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文前脚一进门,尚宇后脚也到了,两个男人在门口碰头,点了一下头,各自往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走去。
钟慕文察看了夏暖的后脑勺,一个大包,高高的、鼓鼓的,处理得及时,并无大碍了。
尚宇坐在夏细语身边,摸着她的额头,轻声问:“怎么样?感觉好些没有?”
才离开医院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出状况了,他得用裤袋把她系在腰上才是。
“没事了。”
夏细语摇摇头,躲开他的大掌,由于心怀鬼胎,对他心急火燎跑来,不但没有感动,还在心里对夏丢丢埋怨得要死:多事的小家伙!
她这躲避的动作,尚宇可不爽了,手臂一紧,揽住她的肩头,温柔地劝她:“跟我一起回橙园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很担心。”
“你多久没有去处理公事了?”夏细语找了个正当的理由拒绝,“是公事要紧,还是私事要紧?小心古树辞职!”
大小事都推在古树身上,他不用拍拖啊?不想则已,一想之下,觉得尚宇这个人还真是懒,只会动嘴皮子,从来都不亲自动手。
她这就是小瞧人家了,你如果没有真才实学,没有过人的能力和魄力,人家会听你的?会有人死心塌地的**一**本**读.小说 .为你效劳?
夏细语,不行?不行你试试看,夏丢丢都不会听你的。
“他要是敢辞职,我会扒了他的皮。”尚宇对古树倒是信心十足,依旧对夏细语纠缠不休。“只要你回橙园,我就形影不离的跟着你。”
夏细语错开他越凑越近的俊脸,气场弱了许多。“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尚宇,我是说要你上班认真点,不要搞这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场面,很恶心。”
“你有宝宝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钟慕文一抬头,看到尚宇温言软语地和夏细语说话,所有的气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宝宝?”夏暖耳朵尖,听到了这个名词,欣喜地睁开眼睛看女儿。
钟慕文也听到了,走到两人身边,眸光落在夏细语的肚子上。
“细语怀孕了?”
这可不是他想要见到的结果,夏暖未婚先孕已经带来无数的烦恼,他不想女儿也涉及她后尘。
“没有!”夏细语突地站起来,矢口否认。
“细语,为什么撒谎?钟……叔叔不会骂你的。”尚宇也站起来,护在她身前,戒备地望着钟慕文。
他以为她担心钟慕文责骂她。
钟慕文晕乎乎地望着尚宇,这个一向以冰山王子著称的男子,对他女儿的袒护也太明显了吧?他可是时不时就听到女儿吼他的哦。
“叔叔,”尚宇省掉了钟字,张开双臂护着夏细语:“她肚子的孩子是我的,你想发火就冲我来。”
夏细语脸色爆红,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傻了?这种丢人的事情,值得津津乐道?
钟慕文望着这个表面有着商场精英范儿、实则是个小男人的男人,无语极了。
钟慕文想要开口揶揄他两句,尚宇的手机响了起来。
尚宇低头一瞄,显示的是尚老爷子,眼眸里精光一闪,拿起来贴近耳朵。
“你去干什么去了?”
美国方面说要撤销合作了!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在门口扭头跑掉,不想活了?
他难道不知道他多大了吗?尚氏偌大的基业,倘若给他这样藐视下去,会毁于一旦的。
尚老爷子斜靠在新园的主卧大床上,望着手背上的针眼,神情有些颓废。
大儿子亲手毁掉到小儿子,作为父亲,他能亲手杀了大儿子为小儿子报仇吗?他不能,所以他选择假装不知情,他想着只要他在今后的日子里好自为之就行了。
可是尚俊颜的戾气不减,在泰国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知道的,当时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尚家也不能全身而退。
尚俊颜葬身大海的消息传来,他还在深夜里跑去大海边祭奠,纵然是不肖子,也是他的骨肉,他的亲生儿子,他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
这次传来的消息,绝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有疏忽了,那具被海水泡胀了的尸体,已经给法医鉴定过,确实是泰国制毒、贩毒的毒枭阿山的。
由于十几年前的沉船事故中,尚老爷子曾经派人去确认过尚俊颜的身份,这次才没有被扯入这趟浑水中,否则,尚老爷子有个毒枭儿子的爆炸性新闻,肯定会在a城炸得人人仰马翻。
尚老爷子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回话,也沉默了起来,浑浊的眸子望向窗外,天空很蓝,微风轻拂,空气也不错,很好的天气。
“我打拼了一生的尚氏,不想毁在你手中,如果你真的为了那个女人不顾一切,你尽早说一句。”
自古以来,江山美人难两全,他选择了夏细语,他就得在有生之年再培养一个,想到有可能要把自己守护着的尚氏基业交给外姓人,他的双眼,变得很悲哀。
夏丢丢看到妈咪躲在爹地身后,像只缩头乌龟,心里好笑,在沙发上走过去,小指头戳夏细语的腰间:“妈咪,不知羞,就知道躲在爹地身后做乌龟!”
童稚的嗓音,在大家屏息看着尚宇听电话的时候,异常清晰,也通过手机传到了尚老爷子的耳中。
尚老爷子原本浑浊的眸光变得精湛起来,眼前跳出那个古怪精灵的小男孩,没有了尚宇,他可以培养他啊,他不是姓尚吗?
他瞬间在失去尚俊颜的悲伤中振作了起来,也没有再为尚宇的不听话而失望。
人,一旦有了既定了目标,就会觉得前景一片光明。尚老爷子不服老,把希望又寄托在夏丢丢身上了。
尚宇明白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虽然不在乎尚氏的一切,可尚老爷子此番说出来,他还是愣了一下。
“你一个人想要逍遥自在自己去,把小家伙给我,我来带!”
尚老爷子突如其来的这一决定,炸得尚宇浑身冒汗——老爷子要像小时候训练他一样去训练他儿子!
“不行!”
他拒绝得很快、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