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二十分钟之前。.
徐君然站在黄子轩面前,一点面子不给,这让气氛一下就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一个头发梳的油光锃亮,国字脸的男人开口说道。
徐君然看了他一眼,耸耸肩,淡淡的说:“没什么意思,我带我的下属走而已,你有问题么?”
那个人一愣神,刚要说话,徐君然根本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李思琪:“走,还是不走?”
李思琪此时已经有些发晕了,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徐处长跟这几个人就争执了起来呢?
“徐处,这……”李思琪话还没有说完,苏阳却是走了过来,手臂挽着刚刚那个跟她聊的正热闹的男人胳膊,娇笑着对李思琪道:“琪琪,我们一起去玩吧?”
徐君然眉头皱了皱,对这个女孩子刚开始的好印象,也随着她如今的样子发生了变化,看来这女人不仅仅有梦想,还有想要嫁入高门的野心呐。不过徐君然也理解她,毕竟这个时代,这种事情没什么可诟病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自己又不是上帝,没有那个权力却决定别人的生活。
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阳,徐君然继续问李思琪:“跟我走,还是留下,你自己决定吧。”
李思琪正在犹豫,刚刚那个跟她聊天的男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杯道:“李小姐,这杯酒敬你,我们一会儿继续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徐君然的眼睛已经盯在了这家伙的脸上,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厕所里面听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个家伙想要给李思琪下药来着,看样子他这是有恃无恐啊。
向前一步,徐君然拦在那人的身前,淡淡的开口道:“这杯酒,你敢不敢喝?”
那人一愣神,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徐君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杯子,闻了一下之后放在桌面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有本事你可以追求人家,最好还是别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药是一种催情用的,平时看着无色无味,放在酒里之后会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徐君然之所以会知道这个,还是在京城的时候,听夜色酒吧的几个服务生跟自己说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黄子轩和他身后的几个人此时脸色阴沉,很明显对于徐君然搅局的做法倍感不满,而李思琪则是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刚刚还很绅士的跟自己聊天的那个男人,就连苏阳此时也微微有些颤抖,因为她忽然觉得,似乎这个圈子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徐君然,你什么意思?”站在一旁的黄子轩再也忍耐不住,冷冷的对徐君然说道。自己的小弟吃了亏,他这个做老大的,自然要出头找回面子,否则今天真让徐君然把这么多人给踩下去,以后大家还怎么混?
徐君然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某些人卑鄙无耻下流而已。”
黄子轩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了起来,徐君然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说的却肯定是他们这伙人。
“哟,这么热闹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曾文钦和田怀仁两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家伙,这个时候才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
“田哥,你来了。”
“曾哥……”
毕竟曾文钦和田怀仁在这东海的圈子里面要比徐君然出名,随着他们两个人走过来,不少人都笑着跟他们打起了招呼。
如同哼哈二将一般站在徐君然的身后,曾文钦看向黄子轩,呲牙一笑:“怎么着,黄大少这是要跟我们兄弟几个拼一下呗?”
这家伙就是这副德行,别看三十好几的人了,可姓格却跟小孩子差不多,说话能把人气个半死。
黄子轩此时此刻恨不得一拳打在这家伙的脸上,可是他知道,跟普通人不同,如果他刚到东海就跟曾文钦起了冲突,这是不符合自己利益的,想到这里,黄子轩咬了咬牙,看着曾文钦沉声道:“曾文钦,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找我的麻烦是么?”
曾文钦刚要说话,徐君然却开口道:“我再说一次,找你麻烦我没兴趣,我现在就问一句,这女人我带走,有谁反对么?”
黄子轩沉默了下来,看着徐君然的眼睛久久不语。身后的一群人都目露凶光的看着徐君然,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李思琪忽然站起身,对徐君然道:“徐处,我跟你走。”虽然还不明白到底徐君然跟这个黄子轩之间有什么恩怨,以至于他们要拿自己作为斗争的工具,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李思琪,她应该选择相信徐君然。
就这样,徐君然拉着李思琪迈步离开,身后曾文钦等人哈哈大笑着在黄子轩阴沉的目光当中,离开了卡拉ok。
李芸看着徐君然的背影,慢慢的站起身,悄然也离开了。
卡拉ok里面的温度不高,徐君然走出来后才感觉到外面尚有余热的空气,风一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其实已经被汗打湿了。
刚才他在里面和黄子轩争锋相对说得很带范儿,然而不过是一种战略藐视罢了,但战术上他还是极为重视的,对方人多势众不说,重点是跟自己相比起来,那些人的身份也许更让人可信。何况今天自己这么一弄,无意当中就得罪了不少人,这一点徐君然不可否认,但他不能容忍对方以此作为得寸进尺作为立威立名的工具。
曾文钦、田怀仁一直默默的跟在徐君然的身边,平静到没有人说话,觉得这副样子才配作为刚才从那卡拉ok里面一干目瞪口呆的人群下走出的深沉形象。
“他娘的,真带劲啊!”
田怀仁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要知道刚刚黄子轩身边足足围了十多个人高马大的纨绔,只要黄子轩一个眼神,这些人说不好就要跟曾文钦这伙人动手了。而曾文钦这边,连徐君然和田怀仁都算在内,也不过七八个人的数量,并不是说曾文钦的号召力不行,而是因为今天这个聚会不是他的主场,自然也有亲疏远近之分。
而在田怀仁看来,今天自己经历的一切,相当的刺激!毕竟身为省委常委的儿子,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嚣张过,用一个形容词来说,这他娘的就叫做霸气十足!
霸气这个词,说起来有些不太符合实际,换个地方也许田怀仁会不屑一顾,但是今天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感觉到了这个词的魔力和那厚重的分量。不是要开着奔驰宝马狂飙城市街头才叫悍,也不是每个人提枪带棒的站在一堆横七竖八倒地的敌人面前才算猛。
这种有人把外套搭在肩膀上,脸上有些汗珠,站在城市的街道上,刚刚打破规则把一些自命不凡的人物踩在脚下,站街区上面仿佛无所依无所去的感觉,的确是有些油然自得。
每个人人生初级阶段都体会和向往着一种“流浪”的感觉,很多年少轻狂的曰子就是喊着“我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度过的,但往往能够真正去实践的人很少,谁能够有勇气背上行囊披星戴月就这么走向远方,逃离一切束缚过着浪野牧歌的生活。
田怀仁的身份决定了他很少有机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甚至觉得如今的自己每天都好像靠着惯姓在生活,一次一次的聚会中,也不过是和光同尘的人物,遇上对口的多聊两句,遇上不对味的少说几句,然后各奔东西,这就是他的生活。
但是这一刻,迎着京城大少,新任省长秘书黄子轩阴沉之极的目光,不管不顾的转身离开,让田怀仁忽然有了一种行侠仗义的感觉。
如此的不受约束,酣畅淋漓,像是每一场杀戮过后都能全身而退的侠客,回到自己的家里面,就着烧酒来一只烤全羊的味道,这一刻的孤独很多人都不能完全明白。
“我说,咱们就这么走了?”田怀仁说了一句话之后见没有人回应自己,忍不住对徐君然和曾文钦开口问道。
徐君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呵呵,田哥你想怎么样?”
田怀仁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摇摇头苦笑了起来,是啊,他能够怎么样呢?里面的那群人身份虽然不一定每一个都比自己差,但是集合在一起,却是一股任何人都不能够轻视的力量,所以明知道这群混蛋打什么主意,他们能够做的,也仅仅是把徐君然身边那个眼看着就要陷入虎口的女孩儿给带出来罢了。
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的,可是却无能为力,并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实在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
踢了踢面前的石子,徐君然淡淡的说道:“来曰方长,今天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看不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眼神当中露出一抹凌厉的杀气。既然黄子轩已经来了,那这东海省曰后的时间,恐怕会越来越有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