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秦公子果真才是真正的‘咏月公子’?”
《梁祝》是秦永作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是秦永写的,就连是什么“女儿红”的高度烈酒,居然也是秦永酿造出来的。红娘子是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所以,虽然她的心里早已经是认定了秦永应该才是真正的“咏月公子”了,可是,嘴上却仍然是忍不住说道。
“当然!怎么?红姑娘到现在还不相信?”
“不,不,不!奴家不是不相信,只是,此……此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一点!嗯,既然如此的话,秦公子为何不对外说明,你才是真正的‘咏月公子’?也可以让那个所谓的韩才子,从此身败名裂。”
红娘子反应过来了之后,又是有些不解地问道了。这一点,普通人确实是比较难想明白的,因为,这种事如果是放在他们的身上的话,他们是绝对忍受不了的。被别人冒名顶替了啊,这种事,又岂有不让人生气的道理?
可是,接下来,琴棋书画这几个小丫头就又开口解释道了,“哼,我们又岂能不想?不过,我们姑爷说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随他去吧!这不,他自己作孽,居然还敢跑来我们姑爷面前卖弄,这下子,估计是卖弄不起来了吧!”
“呵呵,说的是啊!不过,奴家当时可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了,还多得了秦公子,奴家才避免了一次被人戏耍的事情。”
红娘子听闻到这里,她抚着胸口,庆幸道。
原来,当初她在得知了蓉娘子是从那什么韩服的手中得到了那一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戏曲之后,那可真的是有想过去见那个韩服,求他也给自己写一出戏曲的呢。
因为这个,她当然甚至还不惜亲身去到那燕楼里面去,目的可不就是想要看看。是不是有机会在那个燕楼里面见到韩服吗?
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她是没有遇到韩服这个冒牌货,反倒是遇上了真正的“咏月公子”,于是,这才得到了那出《梁祝》的戏曲。
这可真的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了,因为,如此不是遇见了秦永的话,她很有可能就会找到机会见到了韩服了。可是韩服呢?又哪里来的才能可以为她写戏呢?所以,一旦是与他扯上了关系的话。那岂不是会一直给他戏耍吗?就如同是现在那蓉娘子一样。
一想起蓉娘子。红娘子的心中可真的是万般的庆幸了。庆幸到,她甚至是对蓉娘子这个“死对头”起了那么一丝的同情心了。
也是啊,毕竟大家可都是风尘女子嘛,虽然是互为对手。可是,心境却几乎是一样的,不都是希望自己能够傍上一个真正有才的才子,也便是获得更多的好戏吗?
可是,没有想到,如今却是被那个欺世盗名的韩服耍得团团转的。这件事,不管是落在了谁的身上,谁可都要一肚子的火啊!所以,红娘子还是挺能够理解蓉娘子的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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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韩……韩公子。他不见了?”
而此时的蓉娘子,事实上比红娘子想得更为焦虑,因为,当她派人去找韩服的时候,居然是发现。他已经失踪了。
“是……是的,自……自从今天早上的戏演完了之后,婢……婢儿们就没有再见过韩公子了!”
“那……那你们怎么还不去找?这……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听闻下人这么禀告,蓉娘子就急了。
原来,她今天自从是在二楼观戏台之上看过了红娘子所演的那出《梁祝》之后,那可真的是被打击得不小的。因为,她发现那出《梁祝》不管是剧情、曲子、唱词,那可都是毫不逊色于她的那一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甚至还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她的心里自然是觉得沮丧了,可是,这还不算,那红娘子在演到了最后之后,居然是给它来了个凭空消失了,那可就更加地是打击了蓉娘子的信心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想超越这一点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也不会甘心就这么被红娘子超越了过去啊,因为,那红娘子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可是就在她的燕楼上做的,这用她们行内的话来讲的话,可就相当于“踢场子”了,而且,还让红娘子给踢成功了,所以,她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可是,不好受又能怎么样?眼前的这一着的话,确实是她彻彻底底地失败了,所以,只能是着眼未来了。
不过,要想着眼未来的话,“咏月公子”韩服就是一个很为关键的人物了。
因为,他所“作”出来的那一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虽然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那是没有《梁祝》好的,可是,却也绝对不差,甚至是可以说,除了《梁祝》以外,这天下间,要想是再找到另外一部足以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相提并论的戏曲,那可真的是极难的。
所以说,她是认为,韩服的学问还是有的,只是好巧不巧输给了秦永而已。而她的想法就是,还是要尽可能地交好韩服,这么一来的话,那才有可能让他再为自己写戏了,而如果是再写一出戏的话,谁说他就一定是写不出比《梁祝》更好的戏曲呢?所以,想到了这一点,她马上就派人去请韩服了,可是没有想到,此时的韩服,却早已经是彻底地消失无踪了。
“小……小姐,婢……婢儿是觉得,就算是找到了韩公子,恐……恐怕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在蓉娘子心急如焚,并且是打算加派人手去继续找韩服的时候,最底下的一个侍女,这个时候就忍不住说道了。
而蓉娘子呢,听到她这么一说,倒是也奇怪了,于是就问道了:“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找他没有用?”
“小……小姐。婢……婢儿也是今天早上听人说的,要是说错的话,你……你可莫责怪于我。”
“好,好。不怪你,快说吧!”
这个侍女,其实是整个燕楼里面比较低级的丫环,主要是负责在一楼的大堂之内去伺侯那些算不上是贵宾的客人的。所以,她与蓉娘子的关系,远远没有二楼的那些丫环那么好,所以。这个时候要说出那件事情。还是要请蓉娘子事先同时不追究她的任何责任才敢讲。
“是。是!小姐,婢儿早上是听一楼的几个客官们说,那……那个‘咏月公子’,应……应该是另有其人。而……而非是那个韩公子!”
“什……什么?这……这是真的?你……你能肯定?”
蓉娘子一听到这番话,那可真的是被震了个目瞪口呆的,什么叫“咏月公子另有其人”,什么叫“非是那个韩公子”?这……这不可能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些天来,岂不是一直在伺候着一个冒名顶替的人?可是,那怎么可能呢?至少,那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戏曲,确实是他写给自己的啊。
“小……小姐。婢……婢儿不能肯定。不过,婢儿猜测,这应该是真的。因为,那……那几个客官,都来自扬州!”
“来……来自扬州?”
听到这番话。蓉娘子沉默了。如果事实确实是如此的话,那他们所说的话,可能性就高了。因为,那个韩服韩大才子,不正是来自扬州的吗?而且,“咏月公子”还号称是扬州的第一才子,所以,他们如果是来自扬州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听过“咏月公子”的传闻的。
可是,那真就不是韩服吗?一直到这个时候,蓉娘子甚至都还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的,可是,仅仅是半刻钟的时间过后,她却从不相信变成了完全确信了。
因为,那个小侍女是很快继续说道了,“是的,小姐。他们说了,真正的‘咏月公子’,应该是名叫秦永的,也……也就是那座‘秦氏甜品屋’的幕后东家,那……那个秦公子!”
“什……什么?秦公子?他……他才是‘咏月公子’?”
一听到那一番话,蓉娘子顿时就感觉到是豁然开朗了,因为,如果这真就是事实的话,那很多的事情,可就解释得通了的啊!
首先的吧,这可能很好地解释了,秦永如今怎么会突然为红娘子作出那么一场感人肺腑的戏曲《梁祝》出来。而再一个就是,那韩服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了,这不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已经是被人拆穿了,所以,才根本无颜再继续待下去的吗?可是,这么一来的话,当初的那一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话,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点,蓉娘子倒是有些想不明白的。
“小……小姐,因……因为那场戏曲,其实根本就不是韩公子新写的,而是‘咏月公子’的旧作。当初,那‘咏月公子’在扬州的时候,是感慨一个青楼女子的悲苦身世,同时也是知道了这个青楼女子被一个薄情寡义的人给抛弃了,所以,这才仗义执言,为她写的那一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而这出戏,当初在扬州城里的时候,就被演过了无数次的,所以,那韩公子看到了,再原本照抄过来,是不算什么难事的……”
“啊?这……这是真的?那……那这个韩公子,岂不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
这下子,蓉娘子算是彻底死心了。因为,这如果都是真的话,那事情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的,那就是,那个韩服韩大才子,果真就是一个冒名顶替的人而已。真正的“咏月公子”,那是另有其人的,也就是那个所谓的秦公子了。而她在这之前呢,虽然是一直想在讨好所谓的“咏月公子”,可是,没有想到,却通通都是做的无用功。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里可真的是郁闷不已了。
可是,她所不知道的另外一个情况却是,其实,韩服还是当初那个辜负了林黛儿的薄情郎呢,所以,她如果是知道这一点的话,恐怕是她更是被气得恼蛾眉倒蹙了。
因为,她与林黛儿一样,可都是属于一个风尘中的女子的,而作为一个风尘中的女人,最大的愿望,还不是找到一个如意的郎君,然后嫁人从良吗?可是,没有想到,却是遇到了这样的薄情郎,这想想就足以让人愤怒了,可是,更让人愤怒的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薄情郎,可是却是在她蓉娘子的燕楼里住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了,那要是提起来的话,可真的是让人太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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