庆,道:“魏王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虽然将军是为了数万百姓而牺牲自己的声誉投降,但将军投降的事情,一旦为魏王所知,魏王盛怒之下难免株连无辜。将军在大梁的家人难免受到牵连,受无妄之灾!将军麾下也有不少人的家属在大梁吧!不如这样可好,寡人对外宣传将军已经战死,渡河过来的五万魏军一番死战后,已经全军覆没!这样,魏王就不会为难你们在大梁的家人!等我们韩国攻克大梁,将军也可以和家人团聚了!至于这段时间,只能委屈将军隐姓埋名留在这里了。当然,只要将军愿意,也可以四处走走。毕竟,寡人的韩国也算很大,有意思的东西还是很多!说不定还能让将军受益匪浅呢!”
卫庆知道,韩王这是想要自己避嫌,免得面对旧主为难。毕竟,投降已经算是背叛了,再倒戈一击的话,就太没有节操了!更关键的是,自己若是出现在大梁城下,很有可能会被魏国看出来,到时就显得得不偿失了。
“臣,多谢王上体恤!”卫庆对韩王的体贴感动万分,投降的耻辱感暂时放在了一边。
韩王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吟吟地说道:“寡人也是有私心的!将军这段时间可以去军学院参观一下。韩国的军队和其他国家的军队相比,还是有所不同的。到时,寡人派将军为寡人开疆扩土的时候,可别让手底下的校尉不服气啊!”
“喏!”卫庆双手一抱拳,恭敬地答应了下来。
一日后,大梁上游的丹水之上。浩浩荡荡的韩国舟师遮天蔽地,连绵数十里,占据了大半个丹水河面。其众虽多,但却井然有序,鸦雀无声。任谁都看出来,韩国的舟师绝对不是来魏国郊游的。粗略统计,至少有两万韩国舟师顺流而下,直奔大梁而去。韩国这么大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渡口的魏国守军。
距离韩国舟师最近的渡口乃是西塘渡口。魏国在此有两万五千人的驻军。西塘渡口往下游五十里,即是大梁。附近十五里处,更是有五万魏军驻扎的行营。韩国舟师的到来显然让魏国一阵恐慌,韩军不是撤退了吗,怎么韩军的步卒刚刚撤退,韩国的舟师又来了?!
西塘渡口的魏军守将一方面令人向十五里外的魏军大营求援,飞报大梁让魏王知晓,另一方面则是令人匆忙准备投石机、攻城弩等一干器械。准备将这支来犯的韩国舟师拦腰截断。
只是,西塘渡口的魏军守将还不知晓。他所寄希望的援军已经土崩瓦解了。两个时辰前,虎贲营在黎明破晓时分,突袭了五万魏军驻扎的行营。猝不及防的魏军在牺牲了上万人后,终于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但面对韩军异常锋利的武器,魏军生出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手中的青铜剑像是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碰撞不超过三次,魏军手中的武器必然断裂。很多魏军就是不明不白地死在韩军的手下,不能瞑目。
很多魏军以为自己对面的韩军使了妖法,当即溃不成军。唯一还能鼓足勇气一战的魏军还不到两万人,面对虎贲营配合娴熟的三五人小阵。伤亡越来越大的魏军也失去了最后的勇气,仓皇逃窜。
当西塘渡口的求援使者赶到大营的时候,大营已然被虎贲营占据。朱亥令人射杀了见势不妙想要逃跑的求援使者,然后大摇大摆地带领虎贲营杀向西塘渡口。
韩国舟师的到来将西塘渡口的魏军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丹水河面,在魏军看来,用不了一个时辰,援军就会抵达,自己最重要的任务是截住顺流而下的韩国舟师,而不是分出宝贵的兵力去把守没有必要的腹背。
面对魏军轻易交出的腹背死穴,虎贲营自然是笑纳。当三千虎贲营重步兵出现在距离渡口不过三里的山坡上的时候,后知后觉的魏军已经来不及调集大军来阻止虎贲营的冲刺。冲入西塘渡口的虎贲营逢人就杀,不留一分情面。西塘渡口的战事结束的要远比双方想象的都要快一些。原本还和韩国舟师势均力敌的西塘渡口魏军,腹背受敌之后,登时就乱了。因为虎贲营肆无忌惮地屠杀,慌不择路的魏军纷纷跳进丹水,但他们却忘了,丹水上的韩国舟师根本不会放他们游过丹水。水性、体力俱佳的魏军侥幸在下游上岸,逃过一命;大部分跳河的魏军要么被韩军射杀,要么体力不支,溺毙在丹水中。这一天,丹水被染成了血红色,魏军的尸体甚至差一点堵塞了河道。
拿下西塘渡口后,虎贲营只是稍微松了口气。任谁也知道,在西塘渡口失守后,大梁方面的援军会源源不断地攻过来,想要把韩军赶进丹水喂鱼虾。韩军至少要坚守十二个时辰,才能等到下一批渡河赶过来的援军。
按照原本的计划,虎贲营只需拿下渡口,坚守两三个时辰即可。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朱亥发现,西塘渡口的身后十五里外居然驻扎了一支人数在五万的魏军。这是前期的侦查所没有发现的,很有可能是魏国新近的调动。这样,摆在虎贲营面前就是一个尴尬的问题,只要攻打西塘渡口的战事稍微不顺利,这五万魏军就会驰援赶到,到时候,虎贲营必然是腹背受敌。
所以,朱亥临时决定,先拿下五万魏军驻扎的大营。保证自己的后路。如果不能全歼,至少,也要击溃击垮这支魏军。朱亥因此擅自提前发动了攻势,好在,魏军太过麻痹大意,加上有山丘的阻隔。虎贲营在没有惊动西塘渡口魏军的情况下,幸运地在计划的时间内击败了五万魏军,也没有耽误在舟师的策应下攻克西塘渡口。
魏国,大梁。
平静的大梁因为两拨人的到来而变得喧嚣起来,第一波是裨将军段德派出的人马,被虎贲营击溃的五万魏军正是由裨将军段德带领的。仓皇撤退后,段德检点了自己所剩下的人马,才发现只不过两个时辰的激战,自己居然损失了两万多的人马。当然。习惯了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的段德极力渲染了自己遭遇了一支韩军精锐中的精锐——虎贲营。天下人都知道,韩国的两大精锐,骑兵属羽林军,步卒推虎贲营。虎贲营里面可是有四千重步兵的,剩余的六千轻步兵,有半数在其他国家也可以当做重步兵,输给虎贲营,其实不冤。只是。输得这么快,输得这么惨。段德还是需要别的借口的。所以,段德派出的使者向魏王着重强调了虎贲营所用的奇怪兵器。无论是长矛也好,长剑也好,端的是锋利无比,魏军装备的青铜兵器根本是遇之即断,虽然段德麾下的三军用命。奈何血肉之躯终究敌不过韩军的神兵利器,所以,魏军败北。
第二波使者则是镇守西塘渡口的裨将魏宣派出的,韩国派出战船上千艘,舟师两三万人。汹涌来袭。魏宣的使者信誓旦旦地向魏王保证渡口的魏军一定拼命效死,隐晦地暗示这可能是韩国使出的诡计,要提防韩国从其他地方杀出。韩、魏两国的战争,远没有魏国想象的那般结束了。
得知韩国劲旅虎贲营已经悄然渡过丹水防线,更是击溃了一个五万魏军驻守的军营,魏王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加上韩国舟师顺流而下,直奔大梁而来,魏王顿时有些慌乱了!现在魏王很想知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丹水以北有多少韩军。既然虎贲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丹水,那韩国的其他军队也可以,魏国必须尽快确定,有多少韩军越过了丹水防线。这一点很重要,关乎了魏国接下来的应对。如果只是虎贲营在丹水以北,那魏国需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虎贲营这个心头大患剿灭,防止腹背受敌。如果大批韩军已经越过了丹水防线,那据河而守的魏军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守,而是在第一时间要撤回大梁外围。
第二件事是丹水对岸的情况,前些日子,魏王派郎中令卫庆将兵五万收复失地,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消息传来了。从韩国目前的这种状况来讲,前些日子大张旗鼓地撤军很可能是韩国故意迷惑魏国。如果真的如此,那派出去的五万魏军就危险了。如果这五万魏军安然无恙,情况可能更糟糕。也许,韩国玩了一出调虎离山,从丹水上游绕过了魏国精心设置的防线。只是,韩国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这么大的战略调动?!魏王现在的心里矛盾得很!
魏国君臣一番商议后,决定暂时以静制动,数以千计的斥候被分派到各个方向,侦查敌情。尤其是丹水对岸,更是魏军侦查的重点。另一方面,大梁方面派出了三万骑、步大军,驰援西塘渡口。魏王语气严厉地责令裨将军段德不惜一切代价牵制住虎贲营。
只可惜,魏王的诏令刚刚拟好,还未来得及发出去,裨将军段德的第二波使者又抵达了大梁,带来的新的噩耗——西塘渡口失守。
想要将功赎罪的裨将军段德在收拢了败兵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支大军的主要任务是策应西塘、西贡渡口。当初自己也和两个渡口的裨将有过约定,只要他们驻守的渡口遇袭,他们只要燃起烟火,自己就会紧急驰援。结果兵败之后,自己只顾着逃命,忘了派人提醒他们。如果韩军假扮自己偷袭下来两个渡口,那自己就真的是百死莫赎了。虎贲营的兵器是锋利异常,但也不是无法战胜,只要魏军可以拉开和韩军虎贲营的距离,以弓箭手应对,或者以数量上的优势配合默契,还是可以战而胜之的。即使不能战胜,也能牵制住虎贲营。
想到这里,段德当即派出斥候前往最远的西塘渡口。在段德看来,袭击自己大军的虎贲营距离西塘渡口最近,最有可能攻打的渡口也就是西塘渡口。结果一语成谶,回来禀报的斥候告诉段德,韩军果然趁着自己仓皇败退的功夫,攻打了西塘渡口,并且还拿下了。而且,虎贲营还不是孤立无援,韩国的舟师一望无际,横亘在丹水之上,拿下西塘渡口的韩军正在全力加固着营寨,很显然,用不了多久,大批韩军就会渡河。段德哪里敢怠慢,当即把这个噩耗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大梁,自己则率领不到三万残军小心翼翼地靠近西塘渡口,侦查韩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