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夏细语万般不愿意,可后来还是给尚宇押上了车。
毁了房子!他恐吓她说,她要是不出来,就叫人砸了她的房间!现实版的财大气粗啊!
这房子崭新的,才住几天啊?他舍得,她可舍不得!
被逼无奈,夏细语只好磨磨蹭蹭地打开房门,一出门,他就给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就走,疼得夏细语只想掉眼泪。
他从来都不知道温柔是何物!
夏细语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望着红红的手腕,拧着脾气不去系安全带。
尚宇扫了她一眼,长臂伸过她的胸前去拉安全带,拉下的时候,又在她胸前碰了下,立即招来夏细语的横瞪!
色狼!
尚宇无视她气愤的控诉,仔细地替她扣好暗扣,才慢条斯理地说了句:“回去收拾你!”
夏细语一听,就像是炸毛的猫,使劲就要扑过去抓他,可折腾了一翻,怎么也够不到他,也打不开他自己设计的车门锁,最后累得气喘吁吁的,一身臭汗!
“生病的人还这么强悍!”他睨了她一眼。
“生病了也没见你怜香惜玉!”她眼泪汪汪的,心底又涌起无比的凄凉。
尚宇闭嘴(一)(本)[读]小说 .了。
车开出一段路,夏细语的瞌睡犯了,头一点一点的。
尚宇看了看她,刚想叫她,手机响了。
带上蓝牙,里面传来女教员的柔美声音:“喂?是尚总裁吗?”
“什么事儿?”一贯的清冷。
“夏细语没有来学校……”女教员惴惴的说,好像有点怕他。
“她退学了,不去了。”说完,尚宇挂了电话。
沉睡中的夏细语,在不明不白中就失去了去艺校的资格。
尚宇把车停在路旁,替夏细语放低车座,想了想,脱下西装盖在她的身上。
沉睡中的夏细语眉头还蹙着,嘴巴也微微翘着,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尚宇望着她,大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她的小脸,粉嫩粉嫩的,像个女孩子,她怎么会生下夏丢丢那么大的孩子呢?
十八岁代孕生下夏丢丢,他和她的孩子,多奇妙啊……
尚宇满脸温柔地望着熟睡的容颜,忍不住俯下头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夏细语、夏丢丢,我的爱人!我的亲人!我爱你们,我要用我的一生来守候你们!
撑在夏细语身侧,把她仔仔细细地来回看了几十遍,尚宇才万分不舍的在她脸颊边捏了捏,还在她的嘴唇上揩了油才心满意足地坐直开车。
黄昏时分,尚宇的车到达橙园,夏细语一觉好睡,他叫她才醒。
这时,尚宇的神色才有些慌张,车都没有退回车库,拉着夏细语就往大厅走。
芬姐在客厅里打着转儿,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摩擦,看到尚宇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丢丢呢?”尚宇沉着脸问。
“在房间里,吃午饭也没有出来。”
尚宇拽着一头雾水的夏细语,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最边上的房间。
“丢丢?丢丢?”他敲着门,大声喊着。
屋里一片寂静。
夏细语望着一脸焦急的尚宇,惶声问道:“怎么了?丢丢怎么了?”
她急了,芬姐和他之间的对话,好像说丢丢中午还没有吃饭。夏丢丢和她一样,习惯很好,一天三餐,一餐不少,今天怎么会突然不吃饭无法呢?
他急着赶回来是因为丢丢?
尚宇看了她一样,没有回答,继续敲门,音量大了些:“丢丢,你出来!妈咪回来了!”
他扯扯她,示意她说话。
夏细语一头雾水,一颗心揪得老高,尚宇把她推到门前拥住她,她也没有推开,把耳朵贴在门上,拍打着房门,轻柔地喊:“丢丢,妈咪回来了,你开开门好不好?”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丢丢!丢丢!快开门啊,”夏细语拍打着房门,不停地喊:“快点开门,让妈咪看看你,快点!”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你确定他在屋里吗?”一个小孩子,怎么那么沉得住气?这都喊了老半天了,一声都不应,是不是没有在里面啊?
“他自己关起来不止一次了。”
什么?什么叫自己关起来不止一次?夏细语回头望着他,大眼睛睁得滚圆。
尚宇扳过她脑袋,“你继续叫试试看,我叫人来开锁。”
他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夏细语震惊地望着神情淡然的他,无法相信夏丢丢居然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还不止一次。
突然,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机,小脸上有怒其不争的愤怒。
“尚宇,你怎样管孩子的?我不是叫你替他找个后妈……”
她的声音尖利儿高亢,尚宇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竖起食指在唇边,低声说:“他不准提后妈二字。”
夏细语扒下他的大手,急怒攻心,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他说不要,你就不娶了?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过了……你看看,儿子给你教成什么样子了?这样胡乱发脾气,把自己关进屋子不吃不喝?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越说越气,越说越急,夏细语到后来,眼泪就上来了:“儿子和我一起好乖的……呜呜……他从来都不会这么偏执……才把他教给你几天,就、就……呜呜……就变成这个样子……”
她一把推开摸着她头发的男人,义愤填膺:“黄鳝鱼,我今天一定要把丢丢带走!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要养他!”
“你在说什么?”
“我……”夏细语接触到他兴味的询问,心突地一跳,急忙把注意力转移到身后的门上:“丢丢,你出来,妈咪带你走!”
孩子给单身男人带着,早晚会走上邪路,她十二万个不放心!
她拍打着门,大声喊着:“丢丢,快点出来,妈咪马上带你去外公家里,再也不回来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见小女人不顾一切地用话引诱小家伙,完全把他排除在外,尚宇脸色变了。
“黄鳝鱼,丢丢是我养大的孩子,就算是你的骨肉,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她给毁掉!”
夏丢丢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可爱啊,顽皮是顽皮了点儿,可很聪明,也懂事,做错了事儿,只要她轻轻提醒一下,他就知道改正,绝不会犯第二次。
小家伙还很贴心,也很黏人,出生到遇到尚宇之前,她们每天都相守在一起,一刻都没有分开过。
“你可以留下来教育他的!”他不是没有给她过机会,是她一味要逃离他的身边!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呀!黄鳝鱼,你让我把丢丢带走好不好?”夏细语泪眼婆娑地望着尚宇,哀求他:“我一定会把他教好,好不好?”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谁说的?”尚宇语气阴鸷,望着满眼泪水的她,重点在这句话上。
“我自己说的,我想过了,你的条件那么好,你可以找个家世显赫的、有教养又聪明,还会生孩子的漂亮女人,你们的孩子一定比丢丢更漂亮更聪明,”见尚宇问起,夏细语也顾不得那么多,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丢丢是我带大的,我会像亲生儿子一样爱他,我会尽一切努力给他最好的教育,”她扑过去,抓住尚宇的手臂,急切地说:“我发誓我会对他不离不弃,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尚宇斩钉截铁地说,甩开她的手,望着门槛,冷冷地问:“你确定你结婚生了孩子也会对他像亲生儿子?”
夏细语没有听出语气中的不对,忙不迭的点头:“会!我一定会的!”
还想嫁!尚宇收回目光,冷冽地扫了她一眼,满脸泪痕的她,脸上散发出迷人的坚毅与肯定。
“你叫他开了门再说。”他冷冷地说完,转身下楼,有重要的东西落在车里了。
看到了曙光似的,夏细语想要见夏丢丢的心情更加急切了。
她这次没有拍打房门,改变战术,用起哀兵政策。
“丢丢,妈咪生病了才没有来看你的,这段时间妈咪瘦了很多,因为上吐下泻的,比上次吃西瓜还难过。”她轻言细语地说:“丢丢,妈咪在哭哦,你不来看看妈咪吗?”
屋里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小家伙没有答话,夏细语确定他在屋里,还竖起耳朵听着,就好比吃了颗定心丸,语气更加温柔了:“丢丢,妈咪昨天在商场里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飞机模型,那机身上居然有奥特曼和小怪兽,我本来想要买的,又想到我们丢丢和昕儿很要好,我就想要买一件礼物送给她,嗯……不知道丢丢知不知道昕儿喜欢什么呢?”
呼啦一声,翻身的响动又起,夏细语抓紧这瞬间,忽然哎呦了一下:“哎呦,我的头好痛!我得回医院去了……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去,那注射的针头好长好恐怖……要是有我们家丢丢陪着妈咪,妈咪就不怕了……”
她装作要离开的样子,把脚步踏得很重,还唉声叹气地说:“妈咪好可怜,一个人要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哎呦……哎呦……肚子也痛了……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