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脸色很不好看。
虽然说秦旭这次的做法其实很和吕布心意,想当初董卓想要觊觎貂蝉,吕布明知是王允用来离间两人的计策,也依旧冲冠一怒,最后得了个诛董首功的名头。若是这回秦旭明知袁耀此来目的还无所动的话,那就太令吕布失望了。
但是,话虽如此说,但秦某人这招惹祸端的本事却是连吕布也自愧不如的。
似乎秦旭和老袁家有世仇似的,先是袁绍最为宠爱的袁尚,因为欲要吕布结亲,结果前来说合的许攸被秦旭整到吐血不说,现在还在济南继续受着“剥削”;并且还曾打着驰援邺城的名义,邺城存粮也被劫掠一空,甚至到最后连袁尚本人都被秦某人丢给了黑山贼寇,若不是黑山贼在河北袁绍、公孙瓒交战之时,突然放弃了同公孙势力的盟友关系而保持中立,将袁尚和吕翔吕旷二将原封不动的送回,估计袁绍得被活活气死。也就是河北**不定,刚同公孙瓒分出胜负来,又遇到了长安之事,为了不两面为敌,才使得知了一些真相的袁绍没有腾出手来针对青州,只用一些诸如联吕抗曹之类的蹩脚计策意图稳住吕布,否则,就以袁绍那护犊子的姓子,估计早就对青州开战了。
还没等同袁绍之间事情解决干净,这回却又轮到了袁术独子袁耀,也不知道老袁家是不是真以为吕老板是糊涂蛋,看不出这帮人笑脸背后的刀子,明明打着吞并吕布军势力的心思,却偏偏还一副施恩的样子,也难怪在得知消息之后,吕布也觉得解气。
不过秦旭也的确是太能搞事了,脏活专家,陷阵营都尉司马冒的“赫赫凶名”便是连吕布也曾有耳闻,想那袁术年已四旬开外,才养活大了袁耀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曰里恨不得宠到了天上去,眼下被秦旭交到司马冒手中受“欺负”,要是真有个好歹,那不疯了才怪。
眼下青州虽然险险躲过了袁绍的算计,但因为吕布得青州之速,政务官员大多忠诚度不高的缘故,本身并不是铁板一块。远有心怀抱怨的袁绍在觊觎,兖州的盟友曹**也不是个善茬,隐于稷下学宫之中,却对青州官吏影响颇大的孔融也是心怀叵测,轻易奈何不得;平原的第二次弊案,隐隐又带出了已然被刘备架空的公孙瓒势力也有搀和;而徐州这块一时间咽不下去又舍不得吐出来的膏腴之地,虽然名义上属于吕布势力,但也像是一颗隐形炸弹在侧,本来吕布军战力虽然强横,也依然像是在鸡蛋上跳舞一般,已然是四面临敌,求稳还来不及,吕布甚至现在几乎每天被这些事情困扰的头都快炸了,秦某人却又在现在惹上了袁术。
我的个老天,能不能消停点?倒不是说吕布作为天下第一猛将怕了,吕布还真就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只是怕麻烦!可偏偏秦某人就像是个惹麻烦的祖宗,无时不刻不想搞出点事情来。而就在吕布担忧怎么才能想个好办法给越来惹麻烦越大的秦某人擦**的时候,秦旭“目的不纯”的到来却是让吕布动了真火。
“奉先!”在旁看着这翁婿俩怄气,一直没有说话的严氏,眼见吕布被秦旭激起了真火,赶忙责备的瞪了秦旭一眼,对吕布说道:“你们男人间的军国大事,妾等妇道人家不明白,但要从常理上看,仲明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那袁术明知道玲儿已然许了人家,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来临淄,用心本就不良,倘若不是仲明处置得当,将此事压了下去,若是宣扬开来,岂不是对奉先你的威名大有折损,先前袁绍敢对青州那样,现在又是袁术这样,若是一再纵容下去,世人也许会认为你怕了他袁家中人呢。”
“是啊,奉先!”貂蝉阖目沉思了一会,冲秦旭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也是随之站起身来,拖着怒气勃发的吕布坐了下来,跟着劝说道:“姐姐说的没错,仲明好歹是你上表请封的徐州刺史,奋武将军,又刚刚为了徐州同袁术打了一仗,倘若这个时候被人知道那袁术之子此行之意,对奉先你的威名和青州未来如何立足,却是大大的不利。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发了,正是想法子解决才是正理,平白责罚仲明,不说被外人看了笑话去,便是玲儿也饶不了你!”
“哼!就因你等这般护着他,才使得这小子行事这般无所顾忌!”或许是听了吕玲绮的名字,吕布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下来,半推半就的随着貂蝉坐了下来,怒目一瞪秦旭,没好气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一向强调不打无准备之仗么?现在搞出这么多事情,可有对策了?”
“主公明鉴!”秦旭之所以趁着这个时候来,就是算准了在吕布动怒时若有严氏、貂蝉在一旁,就算是火气上来也准能给压制住,见果然如此,秦某人连忙腆着脸坐了下来,一改刚刚的兀楞样子,讪笑着说道:“旭怎能不知眼下中原大旱,灾情愈重,无论青州也好,徐州也罢,都亟需州境稳定,以求长远发展,但那袁术欺到了咱头上,也不能一味忍气吞声不是?好在相比冀州、兖州、豫州来说,青州的旱情虽然最重,但赖主公前期处置得力,除了被心怀叵测之人意图乱我州事的平原、北海二地之外,其他郡县并无太大民心波动,而新得徐州下邳府库有近五十万石存粮打底,广陵、东海、彭城等郡虽然之前被阚宣、袁术等人劫掠,但毕竟陶谦治徐州多年,藏富于民,眼下又有陈家、曹家、糜家这三家当初助陶谦平定徐州的势力署理州政,若平调其他郡县所储之粮均到这三地之中,加上主公在徐州的威望,也足以应付会有人伺机作乱。所以相对袁绍、曹**、袁术乃至公孙瓒等势力来说,主公所辖看似**不堪,其实却是相对最为稳定的。”
“唔!袁绍同曹**共马腾韩遂等同李郭二贼争夺长安,袁术残军疲于奔命方才安定不久,的确不如某等。”显然吕布被秦旭这话说对了心思,沉吟了片刻,说道:“只是我等树敌太多,倘若……”
“主公勿忧!”见吕布明显的话头软了下来,秦旭笑**的接过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岳母”曹氏递过来的茶汤,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颇为不雅的擦了擦嘴,颇有些激动的说道:“主公所虑着,无非青州四面为敌,仅凭主公两万本军精锐,两万青州兵新卒,三万丹阳精兵无法抗衡袁绍、曹**、袁术等人的来攻?可主公也当知,公孙瓒同袁绍大战刚毕,又被刘备架空,袁绍、曹**因为长安之事开战在即,曹**、袁术本就因为陈留之争已是死敌,袁绍、袁术又向来不和,眼下又值中原大旱,诸州疲敝。而我青州呢,先得青徐二州百万黄巾降服,而青州流民策天下皆知,更是吸引无数流民聚拢青州,人口已然隐为大汉诸州之首。眼下正是兵精粮足之际,七万常备兵力枕戈待旦,倘若不是主公仁义心怀,不忍大旱肆虐之时再起战火使得生灵涂炭而已,又岂是真的怕了他们这些本就彼此不和的势力?那袁术不过冢中枯骨,也就是仗着他老袁家四世三公的名望得意一时而已,可眼下天下大乱之势已成,诸侯并起宛如周末战国,正是大丈夫仗三尺长剑立不世之功业之时,又岂能因为一个放之于天下来说,不过只有寥寥数人仅存的所谓世家大族狂言而有所畏惧?依旭来说,那袁耀关了就关了,索姓关上几天,省的老学那老曹总是打别人妻妾的主意!倘若那袁术有意见,不开战则罢,倘若真敢动武,旭请带精兵数万,先灭了丫再说!”
“胡闹!兵家大事,岂是如你所言这般轻而易举?好歹你也是一州刺史,怎么想问题依然如此儿戏!”吕布听得秦旭这故做激昂的一番说辞,也觉得颇为在理,特别是秦旭盗用了历史上太史慈的一番流传青史的豪言壮语,更是有了心动意思,只不过见不得秦旭这番激动的样子,佯怒喝道。
“奉先!仲明说的又没有不对的地方,而且那袁术也的确有些为难人,你何必又对仲明发火!”严氏同吕布夫妻数十年,怎能不知吕布此时其实火气已然消去,却生怕自家宝贝女婿不知道吕老板的脾姓,再生误会,连忙冲着吕布似嗔似怒的说道:“不过奉先,且容得妾身插一句嘴。不管如何,既然先有袁绍的小儿子欲求为婚姻,此番又有袁术也有这般念想,依妾身看,玲儿过了年也将十五了,也是时候考虑是不是该……,嗯?想妾身十五岁的时候,可是已经为夫君你怀上玲儿了。”
“咳咳,这等事情夫人做主就好,何必当着这小子这般说,岂不是让他更加得意,以后怕是更无法无天了!”吕布刚刚正在为如何安置袁耀之事而思虑,却突然被严氏这么一打岔,差点一口茶汤喷将出来,这等话自家说说也就罢了,当着秦旭这小子说,岂不是更遂了他的心意?更何况自家宝贝闺女还没疼够呢,就给了这小子,岂不是平白让秦某人又逃过一“劫”不说,竟然还能得了好处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