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聂北‘附在’那看似笨拙、粗劣的‘大鸟’上被飞奔的骏马拉飞起来,仿佛一只大风筝一样昂头飞升,看上去‘飘飘然’很不踏实,巧巧和小菊儿两颗心都揪紧了,望着它起飞再望着它摇摇欲坠的脱离那根拉扯的绳子,她们差点喘不过气来……
‘大鸟’脱离绳子后出乎意料的没有掉下来,反而以个倾斜后迎风拉升起来,望着渐渐缩小的影子,田甜愣住了,担惊受怕、忧虑重重的巧巧和小菊儿亦愕然了,一分离奇几分惶然在心间蔓延,仿佛心爱的聂哥哥飞天而去再也不会复返一般,脸色焦急不安,追着‘飞’去的影子,可哪里能追得上,唯有痴痴的望着、想着、泪着……
春耕之时,在外劳作的人歇息时意外的看到一只‘大鸟’在头顶上飞掠而过,是如此的大、如此的怪异、如此的离奇,也不知道是谁先一步叫了起来,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都昂头望上天空,惊惶、好奇、膜拜……种种情绪在迷信的古人脑海里泛起,却丝毫不能影响翱翔在天空的那个影子!
影子时而高飞,时而俯冲而下来,白色的影子像风筝又像大鸟,但好像都不是,渐渐的,影子不再尝试飞高了,在低空盘旋,即时在城里的人亦能看得清楚,那根本不是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而且……似乎是个人……
有些迷信十足的人已经跪了下来膜拜,那神情那神色虔诚而惶恐,在他们看来,那是天外之神派使者来了,要不然是不可能在天上飞的……
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是惊诧、好气的望着在天空盘旋的‘怪物’……
一时间上官县内人声鼎沸,争相目睹这一奇观!
“好像……好像上面是个人!”
“我说是神仙,上次动乱后神仙责怪了,所以亲自下凡来了……”
“会不会是妖精?”
“怪物……”
一时间议论纷纷!
忽然一大伙都惊呼,“快……快看,神仙掉下来了,掉向城外几公里远的望风坡方向……”
“走……我们看看去……”
“我……我不去了你去吧……”
“我靠,你不会是做贼心虚不敢见神仙吧?”
“说什么呢……”
“拜神仙去……”
聂北在天空盘旋良久后没发现多大问题,心下兴奋,迎风拉升、倾斜转弯、翘尾俯冲等等基本操作完全没问题,就剩下扰流降落这一关了,降落之时需要平地,自然是起飞之地最好,却不想自己的降落反而让好奇的人以为神仙‘掉落’凡间了,都往这边赶来,想看个新鲜,更想不到一次起飞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当然,那些赶来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到,不过巧巧和小菊儿、田甜三女却翘首以盼的等在原地,见到那神奇的‘大鸟’渐渐的清晰再到能看到在空中对下面招手的聂北时,她们又惊又喜,跳跳跃跃的在地面欢呼,聂北或许由于自信、对死亡的无惧等等原因能从容面对这次尝试,但地下的三个女子却不行,见‘大鸟’归巢,虽然还未安全着落,但欢喜可知!
当聂北操控着不算很复杂的滑翔机安全的返回原地时,巧巧和小菊儿含泪应上来,左右抱着一只手臂嘤嘤而哭,“吓死我们了,还以为聂哥哥不再回来了……”
“怎么会呢,上天这不是毫发无损的把我还给你们了吗!”
聂北没有解开身上的束缚,双手搂住两个妮子柔软的腰肢,望着她们美目含泪、一副惶恐未消的模样,心疼的道,“不能哭哟,你聂哥哥的尝试成功了,能飞到天上去,你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的,来来来,给聂哥哥笑一个!”
两妮子异口同声的道,“我们才不要聂哥哥飞上天,我们只要聂哥哥永远在我们身边,永远不离开我们!”
望着三个人拥在一起卿卿我我,田甜无来由一阵羡慕,她刚才那焦虑、忐忑的心现在虽然因聂北平安返回而平伏了,但由之而来的关切却从此浮现在心头,挥之不去。
同时,心头的震撼却无以复加,她实在想不到一个人竟然能飞起来,更想不到凭借的不是什么翅膀,而是一个竹架子和一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布料而已,这实在是太神奇了,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是神仙不成?田甜望向聂北的眼神有些茫然、有点欣赏甚至崇拜,亦有着难以置信的讶异!
和田甜一样心头震撼、讶异的人还有乞帮那几个帮忙的兄弟,他们见证了滑翔机的起飞和降落,那在他们之前的认识里,能飞起来的绝对是神仙,可神仙这次似乎是在自己手中北创造出来的,这让他们激动难耐,恨不得通报整个大赵,但他们双腿却不听使唤,只是站在一边愣愣的望着那只粗糙的‘大鸟’!
聂北安抚好巧巧和小菊儿后微微一笑道,“我带你们俩飞上天空看看好不好?”
一架滑翔机,绝对能载起三个人,像巧巧和小菊儿这样的纤柔女子,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起飞和降落时有些难度而已!
巧巧和小菊儿四眼相望,年轻的心对这么神奇的事情向往不已,早已经是心动如潮按耐不住要尝试一下了,但她们最终还是迟疑了,聂北注意到她们的素手轻柔柔的抚摸自己的小肚子,然后摇了摇头。
聂北这时候也放弃了那想法,这大鸟不散架的话倒也很安全,可飞行终究是个危险的行为,两个小妮子怀孕在身,别说她们不愿意尝试,就是她们愿意了,而自己冷静的想一下的话,也不会让她们跟随自己而冒险,只是……只是想和自己女人分享快乐的心却是如此的强烈!
聂北转头看了一眼似乎刻意和自己这边保持距离的田甜,欢愉一笑,邀请道,“田甜,有没有兴趣和我飞一次?”
和田甜在缘来楼上打赌一事,让聂北本能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了,因为聂北自信能赢她,她嫁不出去,聂北‘勉为其难’要她!
“我?”
田甜没想到聂北会如此邀请自己,惊讶的道,“我……我行吗?”
“有我在,当然行!”
聂北接着道,“在天空中俯视大地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奇妙,你不想尝试‘飞’一下?”
显然,聂北的话让田甜很是心动,毕竟人是无法飞起来的,除非是迷信故事里的神仙,可眼前却有如此神奇的东西能带自己飞起来,做一回‘神仙’,这种诱惑不是田甜所能抗拒得了的,更何况是创造神奇的男子向自己发出邀请呢?
只是她对这神奇的事物依然有着人类本能的恐惧感,嗫嗫嚅嚅的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拿不住主意,吃吃的道,“我……我还是有些怕!”
说完这句话后田甜脸蛋儿微微有些红,她和聂北‘斗’气多时,输人亦不愿输势,而此时却在他面前露出胆怯之意,多少有些挂不住脸!
“想不到你怕啊!”
“我……我才不怕!”
田甜最受不了就是聂北的讽刺,声音顿时高了几分贝,继而又道,“只是马谁来骑赶?”
“我来!”
那几个乞帮的兄弟兴奋得满脸通红,此时哪有不自告奋勇之理!
聂北亲自帮田甜绑好腰间的系带,使得她即使放开双手亦不会掉下来,然后整理好自己的,对巧巧和小菊儿报以一笑,便让乞帮兄弟赶马奔飞……
助跑、拉杠然后借风飞起,紧张的田甜好在穿的是劲衣武服,跑动起来不算很累赘,要不然还真跟不上聂北的步伐,聂北这时候在想:巧巧和小菊儿那样的穿着,实在很难起飞!
当双脚离地、身体随着滑翔机渐渐飞起的时候,田甜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惶,双手紧紧的抱住聂北的身体,脸色有些煞白,小嘴一生尖叫,“啊……”
绳子脱落,‘大鸟’自由翱翔,在离巧巧和小菊儿一百多米的高度上空盘旋良久,紧张的田甜这时候才愿挣开双眼,依然有些惊惶的四处瞧望,不一样的视野、非凡的眼界、一目了然的开阔感、迎风翱翔的自由奔放之意、高高在上的刺激把田甜内心里的紧张迅速的淹埋,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好奇和惊叹,“哇……好刺激哟!”
聂北嘿嘿而笑,“刺激吧,嘿嘿,怎么谢我呢?”
被不一样的视野和景色吸引的田甜根本不会注意到聂北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左瞧右看的,当看到地面上的巧巧和小菊儿时她欢愉的大喊道,“小菊儿、巧巧……好刺激哟……”
两处相隔虽然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但气流的浮动却让田甜的话消弭在这段距离上,地面的人能清楚的听到她喊的话,但地面的人说的话却无法穿透滑翔机划破气流时产生的噪响让上面的人听清楚!
“她们说的话你是听不到的!”
聂北虽然很专心的操控,可身体粘着一个玲珑浮凸的美女,温香阵阵,蓓蕾磨擦,倒让人倍觉香艳,心有焉焉!
“啊……好多蚂蚁……嗯……不是,是好多人赶来这边哟!”
田甜就像一个第一次坐上过山车的小孩子一般,指指点点呱呱乱叫,‘爽’得不亦乐乎!
“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多半成了怪物或许神仙了,能不来瞧个稀奇?”
滑翔机是节气流的上下气压差才能在天上飞翔的,速度不用很快都可以,当然,想快也是可以的,所以两人近距离的说话倒也不算很困难。
“太神奇了,我想不到竟然能飞起来,谢谢你啊流……嗯,谢谢你让我尝试到这样的神奇的事情啊聂北!”
“我是聂北亦是流氓!”
“……”
田甜有些脸红,呼啸的风吹乱了她的发鬓,但无法吹掉她与生俱来的美丽!
滑翔机盘旋了好久,从县城赶来的人群围在一个很大的圈子外面不敢靠近观看,似乎害怕亵渎了神灵,目光敬畏,从万佛寺里跑出来的和尚诚惶诚恐亦兴奋莫名的跪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迷信的人跪倒一大片,山呼神仙显灵、佛祖显世、保佑平安……
田甜在半空中看到地上那壮观的景象,小嘴张圆了,吃吃的道,“他们……他们把我们当神仙了!”
“我不是早说了吗!”
聂北嬉笑道,“我们是神仙夫妇嘛,多逍遥!”
“啐!”
田甜红着脸啐了一口,芳心羞赧亦有些甜蜜,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温文清是她内心无法逾越的一堵墙!
而这时候她发现远方本来好多匹骏马,还有马车,骏马上面坐着的人她看不清楚,马车内的更不可能,但她知道,那些都是上官县的大富人家,说不定温文清就在里面,她不由得有些惆怅,一种好景不长的感觉,便道,“流氓,带人家飞一圈好吗?我不想这么快下去!”
“当然可以!”
“飞到灵州那边去!”
或许远离温文清她才不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起码在‘飞’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是最幸福的一个,她无法解释内心为何想聂北带她‘飞走’,或许是她模糊的理解到,但不愿深入理解而已!
聂北望了一眼被成千上万人围在直径过千米的圈子里的巧巧和小菊儿一眼,呼喊一声道,“巧巧、菊儿,聂哥哥和田甜很快回来!”
聂北的声音如空灵的天籁,在天空中清澈的撒下,听到‘神仙’言语,人群激动、亢奋、甚至喜极而泣……一时间人群起伏膜拜,山呼神仙显灵……
骑在马上正赶到的几个女人却如雷灌顶,浑身轻颤,望着天空中渐渐拉升的‘大鸟’,还有两只人影,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其中一位身穿素白罗衫、紫红色罗裙、身材丰满气质端庄而文静的贵妇人惊诧的道,“那是聂……聂北和甜甜她?”
一只玉手撩开马车窗帘,声若空谷般好听,“刚才的声音是聂……聂北的,想知道怎么回事问小菊儿就知道了!”
“听文琴的,我们入圈子去!”
这时候骑在马上的另一位贵妇人当断则断的道。只见襦裙、锦裘、玉绶、纱衣,正迎风招展,骑在马上亦给人一种柔媚之美,高盘的发髻、缀后的发梢、如玉脱俗的脸蛋流露着被压制的急切,她就是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