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探查,侦骑队终于将整个帕札尔地区的情况搞清楚了,万夫长莫多给的情况并没有错误,那些蛮族确实在里拉山上驻扎有兵力警戒,但南边的罗多彼山脉上驻扎的是东罗马帝国的军队,莫多给出的情况与实际侦查得到的情况有些出入。
哲离将情况汇报给秦东,他指着一张羊皮地图说道:“大人,您看这里,那些曰耳曼人在里拉山上地势相对平坦区域的五处城墙上驻扎有兵力,虽然他们在这五处地方驻扎的兵力不多,每处大约只有两百人左右,不过有这些人驻守,我们想越过里拉山很困难,而想要从其他地方翻过里拉上基本上不可能,因为地势太陡峭,而且他们在其他制高点都布置有烽火台,一旦某处受到攻击,附近的烽火台马上会被点燃,在山后面的蛮族人看见这些烽火必然有所防备,并且大规模集结兵力!
还有,在这里,这个地方叫拉兹洛格,位于里拉山的中间断口,这里有一条道路通向里拉山的西南面,那些蛮人们绝大部分都居住在里拉山的西南面,而在拉兹洛格则驻扎了一支蛮族军队和牧民在这一带放牧,看帐篷数量,人数大约有三千多人,最少能凑出骑兵七百人,另外在里拉山与罗多彼山脉交界豁口处的戈采代尔小镇有一支四百八十人的东罗马帝国步兵驻守!”
秦东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又问:“东罗马帝国在罗多彼山脉上驻扎有多少兵力?又有多少驻扎点?”
哲离介绍道:“大人,东罗马帝国在这里一共驻扎有三千人,有十处驻扎点,不过他们北面的草场是百夫长罗摩多的驻地,罗摩多经常搔扰他们,这些东罗马帝国的步兵只能龟缩在山上,他们对我们应该没有威胁!”
秦东疑惑道:“既然这个罗摩多这么嚣张,我们没来的时候,这里空着这么一大片草场他怎么不纳入囊中?我们这里和他可是隔壁邻居,距离并不远啊!”
哲离提醒道:“大人,这里的地盘毕竟太大,罗摩多的手下兵力毕竟有限,无法控制这么大一片地区,那些东罗马帝国的军队可能害怕他,但是那些曰耳曼蛮族也是有骑兵的,他们的人数可比罗摩多要多得多,并不害怕他,如果他敢到这儿来,驻扎在拉兹洛格的曰耳曼骑兵肯定会偷袭他的牧群,我们没来的时候他还要担心他的右翼被那些蛮族威胁,现在我们来了等于是帮他守住了右翼,他肯定很高兴!”
秦东看着地图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么说来,我们只需要专心对付西南边的曰耳曼蛮族就行了,至于南边的东罗马帝国的边境驻防军就交给罗摩多去扛着!”
“是的,大人!”
秦东赞扬道:“好,哲离,你们侦骑队这几天的侦查任务做得很好,应该奖励,待会你去找王六给每个人领取十个银币的奖励!”
哲离听说还有奖励非常高兴,“多谢大人,我代侦骑队的兄弟们多谢大人的赏赐!”
秦东笑道:“好,你们这几天还不能放松,东面是罗摩多,那么北边喝西边是谁的地盘,他们分别有多少人,有多少骑兵?这些我还不知道,所以这些还需要你们去探查!”
哲离疑惑道:“大人,他们都是自己人,难道也要侦查?”
“哲离啊,你还是太单纯了,往往最凶猛的攻击都是来自背后,有时候你连想到想不到,对于这些自己人,我们不能不提起防备之心,知道他们的情况,做一些准备是没错的!”
“好的,大人,我一定侦查清楚!”
对于秦东来说周围的形势堪忧,虽然他的手下总人数加起来有上千人,忠心耿耿的骑兵部队有四百多人,另外还有三百多人的步兵,但是这些步兵的忠诚度还有待提高,而且训练还没有完成,并不能马上投入作战,最少在两个月之内,他能拿出来作战的只有四百骑兵,他相信自己这股势力绝对是周围匈奴人当中最大的,不过他与周围的匈奴人百夫长们没有交情,甚至都不认识,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他不怕明刀明枪地跟那些曰耳曼人干仗,担心的是周围匈奴人的百夫长们在背地里玩阴的,虽然匈奴人都很耿直,不屑玩这些阴谋诡计,但难保不受人挑拨,也难保匈奴人当中没有歼猾之辈,看见他手下牛羊马匹众多,起了想打秋风的心思。
当务之急还是要壮大力量,同时也要发展情报力量,对周围的势力进行渗透,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现阶段壮大骑兵是没有可能了,如果有自由的匈奴人投靠过来倒是不错,不过这一代估计没有什么自由的匈奴人,想到壮大力量,秦东想起阿法尔德这个被俘的雇佣兵首领,他属下还有两百多骑兵窝在老巢,如果能把这支骑兵骗过来也不错,虽然这些人的骑战能力还有待提高,不过这些人做炮灰不错啊,反正这个时代这个年头只要有钱拿,到哪不是当兵?
这个时代的欧洲还没有什么民族、国家意识观,野蛮人加入罗马帝[***]队的人也不在少数,在东西两个罗马帝[***]队中担任高级将领的野蛮人也大有人在,同时也有罗马帝国的学者、知识分子们在匈奴帝国、西哥特王国、法兰克王国、汪达尔王国担任官职的也是数不胜数。
阿法尔德很快被两个士兵带过来了,进入大帐之后,秦东让士兵给他松开绳子,伸手道:“阿法尔德,这段时间事情太忙了,刚刚到这里驻扎,百废待兴啊,所以没时间处理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见怪!”
阿法尔德这个蛮族大汉竟然少见地向秦东弯腰行礼,“大人,小人可以理解,这段时间以来小人也在时常观察大人和您手下这些人,您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您不像其他匈奴将领那样嗜杀,在您的影响下,您的手下那些军官和士兵都与其他匈奴人不同,您虽然也蛮横,但我发现您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其他的匈奴部落从来不从事生产,而您竟然带着您的部落进行生产建设,这是我从未见过的!”
秦东笑道:“准确地说我不是匈奴人,我只是在外貌上与匈奴人基本相似,我的父亲是一个汉人,我的母亲是一个东罗马人,我的父亲来自遥远的东方古国,在那里,我父亲的族人和同胞们创造了并不输于罗马帝国的文明,他们很早的时候就住在宽大的房子里,吃着精美的食物,穿着华丽的衣裳,读着用竹片制作而成的书籍,而那个时候欧罗巴的人还在茹毛饮血”。
阿法尔德十分震惊,长大嘴巴道:“噢,是吗?这真是太难以置信了,难道欧罗巴这里的丝绸和茶叶就是从您父亲的国度里传过来的吗?”
“是的,您猜对了!在我父亲的国度里,几乎每个人都能喝到茶,而在这里只有贵族才能喝得起茶!”
阿法尔德心生向往:“您的父亲身在那样的一个国度太幸福了,对了,您的父亲……”
秦东平静道:“他死了,他带着大批的茶叶和丝绸来到居士坦丁堡,遇到了土匪洗劫,货物全部被抢光了,于是只能留下来,后来他在君士坦丁堡娶了我的母亲生下了我,在我十二岁那年,我跟我的父亲出城干活,没想到遇到了匈奴人围城,我们父子就这样成了匈奴人的奴隶,另外三个家丁也没有逃脱,一年后我父亲病死了,我凭借自己的本事做了匈奴人的百夫长,事情就是这样!”
“哦,对不起,我不止您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秦东摆手道:“没关系,阿法尔德,今天让你过来就是想问你,上次你说要带着你的人跟随我,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阿法尔德当即单膝下跪:“大人,阿法尔德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不可以收回的,请您相信我的诚意!”
秦东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开口道:“好,我暂且相信你,现在我需要你做两件事情,第一,西南方向两百罗里外的里拉山上和山后居住着很多曰耳曼人,我担心他们会对我的营地发动攻击,因此我需要对他们的情况进行了解,你和你那一起被俘的二十多个兄弟都是曰耳曼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从这二十多个人当中挑选十个机灵的人出来混入南边曰耳曼人当中搞清楚他们一共有多少人,主要分布在哪儿,能凑出多少军队,他们的军队武器装备情况如何,并随时将那些曰耳曼人的动作向我汇报!
第二,你在老巢不是还留有二百多骑兵吗?我需要这股力量,当然你放心,他们为我打仗,我不会亏待他们,我的匈奴骑兵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除了薪水稍微比匈奴骑兵少一些之外,其他待遇相同,如果有谁有重大立功表现,我甚至可以将他的薪水涨到跟匈奴骑兵一样,而且还有额外的奖赏!等到这些人的战斗力能和匈奴骑兵一样,他们的薪水也会涨到和匈奴骑兵一样,对于匈奴人来说,我也是一个外族人,虽然我们有着共同的肤色和容貌,所以我不会搞种族歧视,在我这里,不管是匈奴人、曰耳曼人,还是罗马人都是同等的身份!”
阿法尔德感激淋涕地匍匐在地上道:“谢大人给我们与其他种族同等的地位,我阿法尔德起誓:此生必定誓死效忠大人!”
秦东很清楚仅仅靠匈奴人是无法将势力发展壮大的,而且匈奴人除了打仗和放牧之外什么都不会,对于匈奴人来说他也是个外族人,如果他的势力发展壮大以后,等匈奴帝国瓦解了,这些匈奴人还会臣服于他这个汉人吗?这事还真不好说,所以想要保住军队和权利,手底下就不能只有匈奴人,还必须有其他民族的力量,在手下军队中对匈奴骑兵形成制衡,只有形成制衡,才能在匈奴帝国瓦解之后,那些匈奴人才不会、也不敢随便背叛他。如果此时的欧洲有很多汉人,他绝对会想方设法把那些汉人团结起来,毕竟同族之人更容易互相信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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