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婆子,你还认得吗?”贾婆子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她不认为七七会在这种事上撒谎,以前在贾敏的母亲史老夫人身边待过的她心中大惊,瞧贾家只有三个庶女,一个庶子都没有就知道史老夫人的手段,见识过各种伎俩的她可不会认为那只是普通的香包。
“认得认得,刚刚还是她出去要的水呢!她就是穿着那灰褐色的短袄的那个嬷嬷,我是不会认错的,我当时就见她还挂着那个荷包!”
“是林山家的。”贾婆子一皱眉,虽说她也是林家的家生子,可没和林姨娘沾什么亲,而且平时一直很老实能干,夫人很信任她,上次玉姐儿她也有帮着接生,没出什么差错呀?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贾婆子还是跟金蕊交待,“悄悄把她叫出来,别惊动了夫人。”
“嗯。”金桂表情僵硬的领命而去,七七也很紧张,心说这么短的时间她应该不会把脏物转移了吧?要是转移了她可就惨了,会不会给她定个诬陷罪呀?
“贾嬷嬷,您老找我?夫人哪正忙着呢?”那婆子搓着手表情不自然的跟金蕊走过来,七七一看心下一松,那荷包还在,味道还在。
贾婆子也不多废话一把拽下她身上挂着的荷包问,“这是哪来的?”
“我,我自己做的呀!跟着夫人久了,我也喜欢上了这桂花的味道,嬷嬷要是喜欢我回头也给嬷嬷做一个,只是手艺不好让嬷嬷见笑了。。”那婆子越说速度越快,眼前着贾婆子要打开荷包,她头上都冒出冷汗了,“嬷嬷,嬷嬷,这荷包有啥好看的,还是夫人那头要紧!”
“是吗?你还挺担心夫人的!”贾婆子粗糙的大手一用力,那锦面就裂开了一道缝,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来,桂花中夹杂着一些黑色的小颗粒,正是那味道不浓药效却很好的秘药!贾婆子显然也是认识这种东西的,她脸色一黑上前就给了那婆子一巴掌,“你个黑了心肝的,夫人那么重用你,你却拿这脏东西来害死夫人?我看你是活够了!”
“贾嬷嬷,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是鬼迷了心窍,我家那口子被人拿住了把柄,她说让我听她这一次。我,我,,,她只说是让夫人受点罪,没说会死人呀?”那婆子一见败露,也不狡辩,直接跪地求饶。
“嬷嬷,夫人问出了什么事?说有事就教给老爷处理,让你进去呢!”丹桂出来瞧见外面的情况,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回身踢了那婆子一脚,“是不是林姨娘让你做的?她让你做你就做?不想活了是不是?她拿着你的把柄你不会和夫人说?夫人心肠最善罚一罚总归是会饶了你的。你这到好,我瞧着你是没好下场了,要是想让全家给你陪葬,你就尽管死咬着主谋不说,看林姨娘会不会帮你!”
“行了,你和她说那么多干嘛,送她去老爷哪,把情况和老爷说明了。我瞧着这次就算她是老夫人赐下的妾也别想在留在这府上了!”贾婆子将那荷包用手帕包好当做证据交给了丹桂,“把这个也交给老爷,让他给我们夫人做主。就说我们夫人闻了这东西不大好呢!”
说罢又和金蕊说,“给我打盘热水烫烫手,再拿身干净衣服来。你也去换了这身衣服再进来伺候,别带了味进去。”
见七七还站在哪儿,和善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好孩子,你这次又立了大功了,嬷嬷都给你记着呢,等夫人生下小少爷,我一准和她说,让她好好赏你,行了。你先跟着你丹桂姐姐去老爷哪回话,别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嬷嬷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丹桂姑娘,金蕊姑娘,你们帮我求求情吧,我下次真的不敢了!”那婆子一听说要拿了她见老爷,越发的怕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头都磕出血来了。
“丹桂,愣着干嘛,还不把这作死的玩意拖走,别让她在这儿吵了夫人。”说罢又踢了踢抱着她腿哭嚎的那婆子,“留着点力气见了你主子再哭吧!!”
“是,嬷嬷放心,我这次定让那姓林的翻不过身来,跪死我也要求着老爷给我们夫人做主,弄不死她,也要把她赶到庄子上去。”丹桂恶狠狠的瞪了那婆子一眼,“跟我走吧!”
七七跟着出门的时候还听见里面乱糟糟的,贾婆子大声的训着话,让里面接生的婆子,伺候的丫头们都长点眼色,别起什么歪心,别管是谁都把身上带的荷包挂件交出来检查,等夫人生了少爷才能领回去。。
“想好了到了老爷哪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得好了老爷心善说不定还能留你条小命,要是弄不好你们一家子。。。”七七瞧见那被两个粗使婆子扭着的妇人听到丹桂这话脚步一僵,瞧向她的眼神复杂又慌张。
“丹桂姑娘,我。。”
“别叫,叫我也没用,不过你若是如实将林姨娘怎么串通你,给你这荷包让你害夫人的事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求求请,让这事担在你一人身上,你那一大家子最多是被卖出去,就是你说不定也能保重这条老命!”那丹桂眯一眯眼,晃了晃手里的荷包。“清楚了吗?”
“清,清楚了。”那婆子点点头,垂下眼皮只闷声赶路不再说什么,一步错步步错,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因为她当家的一时贪心,借着采买贪了府上的大笔银子。其实这事大家都干,多少罢了!只不过他当家的不小心被人抓到了把柄,她又一时糊涂选错了道,如今还没说什么呢?多说多错,再解释有人信吗?算了,罢了,听天由命吧!
“你识相就好。”丹桂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七七,“你亲眼看到别人递给她荷包了吗?什么样的小丫头,多大年纪,你见过没有?你再见还能认识吗?”
不认识,上哪去给她找人去呀?七七郁闷了,她一时情急想的借口如今却把她给套住了。瞧那婆子也面带疑惑的瞧着她,大概很是奇怪她从哪瞧出的破绽?
毕竟她们两个都清楚根本没有谁给她递过荷包,哪有临上花轿现扎耳朵眼的?这荷包怕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怎么办?她要怎么回话,怎么圆这个谎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