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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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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四 老子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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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记二字,名曰恪吾。

    方殷也知虞保是在激他,却仍是忍不住胸中怒火升腾:“虞保,你莫倚老卖老,想死还不容易,小爷这就成全了你!”

    说罢,一跃上台,双目凛凛:“来!”

    那是逆鳞,动不得的,况且提到上清方殷又是愁上心头:“来来来!放马过来!”

    “圣上——”说话也就一时,虞保即遂心意:“老奴请罪,再请圣上定夺。”

    这有讲究,原本虞公公是没有资格比武的,作为宫中内宦。

    自然,元吉说道:“不罪,准了。”

    上台之时,虞保是与三花对视一眼,三花也笑,满脸都是阴险:“保啊,走好!”

    那是心说,虞保回道:“花呀,回见!”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或说这是一个阴谋,虞保认了,所为不过一个字——

    二人立定。

    众人仰观。

    虞公公是不好看,三角脸,三角眼,老鼠眉,山羊胡,真正又老又丑。

    方都统就太帅了,尤其再一对比,就像是一只孔雀面对着一只老鸨,极尽英武端丽之色。

    一眼望过,高下立判。

    就连贤贞淑德都看出来了:“方都统!方都统!啊——————————————————————”

    年轻一代引领风骚,以貌取人也是天道:“方都统!方都统!啊————————————————”

    太监叫,宫女叫,皇上笑,妃子笑,就连小朋友们都很支持方都统:“打死他!打死他!哈哈哈!打死那个死太监!”

    只有一干老臣暗自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废话少说,以武论道。

    “方都统,可要解甲?”虞保出手之前。仍问一句。

    “不必。”方殷摇头,回道:“虞公公,可用兵刃?”

    “不必。”二人相隔七尺,大战一触即发:“虞保有剑在手。都统大人小心。”

    “客气。”其时方殷已然将心沉静,正如虞保:“请——”

    指剑藏手,墨练缠腰。

    二人战于一处,用的都是拳脚,这是高手之间的较量,道境。

    所有人都看傻了。

    但见一个人,出花拳,动绣腿,浑似老牛拉破车,说来那叫一个慢:“哇!”

    又见一个人。拳轻飘,腿招摇,正是人慢我更慢,比的就是一个慢:“哗!”

    打得那叫一个风平浪静,更是缠绵悱恻。配合紧不紧密,拳脚交也不交:“不!是!罢!”

    声声叹,声声慢,着实千年等一回,一回又是千万年:“呵——呵——呵————————————————————————————”

    原来这就是高手之间的较量啊,所有人都看困了,共起顶礼膜拜之心:“天呐!老天!”

    这一场大战。足足斗了多半个时辰,就在贤贞淑德相偎靠坐于地睡眼朦胧的时候,风云突变!

    二人分立,互相抱拳,同时赞道:“好功夫!”

    语罢,一个解甲。一个脱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只听三花云中雾里喊了一句:“第二回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一个回合?

    所有的人都要抓狂了,同时都看向老皇帝,老皇帝眉头紧皱,面有忧色。

    二人对立。相隔七尺,相互一笑,惺惺相惜。

    终于,有人看到,两的人的牙齿都是红色的,刺目的猩红之色!

    这第一回合,原本比的就是内功,方殷不知道虞保咽下了几口血,方殷只知道自己咽下了七口血。

    高手!方殷心说,不说平生仅见,也是顶尖高手!

    第二回合。

    第二回合就好说了,只一快字,二人以快对快,瞬间战作一团:“哗!”

    观者哗然,再次哗然,慢了那是不好看,快了这又看不清,只见那一灰一黑两道人影穿来插去眼花缭乱,快得真如鬼魅一般!也无声息,无一丝声息,无步声无衣袂声亦无吐气开声,拳脚破空亦无一声。一时人人面面相觑,四下相顾两两茫然,然而终也心知这二人武功实在是高,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看不出门道且看个热闹:“瓜哥?瓜哥?”

    这时有人又问瓜哥,瓜哥确也是个高手:“怎样?怎样?”

    瓜哥没应声儿,因为瓜哥根本就没有听到,但瓜哥的眼中已经有了答案:“天!老天!老天爷!”

    那是狂喜,狂热的欣喜之色,对瓜哥来说这才是平生第一遭:“这怎了得!怎生得了!”

    如同观棋,境界不同所见不同,比武也如对弈,自当所学所悟所知所得相互印证,以为验证,故而论道是为证道。方殷暂且不说,这虞保虞公公也曾与瓜哥交过手,当时二人未分胜负,瓜哥也就一笑了之。岂不知,自家以为力出三分与之敷衍,人家才是活动筋骨不过开个玩笑,瓜哥现下算是知道了,一众御前高手也是知道了:“虞公公?不是罢?这是虞公公么?这还是虞公公么?”

    “万岁爷,这,这,这不对劲儿!”三花同样皱起眉头,一般面色十分凝重:“哪里不对劲儿,三花说不出,可是万岁爷——”

    “闭嘴!”老元吉也觉不妙,只将两眼眯成一线:“藏得够深,果然虞保!”

    这一合快,只十数息,忽一转眼二人又定住,相隔七尺:“如何?”

    方殷无言以对。

    也是说不出话,只一张口:“噗——”

    一口鲜血喷出,犹未止,又是接连两口:“噗——噗——呸!”

    再加一口血痰吐过,才自呼出一口长气:“你莫得意,拳脚非我所长,现下咱来比剑——”

    墨练终出,无声无息:“来!”

    虞保笑道:“蛇剑,无杀小子的剑,可是?”

    方殷一怔:“你又知道?”

    虞保点头笑笑,目光竟现一丝顽皮之色:“没有我不知道,只有你不知道,长廉是你师父,长眠是你师叔,可是?”

    方殷一怔,又是一怔,终于怔住,手都在抖:“你,你说宿老道?你,你究竟是谁?”

    此为真人,会过才知,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方殷心中的骇异:“小鬼头,拿好你的剑,咳咳!噗——”

    及至此时,虞保方才吐出一口淤血,又是一语石破天惊:“无上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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