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在哪里?!”高先生又惊又怕地问道。
贺青指着那枚玉玺上的某个部位说道:“就在这里。高先生,你还是先好好看一下吧,其实肉眼就能看得比较清楚了,不过用放大镜能看得更仔细。”
“……”高先生没回话,此刻他一脸紧张地盯着那个地方,随即他按照贺青所说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来,并对着有缺漏的位置看了下去。
与此同时,周围一干鉴定专家一个个伸长了脖子,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事已至此,他们除了疑惑,谁也没有鄙视贺青的意思了,至少在答案揭晓之前他们不敢轻易笑话对方。
对方是个奇怪的年轻人,他能做出这等惊人之举,就足以让人佩服了。
他们一开始以为贺青是个无知狂妄的年轻人,他那只是在夸海口,他并没有十足的证据,靠的仅仅是猜测,可不料最后他竟然说出来了一大堆言之有理的理由,现在还指出了赝品“传国玉玺”的纰漏之所在。
这不得不让人惊奇、迷惑,怀疑的同时却又产生一股莫大的好奇心。
不过最终结果马上就要浮出水面,对方到底是不是在忽悠大家,很快得知。
“外公,你说青哥是不是真的找出那枚玉玺的破绽了?!”
站在人群外的林海涛低声询问道。
郑老注视着贺青的背影,神情凝重地回答道:“肯定是真的!没有找出来的话他又怎么会那么说?!小贺做事从来都是这样的,非常踏实的一个孩子!”
“是啊,青哥从来不说大话的!”林海涛重重地点头赞同道,“只是不知道他能在那玉玺上面找出什么证据来。那东西做得确实是完美无可挑剔,刚才我们额大家都细致入微地检查了一遍了,可都没看出任何问题来啊!怎么青哥一下子就瞧出毛病来了?!”
郑老轻声说道:“海涛,你可别忘了。小贺以前连‘朱仿’都能鉴别出来,‘朱仿’不也能以假乱真吗,多少专家在它面前打眼,能当场鉴定出‘朱仿’的人眼力绝对不简单!现在小贺他又看出那件玉玺的问题所在了,这其实一点儿都不奇怪。至于刚才我们大家为什么没有看出丁点异常情况,那是因为我们并没有注意其他的地方,只是关注那东西美观的地方了,却没有从打假的方向出发。”
“嗯,外公,你说得对。”林海涛语气激动地点头道,“青哥这回又大展身手了啊!他真的是太厉害了,不但能辨别‘朱仿’,就连一块完美无瑕的‘传国玉玺’他都能找出点不同的地方来!”
郑老却沉声道:“赝品就是赝品!对于眼力很好的人来说,其实看一眼就基本上有那个感觉了!在这一点上,小贺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暂时没办法证明那东西是仿品,小贺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拿出证据来说服人,这就是他厉害、高明之处啊!”
他赞叹不已,林海涛听得出来,外祖父是在佩服贺青。
常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眼下的情况却是,贺青才拜师没几天,他根本还没从郑老手上学到多少东西,却不料他有超出他师傅的地方,这让人不得不叹为一奇。
“哎呀~~”
猛然间,只听到人群中的高先生一声叹息。
闻声,林海涛当即凑上前去,定睛张望。
只见高先生重重地拍了几下额头,满脸惊诧和失望之色,敢情他在贺青的指示下发现那有问题的地方了。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均布满惊讶和恐惧之色。
“高少爷,你……你看到什么了?!”有人颤声问道。
高先生摇头晃脑地回答道:“这位老弟真是神人啊,他说得一点儿都没有错!这枚玉玺上有人留下了标记,而真正的‘传国玉玺’那是不可能落下这种标识的!”
此话一出,众人连声惊呼。
谁都知道,一件制作得很精妙的高仿,它上面往往会留下暗记,行话叫做“缺”或者“漏”,高先生说眼前那枚玉玺上面存在标记,那就极有可能是高仿的缺漏了,缺漏一般做得很隐秘,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或者你注意不到。
“我看看!”其中有人急不可耐地拿起放大镜,顺着刚刚高先生看过的地方看过去。
不多一会儿,高倍放大镜的镜片下,赫然可见那刻印有两个字体,是繁体数字,曰“壹肆”。
“啊?!真有?!”
当看清楚那两个数字暗号时,那师傅不由惊呼出声。
这一来场上的人情绪更为动荡了,此时,郑老和林海涛也已走入了人群,近距离观看此番情景。
稍后,又有几个人拿着放大镜检查了那个存在暗记的地方,无不震惊。
都看得差不多之后,贺青开始讲解了,指着那地方高声说道:“想必大家都看清楚了吧?这枚玉玺并不是秦始皇使用的那枚‘传国玉玺’,它只是后代的一款仿品!尽管如此,但不妨告诉大家,这件东西来历不凡,它不是普通的仿品!其实刚才我就已经告诉各位了,这东西确实跟成吉思汗有关!成吉思汗在世时,他命人仿制了一批‘传国玉玺’,都是根据真正的‘传国玉玺’仿造出来的,所以无论是器型还是质料,都和史册上记载的传国玺相互吻合,因此很能迷惑人的眼睛!
“秦始皇驾崩后,真品‘传国玉玺’随葬于他的陵墓中,而复制的那一批玉玺分别葬于无数的疑冢中,这样可一定程度上避免后世人一直寻找他的主墓。而在制造那批传国玺时,工匠留下了编号,相当于现在有些商品上的条形码,一是便于生产,二是为了区分真正的‘传国玉玺’!”
这些东西不是他从历史资料上学到的,而是刚不久前他通过神奇的眼睛观看到的,别人说的或许毫无根据的传言,而他这话却是历史真相的重现,毫无虚假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无疑。
“啊,原来如此!”有人感叹道。
众人一阵议论纷纷,大多数人点头表示赞同。
站在人群中的郑老和林海涛相顾莞尔,他们明显都感到很欣慰。
随后,响起了一片掌声,犹如雷鸣般响亮,久久回响在鉴宝大厅中。
“这位老弟年纪轻轻的却知道这么多,天生不凡啊!”有人大声赞叹道。
“眼光独特,学识渊博,前途不可限量!”又有人称赞道。
“这位老弟,你是怎么知道这枚玉玺的来历的?!”当中不乏充满种种疑惑的人。
……一时之间,各种赞美的声音充满大厅,气氛十分热烈。
前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大家对贺青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先前质疑和鄙夷的情绪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赞赏和钦佩,甚至有些人忍不住暗暗地嫉妒起来了贺青,这么小的一个人就有这等才能了,那到了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那还了得。
面对众多人的溢美之词,贺青却荣辱不惊,保持着微笑。
“这位老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平复心情之后,高先生走上来笑盈盈地握住贺青的手道:“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啊!没想到请来了一位真正的高人!佩服!刚才实在是太精彩了,分析得非常透彻,针针见血!”
贺青摇头谦虚道:“高先生,你们过奖了,我献丑罢了。高先生,我指出那枚玉玺的问题所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真相。还有,你也不要太失望了,东西其实是个好东西,毕竟是成吉思汗的信物,是他叫人仿制出来的,而不是后代人的作品,所以比起一般的仿品‘传国玉玺’来,你的要珍贵许多了!”
“你说哪里话呢?”高先生客客气气地笑道,“你这是在为我好,我就希望有人给我鉴定好这个东西,是真是假得拿出实证来,现在这东西鉴定好了,我心里也踏实了,不需要再折腾了!太感谢你了,这次全靠你了啊!哦,对了,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惭愧,你来的时候我都没好好请教过!”
贺青如实回答道:“敝姓贺,单名一个青字。高先生,这次我是跟郑师傅来的,郑师傅是我的恩师,我能看出那枚玉玺的问题,其实都是他教会的!”
“原来如此!”高先生连忙点头道。
不但他恍然大悟,其余人也纷纷向郑老投去了目光,眼神中充满敬佩、羡慕之情。
“郑师傅,真是名师出高徒啊!”有人忙不迭地走上前去向郑老打招呼,说道,“你这个学生好眼力,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自叹不如,贺青自报师门之后,他们隐约猜出来了,只道郑老早就看出那东西的问题所在了,只是他没有说,而是让自己的学生来给他解释。
当下不少和郑老并不是很熟悉的人纷纷走上前来和他握手问好,以加深感情。
“贺老弟,现在这枚玉玺你也帮我鉴定好了!如果你有空的话,还能不能帮我看几件东西,回头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过了一会儿后,高先生郑重其事地提出请求来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