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任公子,你又不是不认识她。每次抓你们回来的,不都是那丫头么?我还以为你们几位是对她有意思才这么客气的呢。”何建平一脸诧异的看着任深,笑着说道。
任深的脸色铁青,看向何建平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何队长,你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跟泽演哥我们被金泰妍抓了那么多次,却没有一次想过报复她么?”
何建平一愣,没说话可心里面却暗暗腹诽不已:“谁不知道你们几个衙内是想着把那朵带刺的警花采到手。”
看着何建平的表情,任深叹了一口气,虽然何建平不说,可他也知道何建平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一个漂亮的女警察,能让一帮子纨绔衙内为之噤若寒蝉的理由,除了男女那点事儿,还能有什么?也不怪他们多想,任谁去猜测,恐怕也不会往金泰妍的背景方面去猜测的。
苦笑着摇摇头,任深开口说道:“你真以为我们几个是图她的色?”
这句话一出口,何建平跟秦港生都愣住了,看着任深一脸的费解。
秦港生操着一口有些生硬的江南话道:“任少,你就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任深冷笑了一声,看向何建平沉声道:“何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又是为了什么要老秦他们非得做掉金泰妍,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再打她的主意,咱们的关系可就到此为止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何建平顿时就愣住了,想不到任深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可是等于在跟自己下最后通牒。
然后就看见任深转向秦港生,同样冷笑着说道:“老秦,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我知道你们这帮子港仔胆子大,无法无天的惯了,可这江南省不是你们老家那边,有些人你们是动不得的。真要是金泰妍查你们,听我一句劝,最近咱们这生意先停一停,别打了小的,把老的惹出来。到时候可就没办法收场了。”
听到他的这番话,何建平跟秦港生都呆住了,两个人也不是傻子,这任深话里面的弦外之音他们听的可是清清楚楚的,能让横行省城的任大少服软的人物,这个金泰妍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何建平想了半天,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头绪,正要开口,就听见秦港生开口问道:“任少,对于跟你们的合作,我们老大是抱着诚意的。只是我希望您能跟我实话实说,到底这个金泰妍有什么背景,凭什么我们要避让着她?”
任深无奈的摇摇头:“金泰妍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老子!你觉得,咱们要是惹火了江南省政法委书记,动了他的女儿,咱们这生意还能做得下去么?”
安静,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何建平跟秦港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至于何建平更是流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来,幸好金泰妍因为去参加省里面的培训而没有参与下午的行动,幸亏她手里面又有了什么新的线索延缓了她的脚步,要不然,自己打击异己的那点小心思要是把这位货真价实的大小姐给害死了,那岂不是等于在自己的脑袋上,绑了一个定时炸药?
在江州市局混迹了这么多年,何建平可是清楚知道呼延傲波的脾气,要是女儿因为自己的缘故被杀掉,当他查出来凶手的时候,自己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这个问题,何建平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秦港生则是更加的恐惧,他来自香江,那里虽然现在还没有跟华夏正式产生联系,可大家都清楚,华夏收回香江的决心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改变的,用不了多少年,那片土地就要归京城统领了。
省政法委书记是多大的官?
秦港生在内地跑了不少年头,从改革开放一开始他就往返于内地的各个省市,因为自己香江人的身份,在很多地方行事都十分的方便,可是他越是如此,就越是清楚,华夏这个官本位渗透到每个角落的地方,上下尊卑的观念究竟浓hòu到了什么地步。
在江南省这个地方,他亲眼看到过,一个科级干部,究竟手里面有多大的权柄。甚至能够决定价值数百万的机器究竟卖还是不卖。至于市委的领导就更是厉害,举手投足之间,可以决定上百万人的命运。
至于省委领导,秦港生想想都觉得害怕!他可是亲眼见到过任深的威风,因为他老子是省委秘书长,虽说是省委排名最末的省委常委,可任深在江南省各地不管办什么事情,都是如履平地一般,有什么问题只要亮出任久龄的招牌,对方马上就会放行。
权力的力量可见一斑!
金泰妍竟然是省委常委的女儿!
一想到这个,秦港生的额头顿时就冒了汗,看向何建平的目光也充满了阴冷,要不是这个家伙谎报军情,自己差一点就犯下大错。杀掉一个普通的公安卧底,跟杀掉一个省委常委的女儿,这同样是死一个人,可性质却绝对不一样。
最关键的是,听任深的意思,那位呼延书记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秦港生也是当父亲的人,他可是清楚,要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出了一点意外,自己有多么心疼难受。将心比心,一旦金泰妍死在自己的手上,恐怕那位呼延书记会倾尽全力来抓捕自己吧。到时候,别说江南省,恐怕上天入地,就算秦港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要琢磨琢磨自己能不能有命活着回到香江了。
对于大陆公安的本事,秦港生虽说有些瞧不起他们落后的手段和装备,但是绝对不怀疑这些大陆人要是发起狠来的本事。当初小瞧他们的日本人和美国人,早就用八年的血泪和朝鲜的三年证明了这一点。
“何队长,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任深看了一眼何建平,诧异的问道,因为他从何建平的脸上看到的那一抹惊讶是无法伪装的。
何建平此时满脸苦涩,无奈的点点头说道:“不瞒您说,我还真就不知道这事儿。以前只以为我们局长对她那么照顾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来看,我们曾局长应该是早就知道金泰妍的身份,否则……”
他的话没有往下说,可大家都知道,意思应该就是曾局长在局里面没少照顾金泰妍,应该是看在她有个好父亲的份上。
任深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淡淡的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我回去要跟泽演我们商量一下,你们最近也老实安分一些,我总觉得最近的事情不太对头,风声太紧的话,咱们交货的时间,可以稍微延后一些。”
说完,他干脆的站起身,径直就那么离开了饭店。
何建平看着任深的背影,对秦港生无奈的说道:“秦生,我也没想到……”
秦港生点点头,摆摆手对何建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事情确实不怪你。要不是任深说出来,恐怕咱们谁都不会想到你们江州市公安局还藏着这么一尊大佛。”
顿了一下,他低声道:“就按照任深说的,暂时不着急,你盯着一点市局那边。我先走了。”
说完,他起身招招手,叫过服务员结账起身离开。何建平也没有再继续留在饭店,同样离开了这里。
“你干什么?”
金泰妍一脸惊讶的拉住自己不让自己追上去的徐君然,疑惑他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要放任这几个家伙离开么?
徐君然苦笑了起来,看着金泰妍一脸无奈,这位大小姐的性子实在是太莽撞了一些,要不是自己刚刚死活拉着她,现在估计她老人家已经冲上去把那几个家伙抓起来了。
“我说,你怎么就不能镇定一点呢?”徐君然看着金泰妍,满脸的无奈。
金泰妍杏眼圆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徐君然:“你懂什么?我这叫跟踪,跟踪懂不懂?找到他们的老巢,然后一网打尽!”
徐君然翻了一个白眼,指着刚刚离开的另外一桌人,低声道:“你看看,他们跟着的人是谁?”
金泰妍闻言一怔,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窗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原来刚刚离开的那伙人,在外面竟然跟那个秦港生汇合在了一起,明显他们是一伙的。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这伙人是先于秦港生来到饭店的,也就是说,要是自己刚刚流露出敌意追出去的话,现在就已经被人家包了饺子。
愤愤不平的转身回来,金泰妍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君然,不满意的说道:“都怪你!”
徐君然一脸的无辜:“关我什么事情啊?我可是老老实实的来着。”
金泰妍哼了一声,娇嗔道:“要不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拖累,我早就冲上去了。”
徐君然莞尔,这位合着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啊。
笑了笑,他也不拆穿金泰妍的小心思,平静的说道:“吃饭吧,吃完咱们回大院,看来,这一次要放长线钓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