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一时失态?
自是惊若天人!
啪!
说是,说是,莫非广寒宫?还是仙女下凡尘?可恼!可恼!一时有话说不出,半口气也喘不上,昏了头更转了向,进退失据多慌张,可恨!可恨!活活丢人死现眼,惹得姑娘哭一场,千刀凌迟不解恨,纵是万死也难偿!只盼,只盼,不看僧面看佛面,姑娘大人有大量,真心还得要实意,这记耳光更响亮——
啪!
这,就是牛大志。==
这,也是传统,比如牛老爷,白大富,陈平,都一样,比较贱。
也都一样,泡妞儿在行。
当然阿怜不哭了,阿怜早就不哭了,有一个词叫作惊艳,无论如何阿怜对自己的容貌都是极为自信的,从来没有怀疑~~
这不是演戏。
前一时,牛道士真的懵了,很有一种繁花落尽,情窦初开的感觉。
那么,问题就来了。
牛道士,现下最该感谢的是谁?
不是天,不是地,也不是他的老姐牛牡丹,而是,正是方道士!
正当如此,天底下的好男人是有很多,能说会道的也不止方道士一个,说到泡妞的本事方道士更是根本就排不上号儿的。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因为关系特殊,受到重点照顾,阿怜姑娘的事情牛道士知道得最多,包括她和方道士的感情纠葛。当然此前,牛道士对于这一次的相亲也不是十分上心。还自心下极为不满。心说人挑剩下的我才不要。任你吹破大天,再好我也不要!
现下,牛大志明白了,自家老姐的眼光,那是何其毒辣!
而方道友,亏得他是心如铁石,情感专一,一心只有林妹妹。这才让牛大志捡了个便宜!
一个大便宜!
好了,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小看了牛大志,之手段,之手腕,之稳、准、狠!
阿怜,我的。
绝对拿下,不用发誓,牛大志心道。
可怜阿怜,仍自不知。
阿怜没有理他。
痛心疾首悔过。阿怜没有理他,啪啪抽俩耳光。阿怜没有理他。
递过一方手帕,阿怜也没理他。
自家没滋没味,傻笑一时,呆立一时,讪讪坐下,阿怜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搭理他。
只不过是,瞥过一眼。
人是稍胖一些,倒也眉清目秀,生得白白净净,算不上帅,看着舒服。
不过如此。
当然了,对于阿怜姑娘来说,只是走个过场,阿怜才不要和他相亲,真正一心一意情比金坚的那是阿怜——
当然这个过场,也是命中注定,说了我的就是我的,那是山人自有妙计!
且看。
稳、准、狠,牛道士的三板斧!
起先,只一个稳字。
上来自是报上家门,小生年纪二十有二,老爹如何老娘如何,大姐二姐如何如何,还个老姐你也识得,朋友不少亲戚很多,职业就是道士一个。
就这一个稳字,废话连篇,洋洋万言,牛道士只说。
阿怜只听。
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心说你说你的,与我何干?
这就稳住了,必须还得准,这个准字就投其所好,专捡阿怜爱听的说——
那么问题又来了,阿怜最爱听什么?
不是人,不是物,也不是别的神马东西,而是,还是方道士嘛!
这就叫,以毒攻毒,切中要害,牛道士这一回必须要拿方道士开刀,一举出卖兜底大甩——
当年如何?
小方道士,五虎上将,文以载道,骑马蹲裆。
当年如何?
心猿不定,意马四弛,惨遭毒打,逃跑未遂。
当年如何?
青风之子,驴尾之尾,争风吃醋,中秋比武。
你道当年如何?
悲催的人生,恁多的糗事,当然那些陈年旧事阿怜没有听说过,果然听到呆头鹅与马尾巴一节:“啊?”
“嫣儿姐姐?”
“后来呢后来呢?”
“小猴子?大青马?为什么叫作一百零八?”
“岳师兄是哪个?”
“真可怜……”
……
可怜的方道士,阴险的牛道士,青葱岁月的往事,添油加醋的故事,不出一时阿怜就给绕进去了,犹自不觉。听者无意,说者有心,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就是你情我愿,牛大志明里说的是方殷暗中劝的是阿怜,只因方道士的本身就是一个鲜活生动的例证,你道当年如何?还不是一样,一厢情愿,死乞白赖,死去活来也没追上,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搞得自个儿怨妇一样,那又何必?
又是何苦?
现下如何,还不是活得好好儿的,春风得意马蹄疾,爱情事业双丰收,活得比谁都滋润,睡觉都能乐醒了——
当年的事儿,早翻篇儿了,不如当作美好回忆,放弃也是一种美丽,就是这个道理。
阿怜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阿怜不会听不出来,阿怜已经听出来了,阿怜心说放弃他,便宜你?
如此看来,阿怜的心,已经活了。
“你走罢,我不要再听。”阿怜忽然说道:“你走。”
这就,成了一半。
牛道士,笑容满面起身,客客气气告辞,绝不多说废话,心里乐开了花:“耶!”
三板斧,稳准狠,板上钉钉,当得狠字!
当然竟争对手还有很多,门外还立着七十八个道士:“怎样?怎样?”
“如何?如何?”
“听了个七七八八,牛道友,你好口才。你可真是有一手儿!”
“好口才。好心机。这下被你抢了先,我等……”
“也未必,人也未必吃他这套!换我来换我来,看我的看我的,还不定怎么着了!”
“咝——呼——————”
“咳!”
人人都有机会,第二个进去的是杨恒,杨道士。
当然谁人进去已不重要,当然谁再进去也不要紧。天时地利人和已为牛道士一人占尽,至于其余道友,牛大志也只能是在心里,真心实意说上一句兄弟们呐,对不起了!
实在抱歉!
其后,便于人堂,第三进院落,一间大房里面。
牛家召开,全体会议。
此次会议,中心议题就是:关于牛大志的婚后生活及其传宗接代问题。
中间怎么成的。直接都被省略。
大家踊跃发言,现场比较混乱。究竟其中具体情况如何,听上其中一段儿就知道了——
“听我说听我说,我是大姐,我说了算我说了算,你看你看……”
“妞妞,你看,这个是你老舅,叫,老舅!”
“老——呸!”
“大志,你看你,傻了吧唧的,嘴都乐歪了,快跟二姐说说……”
“呜哇~~~~呜哇~~~~~~~~~~~~~”
“要说大功臣,那还得说咱家三丫头,牡丹啊!”
“就是嘛就是嘛,这事儿办得漂亮,给你记上一功,话说咱家傻三儿长这么大就这一件事儿办得最地道……”
“我呸!”
“不平不平,不哭不哭,你看你看,这个是你小舅爷,小舅爷找小舅妈……”
……
你看你看,这一个多么温馨和睦的大家庭啊!
当天中午。
牛老爷,牛老夫人,大姐芍药一家,二姐月季一家,连同牛牡丹牛大志,外带牛家所有六服之内的亲属,男女老少共计二百多口子,乘车坐轿备下重礼,在灵秀和尚燕大侠以及于老先生的引领之下——
齐至大后宫,拜见巫独美。
牛家的人,都比较狠,大刀阔斧,快刀乱麻,不出半个时辰,谈妥,搞定!
自是说来简单,也非一马平川,其间是有一些问题,比如人家大后宫是有规矩就是女宾欢迎男客止步,比如阿怜姑娘的这姑那姨这姐那妹比牛家的女同胞们还多十倍,比如巫山神女眼见我见犹怜是奇货可居于是又提出了额外的附加条件,就是牡丹进宫大志入赘包括芍药月季等人以后见了她都得自称子侄晚辈这样的苛刻条件,等等等等。
当然那都不叫事儿,简直就是毛毛雨,那是满口应承,糊弄过来再说,进了牛家的门就是牛家的人,任她小小一个阿怜,还能翻了天不成?牛家之事,无论大事了算的,而且向来都是所向无敌无往不利,不服的可以去到翼州城里,或者是八百里开外大名鼎鼎的南山禅宗打听一下。所以说,这事儿,一准儿没跑儿,整那些个虚的飘的都没有用,到最后还是牛老夫人说得实在——
说亲家母啊,你就放心罢,我保证小阿怜再过三十年也是和你一样,水灵灵的脸蛋儿,白嫩嫩的肉皮儿!
这就对了,要娶漂亮大姑娘,先得搞定丈母娘,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牛大志,绝对够狠!
牛家的人,全都够狠!
可恼,可恼,阿怜还自躲在屋里被人蒙在鼓里,苦苦抵挡负隅顽抗,浑不知自家已给订了出去——
阿怜!
可恨!可恨!一干道士还自排着长队等着进门,大献殷勤你争我抢,又怎知牛道友此时又是心说一句——
耶!
这就是差距,差距太大了,不可以道里计,不可以道理计——
我的!(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