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狂跳起來,“喂,是表舅吗,出什么事了,”,我能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喂,小明,出了点急事,我让小磊开车去接你,你可千万不要自己骑车过來啊,接完你后,顺便再去你李姐家,也把她一起接过來,再说一遍,你千万不能自己骑车过來,听到沒有,小磊几分钟就到你楼下了,他给你打电话你再出來,记着,要拿好麻醉枪”
虽然我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表舅的声音很镇定,我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在放下电话后,不到十分钟,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小磊,他已经开车到我楼下了,我随便套上件衣服,然后拿好麻醉枪,赶紧赶到了楼下,
小磊坐在车里,轻轻叫了一声:“快上來吧”,我连忙跑过去,开门上车,不知是因为深夜有点冷,还是因为太激动,反正心跳的更厉害了,本想问小磊到底出什么事了,却竟然有点气喘的说不出话來,
而这时,车子已经往李姐家疾驰而去,小磊边开车边给李姐打电话,说马上就到她那里,让她准备一下,并且要注意安全,电话还沒打完,我们就已经到了李姐所住的小区了,因为离得确实很近,
车刚刚停稳,李姐恰好下來,然后也是飞快的钻进车里,也就在李姐刚坐进來、关好车门的同时,车已经又再次启动,瞬间就驶出好几米,看來小磊不知为何这么急,一刻也不敢耽误似的,
到这时,我情绪才算稍微稳定下來,喘气也比较均匀了,便连忙问小磊和李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姐边整理头发边说:“我在电话里,听表舅说了一句,好像是说那个古玩店的老板出事了,具体出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不用急,到表舅家自然就知道了”
“古玩店老板,就是白天咱们拜访的那个吗,能出什么事,难道是死了吗,”我真猜不到今天晚上的事情,竟然是和那个古玩店老板有关,怎么白天刚拜访过他,他就出事了,
小明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店老板倒是沒死,不过看样子也差不多吓个半死了,唉,这事说起來也可能是咱们连累了他”,
“哦,你难道见古玩店老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切的追问道,
“嗯,见到了,他就在表舅家呢,具体情况还不是太清楚,他來后就因为过度害怕,哆哆嗦嗦说不出话來,表舅正安慰他呢,……我还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哦,到了,咱赶紧上楼,好好听他说说,今夜是怎么回事”,
小磊停好车后,我们迅速上楼,当表舅开门、我们进屋后,发现红梅、还有白天那个古玩店老板,也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见那个店老板一脸的惊恐,身体抖得厉害,睡衣外面套了件表舅的呢子大衣,等我们关紧门,围坐在一起时,他依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像吓掉魂似的,
表舅给他倒了杯热牛奶,递过去说:“喝点杯热牛奶压压惊,你不用害怕,这个年轻人是特种兵,十个八个的近不了身,在我们这里是安全的,你详细的说说,今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表舅指着小磊,安抚着店老板的情绪,
店老板微张了几次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嘴唇抖得说不出话來,表舅也沒接着追问他,而是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瓶白酒來,又让李姐拌了两个凉菜,给那个店老板倒了两杯,店老板连菜都沒吃,连着喝了四五杯,脸色渐渐泛红起來,情绪这才算是趋于稳定,他忽然叹了口气,呜呜的哭了起來,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哭成这样,除了表舅外,我们几个年轻人还真有点不舒服,
就这样又哭了大概好几分钟,内心的那种惊恐,才好像完全被发泄出來,于是这才说起來事情的來龙去脉,但不知怎么搞的,店老板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舌头仍然好像不听使唤似的,有点大舌头,肯定不是因为刚才喝酒,因为那些酒加起來,也不过二两,
店老板告诉我们,其实,今天一天,除了我们几个拜访了他外,算是过的非常平静,沒有任何异常,等店里的员工都下班后,他像往常一样,打烊上锁,因为都是些贵重物品,所以他的保卫措施非常好,不但有摄像头,还有各种比较高级的防盗门、防盗锁等,甚至还有先进的红外线报警装置,除此之外,他还雇了几个保安,二十四小时日夜轮流值班,
因此,对店里的安全,他还是非常放心的,而他自己的房间,就在店铺后面一个小院子里,和几个保安的房间挨着,所以,这几个保安不但可以保护店里的财物,还可以让店老板很有安全感,
因为他的家是在县城的新城区,离店较远,所以他每周只回家一两次,平时都是一个人在这个小院住,
店老板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年晚上,都要看看和文物相关的报刊,或书籍,然后到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就上床睡觉了,
这天夜里,他同样是看了一会书后,感到两个眼皮直打架,于是就脱衣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在迷迷糊糊中,好像感到自己的脸凉凉的,并且那股凉凉的感觉,在脸上慢慢的滑动着,他便努力地克服着浓浓的困意,慢慢的睁开了眼,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时,瞬间像遭到电击一样,忽然感到自己膀胱一紧,一股股热热的液体,从下身流了出來,,他吓尿了,
因为他一辈子都沒经历过这么恐怖的场面,,旁边桌上的台灯开着,因此店老板能清楚的看到,面前站着个模样恐怖的老头,眼窝很深,鼻子很高,一脸皱纹,在台灯的照耀下,有点像是骷髅,正握着一把匕首,并用这把匕首的刀体,贴在他的脸上,
店老板刚想张嘴大声呼救,忽然那个怪老头好像往他嘴里滴了一滴什么液体,他马上感到自己的整个嘴、舌头,一直到喉头,都好像失去知觉一样,完全不听使唤,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來了,
只见那个瞎老头一脸狞笑着,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嘿嘿,我本想一刀就捅死你,让你在睡梦中死的痛快点,但觉得那样太沒意思了,所以,嘿嘿,想叫醒你,看看你害怕的样子,然后活生生的把你剥了,那样才过瘾,嘿嘿,你是不是沒见过自己的心脏啊,很多人一辈子都沒看到过自己的心脏,不过今天你有福了,我让你还活着的时候,就看到你的心长得是啥样,我马上把你的肚皮刨开,把肠子之类的,都掏出來,让你活着的时候能看到这些,机会难得啊,哈哈”,
这个怪老头边说边撩开店主的被子,然后解开店主的睡衣,露出肚皮來,店主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虽然整个嘴麻木了,但身体其他部分还很正常,他想反抗,无奈匕首就架在他的身上,那个瞎老头只要稍微一用力,冰冷的匕首,就会深深的刺入他的身体里,
但如果不反抗的话,结果还是死,并且死的很惨,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当他的手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移动时,忽然触动旁边一个硬硬的东西,店老板猛地一震,脑子忽然燃起一丝希望,因为他知道,那是一罐军用的辣椒喷剂,
为什么床上会放这种辣椒喷剂呢,
这还是因为前几个月的时候,我们这个小县城一个首饰店的老板,就是在床上被人杀死,然后店铺被洗劫一空,至今案件都沒能侦破,这件事对于做类似生意的老板们震动极大,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纷纷加强各种安保措施,而这罐辣椒喷剂,就是那个时候买的,并且专门到床上,在夜里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就可以立即拿起來用了,
沒想到的是,正是这罐辣椒喷剂,救了店老板一命,
那个老头一脸变态的微笑,用刀准备划开店老板的肚皮时,店老板猛地拿起那罐喷剂,对着老头脸上猛喷,因为毕竟是夜里,光线比较暗,再加从摸到喷剂到拿起來喷,几乎就在瞬间完成,怪老头如何也沒想到,店老板竟然还有这种秘密武器,一下子正喷在老头脸上,就听那个老头凄厉的惨叫一声,双手捂脸,痛苦的蹲在地上,
店老板穿着睡衣,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床上爬起來,怎么跑出來的,只是恍惚的记着,在跑出來的过程中,他偶然看到本应在岗上的两个保安,都躺在了地上,他更为恐惧了,一刻也沒敢停,也不知跑出多远,才拦了辆出租车,上出租车后,他还是满嘴麻木的说不出话來,所以就比划着跟出租车司机要了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出表舅的电话,并且让出租车司机替他打,这才顺利的來到了表舅家,
店老板还说,自己幸亏有用头脑记别人电话的好习惯,关键时刻真的派上了用场,
我们都静静的听着,尤其是表舅,在听得过程中,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等店老板讲完后,表舅等了一会,才有点冷冷的对店老板说:“遇到这种事,按常理,你应该报警,或者回家,或者到亲戚朋友家,但你却來找我,这有点不符合常理,是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