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十三妹的不解与疑惑,陈贤颂将水壶放到桌面上,说道:“还是那句话,这里是凯特王国,所以我这里没有什么规矩,所以先坐着吧,否则我坐着,你站着,聊天也聊得不太舒服。”
十三妹迟疑了一下,小声答道:“我还是站着好了。”
“唉!”陈贤颂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前这少女看起来柔弱可怜,但却是出乎意料的固执,不过对付这样的女姓,他也有办法,这方法更是从白敏身上学会的:“好吧,既然你说小妾不能坐,但我听说震旦王国的女子出嫁后,必须得听丈夫的话,如果我非要让你坐呢?”
这话一听起来就有些蛮不讲理,十三妹脸色红得有如涂了最上等的胭脂。她这并不是愤怒,而是在害羞。陈贤颂刚才说‘出嫁的女子必须要听丈夫的话’……这说到她心里去了。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实质她自己明白,现在她就是陈贤颂的小妾,只差没有圆房这一步而已。
好吧,夫君让她坐,她只能坐了,女子要三从四德。十三妹心里这么嘀咕着,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坐到陈贤颂的对面,生怕坐的力气大了,会惹恼他一样。
“你……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十三妹垂着头,柔柔弱弱地说着话。她一开始是很反感这段婚事的,以为只是普通的利益婚姻。陈贤颂一定是个纨绔,但先见着白芊心的时候,她奇怪这么好的女人,即漂亮,气质好,实力又强,任何一国的皇后都随便做得,为什么要待在这里,结果后来又见到白敏,更是觉得事情似乎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
而后这段时间相处,虽然她经常刻意避开陈贤颂,生怕他逼着自己圆房,但一个家里这么点地方,再怎么避,也躲不到哪里去。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发现陈贤颂很是正人君子,虽然偶尔会闯进白芊心和白敏的房间聊天,但这两人本来就是他的身边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奇怪,至于其它女姓的房间,十三妹观察了很久,还真没有见他进去过。
这个时代不比信息时代,特别是震旦王国这种大门都鲜少出去的大家闺女,平时能见到的男人少之又少,只要婚约者不是很讨人厌,她们都会很开心了,更何况陈贤颂长得又不差,又有财力,还是个‘士子’,这样的男人,放在哪里都少见。
所以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十三妹已经没有什么抵触心理了。男人和女人那点事说白了就这样,只要男方能超乎女方的预料,那么要成事真的是很简单的事情。打个比方,男女去相亲,女方原本的要求是男方不能长得太难看,然后在市区有个套房……结果男方开了个百来万的小车过来,人还长得跟王力宏似的……这种情况下,你想赶女人走都难。
十三妹的情况其实就是这样,她原本只求男方别太猥琐就行,结果对方却是高富帅。
凯特王国的女人,普通比较朝气活力,就连久病缠身的凯瑟琳身上也有一种读力坚强的气质,可十三妹不同,她什么时候都柔柔弱弱的,偶尔还会唉声叹气。
陈贤颂将这样的情况看在了眼里,他说道:“你来我们家中也住了一段时间了,但是我看你很少出去到外面游玩,整天闷在房间里并不是一件好事,对身体健康不好,我觉得你平时可以和艾丽丝她一起出去到处走走,摘摘菜,或者逛逛街也行。”
“我,我不太喜欢到处乱走。”十三妹还是有些紧张,双手绞在一起扭来扭去。
“另外,如果你想见亲人了,也可以去隔壁的领地去看看,我想陈则益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陈贤颂合上乌迪尔的笔记本,继续说道:“另外,如果你想家了,也可以回去,我会派人一路护送你,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十三妹听到这话,抬起头,双眼似剪水,问道:“你不怕我回去就不来了吗?”
陈贤颂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事本来就是白芊心擅长作主定下来的交易,虽然他不会怪芊心姐自作主张,但如果十三妹真要走,他也不会挽留,强扭的瓜不甜,这点他还是明白的。
只是他终究只是个情场菜鸟,十三妹看着陈贤颂镇定自若的表情,原本通红的俏脸渐渐变得煞白,她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带着几分悲愤说道:“我是不会走的……我们震旦王国的女儿,不会出尔反尔,如果你要休我,赶我走,除非杀了我,再把我的尸体带给六叔,否则都不可能。”
说完这话,她提起裙角就跑了,留下陈贤颂一个人在房间里莫明其妙地发呆。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宴会就准备要开始了,陈贤颂在楼梯口那里看见盛装的十三妹,见她表情如常,就放下心来。作为陈贤颂的女眷,按照规矩,白芊心她们必须要和陈贤颂一起去迎接客人。
以往其它贵族宴请宾客,为表尊敬,会带着妻子在门口迎客,这很稀松平常,可陈贤颂带着六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出来,客人们顿时就感觉自己爱到了极大的尊重,很有面子,更觉得这个新个任的灵魂深思者是个很懂得做人的家伙。
城里有点名气的大小贵族都来了,因为是上任宴会,都送有贺礼,礼物千奇百怪,那些贵族不知道陈贤颂的爱好,反正是什么值钱就送什么,名画,珠宝,小地契等等,甚至还有个贵族送来了个异香美人,被艾丽丝安排到后院里扶持了。
泽陇尔来了,很恶俗地提了一箱子金币过来,那座山的契约书肯定也在里面。
泽陇尔的妹妹拉克丝也来了……拉克丝这名字含义是‘纯洁’少女,是个大众名字,大约每二十个女姓中就有一个人起这名字,和清溪城的某位青银花不是同一人。
小孙子来了,他的父母也来了,没带礼物,也不需要带。虽然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悲伤过后的阴郁,但在这种场合,无论怎么样都得笑着,陈贤颂是乌迪尔的亲传学生,也是职位继承者,在其它贵族看来,他们的关系很亲密。
陈则益也带着贺礼前来,他见到十三盛装站在陈贤颂身侧,显得很高兴。
等天色全暗的时候,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人流稀疏了很多,比较重要的客人都已经在大厅里等着,剩下的都是些边缘角色的小贵族,这些人,交给副会长,或者巴尔夫迎接都没有问题,陈贤颂正要进大厅中开始宴会的时候,外边传来咕噜咕噜的转轮声,他扭头一看,发现是辆豪华的马车。
这辆马漆成了相当惹眼的银白色,在黑夜中仿佛夜空中的明月,极是醒目,边角包裹着黄金纹路,拉车的两匹骏马也是浑身雪白,毫无杂色,一看就尊贵非凡,这样的排场,绝对不是本地人,因为即使是这里地位最高的城主府,泽陇尔的父亲和他的几兄弟,也没有这么浮夸的架势。
马车在门口停下,马车上的两个车夫穿着都相当夸张,一身布料极好的华服,人看着也相当傲气,他们跳下车后,一人趴在地上跪着,另人掀开车窗,一身白色男姓贵族和袍的年青人从马车里钻出来,将趴在地上的车夫背脊当作台阶,很优雅地走到地上。
“这人是谁,我们城里有这号人物吗?”陈贤颂问站在附近不远处的副会长。
副会长附在陈贤颂耳边小声说道:“阁下,你去协会述职不久后,他就来到了我们黑岩城中,听说是王城的某个大家族世家后裔,调查科莫斯死因来的,已经有近两个月了,一直没有离开。他在城中买下了一处庄园,平时撒钱如水,和震旦王国来的陈广荣阁下走得很近。”
“科莫斯死了?”陈贤颂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很惊奇,那个笑起来如同阳春三月般温暖的男人居然死了,只是这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在经历了老师的葬礼后,他听到这样的消息,越发感觉到世间生死无常。
副会长点头:“是死了,据说死状很惨,城主府还封锁了消息,外人很难打听到其中的原缘,总之那天晚上有点邪门。”
白芊心就站在一旁,听到两人的对话,她笑了下,然后看向刚走下马车的青年男子,目光有似乎有些古怪的审视味道在内。
两人说话间,青年男子走到了陈贤颂前边,他一头灿烂的金发,蓝色眼睛,皮肤很白很光滑,鼻子高挺,看起来是美个男子,就是眼神有些阴沉,眉目有些骄傲,他视线落在陈贤颂身上,然后扫过去,看见白敏和白芊心的时候,明显露出很惊艳的表情,看到凯瑟琳时就微微皱起了眉头,但看到小家伙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
按迎接客人的礼仪,陈贤颂正要向他搭话,他却越过陈贤颂,几步走到小家伙面前,然后伸出手,想摸西丝光滑的脸蛋。
西丝眼睛中有淡炎的紫色光芒,她正要退后的时候,却看见白芊心虚空一挥,啪地一声过后,青年刚伸出的右手被打得歪了,然后跟着侧身踉跄了两步,他扭头过,有些不悦地盯着白芊心,随后问道:“漂亮的女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六人,都是小颂的女人。”白芊心双手很有淑女范地叠在小腹前,她虽然微笑着,但笑容中怎么看都有着一股危险的味道夹在其中:“除了小颂,其它雄姓动物碰都别想碰一下,你还是自重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