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细语和钟慕文通完电话,搁下手机,就拿起睡裙去冲凉。
尚宇拿起手机拨了她无数个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
“该死的女人,你在和那个刑警聊电话对吧?还聊那么久,你今天敢不听电话试试!”
他抱着双臂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俊脸黑得像锅底。
隔了一会儿,他又打了电话过去,这次通了,可是没人接。
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
尚宇想了想,拨通蓝姨的手机。
“蓝姨,小姐呢?”
“她回来就进房间了。”
“睡下了吗?”
“先前好像在讲电话,现在冲凉。”
蓝姨诚实以告,倒不是被尚宇买通了,而是她和钟慕文他们一样是过来人,这俩人不过在相互折磨罢了。
况且,夏细语进屋之后讲电话也每一瞒着她,她不用偷听也知道她在干些什么。
“嗯。”
尚宇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儿,躺在床上,掐着时间给她打电话。
十点整,尚宇再次拨通夏细语的手机。
还是没有人接!
尚宇险些摔了手机!
他就(一)(本~读(小说).该用强硬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的!
快速地动着手指,他编写了条短信:“接电话!”
三十秒之后,电话通了,可是没有人接!
夏细语拿着吹风筒出去客厅,边吹头发边看十点档新闻去了。至于手机铃声,她没有听到!
啪嗒!尚宇的手机终于出手了,摔在墙角,滑在地上,支离破碎。
夏细语吹干头发,回到房间,顺手拿起手机,一看全是尚宇来的未接电话和信息。
叫人家早点休息,他身体不好为什么早点休息?管家婆!
为了今晚有个安稳觉,她关了机,睡觉。
第二天一早,叶家老宅里就吵翻了天。
张蜜儿连夜回a市,想要找施莎莎商量怎样平息合伙搞出来的恶.件,没想到施莎莎居然避而不见,张蜜儿情急之下,找到了叶家。
施莎莎订了今天上午九点的飞机要出国回家,在和宁楚婷道别的时候,张蜜儿不顾管家的阻拦,硬闯了进来。
施莎莎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拉住怒气冲冲的张蜜儿,小声哀求:“蜜儿,有什么事情我们约个时间谈好不好?”
张蜜儿不是个傻瓜,瞥见地上的拉杆箱,讥诮地说:“等我锒铛入狱了你才来约我是不是?”
“我……”施莎莎脸一窘,压低声音哀求:“蜜儿,我爸爸来电话催我回去,等我回去,我就帮你爸爸……”
“你当我傻瓜吗?施莎莎,”张蜜儿扒拉一把脸上的乱发,整夜没有睡好的眼睛严重黑眼圈,平日里描画得精致异常的小脸,这是原形毕露了,蜡黄没有光泽。“你和我合伙设计夏细语……”
宁楚婷见她们神色不对劲儿,就朝两人走了过来,疑惑地看了看一脸狼狈的张蜜儿,又看看神色慌张的施莎莎,问:“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伯母,是蜜儿听说我要走了,特意赶过来替我送行。”
施莎莎亲昵地挽住张蜜儿的手臂,恐吓道:“想要你爸爸平安,就听我的!”
张蜜儿有求于人,施莎莎是她看中的救星,出谋策划要替她摆平夏细语,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害人终害己。
眼下施莎莎矢口否认,还反咬她一口,她也是没有办法对付的,因此施莎莎软下来,她就只能顺水推舟配合她。
“嗯,伯母,我睡得晚醒得迟,刚才有点起床气……”张蜜儿就是一条变色龙,刚才铁青的脸随着她的话变得娇憨,令宁楚婷深信不疑。
“你们真是姐妹情深,昨夜莎莎说她爸爸来电话,说家里有事,叫她立即赶回去,玄皓就替她订了机票,这会儿得早点到机场领票,蜜儿来了,正好替伯母送她过去。”
宁楚婷是只老狐狸精,看到夏细语这头有戏,巴不得快点把施莎莎打发掉,听到她说有事要急着回家,连夜就和她一起收拾好行李,这会儿有张蜜儿上门,她连送去机场的事一并省掉了。
“伯母,这事包在我身上!”张蜜儿响亮地回答,热情地拉起施莎莎的拉杆箱,一步不停地往外走。
她正愁找不着机会和施莎莎谈,这会儿去机场路上就可以把事情做个了结。
她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就在张蜜儿为了父亲的事情费心费力地忙碌不已的时候,张反正那边又出事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办法找叶震峰商量了,因为他是在上班路上出事的!
钟慕文看在夏暖的面子上,派人去警察局交涉,放出了那个毒贩的朋友。
那个朋友因为这件事,交了几年的女友走了,家里的老爸听到他出事,当场高血压发作进了医院,花了不少钱,都还没有出院。
他觉得冤枉,就去找张方正要精神补偿费,说他受到连累是因为张方正识人不清,这种胡搅蛮缠的人遇上张方正这个无赖,能有理说吗?两人当场撕破脸,相互指着鼻子大骂。
年轻人情场失意,家里有不谅解,还给张方正责骂,心情不好就去喝酒,今早才跌跌撞撞地从酒吧出来。
无巧不成书,他出来就碰上张方正开车上班路上加油,酒精驱使下,他抄起加油站门口的拖把,冲着站在一边监视加油员加油的张方正一阵猛打。
猝不及防的张方正无路可逃,女加油员见势不妙,丢下油枪就躲得远远的,张方正给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好打,头破血流的好不凄惨。
你说挨打泄愤了,这事儿不就了结了吗?哪知那喝醉的人,神志不清,瞅到张方正的车门开着,他一头钻进车里,开着车就走!
酒驾啊!东倒西歪的车开在公路上,车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血人追着,多危险啊,这样就引来了交警,拦下了张方正的车,这下可好了,两人一起进了派出所。
张蜜儿因为老爸的事儿弄得差点把自己都搭进派出所了,听到老爸受伤进了派出所,忙扔下施莎莎,赶到派出所。
不说施莎莎一大早站在公路边上招的士有多丢脸——人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大小姐,第一次招的士啊,手势都不知道怎么打……
就说张蜜儿匆匆忙忙赶到派出所,看到先一步到达派出所的古树,当即傻眼了。
古树,尚宇的助手兼好友,他来派出所,笑眯眯地望着浑身是血的张方正,张蜜儿就是再担心老爸的伤势,也不敢过去。
她躲在派出所外边的窗户下,偷听着里面的问话。
“张反正,你女儿胆子不小哈,居然敢动我家小少爷的养母,你知道是谁指使的吗?”
古树不爽夏细语,不想承认她和尚宇之间的关系,直接说成是夏丢丢的养母,人精张蜜儿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他对夏细语有成见了。
张反正对女儿的事情一概不知,听古树这样问,把头摇得像泼浪鼓。
古树走上前,大手拍拍张方正腆起的啤酒肚,压低声音说:“不知道最好,要不然你的头就不会只是破点儿皮那么简单,有可能会被人敲爆!”
在派出所敢说这种话的,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可古树是谁?他身后的人又是谁?有人敢指责他的嚣张吗?他身后不足一米员的警员没有听到,那个酒鬼就算听到也会说没有听到……所以,张方正鸡啄米似的的点头,连声嗯嗯。
“你女儿搞出这种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告诉她小心点儿。”
尚宇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警告这些人不要再去惹他的女人,仅此而已。
可谁都知道,尚宇的人出面了,你就得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哼哼,不说你也知道。
张方正是看着人家的脸色混饭的,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对古树点头哈腰地说:“古助理,我知道了!知道了!等我看到小女,我会教训她的。请你一定要转告尚总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张方正并不知道女儿背着自己干了些什么,可人家找上门了,就不会无中生有,尚氏的总裁并不是吃饱饭闲着没事干的人。
一个年纪称得上是大叔的前辈,对着一个年轻人卑躬屈膝,那场面怎么看怎么心酸,可古树站得笔直,一点都没有羞愧心。
“好,我知道了。”古树说完,转身走人。
才几步,就听到张方正咆哮着扑向酒鬼员工的声音,他的嘴角微微一抽,不屑地地哼一声。
张蜜儿眼珠子一转,抹了口水在眼睛下面,大腿一拧,痛得小脸一皱,还真像那么回事。
“呜呜……爸爸……”
古树的前脚刚跨出派出所大门,张蜜儿就低头进来,“不小心”地撞入他的怀里。
“呜呜……爸爸……你好冤枉啊……”张蜜儿嘤嘤哭着,抬起来的小脸上泪眼婆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古树鄙夷地望了她一眼,身子一侧,她就踉跄着扑进派出所。
“古助理,你要替我爸爸做主啊!”
张蜜儿动作很快,一调身子,扑通一声跪在古树后脚跟边,手臂一揽,紧紧抱住他的大腿,眼睛下面的口水直接蹭在他的裤腿上。
“放手!”古树努力压着想要一脚踢飞她的冲动,冷冷地说。
“你听我说完我就放手。”
张蜜儿豁出去了,想到和自己同一条船上的施莎莎抽身了,心里更是极端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