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大会,蒙金草原和青海雪域的可汗、活佛、法王、寺主、土官、头人、万户等六百余人的共襄盛举,轰动西南大陆。
此次盛会,从那个某种意义上说,肢解了西南大陆西部两大联盟国的版图,这无疑是对“皓月联盟”的一次重大的致命打击!
酒足饭饱之后,在各部勇士演武和胡姬献舞的轮番表演进行的同时,三大巨头也就实际联合条目,一一落实细化。
武皇安东野挟其收拢和赈济蒙金、青原地区大部分部族的赫赫声势,用储存的粮食和草料换走了蒙金部大量的好马和青原部良弓,从一定程度上无形中大大削弱了两国的军力,达尔罕可汗与八思巴活佛硬是忍着没有怎么吭声,在他们统辖的区域内,盟主“斯林大公国”国王斯林大公派遣宫廷卫队假冒“红胡子”马匪在邻国各部族肆意烧杀淫掠,为国王敛财的惊世消息,已由被帝国重甲近卫搭救的牧民妇女口中,传得沸沸扬扬;铁证如山的事实,让数年来饱受马匪蹂躏践踏的诸部僧民一下子爆发,纷纷向公国驻防各地的斯林塞骑和商团发动袭击报复,在种种情况下,除了向帝国靠拢,已别无他途。
为表示诚意,八思巴活佛可以从各寺院挑选了五十名相貌较好、干净美丽的“佛母”,进献武皇;达尔罕可汗也不甘落于人后,赠送蒙金混血女奴一百二十名。国家相互示好,互赠奴隶和作为玩物的美女,本属于再平常不过之事。武皇安东野也不推辞,照单全收。
看着这些圣洁庄严的佛母和热情大方的女奴,连武皇身边这些心如铁石的近卫,也不免心尖儿有些荡漾。
酒席宴间,武皇安东野不经意提道:“活佛,朕素闻贵国国君藏巴帝子佛法精湛,坐以论道,曾三日三夜,舌辩四方高僧,未尝落败,不知今年陛下青春几何?”
八思巴活佛连忙礼道:“回武皇陛下,帝子今年九月刚好十一。”
“好、好,少年有为。”武皇安东野微一沉吟,道:“孤有一女,二十公主安琳儿,长帝子三岁,上古俗语讲得好,‘女大三,抱金砖’,这两个孩子倒也算匹配,不知佛爷有意成全这一桩美事?”
“小僧虽久处塞外穷乡僻壤,孤陋寡闻,但也早知安氏皇家二十一位公主个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人,藏巴帝子有幸得到武皇圣荣眷顾,那是我青原举国修来的福气。”八思巴活佛急忙恭声礼道。
“如此甚好,甚好。”武皇安东野话音刚落,达尔罕可汗拉着座旁一位蒙金贵族少年跪拜礼道:“陛下,小儿拔虎,年十六,有空手搏虎之勇力,尚未娶妻;小汗斗胆,请武皇赐皇朝一位千金公主下嫁,两家永结万世之好!”
达尔罕不愧为雄鸷之才,且肯让八思巴活佛专美于前?要知道,政治联姻,自古以来就是各国外交的重要手段,自己的儿子成了帝国的驸马女婿,“蒙金汗国”在塞上诸番的地位,自然要高出一截。
目光及处,见那拔虎世子虎头虎脑,颇有英豪之气,武皇安东野不禁有了几分喜欢,豪声笑道:“虎虎生威,少年英雄,孤喜欢!”回首问五公主安沐希道:“大格格今年也该有十五了吧?”
“回父皇,雨珍十六了。”五公主安沐希心中一惨,暗道:我那女儿雨珍性格一向懦弱,不喜与人争,身子骨又差,怎能远嫁到塞外这苦寒之地?父皇也真是的,就这么一句话、两句话,就把两个好女孩儿的终身大事如此轻率的决定了------
就听武皇安东野笑道:“亲事就这么定了吧。来年春天,二位将帝子并世子送往‘狼都’与本朝二十公主和大格格完婚,就此在帝国定居吧,我家的女孩儿们都被我宠惯坏了,怕是受不了你们塞上的寒冷天气和饮食习惯,二位意下如何?啊??”
“额,好、甚好。”“就依武皇陛下所言。”巴尔汗可汗和八思巴活佛听罢,心中连连叫苦,均不由得老脸尴尬,面色难看的附和连声道。
——本来想招来两金凤凰的,这下倒好,反把自己的宝贝徒弟和儿子送进狼窝当人质了!
一想到这里,巴尔汗可汗和八思巴活佛心里就像吞了一百只刺猬,直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心情大好的武皇安东野,狐貂裘狐帽,高举大海酒碗,豪声笑着招呼两位合作伙伴道:“来、来!我们喝酒!干!”坐在左右两厢客席首位的八思巴活佛与达尔罕可汗满面笑意之下,心里齐齐骂了一句:
“马勒戈壁!干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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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惊醒了沉睡的西羌雪原。
帝国对行军路线上的马道管理要求非常苛刻,工兵营与保障部队都不敢怠慢,雪一停就紧着组织人手把马道清理干净了,以方便狼群军队调动。
在宽阔整洁的驿道尽头,三千余骑沿着大路疾奔而来,黑色的战马,黑色的斗篷,黑色的甲胄,在雪白的原野映衬下特别突出抢眼,遥遥可见马上的骑士手中的长矛锋刃在闪烁生光。
飘扬的黑色战旗上绣着一头火红的狰狞黑鹰,战旗底色以红、黑二色为主,这也是帝国的特色之一。红色战旗上绣了黑色雄鹰,那就意味着这些策马疾奔的骑士是狼群的嫡系军团——“黑鹰军团”的一部。
从队伍一色抢眼的黑,以及他们的枪支、弹带、马具、鞍缰、马镫,身上的斗篷、甲胄、弓刀、矛盾、箭袋等处处显露出来,既朴实无华,又威武煞厉的风格,无不昭示着帝国漠北勇武而质朴的气质。
“黑鹰军团”第521师师长李奴少将浑身上下也是一色的黑,从远处根本看不出他这位少将与其他骑士有什么区别,只有到了近前,才能看出除了他身上所披斗篷的镶边和前胸铁甲上绶带的系结与其他骑士截然有别之外,最明显的便是胸甲上分左右各钉缀着四粒显目的金色六角星,左右披膊上也同样各是三粒金六角星,一身的黑衬托着金六角星格外闪耀夺目,明眼人自然一下就能看出他身份在其他骑士之上。
李奴出身奴隶,跟随十二阿哥安筱攀从漠北一路打到了关东,累功官居师长少将,此次却是奉命从驻地赶到“西羌国”之北的一个狼群大营场议事。
快马加鞭,从塞北的防区越出边墙,便是西羌一带,现在大部分被风沙湮没的水草之区。
这一带现在属于帝国“平北军团”第53军的活动区域,沙场宿将雷黑出塞之时,即以这一带为依托,背靠边墙,迅速壮大了自己的力量,无形中,将帝国的戍边防线前伸了数百里,楔入到羌国深处,使得帝国北方行营的戍守压力大大减轻。
让李奴少将想不通为何要在这荒漠地带聚集议事,但军令如山,他还是兼程急赶,在限期前赶到了目的地,当他与一众黑鹰骑士看到地平线平空出现的一座城堡时,大家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