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打定主意,路土豪快步回到神兵阁,乔装打扮了一番,趁着夜色未退,飞驰出城,当下文武百官都在忙于收拾宫廷,也没人注意到路远。
来到城郭之外,路远遥望遍地兵营,炊烟阵阵,心道这洛阳帝都倒是被自家的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真是想不通这些个权臣脑袋都是怎么长的,就这样把洛阳伫在了乱兵之中。
不过这些都不是土豪兄该关心的,现在他唯一目的就是混进董卓的兵营,然后动点手脚。
西凉大军军风彪悍,将士粗犷,人数多达二十万,连营数百里,自是相当好认,路远没费多少事便窜入了董卓大军,凭着敏锐的灵觉感知,几乎毫无阻碍就来到了中军帐。
悄悄绕到两个护帐侍卫身后,电警棍轻轻一点,电流麻痹下,两人便倒在了地上。
入得帐中,路远一眼便瞧见了那挂在将台上的权剑。咧嘴一笑,直接收入系统,随后便可以拍屁股走人了。
料想董卓回到军中,定然会给他一个惊喜,可怜门口那两个护卫,注定是人头不保了。
刚刚出得西凉军营,路远陡然一个急停,心中巨震。
“我去,怎么在这里又碰上了他。”
路土豪苦笑,他的灵觉感知中发现了熟悉的身影——何雨。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路远的天元火雷诀又有精进,此时灵觉范围已经扩张了不少,此刻路远虽然发现了何雨,可何雨却还没有发现路远。
路同学赶紧压低了身形,小心翼翼控制着和何雨的距离,既然在这里撞见了,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这一看不要紧,路同学着实又惊了个呆。
何雨一路不停,径直来到了一处军中,路远定睛一看,竟然是荆州军!莫非何雨此行,是来找荆州刺史丁原的?
何进刚死,这何雨身为其亲侄,居然不去出殡,反而跑来这荆州军营,此事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然而路远又怕接近之后会惊扰了何雨,正思量无计之时,不远处却有一伙夫,手持金碗而来。
路远眼中一亮,趁那伙夫不备,无声无息将其敲晕,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换上了伙夫的衣服,一番打扮,手捧金碗,面露诚恐之色,小心翼翼向中军营帐靠近。为了避免被何雨发现,路远还特地压下了体内天元火雷诀的运转,使得自己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将军,早炊。”
路远故意将声音压低,低着头,立在军帐外。
“放在营外吧。”
路远应了一声,缓缓起身,同时屏气,将体内的天元火雷诀一丝丝的勾出,往双耳处凝聚。
心脏跳动开始加速,但路远控制得非常好,放下金碗后,每往外走一步,天元火雷诀的运转就强烈一分,总保持在能窃听到营中对话,却又不被何雨的灵觉发现的水平线上。
然而何雨非常狡猾,直到路远快要离开听觉感知范围时,才最终说出了一句话:“三日后,子时动身!城中自有人接应。”
路远双目一闪,便不再多留,急速离去。
正离荆州军帐,路远忽见一人立于武场之上,顶戴束发金冠,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胯下丰神骏马,手持方天画戟,往来驰骋,威武异常,不是吕布,更是何人?
路远遥遥一望,心中亦是赞叹,不愧是三国第一猛将,吕奉先当真不负盛名。
当下还不到招募时机,路远权且记下了这厮,换了着装。飞身回城中去了。
当日,少帝回宫,功臣册封,卢植提及路远,兼有何后美言,帝即赐路远为右中郎将,护驾将军,官居二品,与卢植同阶。
路远拜毕,领了将印,因宫乱未止,暂不予以宅邸,遂先回神兵阁。
与石坤三人交代一番,三人亦是为路远欢喜,反正战乱起,人人惶恐,也无人前来照顾生意,索性关了店门,摆宴庆祝。
路远掏出从紫晴楼偷来的佳酿,毕竟其他酒实在喝不下去。
席间,路远谓三人曰:“若有一日,洛阳乱,汝等且暂退,护得性命最紧,待乱平,回归此处,神兵阁照开依旧,城东草场处,有一厂,实为一舍,其内多有孤儿,乃吾资助矣,若有心,帮吾照料一二,吾既成官,需随帝而动,身不由己,然此间神兵之所,乃吾之心血,不忍弃之,善待,善待。”
路远知晓自己绝不可能只在洛阳打铁炼器做买卖,系统的任务还需要完成,还有诸多难关没有攻克,洛阳只是一个中转站,断然不可能长久待下去。
听闻此言,陈斌,段武洒然落泪。
“尔等何哭?欲陷路哥于不义耶?大丈夫志在四方,勇冠天下,路哥非常人也,此间琐事,却是负了英才。路哥心安,此间有吾,必不辜负。”
石坤仰头喝下一口酒,他也是舍不得路远的,甚至就情感的联系上,他较之陈斌二人更加深厚,但他不愿让自己成为路远崛起的绊脚石。
要变强!这是石坤心中此刻唯一的想法,老大把神兵阁交给了我,我就一定要帮老大守护好!
众人大醉。
次日,天还没亮,神兵阁的大门就被人砸开了。
一队甲胄面相凶悍,熙熙攘攘,簇拥当中一人,进得店中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董卓!
却说昨夜,董卓归营,发现权剑被窃,怒发冲冠,两名帐前侍卫立刻头颅落地。
发愁之际,女婿李儒进言,称近日洛阳城中有一“神兵阁”,打铁炼器,颇为出名,更有江湖高手柳无情倾力推荐,卢植做保,其阁主更是救驾有功,今晨刚被册封为右中郎将,总归是朝政之人,何不如寻得此人,权剑之事,自是好说。
董卓听罢,踌躇了一下,便随李儒一道,前来神兵阁寻路远。
“护驾将军路土豪可在此处?”董卓一声雷吼,震得神兵阁的木梯都颤了颤,路远赶紧从二楼下来,心里不禁腹诽这西凉人的彪悍。
见得路远下来,董卓倒也不摆大架子,毕竟有事相求。斄乡侯先是抱拳一拜,继而言称自己忠心社稷,忧国忧民,听闻十常侍叛乱,当即领兵前来,又闻少帝被劫,转而率兵救驾,可谁知有小人趁此间隙,混入中军,盗走权剑,发现之时,已然迟暮,欲追无路,欲寻无人,思来想去,只能来路远这里寻求帮助。
虽然这入门方式粗鲁了一些,可董卓后续的态度倒不算太差。
路远伸展了一下胳膊,艾玛,昨晚有些喝大了,头晕脑胀肩膀酸。
董卓目露奇光,虽说路远救下了少帝和陈留王,但董卓并未见其出手,心里揣测这商铺老板大抵也就是卢植的一个附庸,靠着战乱发财和混官,却不想这一见面,反而有些看不透路远了。
要知道,董卓可是西凉人,从小到大都在跟羌族打交道,野蛮,暴力,凶狠,这些词都在他身上得以体现,若路远真是一个没啥本事的庸人,刚刚见到董卓,恐怕就会被杀伐之气压制,心惊胆颤都不为过。
可路远就跟一个没事人一样,慵懒的神色明显不是装的,好像根本没把董卓当回事。
事实上,确实如此,路土豪现在正在盘算怎么让董卓给自己修门呢。
“董将军的意思我懂了,得,小店的规矩您先看看?”
路远努了努嘴,示意董卓看向被他的手下砸坏的门。
董卓回过头,不由得满脸黑线,这看个毛啊……门都碎成渣渣了。
李儒眼尖,当即喝令那些粗野的西凉兵给路远道歉,并赔笑称店内一切损失西凉军都会负责。
路远面容带笑,同时拿出了一张纸递给董卓,“这多不好意思,太客气了,嘿嘿嘿。”
李儒心里暗骂,却也无奈,本来是想恫吓一下这店主,不让其乱说话,毕竟丢失权剑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谁料却被路远抓住了小辫子,这里好歹是帝都,你一介西凉大兵还敢砸店门了是咋地?再者说,本来就有事相求,得罪了路远确实也没好处。
董卓粗略的扫了一眼路远的规矩,其实无非就是涿县那一套。
看毕,董卓表示这些都没问题,当即命人扔下玄铁两千斤,奉上白银五千两。
路远看着闪亮亮的银子,却微笑着摇了摇食指,“董将军,在下是个生意人,但也愿结交天下豪杰,将军英姿神勇,某自当为将军锻一柄权剑,不需将军破费,但某也有一事相求。”
“何事?”董卓皱眉,这路远不收自己的礼,反而让他心里有些不踏实。
路远看了看那些西凉将士,轻微摇了摇头。
董卓会意,遂让那些士兵外出等候。
“在下不才,却也通一二面相之术,略晓天象之理,近日夜观群星,望西北方一璀璨星石,其大如斗,照耀银河,恒烁万古,既知西凉之地必有一夺天之将出世,前日见得将军,观眉间之相,青红交错,瑞气升腾,隐有王霸之征,加之将军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实乃非凡人之色,料想霸业不远矣。”
路远信口便来,侃侃而谈,而董卓本就有野欲,此刻听闻此言,自然心花怒放,不由得对路远又看重了两分。
“某愿追随将军左右,效犬马之劳,今朝权剑,只为一小礼,某还有一大礼,不知将军愿接否?”
路远双目精光一闪,抛出了蓄意已久的重磅炸弹。
“且说。”
“荆州刺史,丁原,丁建阳麾下有一大将,姓吕名布,字奉先,骁勇异常,能征善战,更有诸般武艺加身,天上地下无敌!若将军得此人,必然如虎添翼,大事可定矣。”
路远知晓现在自己羽翼未丰,完全没有实力控制住吕布,倒不如先将吕布推到董卓这里,待自己纠集好了势力,能镇得住吕布之后再招募不迟,眼下先借董卓这步棋,跟吕布套个近乎,为将来归心做准备。反正按照正常剧本发展,这招募之事倒也不急。
况且这套近乎的费用,还可以从董卓这里大坑特坑,到时候出钱出礼的是董卓,最终得好处的是自己,这种好事,路土豪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