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恭喜,你又捡到一件大宝贝了!”
庞师傅道别匆匆离开“忆古轩”之后,谷清无比欢喜地说道。
贺青盈盈一笑,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呢。这幅画不知道是不是黄公望的真迹,要是他的真品那才真是个天大的宝贝!”
谷清坚信道:“应该是一幅好画,既然你和庞师傅都认可了,那还会有错么?不是黄公望的真迹,那也是历史上不可多见的一件高仿字画。只是我感到很奇怪,怎么会有人把一幅揭画贴在这幅画上面,这画明明比王时敏的那幅《富春江山居图》还要好一些啊,这么做不是反而降低了整幅画的价值吗?”
贺青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是画的原主人眼拙,不看好这幅《富春山居图》.天机卷,又或许他出于其他的目的故意把这幅画掩盖起来,不让别人这幅画的存在。”
他尽管通过异能得知了那幅画的来龙去脉,但确实不清楚画的原主人为什么要那么做,这是无从查究的,他也没必要弄明白,他只要知道东西的真实姓就可以了。
“嗯,什么情况都可能。”谷清点头赞同道。
随后她问道:“那青哥,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这幅画?要不要先做鉴定,确定它的真实来历?”
贺青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有这个想法。”
“那请谁来帮忙掌眼好呢?”谷清说道,“庞师傅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肯定有办法的,只是他好像很忙,只怕一时半会他抽不出空来帮我们找人,或者送去专业的鉴定所去。”
贺青说道:“我知道,所以就不劳烦他了。还是找熟人来帮忙吧。不知道我师傅和邓老他们什么时候有空,不管怎样,先给他们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再说。”
“嗯,找他们可以!”谷清郑重地点头道,“郑老和邓老可都是这一行德高望重的人物,他们是大师级别的,鉴定字画的眼力肯定不一般了,如果他们也认可了,那东西就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贺青微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完之后他就掏出手机来给郑老他们打电话了,虽说他个人对那幅画的真实姓早已肯定无疑了,但是那只是他一个人的看法,别人谁也没认定,尽管这不影响他的收藏,但没得到普遍认可的东西,收藏起来总归会让人觉得缺少什么,那种收藏的乐趣和成就感也会小很多了。
没过多久,贺青就打通了师傅郑老的电话,他原以为郑老现在没时间,正在忙碌中,因为昨天郑老他们推辞了包老板的请求,说抽不出空来。
可他话一出来,郑老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只道马上动身,很快就会赶到古玩街的。
对此,贺青自然感到很高兴,稍后他又拨打了邓老的电话,也想把对方叫过来,多个人就多一双眼,这样确定下来的东西更有说服力。
然而,邓老的电话一直处于忙音中,根本打不进,贺青连试了几次也就放弃了,反正有了郑老帮忙了,那就差不多了。
收起手机来后,贺青先和谷清将那幅先前浸湿的画完全温干了,没有了湿润的痕迹。
吃完中餐,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贺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郑老打过来的,他还以为郑老临时有事,没有赶来给自己做鉴定了,岂料只听对方在电话那端笑盈盈地说道:“小贺,我现在到了。”
“师傅,您到了?!”贺青吃惊道,说话间他下意识地掉过头去往门外瞅了一眼,可并没有车子驶来,也不见郑老的身影。
“对,我已经到了。”郑老回答道。
贺青疑问道:“师傅,你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呢?”
他快步走到门口,放眼一望,同样没看到郑老,他的车子也不见踪影。
只听郑老说道:“我现在在‘鉴宝斋’。听说有一件好东西需要做下鉴定,我就顺便叫上老邓了,一起来给你看看吧,这样大家也好进行讨论。”
“哦,原来如此!”闻言,贺青又惊又喜道,“邓老也来了,那太好了!”
他没想到自己没叫到邓老,郑老却帮自己把对方约来了,可想而知郑老有多么看重他了。
不过也是了,贺青请他们做鉴定的东西多半是重器,有些还是稀世之珍,价值连城,现在贺青这么急着叫他过来,那想必要看的又是什么大宝贝了,他怕自己一个人眼力有限,所以特意叫上了邓老,这样也好集思广益。
“清清,郑老他们来了,那我现在带着这幅画去‘鉴宝斋’了,你留在这里看店吧,我办完事就会回来的。”贺青挂上电话招呼谷清道。
“嗯,你去吧。”谷清笑吟吟地答应道。
贺青便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幅已经整理好的画卷,并径直赶往“鉴宝斋”。
不多一会儿,他就神采飞扬地走进了店门。
这时,店内有四五个人在,贺青最熟悉的那几个人都到齐了。
“小贺——”
贺青刚踏入“鉴宝斋”,郑老和邓老等几位老前辈就异口同声地打了一声招呼,语气中都充满欢快之意。
“师傅,邓老,你们来啦?!”贺青加快脚步迎上前去道。
林海涛当先搭话道:“青哥,听外公说你又淘到一个宝贝了,不会吧,你这才回来多长时间,怎么就淘到好东西了呢?!”
邓老笑呵呵地说道:“那是人家眼力好,有本事!你什么时候也有小贺那么好的眼光了,那同样能淘到很多宝贝的。”
林海涛搔了搔后脑勺,苦笑道:“我没有那个造化,我能做到不打眼就心满意足了!”
贺青走到他们身前说道:“这个主要看运气,好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小贺,是什么东西?”郑老迫不及待地问道,随即他留意到了贺青手上拿着的那幅卷轴,便又问了一声:“就是你拿来的这幅画吗?”
“对,是一幅老字画。”贺青郑重地一点头道,“海涛,龙叔,你们肯定还记得昨天下午包老板拿来鉴定的那幅画,那画叫做《富春江山居图》。”
“是啊,怎么了?”龙叔反问道。
林海涛眼神也充满疑惑地注释着他,说道:“青哥,难道你拿来的这幅画跟那幅画有关系?”
龙叔插话道:“包老板那幅画应该让给你了吧?”
“嗯,托你的福,他让给我了。”贺青欢笑道,他能收到那么好的一幅画,龙叔是功不可没的,想得到,昨天包老板带着画悻悻然离开“鉴宝斋”后,龙叔肯定给他致过电,说了不少好话。
说罢,贺青将那幅“获得新生”的画轻轻地放到桌上,郑重其辞地说道:“龙叔,海涛,你们看看这幅画,是不是和包老板那幅画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幅画展开,展示给郑老他们看。
等到画全部展开后,龙叔和林海涛都不由大大地吃了一惊,林海涛惊呼道:“还真是!这竟然也是一副《富春山居图》的模仿画!青哥,你是怎么弄来的?”
贺青笑吟吟地摇了一下头,说道:“先不说它的来历,我们还是先看看画的本身,看是怎样的一幅画。”
“这画不一般啊!”才看了一眼,郑老就赞叹道,“画质古朴,画的风格也不寻常,极像黄公望的笔迹!”
“乍一看确实像极了!”邓老也称赞道,“我以前特意跑去浙、江博物馆和台、北故宫博物馆欣赏了那幅国宝级别的名画,真正的《富春山居图》画的也不过是这样的吧?只是这幅画画幅小很多,不是那么大的手卷。”
“这不是包老板那幅《富春江山居图》一样的临摹画,而是完全仿黄公望的,连印鉴也是一模一样的!”龙叔激动地说道。
贺青正色道:“对,这是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不过是天机卷,上面特别注释了的。师傅,邓老,我现在就想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黄公望的真迹,如果是旧仿,又会是谁的笔迹,我想一般的画家不可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吧。一幅古画,形可仿造,但神韵却没那么容易模仿出来的!我虽然对古字画的鉴定研究不是很深,但对黄公望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我认为这幅画和黄公望的真迹相比,形神兼备,有可能是出自黄公望之手,是他的真迹!”
“确实毫无挑剔!”郑老点头说道,“大名鼎鼎的《富春山居图》是黄公望游览富春江后所做的,其实他这幅画不是为他自己而做,而是受朋友之托所绘的,画也赠送给了他那位朋友,他那朋友叫做‘子明’,所以为什么经烧坏后一半被叫做《子明卷》。小贺,照这上面的题字内容来看,这幅画是黄公望画完那幅画即兴所绘的,因为他很想留一幅给自己,好做个纪念,毕竟那时候不像现在,现在有摄像机和手机,随便一拍就行了,那时候就只能靠记忆和绘画了。只是这幅画历史上没有记载,也没听说过,所以这是个谜啊!”
“师傅,不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先说这幅画的本身,依你看,画的风格是不是和原版《富春山居图》一样,也是出自黄公望之手?”贺青问道。
“很有这个可能!”郑老连连点头道。
邓老也斩钉截铁地说道:“简直一模一样啊!如果是仿品,那不可能画得这么传神!小贺,这幅画恐怕大有来头,你一定要好好收起来!”
贺青欣喜道:“这个是当然了,我不会卖出去的!”
郑老一五一十地解说道:“南宋山水画之变,始于赵孟頫,成于黄公望,遂为百代之师。继赵孟頫之后,黄公望彻底改变了南宋后期院画陈陈相因的积习,开创了一代风貌。中国山水画产生于晋和南朝末,至唐末五代达到一个高峰!黄公望的真迹,特别是精品,传世极少,市面上很难看到,就算有,那也只会出现在国际化大型拍卖场上,而其价格高得离谱,动辄几个亿!而收藏在博物馆里面的画作又是不可能卖出去的,所以你这幅字画若真是黄公望的真迹,那真的是价值连城啊,因为大家都知道,《富春山居图》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那是国宝中的国宝,而跟它有关自然也弥足珍贵了!”
“哦,是吗?”听到郑老那么一说,贺青暗中又惊又喜,因为他非常确定,自己拿到手的正是一幅真品。
这么说来,他又淘到一件稀世之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