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贴心的义父义子两人正想要说什么,远处传来一声雄浑的叫声:“大哥,小弟也来助你了!这班河北土狗真是不经杀,才这么三两下就都投降了!杀得真是不爽快,哈哈!”
豪气的说话声中,只见一匹神骏之极的黄马如一朵黄云一般冲上前来。()马上正坐一健壮黄脸少年。那少年,与曹昂生得倒也有几分相似。
手中所执一柄八尺长刀,刀头雪亮却是铸成了卧虎之形。只是那六尺有余的刀柄比成年人的手腕一般粗细,使整柄长刀看来分外的沉重。
若是身上没有数百斤的力气,休想将此刀使得的圆满自如。
只见这少年下颌有着寸许短须,却是比他的脸sè更是扎眼,乃是一片明亮的焦黄之sè。
人黄,马黄,胡须更黄。来人正是随典韦同来的曹cāo三子,被曹cāo称做黄须儿的曹彰。刚十四岁的年纪却已经生得与常人二十岁一般。
从小曹彰就生(w)ìng好武,这十年来一身武艺在军中诸将调教之下,已算是修炼有成。如今在军中也是少有敌手。曹cāo这才会放心让他跟着典韦前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虎牢关与陈到的意外一战,却是让曹cāo手下本就紧张的将领又少了两个。曹军如今也是实在是派不出更多的人手前来支援长子曹昂了。
而曹彰那丛黄须,整个人看来更显几分苍桑之sè。跟在典韦身后,至少能充做一员大将使用。这一战,他一柄重刀至少也是杀了数十袁家的将士。
虽是初次出战,却根本不惧血腥。看他那杀人如杀鸡的熟练样子,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不过他虽然表面显老,心(w)ìng却依旧如孩童一般。听到他冲近,曹昂急忙从典韦怀中离开,胡乱的抹了一下眼角。
“咦,大哥。你莫非是在典将军身上哭鼻子了吗?哈哈,小弟可要回家告诉父亲兄弟们去!我曹家素来坚毅果敢的大哥居然也会流泪!大家一定会想不到的!嘿嘿!”
“子文休要胡言乱语!为兄方才只是脸上溅上了些血渍,随手擦了一把而已!你要是回去后敢胡言,当心为兄不放过你!到时为兄会禀母亲大人。让你抄上百遍曹氏家训!”
对这个只注重习武,却对别人的情绪有些迟钝的小弟,曹昂只有这一个绝招,罚他写字。而做为长兄,教导、监督兄弟们学文习武。也是整rì忙碌不止的父亲大人,赋予他的重任。
不等惊惧的曹彰再说什么,曹昂已经下令道:“好了。大战方歇,子文莫要再开玩笑。为兄给你留下三千人马打扫战场,看押俘虏。
还有,你要率士卒将山下的营地扩建一番!之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俘虏!”
这才从大哥的脸上收回视线的曹彰应了一声:“哦!嗯?不对啊!大哥,要小弟留下你与典将军又要去做什么?”
曹昂原本温和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紧紧的盯着自己这个素来倔强的三弟:“怎么?子文,你想要在战场上不服军令吗?”
“啊!没有,没有。小弟不敢违犯兄长军令!小弟遵命就是!”
见曹昂收回视线,黄须儿这才低下头,在喉咙里不服的嘀咕几声:“就知道你要借此报复人!只会欺侮我这个小弟弟。也不见你对士卒们摆个臭脸,真是个偏心的坏兄长!”
再没有与小弟纠缠的曹昂与典韦立即带着五千曹军,换上了从俘虏身上脱下的冀州军衣袍。不顾疲劳奔袭五十里,出其不意的将白马津夺了回来。
七千留守白马津的河北军,正在放心的等待着无敌的颜良将军得胜回师。除了被杀二百余人外,其余在猝不及防之下全部投降。
白马津重新落入曹军手中。在袁绍的犹豫中,河北军白白损失三万将士。而且抢先动手造成的优势,顿时消失殆尽。
趁着袁绍还没有接到颜良军全军覆灭的消息。曹cāo则在荀攸的建议下,迅速南撤,会合了曹昂的一万人马与两万俘虏。直接越过济水据守定陶。休整的同时,开始向郡县征召兵马。
而袁绍果然如荀攸所料,以为是颜良部猛烈的进攻,造成了曹军不得不后撤回防。大喜之下,完全打消了向白马津进军的念头。
而且在全军渡过河水之后,并没乘胜追击曹军。而是选择了继续南下。直接进占了官渡。如此白马山以西一线皆落入袁绍的河北军之手。
直到数rì后,听到颜良全军被江南军各个击破,覆灭于白马的消息之时,袁绍在大怒之下,派出了大将军文丑带着两万大军向白马山攻来。
只要能一举攻下白马山,在为死伤的将士报仇的同时。还能达到占领东郡一部,做为根据地,达到保护粮道的目的。
这样一来等洛阳局势明朗之后,袁绍就可以随意选择,是由白马山出击彻底消灭曹军还是先平定洛阳,挟持献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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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高大的洛阳城头之上,已陷入了激烈的拼死战斗之中。李郭军队在不惜代价的强攻三rì,付出死伤惨重的代价之后,终于艰难的登上城头。
双方纠缠在一起,都已经杀红了眼的士卒已开始了最后的拼杀。不断的有士卒从城头带着惨叫,被敌人刺穿,或是砍成一半摔落下来。
那些身体的残骸重重的摔落地上,在沉闷的声响里,溅起一片血花与乱飞的碎肉。
脸sè冷硬的李傕、郭汜带着一群手下将领,面无表情的远远的看着城上的激战。
如果有人此时有机会去查看两人身后的军营,就会发现比起五rì之前刚到洛阳城外时,营中将士们的营帐至少要减少了四成。
也就是说,五万多人的大军,已经有两万余永远躺在了洛阳城下。
自从前rì开始攻城后,士卒们每次开始冲锋,两人就必然站在此处,等待城破。他们的存在出既是监督,也是鼓励。
李傕、郭汜营中的匠人们,在两rì内没rì没夜的赶工,累死累垮无数之后,终于将李傕军所需的攻城器械赶制出来。
而在第一天的等待反而让李傕也完全冷静了下来,他也想明了初次攻城对士气的影响。并没有在到达洛阳第二rì就立即匆忙的发动攻击。
而是给了匠人们更长的期限。足足准备了两rì,有了百余架粗糙的云梯之后,才开始了第一次攻城。
看着士卒们如蜂拥的蚂蚁粘附在城墙之上,还在不断向上挪动之时。
李傕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冷酷,他这个主帅已经作好了下令屠城的准备。只要入了城,男人老少一个不留。女人嘛,可以晚一rì再死,洛阳城必须要毁去!
再次想起了这三rì以来,一直纠缠在他心间,那第一rì起的攻城的画面,让李傕的心中狠狠的一颤。
当在等待云梯中休养了两rì,终于恢复了士气的士卒们抬着简陋的云梯,向着城头冲去之时,洛阳城头却没有任何反击的手段。
看来两年的荒废,让这座曾经的dì dū已经丧失了大半的防御能力。
当年的那把大火,烧掉的不但是华美的宫殿,高大的官衙,密集的民宅。一起葬送的还有皇家的武库与太仓,其中数以百万计的刀枪箭矢,稻米粮食,更是同时化为了灰烬。
留下的只有让新任的洛阳令不敢上任的一片荒凉,还有那败散了人心。如果不是洛阳紧临着两条大河,只怕那处处崩塌的护城河也早已干涸了。
当时的李傕还对着郭汜豪言,今夜就要代替自己的外甥实现他的心愿。将美丽皇后压在身下好好享用一番,让皇帝从此做个真正的孤家寡人。郭汜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应合。
这让李傕的心中十分的不快。但当百余架云梯刚刚架上洛阳城头,聚集在梯下的士卒开始攀登之时,城上潜伏已久的守军终于开始了反击。
无数的巨木乱石从天而落,顿时砸死了无数。有一架梯下的百余士卒惨叫着,立即想要回头逃窜,但他们刚刚离开被填平的护城河范围。
就被早已接到将军命令的五百督战队shè杀在当场,这一下完全震慑了其他还想要逃命的士卒们。几支已经开始跟着逃跑的队伍,慌慌张张的再次回到了云梯之下。
继续攻城有可能被城头的乱石砸中而死,逃跑那在自己人的乱箭之下那就是必死了。
督战队的军候大吼起来:“兄弟们!大司马有令,先登得头功者重赏!除了官升一级,赏金十镒,任选宫中美人两名!
若是有谁敢不力战,转头逃跑者,一律杀头!曝尸三rì!”
之后终于将无路可走的士卒们,向着云梯上逼了上去。因为眼见洛阳城中似乎没有弓箭,连督战队离得护城河也不远,根本没有人再担心什么。
眼见第一个凉州军士卒,嗷嗷的叫着,就要冲上城头之时。一直在向城下丢石头木头的守军突然全部消失了,似乎天地间突然只剩下了正在拼命攀登的凉州军士卒们野兽般的嗷嗷叫声。
“江南军逃跑了!老子就要登城了!老子要得头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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