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不知道是全长安成也只有朱雀大街才这样,而且三品以上官员包括皇亲国戚都可以朝坊外大街开门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朱雀大街是仅次于东市和西市的商业聚集地,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一条非常非常宽广的商业街。
武清沿着朱雀大街万年县这边一路南下,看着那些青楼妓馆楼台上凭栏凝望的大唐妹子们,武清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好默默无闻地从楼下走过。武清走进了茶楼,茶博士也不理会武清这小屁孩,还以为来玩耍的谁家顽童。
武清大怒,这尼玛看老子人小吗?一拍桌子,大声怒道:“这是不是茶馆!”
在场喝茶的大多都是斯文人,所以被武清这小屁孩的架势给吸引了眼球。
茶博士立马上前,看到这小屁孩穿一身布衣,装什么大爷,但依旧笑脸相迎,赔礼道:“怠慢小客官了,想喝点什么?”
“随便!”武清很**丝地说道。
茶博士一愣,便说道:“啊,小客官,咱这里可是没‘随便’茶!”
武清心里暗骂一声,以前的臭毛病又犯了,于是想了想,还是想了想,却想不起自己喝过什么茶,忽然想起曾经有报道说一斤大红袍卖到了好几十万了。于是脱口而出说道:“大红袍!”
众人不知,茶博士也是一头雾水,想他做茶博士也有十年的历史,阅茶无数,怎么也想不起还有叫“大红袍”这茶的名字。
茶博士以为自己目光短见识少,忙赔礼道:“客官,您要的这茶小的从不曾听闻,实在无法拿出来啊。”
武清心底一愣,难道现在没有大红袍?可那是世界名茶啊,怎么会没呢,看来那茶一定没有被发现。于是很装b地拉长稚嫩地声音说道:“小爷我只喝大红袍,既然没有,那小爷就告辞了。”
武清在众目睽睽之下溜出了茶楼,等到了大街上,已经是满头冷汗,太丢人了!
此时已到了晋善坊的大兴善寺,只见大兴善寺门前人山人海,武清想到了他的冰糖葫芦,要是现在扛着冰糖葫芦卖,就这人流量,日赚斗金不说,赚个一两万开元通宝还是能够的。更不要说冰棒和刨冰了。只是如今跟了李绩,生意的事情被耽搁了下来。这如何是好啊。
怀着对如来佛祖的崇拜虔诚之心,武清便绕道而行,可没想到,大兴善寺竟然占据了整个晋善坊。无奈之下,武清只好折转,沿着清明渠往回走,毕竟长安这么多又是坊又是里的,很容易迷路。
可还是迷路了,来来回回走了老半天,依旧回到了清明渠那棵柳树下。
此时天色渐黑,彩灯高悬,花灯摆放各家门前,大兴善寺的盂兰盆法会开始了,和尚们的诵经声传出老远,才子佳人,红男绿女们开始在堤岸上放河灯。武清举目望去,沿着清明渠从上游飘来了无数的河灯,仿似满天繁星坠落人间,清明河变成了银河。
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从武清身边飞快地跑过,差点没把瘦小的武清给撞倒。小女孩显然没意识到她居然撞人了,立马停下脚步,欠身道:“撞到哥哥了,都是奴家的错。”
“恩?”居然是一个俏萝莉!武清借着灯光,看到这居然他妈的是一个小美人儿啊,这样精致而娇憨的小妹子,武清真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并不像其他大唐很多小女孩一样梳着羊角辫,而是披散着头发,在脑后扎了个蝴蝶结,额前的刘海剪得非常整齐,一双明眸熠熠生辉,小嘴儿微微撅起,不时地咬着嘴唇,局促不安。
娘啊,这是谁家的萌妹子啊。
武清大怒,世界竟然有这样的妹子吗?这是要我犯罪吗?
武清轻咳一声,道:“妹子,哦,不,小妹妹不必多礼,撞一下挺好的。能认识一下吗?哥哥我叫武清。”
小女孩微蹙了下眉头,不知道说还是不说,垫脚张望了下,露出失望之色,于是便低声说道:“奴家名叫小婉。多谢哥哥原谅。要是没事的话,奴家去放灯了。”
武清这才看到小女孩手中的河灯已经被撞得变形了,机会就这么来呢?武清二话不说,走近小妹子,说道:“妹妹你河灯撞坏了,我来帮你弄弄吧。”
小婉低头一看,河灯果然撞坏了,惊讶地叫出了声,“啊,真坏了。”
武清取过河灯,而后看了看,这玩意儿跟后世的还是有点区别啊,制作似乎难了点,不过对于动手能力很强的理工男来说,这点问题只能算是小意思。很快,武清便拆开弄好又装好,交给了妹子。
看着武清那熟练的手法,小婉都以为武清是做河灯的,毕竟武清身上那身布衣也能看出武清只是一介屁民。
“啊,哥哥,真厉害。”
武清心中哼哼,你哥哥我厉害的地方你还不知道呢。
拉近了距离,武清和小婉很顺利地一起走到了河边,点燃了蜡烛,放入河灯里,而后许了愿望。
看着闭着眼睛许愿的小婉,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她,曾经也是有那么一刻,他也是幸福满满地憧憬着未来,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小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这个男孩盯着自己,却又貌似魂飞天外,不禁有些奇怪,问道:“武清哥哥,你许愿了吗?”
“许了!”
“许了什么?”
“让你做我媳妇儿。”武清暗骂自己一声,无耻。
小婉似乎也没怎么反感,眼眉低垂,放佛害羞一般,却不说话。
武清问道:“你许了什么?”
“不告诉你!”小婉起身,转身,看到一个妇人的身影,大叫道:“娘,婉儿在这里。”紧接着小婉便像是一只精灵一样向着那妇人跑去,回转身影,黑夜中放佛给了武清一个甜美的笑容。
武清内心一震,或许在这么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种明悟,曾经拥有而后曾经又失去。
“原来女人的心,从小都是这么难以捉摸啊。”
武清呆立良久,喃喃自语,兀自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