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书友“小紫谖”、“做多跌停”的打赏!)
整部《水浒传》,其中笔墨较多的女性寥寥无几,其中凡是容貌俏丽的,如那潘金莲、阎婆惜以及潘巧云等,几乎都是施耐庵笔下的**荡妇。
至于上梁山落草的那三位,细细论来,似乎也唯有顾大嫂一人性格爽利,颇有豪侠义气,兼且看顾兄弟,算得上品人物。余下的两位,其中孙二娘是祖传卖人肉包子的手艺,扈三娘更是个没心没肝的,全家被李逵杀得干净,最终却同那品格恶劣的王英成就了夫妻姻缘。
除了上面三位,在那一众品性样貌各有千秋的普通女子中,仅止一位林娘子是品行端方,得了作者的褒扬的。只不过在那书中,论及这位林娘子的结局,却是受不得太尉府的威逼,最终自缢身亡。
其实张家世代都在禁军中操持事业,家中勾连甚广,有这么一大家子姻亲故旧,那高俅以太尉之尊竟亲自出手陷害林冲这般禁军中的小人物,对于张贞娘,哪里会如此轻轻放过。想来那《水浒传》中,街坊口中的传闻不过是张教头一家的无奈托词罢了。这位林娘子最终还是进了高衙内的内院,且因性情高洁受了诸般折辱。
“你就是张贞娘?”
西门庆乍听这女子的名字,心里止不住一哆嗦,暗道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高强这内院里那么多的女人,怎么偏偏就安排了“豹子头”林冲的娘子给自己暖被窝,这不是要人命吗!
“大官人怎知贱婢名姓?”
古人出嫁女子,不论是夫家的族谱还是外面,也就留了一个姓而已,至于名字,除了亲近人,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而西门庆却是脱口而出其全名,不由让这历经坎坷的女子有些纳罕。
林教头,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会儿西门庆真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刚刚穿越过来那会儿,自己就遇见了潘金莲那一堆糟心事,结果同打虎武松做了对头。而眼下又同这张贞娘搅到一块儿,若是什么时候被梁山上林冲那厮知道,还不得下山找自己拼命。
有心将这张贞娘扔在太尉府上不管不问,可见着眼前女子这一身的累累鞭痕,又闻听其间的惨烈遭遇,自己明明有能力助其脱离苦海,若真是袖手不管,心里又着实过不去。况且这林娘子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花开年华,面容端正秀丽,床上却是癫狂痴缠,西门庆享受了一晚,心中亦有些不舍。
若不是如此尤物,以高衙内在女人上头的见识,又那会儿几次三番纠缠,甚至最后不惜央求自家父亲大人出手。只不过这等花花大少,本就是喜新厌旧的性子,将这张贞娘虏到府中亦有近一年光景,在情事上头早就腻了,余下的也不过就是拿这可怜女子凌辱取乐而已。昨晚使其服侍西门庆,未尝不是为了满足这位衙内的恶趣味。
或许等人接出太尉府后,自己就使心腹人将其送上梁山,同那林冲团聚,想来这张贞娘为了夫妻和乐,自然不会在林冲面前露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虽说如此有些可惜,可毕竟不过一夕之欢,谈不上恩义情重,既能结好林冲,又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坎,这事也委实做的。
心下有了计较,当日再同高强见着时,西门庆也不藏着掖着,径自向其讨要。现今的高衙内早就不把张贞娘瞧在眼中,不过就是一腻了的玩物,既然西门庆喜欢,随手送了也不值当什么。当即点头,命府中仆从将人送到了西门庆位于马行街上的那处小院落中。
原本以为第二日能见着高俅,却不曾想,一大早童贯就使人到府上投了帖子,因此等着西门庆、高强这两人起来时,高太尉却已去了童贯府上,至于西门庆的事,估计一时也顾不上。
见着高俅这边一时间怕是难见着,西门庆念着回了马行街的张贞娘,如此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能炸了的危险领回去,还得尽早遣人送去山东的好,不然真真睡觉也没滋味,深怕夜长梦多。
同高强告辞后,西门庆急匆匆去了马行街。自从那西门瓦子开张,时迁同马氏兄弟陆续搬去了曲院街安身,这处小院子就成了西门庆一个人的府邸。至于原本存在这处的财货,也尽皆寻一处钱庄存了,此间自是不需人看护,平日里也就是雇了个街坊老妈子照料罢了。
回到马行街,正走到门口,里面却是迎出自家雇的那老妈子,一见着西门庆的面就满脸堆笑的恭维道:“大官人家的小娘子真是好生标致,人又伶俐能干,莫不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
“你先回吧,今日就不需过来了!”
西门庆出手豪阔,给的工钱足抵市面上两倍有余,这老妈子也是个精细人,如何瞧不出房内女人不是西门庆的正经家眷,这般说不过是见个好。
“老身识得,大官人只管进去,里间娘子已经备了一桌子好菜,单等大官人呢!”
这老婆子一语双关,说完扭身就回了自家,西门庆却是在门外长吁了一口气,方才进了这处小院。
一桌子五六个菜,一个汤,不过都是些家常菜肴,可经了张贞娘的手,却着实滋味不凡,饶是西门庆在吃食上很是挑剔,也道不出个不好来。
这张贞娘颜色既好,厨艺又精,特别是经了太尉府中一番**,床第之间亦很是知情识趣,真可惜了如此妙物,却不是自家的。
“林教头与我也算旧识,如今他在梁山落草,明日我就遣人送你去山东。”
西门庆心里暗道可惜,嘴上却是说的斩钉截铁。
“林,林冲!”
乍闻“林教头”三字,前一刻还脸带笑意的张贞娘,小脸蛋瞬间煞白,手中原本给西门庆布菜的筷子也落在桌上。
“若是大官人如此安置,奴婢但求一三尺白绫,一了百了!”
跪在地上的张贞娘朱唇紧咬,竟在嘴角渗出一缕血迹,眼中更是一片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