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文走出新园,掏出手机给风骏打了个电话。
“订一张去洛杉矶的机票,越快越好!”
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给夏细语,很快,夏细语的手机通了,是尚宇接的。
“细语呢?”
“她在我身边,说头有点晕,我叫她躺着休息一下。”尚宇望了眼闭目躺在副驾驶上的小女人,她双眼紧闭,也不知睡着没,手机是她躺下时,顺手丢在储物格里的。
“你们回橙园吗?”
“嗯,迟点儿我去接丢丢。”事情都到如此地步了,他要她正式入住橙园。
“好,我要去一趟洛杉矶,她就交给你了。”把夏细语交给尚宇,钟慕文很放心。
“谢谢钟叔叔的信赖,我会好好对她的。”尚老爷子的反对在意料之中,钟慕文没有对他报喜,说明老爷子还没有想通,他们面前,还是困难重重。
挂了电话,钟慕文坐进新买的车里,发动车,开往临水山庄。
夏暖在睡梦中给悦耳的电话铃声惊醒了。
钟慕文抑制不住满腔的喜悦,兴冲冲地告诉她,说自己要飞往洛杉矶了,她顿时睡意全无。
钟慕文前一刻才叫她早点睡,可下一刻就吵醒她《一》《本》《读》小说 .,还给她带来如此刺激的消息,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存心的!
“慕文,你要来找我?”
“怎么?你没有想我?”钟慕文的口吻带着俏皮,夏暖的心突地一跳,急忙捂住手机,怕给人偷听了去似的:“你不要乱说话啊,也千万不要来找我,我和你的事,没有人知道的,我不想弄得满城风雨。”
“你先前告诉我夏细语的事情,不就是想我把事情做个了结吗?暖暖,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钟慕文活了四十多年了,心情从来没有想此刻那么振奋过,就算是听到自己评上了影帝,也没有那么开心
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在你得到荣耀的时候,你幸福的,狂喜的,可这些并不能伴随你一生一世,能紧紧跟随着你,不离不弃的,只最亲的人。
像钟老爷子,把他赶出钟家几十年,老来明白了这点,也想方设法找回了他,有两个儿子守候着,他才能尽享天伦之乐,此生也就无憾了。
尚老爷子这样下去,落得人去楼空,晚景必定凄凉!
大多数的人,就是因为好强,以为自己能胜天定,就目空一切,结果却不尽人意。
钟慕文不顾一切地赶赴美国洛杉矶,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带回属于自己的女人。
尚宇面对双眼通红的夏细语,手足无措。他原以为夏细语发脾气就是怒吼,对他乱捶乱打,力气使完就没事了,哪知……
太倔了,小女人犟脾气发作,无论他怎么逗、怎么劝,她就是一声不吭,床头柜上的纸巾被她抽得差不多了,她的眼泪都还没有擦干……
“细语,小心你的鼻子啊,会拧掉的……”尚宇小心翼翼地望着她,俊脸上堆满笑容,很狗腿地顿在她脚边,不停地提醒她该注意的事情:“啊,别别别,小力点啊,脸都擦红了,你脸皮那么薄,会流血的……”
夏细语使劲扔下揉成一团的纸巾,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脚尖踢了踢他:“尚宇,你离我远点,我就是贪慕钱财的下贱女人,配不上你,你去找个高贵的女人吧,她才会合你爷爷的胃口……呜呜……我好贪钱……”
尚宇脸一黑,却不敢吼她,瞅了眼没有关严实的房门,有点担心佣人会来,又不想过去关门,权衡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坐在她身边,完全一副小男人的模样。
“好了啦,老婆,你知道我是非你不娶的了,那些高贵的女人,不是丢丢的亲妈,我谁都不要的了……还有啊,是我娶老婆,不是老爷子娶,他合不合胃口都不碍事,对我胃口就好了呀……来来来,老婆,不要哭了,啊……”
尚宇恶心吧唧地凑上薄唇,就要往夏细语脸上亲。
“尚宇!”夏细语急忙躲闪,猩红的眼睛瞪着他,“恶心不?脏死啦!”
“习惯了,你就一脏兮兮的女人,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尚宇双手捧住夏细语的小脸,闭上眼睛,熊熊地就要亲下去。
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夏细语斜到手中的纸巾,邪恶的小人蹦跶了出来,她扬起手,啪地一声,纸巾不偏不倚贴在尚宇的嘴唇上。“亲吧,亲个够!”
尚宇一愣,姿势不变,动作不缓,涎着脸继续凑过去。
夏细语这才着了慌,连连后撤,尚宇高大的身子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直至夏细语完全倒在床上。
尚宇双手撑在夏细语的上方,脸朝她压了下来,低笑:“怎么样?还能躲去哪里?”
夏细语愣愣地望着笑得灿烂无比的尚宇,心怦然而动,他身上还穿着西装,进房间的时候,领带解了下来,衬衣也开了两颗,白皙漂亮的肌肉就在她的眼前。
他笑起来非常漂亮,双眼微眯,双唇上扬,脸上的肌肉紧绷,熟悉的气息夹了浅浅的汗味,更加增添了他的男人味。
夏细语早知道尚宇是漂亮的,也看过他的笑,却都不如现在那么迷人,高傲中带着俏皮,也带着宠溺,那是她在钟慕文眼中看到过的溺爱,尚宇不过大她几岁,可他经历过许多,他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夏细语相信,如果给他爱上了,就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爱你!细语。”好像读懂了她的心,尚宇温柔地说。
夏细语如朝电击,红彤彤的小脸红的没有一处是白的,连脖子都红了!
她故作镇定地望着尚宇,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下巴,装作没有听到:“你说什么呢?我没有听到。”
尚宇咬牙,他对她说好多次了,可这个小女人没有一次主动的,看来,他还得使用点手段,才能让她真正听到!
他长长的睫毛一煽动,轻咳一声,夏细语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俯下头来,在她的耳窝边轻轻吹起,酥麻的感觉立马笼罩着她,她下意识地想躲。
尚宇张嘴咬住她小小的耳垂,不让她溜走,夏细语浑身瘫软,立即求饶:“不要咬!”
尚宇满意一笑,松了口,揽住她的手却没有放,他凑到她耳窝旁,邪气地说:“我爱你,细语,听到没?”
夏细语有些没好气。“听到了。”
“说你爱我,快点!”尚宇不高兴了,俊美的脸上竟然有几分稚气,抿着唇,一脸期待。
咳咳,夏细语完全给这呆萌的尚宇雷倒,平常成熟无比的男人跑哪去了?这任性的小模样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刚才哭得稀里哗啦的明明是她!
夏细语不知道男人惯不得,惯了就会得寸进尺,做出些超出常规的事情来。
尚宇这个男人就是给她惯的,他懂了她吃那一套,就不厌其烦地耍这招,而且百试不爽。
尚宇不知道是不是撑得太久,脸有点红,眼神却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清楚,夏细语能清楚地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面对这样的男人,她能不听他的吗?
她叹了口气,开口道:“我爱你,尚宇。”
尚宇欣喜地笑了,低下头,想要温上她的唇瓣,她撇开头,他的唇落在她的颊边。
“你让我起来!”他什么时候这样饥不择食了?脏得要命的她,他也纠缠不休。
尚宇放开她,忽然皱眉,“你好丑,眼睛浮肿,鼻尖红红,脸上泪痕累累,花猫似的。”
一个枕头砸在他怀里,夏细语恨恨的声音在卫浴室传来:“那么丑,你刚才不是想亲来着?”
“我不就是怕你更丑吗?”
门口,芬姐在敲门:“少爷,温二小姐来了。”
“嗯。”为了区别,芬姐称温雅妍为温二小姐。
尚宇冲夏细语喊:“细语,妍妍来了,我先下去了。”
卫浴室的夏细语捧起水扑在脸上,扯下尚宇的毛巾胡乱擦了两下,毛巾随手一丢,啪嗒啪嗒跑出来,冲在尚宇前面,直冲下楼梯。
“小心点儿!”
“知道了!”
温雅妍听着这种没有营养却温馨异常的对话,暗暗咋舌。
想起古树在电话里对尚宇的不满,她决定要用美人计教训他一下才是。
夏细语很快就到了温雅妍身边,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开心地问:“你怎么来了?”
“是古树给我电话,说尚宇哥的要他去选黄道吉日,我就过来看看你……哎呀,细语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温雅妍发现了夏细语的不对劲,转头望着尚宇,好像他们刚才的对话不是真的一样。
尚宇摊摊手,表示无从说起。
夏细语双手捧过她的脸,认真地说:“妍妍,我挨骂了……”
“尚宇哥哥骂你?”思想单纯的温雅妍有些糊涂了。
“不是,是他爷爷,他骂我是低贱的女人,配不上黄鳝鱼。”心情刚刚平复的夏细语忍不住眼圈又是一红。
尚宇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拉她入怀:“过去的事了,你还提什么啊?”
“尚宇,妍妍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如果我不能嫁给你,你就娶了她吧。”
不等尚宇发怒,温雅妍先跳脚了:“细语姐姐,你在乱说什么?”
她已经有了古树了啊。
尚宇这种人不适合她,她没有妄念过。
尚宇推开夏细语,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双眸直视着她,正经地说:“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我会生气的。”
“我没有开玩笑!”夏细语还没有完全从尚老爷子给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有些气馁:“妍妍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她长得那么漂亮,性情温柔又可爱,配你最合适了。”
她是真心实意地为他和夏丢丢打算,尚老爷子要是真的不肯接受她,她就只有祝福他了。
“你对我还是不够坚定!”尚宇的心陡然变冷,俊脸变了,他陡然放开她,淡淡地说:“如果我真的不能让你信任,你就走吧。”
温雅妍没有想到自己的到来会给夏细语带来这样荒谬的想法,小脸上的血色褪去,大眼睛蒙上水雾,她慌忙抹了一把,转身就走。
夏细语看到尚宇变了脸,已经慌得手足无措了,看到温雅妍低头要走,急忙拉住她,连声道歉:“妍妍,原谅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我,我是真的这样想的啊!”
“还说!”尚宇再也忍不住了,曲起手指,在她头顶敲了一个爆栗子:“我都快被你给弄得成神经病了!”
“哎呦!好痛!”夏细语摸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望尚宇,手中拉着温雅妍,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雅妍望着这样的夏细语,也有些气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主动揽住夏细语的手臂,对尚宇说:“尚宇哥哥,我想约细语姐姐出去喝咖啡,你看行吗?”
她有很多话想对夏细语说,尚宇在面前又不方便。
“好,我们出去,尚宇,你去临水山庄接儿子过来。”
她的口气非常自然,好像和尚宇是一对老夫老妻,而夏丢丢是他们的孩子一样。
温雅妍看傻了眼,他们好成这样子了?
“我送你们到咖啡厅,然后去接儿子。”尚宇也没有解释,拿起搁在鞋柜上的车钥匙,自然地说:“走吧。”
坐进车里,夏细语忽然想到去了临水山庄的陆灵儿和昕儿:“尚宇,把你灵儿姑姑和昕儿一起接过来吧,我等下和妍妍喝完咖啡去买点菜,晚上在橙园吃饭。”
她说着,动手掏手机,“我打个电话给我哥,看他有空没有。”
尚宇阻止了她:“丢丢我会接过来,你爸爸飞洛杉矶了,灵儿姑姑和昕儿,我会送她们回雙飛别墅。”
“我爸爸去洛杉矶干什么?”夏细语心生不妙,看了一眼身边的温雅妍,温家不是在洛杉矶吗?
“他没有说,他打了你的电话,是我接听的。”
夏细语开了手机屏,看了通话记录,倒推回去,那是她出了新园,在车上睡觉的时候打来的。
“哦。”夏细语沉默了。
钟慕文在a市国际机场坐飞机到达洛杉矶,是北京时间第二天的早上七点点,美国时间是晚上七点。
夏日的晚上七点,真是一天的好时间,生活节奏很快的美国洛杉矶,下班和上班的人已经错过高峰期了,吃饱喝足的人们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街头。
钟慕文搭乘机场巴士来到繁华的市中心,这里高楼林立,各类橱窗都亮着荧光灯,货品琳琅满目,非常吸引眼球。
钟慕文无心看这些,他直接往最大的步行街走过去。
街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二十多年来,他在洛杉矶来来去去也无数次了,不过说也奇怪,手下的人明明找到了夏暖栖身地址,他也在附近转悠过无数次,但上天就是没有安排过一次“意外的重逢”。
步行街两边都种植了不少花草树木,树下有供人小憩的长椅,宽阔的街中心有别具一格的铜人或者雕像、也有喷泉和花柜,不少情侣、家人勾肩搭背的走着、谈笑着,享受着安定幸福的生活。
快到约定的咖啡屋前,有一对金黄色的青年男女在拥吻,周围有好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女在鼓掌起哄,钟慕文望着,羡慕之心油然而生。
年轻真好!
他想到了夏细语和尚宇,他们这一对,也应该是幸福的一对!想到亲亲爱爱的宝贝女儿,他有些放心不下,掏出手机拨打夏细语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夏细语的声音清晰传来:“爸爸,你还好吧?吃饭了没?找到朋友没有?累不累?”
夏细语的口气有些急,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钟慕文听着她的声音,一边回答她连珠带炮的问话,一边跨进了咖啡屋。
这是一间狭长的露天咖啡屋,隔成两排,又用木板栅栏隔成小间,中间是一道可以并排走两人的过道。
过道的尽头宽敞些,一共放了六七张圆桌,夏暖坐在角落里,紧张兮兮地注视着过道门口,钟慕文走进去的时候,她立即看到了他。
“慕文!”她生怕他没有看到自己,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她是不赞成他来的,可他说女儿的婚事遇到了困难,有些事情需要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帮助,非得过来和她商量商量。
钟慕文进来后不久,门口又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衣,黑色休闲裤,带着棒球帽和一个大大的眼镜的年轻人,他低着头,来到钟慕文和夏暖隔壁的那张桌子坐下。
他的咖啡很快就上来了,年轻人端起咖啡,转过椅背喝,貌似无心听隔壁桌对话的样子。
钟慕文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其他地方还有空桌,他偏偏选择了这里,于是下意识地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年轻人取下眼镜,把帽檐歪在一边,悠闲地喝起咖啡来。
咖啡屋里的灯光幽暗,年轻人背对着他们,一时也看不清脸孔,钟慕文想到自己来洛杉矶是临时起意,恐怕没有那么多人知道他的来到,就稍稍放下了心。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踢了踢夏暖的椅子,对那个年轻人呶了呶嘴。她连珠带炮的问话,一边跨进了咖啡屋。
这是一间狭长的露天咖啡屋,隔成两排,又用木板栅栏隔成小间,中间是一道可以并排走两人的过道。
过道的尽头宽敞些,一共放了六七张圆桌,夏暖坐在角落里,紧张兮兮地注视着过道门口,钟慕文走进去的时候,她立即看到了他。
“慕文!”她生怕他没有看到自己,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她是不赞成他来的,可他说女儿的婚事遇到了困难,有些事情需要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帮助,非得过来和她商量商量。
钟慕文进来后不久,门口又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衣,黑色休闲裤,带着棒球帽和一个大大的眼镜的年轻人,他低着头,来到钟慕文和夏暖隔壁的那张桌子坐下。
他的咖啡很快就上来了,年轻人端起咖啡,转过椅背喝,貌似无心听隔壁桌对话的样子。
钟慕文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其他地方还有空桌,他偏偏选择了这里,于是下意识地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年轻人取下眼镜,把帽檐歪在一边,悠闲地喝起咖啡来。
咖啡屋里的灯光幽暗,年轻人背对着他们,一时也看不清脸孔,钟慕文想到自己来洛杉矶是临时起意,恐怕没有那么多人知道他的来到,就稍稍放下了心。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踢了踢夏暖的椅子,对那个年轻人呶了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