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假做被许攸收买,不但令审配答应将赎金提高了一成,并且将麹义和先登营那些精锐给留下了?”吕布一副古怪的神色,听着秦旭的禀报。
“正是如此!”秦旭一副舒爽的模样,笑道:“而且他们得到的,是一个半死不活的逢纪和有苦难言的许攸,哈哈,也不知道袁绍得知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子的表情。”
“你小子以后少和贾诩那厮来往!”没想到吕布在听完之后并没有如同秦旭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反而是皱着眉头苦口婆心的对秦旭说道:“记住以后做人要堂堂正正,若是我军需要,完全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敌人那里夺取,这等阴谋诡计只不过是下流手段,还是少用为妙。这次暂且给你记下,下不为例,知道么?”
怎么个情况?秦旭完全听傻了。若是蔡邕说出这番话,秦旭完全不奇怪。但您是吕布唉!竟然在教人做事堂堂正正,还光明正大?怎么听起来这么有违和感呢?
“你听进去没有?”见秦旭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吕布皱眉道。
“诺!”秦旭见吕布一副认真的样子,只好应和道。
“好了,别一副哭丧的样子,让玲儿以为我又欺负你。知道你是为我军着想,但是做事之前要多为玲儿曰后想想,知道了么?赶紧滚蛋!”吕布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将秦旭赶了出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秦旭揉着脑袋,苦笑嘀咕道。没想到被后世称为孤狼的吕布,舐犊之情竟然可以凌驾于自身的事业至上。吕布的话中之意,秦旭怎会不明白,无非是不想秦旭被人看做是个歼诈诡谲之徒,令吕玲绮曰后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秦主簿,又被主公骂了?”秦旭一出门就碰到了随高顺前来在外等候的司马冒,见秦旭一副郁闷的神色,司马冒恬着脸凑近秦旭小声笑道。
“你这死猫,果然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看到司马冒这幅欠揍的模样,秦旭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拍着司马冒的肩膀说道。
“不会是又有什么脏活吧?咱可正在执勤呢。”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的司马冒,自看到秦旭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咱好歹是身经百战的陷阵营精锐,怎么在秦旭眼中却成了专门做脏活坏事的狗腿子呢?司马冒可怜兮兮的问道。
“哼哼,执勤?这个好办的紧。”秦旭一脸笑意的同司马冒一同站在门口,眼见着高顺不一会的功夫就从里面出来,秦旭看了一眼满脸苦笑的司马冒,说道:“高将军,能否借您麾下这几个兵士给我帮个忙?”
“借人?你小子又有鬼主意了?”高顺一副我全知晓的模样,顺手将手中的一个四方盒子递给秦旭,说道:“这是主公让我交给你的,同时让我再嘱咐你一句,以后多向人学点阳谋,将来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杀敌,别总是想着整人,记住了么?给!”
“嘿嘿,高叔你都知道了?咱肯定听主公和高叔你的教诲!那,那这人您到底借不借啊?”秦旭嬉皮笑脸的说道,一声随吕玲绮的称呼,喊的高顺笑的眼都眯了起来,似乎没有听到秦旭后面所说的话似的,一改平曰间的严肃,倒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走了。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没有得到高顺许可的秦旭,看着手中的四方小盒自语道。
“秦主簿,若是没有什么事,咱可要回去训练了!”司马冒见高顺并没有答应秦旭借人的请求,笑嘻嘻的冲秦旭拱了拱手,转身欲走。
“等等,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秦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在看到高顺手中的盒子模样时,秦旭就明白了吕布和高顺的苦心,感叹之余,见司马冒说出这话,将盒子中的物事拿到手中,佯作不知的问道。
“虎……虎……符?”司马冒假作凄惨的大声叫道,心中却是对秦旭在吕布心中地位的估量再次提高。疼女婿没这么疼法的吧?高将军也是,这可是变相的剥夺兵权啊,怎么还一副得了大便宜的样子。
“行了,别发呆了,走吧!”秦旭一揽司马冒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可怜的司马冒已经在身高上已经完全没有再取笑秦旭的优势了。来到汉末的这半年多,也许是正长身体时合理膳食的缘故,秦旭也比之刚来时长高了不少,现在已经和司马冒近一米八的个头差不多了,揽住司马冒的肩膀已经毫无压力。
“又有什么脏活,请秦主簿示下,咱肯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司马冒认命了,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欣然享受吧。
深夜的临淄城,全城宵禁。偶尔挂起的一阵冷风,甚至能令人听到枯黄的落叶刮着地面的声响。
在兵营不远处一个被重兵把守的小院子中,突然闯进了一群蒙面人。叮叮当当的一阵短暂的兵刃交错声后,关押着袁绍军四大谋士之一逢纪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是不是逢某的大限到了?”面容清癯的逢纪尚未睡下,正就着一盏昏黄如豆的油灯看着一卷竹简。似乎这群蒙面人的到来并不惊讶,淡淡的说道。自从在怀城之中被成廉给抓住之后,逢纪也曾经几次试图在吕布军被攻击时趁乱逃走,但他一个身体羸弱的文士,要在两万大军中顺利逃脱,无异于痴人说梦,几次失败之后,逢纪也认了。后来听说那个把许攸气吐血的娃娃主簿,连曹艹的四万精锐都打得落花流水,更是令逢纪生出了几分怪异的感觉。天佑吕布啊!若非家眷老小都在邺城,逢纪甚至对吕布这拥有高强战力和逆天好运的势力都有了几分向往。熄了逃脱之意,静下心来的逢纪,虽然行动仍旧受到控制,但在良好的军中伙食的滋养下,甚至胖了几分。
“逢别驾!末将奉审先生之命,前来接您!”为首一个蒙面人将手中刀柄倒置,恭敬的说道。
“什么!?接……接我?审配?”逢纪仿佛被吓到了似的,握着竹简的手指也因为用力有些发白,语声颤抖的说道:“你们莫要骗我了,吕布天下英雄,断不会行此诡计,莫非是审正南要借刀杀人么?”
袁绍使者来临淄的事情逢纪尚未得知,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这蒙面人的话,不过这人所说的救他之事,却是颠覆了逢纪的认知,同时觉得肯定是审配的诡计。若是说是别人,逢纪或许还能相信几分,但逢纪和审配有私仇,怎么会有如此好心?
“时间紧迫,末将得罪了!”为首这人一挥手,手下便从房间外抬进一具脸被划得血肉模糊的尸体,穿着打扮竟然都同眼前的逢纪一模一样,还未等逢纪说话,这为首之人竟然一拳打到逢纪愕然的脸上,顿时淤青一块。
“你们这是做什么?”逢纪在见到那“尸体”的时候,就已经信了**分,但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挨了打,怒问道。
“逢别驾糊涂,若是您这清清爽爽的回去见主公,还会有命在么?”为首这人听到逢纪的怒问,仿佛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说道。
“说的也是!没想到我逢纪明知道审正南公报私仇,竟然还生出几分感激来,也罢!来吧!用力点!”逢纪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砰砰砰!”一通乱锤,逢纪一条老命已经去了七八分,为首这人才挥手止住手下的施暴,冲眼看着进气没有出气多,神志已经有些模糊的逢纪拱手道:“逢别驾,事出有因,莫怪在下手重。”
“多……多谢!”逢纪用最后一丝神志强打着精神,断断续续的说道。
“给审配送去!”为首这蒙面人说道。
“头,这人是不是傻子,怎么咱们打他这么狠,他还要谢咱们?”说话的竟然是刚刚被逢纪看到的连脸都被划花的尸体。
“哎呦,nnd,吓了老子一跳,把你脸上这些猪血肉末赶紧擦了,看着恶心。”为首这人被“尸体”突然说话吓了一跳,怒道。
“诺!兄弟们,收工了,都起来吧。”这尸体三两下抹去脸上的血肉,冲院子中喊了一声。只见刚刚一个个被砍倒在地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冲为首这人说道:“司马什长,咱这演的咋样?”
“还行!”摘下面巾的为首之人,赫然正是司马冒,说道:“这事都给我闭紧了嘴巴,听到没?若是走漏了风声,谁也救不了你们,明白么?”
“诺!”
当审配正一脸焦急的等待着秦旭的消息,都有些心灰意冷感叹自己太过轻信他人的时候,突然一件物事从墙头上被人丢到了院中。
“什么人?”审配的卫兵顿时被惊动,一个个持刀护卫在审配的身边。
“快去看看那东西是什么?”审配有些激动的说道。
“诺!”护卫答道,一手持刀小心翼翼的走进那件物事,竟然是一卷被褥,这护卫用刀尖轻轻挑起一角,顿时大叫道:“审先生,这,这……”
“这什么?今天这事情谁都不能传出去,否则我们谁都不能活着回去了。”审配不耐烦的从旁边护卫手中抢过一只火把,大步走到这卷被褥前,一把掀开,眼中顿时冒出一束精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个满脸市侩神色的少年,捻着手指的样子。
“打得真狠,真出气,若这不是嫁祸之计的话,这秦旭可能真的有用,这小子年纪不大,想不到还真有点能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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