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一往西走,本来在他们面前的那些闯军就变成了在他们的侧翼和背后,这些闯军顿时慌‘乱’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着才好。-
由于李自成不在这边,以至于没有统一的指挥,有些闯军将领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立刻就带着自己属下追了过去。他们这一追,董策面前的闯军立刻松动了,从刚才的密集变成了现在的稀疏。董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中大枪一挥,高声喝道:“弟兄们,随我杀!”
罢,便是和阿拉坦乌拉两人一起杀了过去。这一次突破面前的防线就比方才要容易许多了,转眼间便是成功突破,追上了曹文诏和曹变蛟两人。
三人合兵一处,继续向西冲杀。
如此连番变故,让人目不暇接,李自成瞧了,先是瞠目结舌,接着便是暴跳如雷!
他本来已经成功绕到了董策的身后,心下还很是得意,暗道:“哪怕你跟曹文诏会和了又能如何?你的退路已经被我截断,我看你调转过头来还怎么从我这儿杀出去!”
却没想到他这儿刚把人家的退路给截断,人家直接就不往这边走了。你想截断就截断吧,我根本就不上你这儿来,我直接再从另外一个方向杀出一条生路去!
李自成感觉就像是自己狠狠一拳向对面打过去,结果打在了空气上一般,心里空‘荡’‘荡’的一阵气血翻腾,难受的要命。
他大声怒吼道:“杀,杀过去,传令所有人,截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冲出去,哪支队伍被他们杀散了,剩下的所有人全都要死!老子全都斩了他们,快去,快去传令!”
李自成冲着手下的传令兵们怒吼着。
传令兵们轰然应诺,分散下去传达他的命令,他后面的掌旗官,也是不断打出旗号,命令各部死命拦截。只不过,现在要拼命,首先你也得追上人家才行。而此时大部分闯军,已经根本追不上董策他们了。经过这一番鏖战厮杀,闯军也是疲累,而董策三人合并一处之后,尚有两千左右的兵力。这两千左右的兵力,虽然相对闯军来还是处于绝对劣势,但任何一支闯军骑兵面对他们的时候,官军却都是战优势的。
更重要的是,此时,官兵们可是为了活命啊!
在对生命的巨大渴望这一‘欲’望的驱使下,三人手下的‘精’兵都是杀红了眼,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闯军,都被一扫而空。终于,董策杀了拦在面前的一个闯军骑兵之后,发现面前一阵豁然开朗,眼前再没有一个闯军!
而不远处,甚至已经能够看到真宁县的城墙了。他们这一路冲杀,竟是杀了很远,都到了真宁县左近。
董策长长地舒了口大气,一时放松下来,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差点直接就从马上掉了下来。方才极度紧张体力巨大消耗,而此时一放松下来,便出现了这种情况。他的身体上下无一处不酸痛,连手中的长矛似乎都举不起来了。他再一看看旁边的曹文诏和曹变蛟,见曹文诏跟自己情况差不多,而曹变蛟倒还好一些,似乎仍然行有余力的样子。
董策瞧了,心下也是佩服。这曹变蛟,指挥打仗有一手,个人武力也是相当厉害。
“停下,停下,咱们不能继续向前了,前头真宁县已经被闯贼占据了。只怕里面有留守的闯贼,咱们再往前,那是自投罗。”
董策的嗓子已经喊得嘶哑了,高声吼道:“曹总兵,曹将军咱们不能接着往西了,咱们要往南,往南进入关中,前头五十里之外,就是三水县,咱们只要到了那里,进了县城,这些闯贼便是拿咱们没什么办法了。”
曹文诏点点头,曹变蛟却是拧着眉头道:“咱们现在一个两个累得要死,战马也快撑不住了,还能再跑五十多里路么?”
他往后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担心:“闯贼虽被咱们甩出去‘挺’远了,但他们马多,若是少些人来追,多配上一些战马,不得就能追上。”
“曹将军的有道理。”董策先是点头,而后诡谲一笑:“只不过么,曹将军不必担心,末将早有布置,且随我来便是。”
曹文诏和曹变蛟听他这么一,齐齐点头,立刻传令下去。董策冒着‘性’命危险将他们从闯军手中救了出来,他们对董策都是很感‘激’的,也颇为信任,毕竟董策如果真的对他们有什么不轨心思的话,方才直接不用救他们就行了,何须这么费劲?
再了,他们现在哪里还有别的路可以选?
命令传达下去,这些已经‘精’疲力尽的官军,鼓起最后一丝力气,转了个方向,向南边儿行去。
只是此时挡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没有敌人,他们所要做的,只是逃命而已。
往前又逃了一两里地,绕过前面一座丘,却是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这条三岔路口的三条路,分别是朝北,朝南,朝东北三个方向,朝北的那条路,便是董策他们过来的道路。而在三岔路口旁边的一片荒地上,却是扎起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只用低矮的木头栅栏围了一圈儿的营地。营地很,里头人也很少,大约只有十几个,但战马却极多,足足有四五百匹!
看到这些战马,曹文诏和曹变蛟叔侄二人眼中都是闪过一抹‘精’光,曹文诏看向董策,笑道:“董佥事,这便是你的后手么?”
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厉害,当真厉害!”
曹变蛟也是连连点头,很赞同自家叔父的法。
他们是在方才才通的姓名,之前一路逃命,甚至连互相通报姓名的时间都没有,当然,董策是知道他们姓名的,但他们却不知道董策的。
董策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身份官位等等,不过来不及多,并未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并且救了他们。曹文诏叔侄俩心中当然也有些疑虑,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便也忍了下来。
董策所有官职中最高的是阳和卫指挥佥事,所以曹文诏便称呼他这个。
董策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侥幸而已。”
他当然是在自谦,事实上,董策此时也很为自己留下的这个后手而自傲。
董策手下三百人左右,却足有八百匹马,这些马自然不可能都带上,所以在昨日他带着大伙儿隐藏埋伏道湫头镇左近的时候,却还委派十几个驯马放马技术最好的察哈尔部出身的家丁,带着那多出来的战马来到了此处,扎下一个营地。在这里放这些人,这些马,自然是为了安顿,但更重要的,则是以为接应。
董策已经事先猜到会出现现在这种人马都是‘精’疲力尽跑不动的情况了,若是不留下充足的战马,便是将曹文诏等人救出来,只怕也逃不出闯军的追杀。
所以他在这里布下如此一步棋。
若是不留下这些后手,董策如何敢去救援曹文诏等人?他素来是极为谨慎的一个人,哪怕是要去拼命了,也会为自己营造足够多的优势,尽力确保了安全之后再去。
而此地,乃是一个路口,只要是从真宁县左近向南,肯定是会来到这里。董策当时想的是,无论往东往西还是往南逃,最后都可以来到这里。至于万一出现给‘逼’得没办法只能往北逃这种情况,那董策也没法子了。他只能尽力而为,却不能保证事事都如他所计划的那般顺遂。;--11733522560788430288+dliineda+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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