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些,不好意思,以后会注意的)
若是张四海看到此时张放的样子,或许会想起这么几句,“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我又一下低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
被张放抱住了脖子的大黑马,早就发了狂似得飞奔,原本还跟在它左右的马群,也都不见了踪迹。
实在是大黑马的速度太快了,为了摆脱张放对他的禁锢,大黑马自然是施展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不过此时的张放,也是认定了要将大黑马驯服的主意。
双手自是牢牢的把持这马脖子,不敢有片刻的放松,而在大黑马狂奔激突的过程中,张放也在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好让双腿能够更好的发力,来箍住马腹。
一心都在对付着胯下的大黑马的张放,早就无意去看身旁的路途,只是耳边响起的风声,让张放明白,此时他们正很快的远离了柳城附近。
大黑马自是飞蹄狂奔,脖颈间一上一下的扭动,也在无时不刻的刺激着张放注满力气的双臂。时而感到身上张放双腿加力时,这大黑马便会或是急停奔跃,又或者是撇跨抖臀,自是不会让张放顺心随意。
面对着如此的大黑马,张放所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要将自己的身体牢牢的绑在这马上,不断的坚持,直到他驯服了大黑马,或者他被大黑马掀翻,除此之外,并没有第三个结果了。
一次又一次张放不断的去尝试着,要将这胯下的是发了性子的大黑马给静止下来,双臂上的力道也是不断的变化着节奏,而双腿也是从发不得力,渐渐的能够用上力气,张放不管胳膊上的酸痛,也不管两条大腿内侧处,被不断夹蹭而隐隐露出的丝丝殷红,他都始终在坚持着。
终于,原本耳边一直都是风声掠过的张放,也渐渐的听到了大黑马费力的喘气声,这自然让张放看到了赢得这场较量的希望。
而此时的张放,更是知道,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越是要坚持下去,却也不可在这个时候有丝毫的松懈,不然前功尽弃便是他可悲的结果。
大黑马的喘气,从隐隐约约到越来越响,而张放心中升起的希望,倒是给他带来越来越多打的力气,他的双手自是自始至终的如铁箍一样挂在大黑马的脖子上,而他的双腿也是从没有机会发力,到现在也是能够弓马合一,紧贴马腹上。
到了这个地步,张放却是知道,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不然要是让大黑马这么一直跑下去,很可能也会伤了马儿的元气,以至于使得它脱力而死。
想到这里的张放,却是忍住腿上的刺痛,用出自己最大的力气去夹击马腹,同时双臂上也是爆发出他的极限力气,让大黑马不得不仰头,不再前行。
即便再不愿意,可是此时不知道已经奔行了多久的大黑马,多少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被张放这猛然间爆发出来的力气抵住,它却是再也不能如意了。
“咴咻咻!”一阵马嘶之后,大黑马也不得不屈服下来,低下了头。
看到这个样子的大黑马,张放却是心中放松了下来。
“哈哈哈,终于把你给驯服了!”一阵大笑爽朗的散落在四下。
这个时候的张放,才有了打量四周环境的空余。
对于此时所处的位置,张放自然不知道,他只记得从他骑上大黑马之后,一路上多是向东而行,而他和大黑马这一番纠缠,至少也在三四个时辰了。
毕竟从他跟着蹋顿一起开始驯马时,不过日出东方不久,而今这日头已然偏西去了,这中间自是时辰不短了。
尽管张放人不生地不熟,他倒也不担心,“倒是因为你这个家伙,害的我现在肚子都饿了!”
下了大黑马,张放自是指着它抱怨道,却是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大黑马便给了一个背身。
见大黑马如此通灵,张放更是高兴。
身长丈余,马高九尺,果是浑身上下无一丝杂毛,通体黑中带亮,尤其是此时在偏西的斜阳照射下,整个马体泛着一丝贵气,如此好马,现在已经被他张放给驯服了,倒叫张放深深觉得,不枉了这一番辛苦!
眼见时候不早,张放看到远处浅草尽出有一片小树林,便任由大黑马去独自觅食,而他也是想着看能找些东西来充饥。
不一会儿,张放自是凭借着身手,猎来了几只野兔,就着捡来的枯枝,凑一堆篝火,这便要将野兔烤了来吃。
却是不曾想,就在此时,听见了几处人声响起。
“哈哈,真是好运气啊,不想在此遇上这么一匹好马!”
“果然是时来运转,父亲将要图谋大事,便有上天送来如此好礼,本来我还想着选什么来给父亲作为功成之贺礼,不想这便有了!”
“公子此言极是,莫不是上天也想主公大事可期!”
闻听这几人的话语,张放却是心头疑云丛生,对于这些人的来头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即便如此,张放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大黑马成为别人嘴中什么上天赐来的宝物。
自己这里显见有火光闪烁,而大黑马也就在这左近觅食,这来人不管不顾,便自己决定黑马的归属,这些人的秉性如何,可想而知。
张放扔下手中的野兔,脚下纵跃间,便看到了正在往他这里跑来的大黑马。张放见此,也是知道,若非大黑马今日已经费力太多,也不会见到有人便会奔向他的。
将大黑马挡在身后,入目处,张放便看见十数人迤逦而来。
为首三人中又以一年轻人居中,一看便知,这伙人中这年轻人的身份为贵。
再打量两边,即便借着火光,张放倒也看不清楚,不过那两个人的神色,倒是笑的有些狰狞,这点张放还是能够猜到的。
“这是我的马!”张放很是平淡的说道。
“是么,”声音是从左边那人嘴里发出了的,“不过也就是借你的手,让你送于我家主公的!好了,这就给过来吧!”
听着声音,张放到能辨出,这便是刚才那个说过主公大事可期的家伙,倒是很会拍马屁。
“呵呵,这就是我的马!”张放笑了。
“真是的,这小子听不懂我说的话,嘿嘿……”
眼见的那人已经有些恼火,居中的那年轻人倒是开口了,“阳先生,且慢!”
“这位小兄弟,既然说这马是你的,也好,在下公孙康,看上了小兄弟你的马了,可否割爱让与我!”
张放原以为这年轻人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却不过是这些。
看上了别人的东西,便是割爱相商,在这样的环境下,这话怎么听着都让人觉得可笑。
“对不起,这是我的马!”
“公子,算了吧,和这野小子还用的着那样客套!”被称为阳先生的人,显然被张放这般坚持的姿态弄得不爽,已经不想再耽搁什么了。
“阳兄,还是不要那么急啊,毕竟主公将行大事,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弄那些事情,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这些人还真是替人考量,若是没有那个什么大事将行的缘故,找一般人的话,定然是被杀人越货的下场了。
虽然并不清楚这些人的根脚,可是此时的张放,倒是对于这些人的心性了解的足以了。
尽管此时张放的身边并没有带着自己的长枪,更别说其他的武装,可是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物,倒也没有退缩之意。
“想要我的马,还这般的矫揉造作,真是让人发笑。至于你们所说的什么主公,还要什么将行大事,有尔等样人,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来么?”
张放倒是不客气。毕竟即便是他再如何应付,在对面这些人看来,都只不过一个结果,与其在事情来临之前,丢了自己的面子,张放还不如先让嘴上痛快一下,当然其他的,张放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身后的小树林,便是他的退路。之前的他自是在林中查探过,这个时候便派上了用场。
身处异地,张放倒是多了些小心。
“阳先生,还有柳先生,事已至此,那便算了,弟兄们,去吧!多少留他条性命便是!”
那年轻人还是这般伪善,张放倒是顾不得继续笑了。
见对方数人已经驱马赶过来,张放自是向着树林的方向跑去。
大黑马也是明白此时的情势,跟着主人倒是扬蹄奔驰。
对于眼前的这几个人,若是正常情况下,张放倒也不会如此避让,可是一者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再者还是因为他和大黑马今日都是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不然他完全可以骑着大黑马,仗着大黑马的速度,轻松脱身而去的。
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也是事有凑巧了。
此时的张放除了能够在心中感慨一下,貌似这次还是遇上了姓公孙的,又一次和他为难了,其他的也只能过后再说了。
身后的追兵已然逼近,眼看着树林在前,张放却是心中猛地一惊。
暗色里,一道箭影飞出,射往张放来时的方向。
怎么,这树林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