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面对徐君然的威势,曹俊伟不得不承认,几年不见,这家伙越来越像自己大哥那个家伙了。只不过,今天在这个地方,或者确切的说自从进了zhōng yāng党校之后,徐君然变得跟在地方上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原本按照曹俊伟的认知,徐君然可是绝对不会做今天这种事情的,毕竟不管怎么讲,这种事只有纨绔衙内们才会做。
李芸看了一眼徐君然,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好大的威风啊!”
徐君然耸了耸肩:“有实力的人耍威风叫牛逼,没实力的人耍威风叫傻逼,你觉得,我是哪一种人?”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李芸更是张开了嘴巴,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徐君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男人很难因为女人的内在美而爱上她,毕竟要发掘一个人的内在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男人通常是因为相貌而产生好感,由相处发掘到内在美,进而产生爱,所以普通女人常因为没有产生好感的前提而失去很多相爱的机会,所谓一见钟情,除非是恐龙配青蛙,绝对不可能是恐龙配帅哥或者青蛙配美女。
如果说原本李芸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印象还不错的话,可是随着徐君然那一句话,她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无法掌控的。
一个能够说出这种话的男人,要么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要么就是心机城府无一不是老jiān巨猾的人jīng。
而不管徐君然是哪种人,都不是李芸心里面所喜欢的那一种。
原因很简单,李芸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家庭,都不会允许自己的身边出现野心家或者笨蛋。
正在这个时候,两台黑sè桑塔纳轿车慢慢的开了过来,最后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军官走了出来,拿出一张照片对比了一下,这才走到李逸风的面前。
此时此刻,人群已经开始有些喧哗起来了。
不管在什么地方,华夏人有一项特殊的本事,那就是只看车牌不看人,就能够分辨出车里面人的身份背景。这一点,特别是在省会尤为突出,有心人往往就能够把那些特殊的车牌给记住,知道什么样的车里面坐着的人是可以惹的。什么样的车里面坐着的人是绝对不能碰的。
比如在京城,京ag6的号段都是副国级的人大副委员长、政协副主席们坐的,这是绝对按级别给的车牌,要是说京a8里面有关系牌还有可能,可要是说ag6也能托关系办出来,那绝对是比京华肥牛都牛!
ag6的车型主要以奥迪a6为主,奔驰s系的也很多,偶尔也有别克、帕萨特这样的一般车,特点是没那么多的车证。偶有一张jǐng备或者京安,中控台上放个联邦火球单闪,鸣jǐng报的几率相对较少,司机开车的风格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稳的时候真稳、脆的时候真脆。人家行车的目的非常单纯,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最安全的方式将首长运载到目的地,决不在路上假nb地耍威风。如果首长在车上。副驾驶上一般都坐着人,生活秘书或jǐng卫,着装通常都非常规范整齐。车一停下来,副驾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跳下车为首长开门,非常规范。
而京025、026、027。028,029都是军委和总参领导专车,这样的车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
同样的道理,现在停在李逸风和黄子轩面前的这辆车,车牌是岭j。
总参联络局!
李芸秀眉微蹙的目视着徐君然和曹俊伟,再加上满脸戒备神sè的姜迟三个人上车,要说不感到意外那是假话。虽说自己同样也坐着在岭南大街上随便走连交jǐng都不敢拦的车,但李逸风这群人的身份,更让她有些好奇了起来。
“小芸,这个事情,我一定不能这么算了!”
身边的男人此时咬着牙沉声说道,当着自己心里面暗恋多年的女神面,接二连三的被人打倒在地,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这口恶气。
李芸看了一眼那人,冷冷的道:“田国彬,我看你最好还是清醒清醒,你当他们是瞎子,认不出这车的牌子么?”
讲到这里,她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略带鄙夷的对田国彬说:“还有,你没看见接这几个人的车是哪里的?你觉得,就凭你们老田家,有本事跟总参掰腕子?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好意思,恕我不奉陪了。”
她说的是实话,越是达到了一定的层次,就越明白一些普通人所不明白的规则。
为什么富家女跟穷小子的故事在现代社会越来越少?
为什么高富帅和灰姑娘的结局大多数都是无疾而终?
原因很简单,因为所处的层面不同,不管是穷小子还是灰姑娘,一旦他们进入那个令人仰望的世界,会有无数的人用嘴巴和事实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真相,那就是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虽然,这样有些残忍,但是,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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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那女人,不会有什么麻烦?”
坐在军车里面,曹俊伟有些担心的对徐君然问道。
他可以不在意这个事情的结果,但是不能不担心那个身份背景神秘的女人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毕竟这儿不是自己的主场。
徐君然的嘴角露出个笑容来:“没什么了不起,对于她来说,咱们的身份相信她很快就会开始调查,等到发现真相的时候,你我早就离开这里了,怕她做什么?”
“那你还让我招惹她……”曹俊伟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嘀咕着说道。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年轻时候那个动辄跟人拳脚相向的纨绔子弟了。在商场里面混的时间越长,曹俊伟觉得自己就越发的沉稳了起来,以前那种好勇斗狠的习惯,早就已经被他给弃之如履了。
徐君然呵呵一笑:“你信不信。下次去京城,她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刚刚在递给李芸的那张传呼号码上,徐君然留下的,是曹俊伟的传呼号码。
有时候,冲突带来的不仅仅是仇怨,同样也有可能让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变成熟人。
他们这次来岭南,主要是拜访曹俊伟的一位长辈曹江湖,另外顺便徐君然还打算谈一桩生意。
徐君然看中的,是华夏如今刚刚起步的通讯市场。
“好,你也是的。留在京城多好,我这几天正跟人研究搞几个项目一起在岭南这边弄一下呢。”曹俊伟笑嘻嘻的对徐君然说道。反正车里面只有他们几个人,姜迟是个闷葫芦,那个驾车的军官肯定不会胡言乱语。
徐君然眉头皱了皱,自己的到来不知不觉当中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上辈子出了八十年代初期的那个事情之后,曹俊伟被老爷子在家里面禁足关了一年,出来之后一改原本的纨绔xìng子,转而走了正途。可是现如今因为自己的关系他并没有铸成大错。反倒是让这个家伙继续走着纨绔子弟的路。这次来岭南之前,他听人说曹俊伟正跟几个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的的外地公子哥走的很近,听说在准备搞批发批文的勾当。
“伟哥,你怎么还要沾批文的事情?”徐君然的语气平静。淡淡的看着窗外,似乎没看曹俊伟一般。他之前三番五次跟曹俊伟说过,不要碰批文的事情,不过听陈宏达和林雨晴说的话。曹俊伟偶尔还是会被一些旧rì的朋友托请,帮忙弄一点批文出来。
“呃,你放心。犯法的事情我肯定不掺合。”曹俊伟一愣神,随即对徐君然解释了起来。
曹俊伟知道徐君然是为他好,毕竟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根本就不缺钱了,什么项目投资的事情,徐君然和林雨晴说过,主要把jīng力放在国外那边,所以曹俊伟已经很久不沾倒卖批文的事情了。这一次回京城,他是应朋友的邀请,打算帮忙介绍几个项目回国内。
对于徐君然说起的事情,曹俊伟心里面实际上是不以为然的,毕竟这年头靠着关系倒批文的人不止他一个,所谓官倒,说白了,还不就是仗着家里面的关系,捞点零花钱么。
更何况,曹俊伟其实挺享受之前的那种感觉的。
整rì里那些外地的老板们,手里的皮箱装着大把的钞票,就为了能够请自己吃顿饭,恨不得跪下来求自己。
毕竟在华夏的这个地面上,就算你有钱,有时候也未必请得到该请的人。
看着曹俊伟的脸,徐君然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是不违法,最多就算钻一下政策的漏洞,随便找几个人打声招呼,对么?”
他的脸上虽说是在微笑着,可却让了解他脾气的曹俊伟感觉不到半点的轻松,心头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竟然有种沉重的感觉。
“金黄银白,都是好东西,可人的身上一旦沾了这铜臭,就会变得眼红心黑,哪里还记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徐君然冷冷的对曹俊伟道,“大黄,男子汉大丈夫为官亦可,为商亦可,独独官商不可,为什么?因为一个官员如果沾染上了市侩之气,便很容易jīng明有余,大器不足。你要是打算做一辈子混吃等死的废柴,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可你要是想跟着我打下一片天空来,就必须要学着把眼睛看的更远一点。现在你捞点钱觉得舒舒服服,可说不定十年、二十年之后,有人会拿出这个事情来找你的麻烦!甚至找我,找大哥的麻烦!“
“兄弟,你说的我不太懂。”曹俊伟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个,我不太想当官,太cāo心了。”
徐君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对这家伙算是彻底无语了。他总不能告诉曹俊伟,你家老大rì后那是要成为中枢大佬的存在,你现在屁股不擦干净了,早晚有一天要让他因为这个事情被人攻击的。
“对了,干嘛不住我那儿,要住军区?”曹俊伟看到徐君然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教训自己的时间已经过了。连忙对徐君然问道。
徐君然耸耸肩:“你小姨让的,你可以忙生意去,我必须住她们家。”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曹俊伟:“难道说,你对她的话有意见?”
原本还器宇轩昂做出一副男子汉架势的曹俊伟,听到徐君然的话之后马上就怂了,缩了一下脖子,脸上的表情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讪笑着道:“那个,还是我跟陈宏达那家伙住。回头你跟我小姨说一声。就说我有空给她老人家请安去。”
曹俊伟的小姨段云是一个相当另类的女人,书香门第的段家出了她这么一个一心想着报效祖国投笔从戎的女强人,也算是奇葩当中的奇葩了,这位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姑nǎinǎi,在徐君然养父的记忆当中,最大的另类之处就是特立独行。他依稀记得,这位小姨有两台车,一台路虎一台长安奔奔,出门的时候从来都是开长安奔奔。用她的话来说。路虎这种车不跑山地开出来,相当于整天拎着比砖头小不了多少的大哥大四处招摇一样的傻逼。
就是这么一位xìng格彪悍到一定程度的女汉子,前世在养父去世了之后,对进京学习的徐君然照顾有加。徐君然依稀记得,那一年自己在党校学习,大过年的别人都有家可回,唯独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呆在宿舍里啃馒头。是这位小姨特意给自己送去了热乎乎的饭菜。那种温暖,徐君然铭记一生一世。
而现如今,段云还是华夏岭南军区总参联络处的一名少校军官。
听说外甥和徐君然来了岭南。她自然理所应当的要求徐君然住到自己的家里面去。至于外甥曹俊伟,从小一起长大的段云最不喜欢的就是曹俊伟这家伙滑不留手的xìng格,不揍他已经是让曹二少爷心满意足了。
至于曹俊伟,除了有一笔生意需要他和陈宏达两个人出面处理之外,徐君然窃以为,这家伙是因为小时候被段云揍过太多次,对这位阿姨有着天然的畏惧感,当然,这话徐君然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段云虽说跟曹俊伟相比年纪小了几岁,可却实打实的是曹俊伟兄弟二人母亲最小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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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
徐君然站在军车的旁边,看着走过来的军装女子,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来。
穿着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段云瞪了徐君然一眼:“怎么着,刚到岭南就非得惹点事情出来,是不是觉得你小姨我一天没事做,专门负责给你擦屁股啊?”
嘻嘻一笑,徐君然给段云敬了一个礼:“好小姨,我这不是帮伟哥那家伙出头么,您也不想想,我这么懂事的人,哪会做那种事情。”他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出入曹家,跟段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混熟了。
白了徐君然一眼,段云笑了起来:“总算是长大了。我听说了京城的事情,虽然有点胡闹,不过总算懂事了。”
之前曹俊伟的母亲已经给妹妹打过电话,把徐君然和曹俊伟等人最近几年做的事情都告诉了她,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言语当中却是掩盖不了为儿子骄傲的语气。毕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曹阿姨对于儿子的变化已经满足了。她跟曹老的结合是战争年代的产物,虽说跟丈夫差了二十多岁,但是对于她来说,儿子却是自己的心头肉。
而让段云意外的是,徐君然竟然能够写出那样的文章来,那篇在华夏rì报上发表的文章她看过,不得不说,徐君然这个家伙分析的,实在是很有道理。
身在总参这样的部门,段云比更多的人能够接触外界的情况,对于如今的国际局势,她了解的甚至要比一些省部级大员清楚,在她看来,徐君然的文章并不是危言耸听,说不定真的会一语成真。
“对了,小姨,您什么时候结婚啊?”
徐君然笑着对段云问道。
段云看了一眼开车去接徐君然等人的那个司机,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徐君然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一个人。
上辈子段云终身未嫁,一直到徐君然重生之前的那一年,她始终都是独身一人。据曹俊伟的说法,似乎是因为某个男人。当年段云在岭南工作的时候,结识了一个男人,那家伙好像还是岭南军区某位大佬的儿子,据说还是特种部队的人,后来在突袭恐怖分子的战斗当中牺牲。原本两个人打算在那次任务之后结婚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段云就没有再谈过恋爱。
“那个,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啊?”
徐君然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微笑,对旁边冷着一张脸,似乎对自己跟段云的亲密很不满意的男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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