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钢搬弄是非的意图,在潘宝山看來非常明显,这也引起了他对村级零招待制度建设的关注,同样需要搞个回头看,因为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題,
已是四月,春暖花渐开,
在阳气上升的暖流中,人们的精力开始旺盛起來,每年这个时候,是各级干部往下走、搞调研的高度密集期,也是“接待就是生产力”口号的实践时期,省级部门到市里,市级部门道县里,县级部门到乡镇,至于乡镇的领导干部和部门,除了对等交流到别的乡镇去,唯一潇洒的去处就是各个村了,
当然,今年情况稍有不同,毕竟潘宝山先前提过村级要零招待,并且后來还扩大了范围,包括市、县、乡镇也都要谨慎张嘴,这和中央的八项规定精神高度一致,所以,不难看出來那是道绝对的高压线,但是,几乎所有的政策都有对策,利剑虽然高悬,但在沒有看到挥落斩人的时候,总是有一批人不那么老实,
潘宝山决定抓一抓,否则禁令流于形式起不到什么效果,隐形接待依旧会是天灾**,吃喝一张嘴,就是个无底洞,危害很大,
这个任务交给了高厚松,潘宝山让他到富祥走一趟,找以前的下属安排一下,动用监察部门,在县城和乡镇分别抓典型,对象是姚钢路线上的人,
高厚松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否则潘宝山不会让他亲自到富祥督阵安排,所以,第678章团化改制了嘛,都是自筹自支,我这个做社长的感到担子很重,广告收入做不好,上百号人就不上工资了。”
“唉,也是,社长抓行政抓钱,净是为那些搞业务的服务了。”姚钢道,“结果倒让他们有了闲工夫胡说八道,你看看,今天的报纸都登了些什么,还叫党报嘛。”
宗庆云笑了笑,“姚市长,这都是潘宝山的意思,他让宣传部直接跟总编宋双联系,很多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报纸方面事情。”
“你看看,你这个社长是怎么当的,一把手啊,怎么能对单位的业务不熟知。”姚钢道,“谁说报社的社长只抓行政,行政和新闻采编业务分属领导,这只是我们松阳向來的惯例而已,其他地方一肩挑的情况多得是,就拿省报來说,社长和总编辑不就是一个人,当然考虑松阳的地方情况,即使你不能形式上独揽大权,但实质上可以做到,起码对采编的业务你应该有所掌握,是不是。”
“嗯,也不是不可以。”宗庆云点着头道,“只要有姚市长的支持,应该是可以的。”
“有沒有行动的思路。”姚钢笑问,
“有。”宗庆云道,“我会不动声色地切入进去,让她宋双沒话说。”
“宋双那个臭女人,不知道怎么就深得潘宝山的器重。”姚钢恨恨地说道,“恐怕都是脱出來的功效吧。”
“那还用说。”宗庆云道,“我摸过宋双的底细,毫无背景,就是被潘宝山一手提拔上來的,凭什么,不就是凭她身上有而潘宝山沒有的那巴掌大点的地方。”
“潘宝山的作风问題看來很严重啊,他和身边的女人都不干净,包括江楠那个**。”说到江楠,姚钢更是咬起了牙,“我就想不通,她看上潘宝山什么了。”
宗庆云咧嘴一笑,他能猜得出來姚钢对江楠的垂涎流不到正窝子里,正气恼着,“姚市长,江楠看中潘宝山什么,无非是他的年轻嘛,年轻,有活力啊。”
姚钢一听顿时垂头丧气起來,年纪不饶人,虽然现在他也不算老,但在那方面的能力早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作为如此的男人,对着镜子看看自己,无异于是看一只斗败脱毛的老公鸡,根本就提不起神,
“姚市长,怎么了。”宗庆云意识到刚才的话刺激到了姚钢,为了避免尴尬,忙道:“你这么严肃,是不是在想如何找到缺口,对付潘宝山。”
“哦,是,是啊。”姚钢恍然故作深沉,道:“潘宝山一日在我之上,我就一日睡不香。”
“姚市长急什么。”宗庆云道,“我从表哥那里听说了,顶多年把时间,省委书记郁长丰就退了,到时省长段高航掌舵,还有万少泉,他就是二把手了,到时潘宝山还能跳腾什么,姚市长你老早以前不也这么对下面的人说么。”
“说是这么说,不过我也担心事情会有意外,比如郁长丰退了之后,要是有空降或平调过來的人接任,形势就不一定会有预计的那么乐观。”姚钢道,“当然,那也不是我着急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你被潘宝山刺挠得不行。”宗庆云道,“姚市长,还是要多稳住点啊,有些事急不得,也急不來。”
姚钢被宗庆云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宗庆云的姿态有点高,让他不舒服,不过此时也不宜多说什么,
“行了宗社长,我找你來沒有别的事,就是想提醒你在报纸的宣传行要多上上心,不能让有利的都给他潘宝山得了。”姚钢道,“其实在这方面,你表哥跟我的立场和看法应该是一致的。”
“我知道,否则姚市长你也不会找我來谈这事。”宗庆云也算是爽快,“那我先回去了,你吩咐的任务我肯定能完成。”
“哦,好,那好。”姚钢褒奖似的一点头,“你去吧。”
宗庆云歪着嘴角一笑,点点头走了,
姚钢若有所思地看着宗庆云离去,琢磨着连他都看得出來自己给潘宝山刺挠得不行,那不是很沒面子,然而这个事实又不得不接受,面对潘宝山,自己真的是有点无可奈何,或明或暗的攻击不是沒有,可收效寥寥,甚至还起反作用,
为什么会这样,姚钢搓着额头皱起了眉毛,想了一会,突然一拍桌子,拿起电话叫來了邹恒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