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黄祖能力如何,作为“领导”,在考虑事情的周全上,处置问题的谨慎上,对于亲近下属的“爱护”上,其实还是很称职的。
作为好友,苏飞焉能不知甘宁之前的“威风”?谁知道那句“有铃铛响的地方,就有锦帆贼甘兴霸”的豪语背后,是多少蜀地、荆襄、扬州等地的商家世族,用一船船的财货堆出来的?正如黄祖所说,这些个商家、世族,会甘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便让之前恨之入骨的锦帆贼成功洗白?别开玩笑了。这帮人只会深恨怎不见甘宁被挫骨扬灰!再说就算是甘宁此番真的有大功于刘表,得黄祖举荐而入仕荆襄,在眼下这档子事的关键时刻,能为其带来军资财货和势力支持的世家大族和一个区区水贼头儿两者之间,刘表会如何选择?显而易见!不拿甘宁的脑袋换钱粮,就算刘表仁义忠厚了!因此,黄祖之前能答应苏飞让甘宁遣散贼众,混入苏飞所控军中,其实已经很照顾这位老乡加得力下属的面子了。
“将军说的是!是末将思虑不周!”黄祖的话说的很透彻,其中劝苏飞别再在这关键时刻瞎搀和事儿给自己惹麻烦的意思也着实称得上用心良苦。苏飞本来还想再为好友甘宁再争取一下,可黄祖话都说到这份上,苏飞也只能点头称是。
“若是兴霸没有搀和进如今的江东战事,或许投靠吕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这年头像吕布那般有魄力之人,终究还是少啊!辞别了黄祖出得帐来的苏飞。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连自己都吃惊不已的念头。同曾经祸乱天下的黄巾贼、跨据州郡的泰山贼相比,甘宁那八百锦帆贼,其实就是小儿科!可看人家吕布在平定青、徐。收降数以百万计的青徐黄巾之后,不也没见因为抚平、赦放了曾经肆虐两州的贼寇之后,两州大族世家敢冒头反对;也没见因为纳了这许多贼寇之后州事不稳,反倒是近几年原本贫瘠的青州变得富的流油之奇事哄传天下。而且更直观的是,去岁扫平江东,威名渐显的青州兵前身乃是黄巾战兵擢选而成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怎么人家吕温侯能做到的事情。自家主公就顾虑重重呢?
相对于因此番推举之事而头疼的苏飞来说,作为当事人的甘宁也是陷入了两难当中。两名心腹**回来,不敢稍有隐瞒。一股脑的将此番“遭遇”全盘相告。当然,两人着重说的是他们自己如何被人“算计”而落入麴义手中,又遭遇了何等的“待遇”,最后竟然连营门都没进去就被放回来的“屈辱”。以及对秦旭这般“无礼”的举动的愤慨。而对两人差点就想将甘宁卖了换取自家小命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秦旭说让某亲自前去!?”甘宁没有理会两名手下的诉苦。只是皱着眉头思量秦旭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刘表、吕布两军虽然还没有大规模开战,但甘宁之前的作为,其实已经搅入了局中。近百余名身经百战的先登营猛士,就因为不识水战,被区区八百贼寇生擒,虽然说副统领牵招被甘宁临时起意放水,跳江而逃,生死不知。但这对于作为被视作吕布军二号人物秦旭的亲卫营的先登营来说。可实打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换做了他甘宁,肯定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场子的。因而在甘宁甫听到秦旭让这两人带来的传话。第一个反应就是鸿门宴。
不过旋即甘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秦旭是什么人,那可是如今名震天下的吕布军二号人物,朝廷九卿之一的卫尉、徐州刺史、武亭侯领征东将军!自“出山”以来,击袁绍、败曹操、杀袁术、救天子、领徐州,诸般事随着攻取了江东四郡,各种版本的传说也流传了过来。甘宁想不知道都难!而这样看来,能得秦旭谋算之人,哪一个不是天下英雄?!而他甘宁呢?最高的官职不过一介郡丞,目前,更只是区区八百人的**头目而已。虽然甘宁傲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在勉强可以算是第一回合的交手上,他甘宁依地利之故,小沾了些便宜,但相对于秦旭此番在江东集结的兵力来说,这点损失就连甘宁也自认连皮毛都算不上。秦旭想图他什么?会图他什么?
难不成想招揽自己?甘宁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个大胆的猜测来。不应该吧!?甘宁同苏飞乃是通好至交,得苏飞一旁大力推荐,想在刘表麾下黄祖处谋个位置,尚且千难万难,像是吕布军这等以强悍战力的军势,说不得肯定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又岂会有他一个区区贼头的位置?看来自己怕是就连鸿门宴的资格都没有啊!甘宁脸上无端露出一丝苦笑来。
“大哥,这秦旭忒也狂妄,要我说,不必理他!还不如索性就将那百余人托苏大哥直接交给黄祖将军,给大哥在刘表那换个将军当当,我等也图个过过军中校尉的瘾!那该有多威风?总好过被人这般奚弄!”两名**被麹义的小手段折磨的实在不愿意再见到那些整治过自己的人,见甘宁脸色犹豫,便试探性的问道。
“哼!什么话!如此一来,江湖中岂不传我锦帆甘宁竟然畏那秦某如虎,连见一面的胆子都没有?那日后若真是能入荆州为将,被人提起时,我等又将如何自处?”甘宁想也不想的便回绝了这“好主意”。
“那也总比自投罗网的强!”见甘宁脸色一面焦躁,**不敢高声,其中一人低低的嘟囔了一句。
“自投罗网?!哈!”甘宁原本有些犹疑的面色,在听了这话之后,傲然决绝之色一闪而过,止住当下纷纷议论之声说道:“也罢!既然他秦使君给面子,某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不就是当面一见么!你们两个,去传个信,就言明日正午,甘宁必然拜上!”
“这……大哥,还是我们去啊?”两名**闻听甘宁之言,腿都觉得软了。上次之事,那诡异莫名的“小手段”,可是给了两人太深刻的记忆了。好不容易才“赶上”秦旭心情大概不错,放了自己两人回来,还没等两人喘口气,庆幸一下小命得保,甘宁竟然又让自己传话?虽然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是“常识”,但自己是什么人?是贼!人说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指望着区区**去同大汉官兵讲道理?两人可不敢保证这次去是否还能那般幸运!
“怎么?还没见到那秦旭尊荣,你二人就被吓破了胆么?”甘宁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冷道。心下却是更坚定了要是秦旭稍有怠慢,就算是再受委屈,也要将这被困在江中小岛上的这百余名先登营旱鸭子,走苏飞的路子,送到黄祖面前表功。然后凭着自己的勇武和头脑,在这乱世中,还愁没有一席立足之地么?
“不……不敢忤逆大哥……,我等这就……这就去。”这两名从麹义手下侥幸“逃脱”的**对视一眼,眼眸中满满的皆是无奈之色,相对于秦旭给两名**的威压来说,若是不去的话,还是眼前自家大哥的“威胁”更大一些。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人之天性,尽管这两人很有可能从未听说过这句话。
秦旭也没有料到自己放过两名成擒的**回去,用言语激甘宁而来的用计,会给这两名**造成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以至于在麹义将这两人一手一个“提”过来的时候,秦旭还有些埋怨两人的传话速度。吓得两人差点就秦旭的帅帐之中尿了裤子。
“看你两人这点出息!”见眼前趴在地上,几乎软成了一团的两名心腹贼头,甘宁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间见这两人颇为机灵,办事手段也灵活,就被甘宁留在了身边,几年来倒也争气。怎得此番不过就是传个话,就先是推脱,如今又被吓成了这样:“平日间不是根本不把大汉官军放在眼中么?怎么这会子怂成这样?那秦旭生的何等模样?难不成是三头六臂?就让你们怕成如此模样?”
“大哥,那秦旭不过一文士而已!我等二人任何一人,怕都能对付他三五个,只是其麾下兵士……,嗯……极其雄壮,怕不个个都于那逃走的牵招差相仿佛,这个……”两名**头目,被甘宁的话问的脸上也是无光,没奈何只有期望通过拔高秦旭军势的实力,来稍稍掩盖自家脸面。
“文士?!传说中他不是吕温候的女婿么?吕温候竟然会将虎女下嫁一文士?你们究竟见到秦旭本人没有?听说在吕布军在江东主事之人,乃是其军中军师左将军,一个叫郭嘉的病秧子,你们可别认错了人!”对于两人的夸大之词,熟悉两人脾性的甘宁压根就是选择性的过耳就忘,但对于两人对秦旭的描述,倒是令甘宁颇感兴趣。
“大哥,错不了!我二人亲眼见到有个穿着锦衣的老头叫他秦使君呢!”……(未完待续。。)
ps: 身体出了点状况,昨天的漏下了,对不住各位衣食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