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何晓峰锁定矶谷师团并将其根本所在消灭掉,无疑是在从军的功劳簿上再添一笔。
戴笠驱车赶到蒋公馆已经是晚饭时分,很不巧的是没赶上校长家的饭局。
饿着肚子的戴笠,不敢马虎,在侍从长王世和的带领下,来到蒋中正的书房。
“校长,好消息。”戴笠见到蒋中正后,并没有直说,而是放了个烟雾弹,吊足了胃口。
“好消息?现在各战区都打的不怎么样,还能有什么好消息。难不成它日本天皇暴毙不成?”
“不是的,校长,之前您召见我,不是说过关于鬼狐的事吗?现在事情办成了,不用几日,日本大本营就会知道此事,这一嘴巴子抽的他们可十足响亮,让他们知道校长的厉害。”戴笠陪着笑,半拍马屁半说正事。
蒋中正的脾气戴笠摸得清清楚楚,很难有人做到他这种程度,马屁火候刚刚好,听的蒋中正很是受用,“这么说,日寇的鬼话被揭穿了?”
戴笠连忙点头称是。
“不愧是我看重的鬼狐,不愧是党国的精英。”蒋中正连着几句不愧,说的戴笠满脸生愧,怎么听起来感觉是在责怪自己似的,心思敏锐的戴笠似乎觉察到校长话中有话。
“雨农啊!”蒋中正发完感叹,继续说,“既然,晓峰完成了这么有意义的任务,是不是也该给点奖励。你说给些什么好呢?”
戴笠犯难了,之前,蒋校长可是许诺一旦何晓峰成功。就提拔他为旅长,在当时这么年轻就胜任旅长之职,简直就是破天荒头一回,真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军阀派系高官会怎么想。
“这个……”戴笠是多么精的家伙。直接走了个马虎眼,就像忘记了之前与校长所承诺过的事。
“该奖的还是奖,该罚的还是要罚。”蒋中正说这话,前半句理所应当,可后半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校长,那该如何奖?又该如何罚?”戴笠以为奖罚都是在谈何晓峰。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着落的地,小心的问了问。
“等下我写个手令,你走的时候顺带送去统帅部,让他们按章办事,按战时要求。提拔何晓峰为新一旅的旅长,同时你安排下,找个机会公开何晓峰的鬼狐身份,借此彻底打垮日寇自大的信心,让一些家伙明白些事理。”蒋中正一句话里面包含太多意思,有点让戴笠消化不良。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之后。戴笠便起身离开。
回到住所,戴笠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校长意味深长的那句话里,“校长是想让谁明白事理?”
“日本人?”戴笠直接否定这个。“小日本亡我中华之心不死,根本就不是明事理的玩意。”
“自己?”戴笠想了一圈,想到自己,“也不太对,自己并没有太过分的举措,校长应该不是说自己。但听起来语气是说自己人。”
“二陈?”胡思乱想的戴笠竟然怀疑到二陈头上,但很快再次否定掉。“他们两人还没这个能耐。”
就在戴笠想不出是谁的时候,门外的大狗突然惊着了。“汪!汪!”的叫个不停。
虽然,下人很快制止住大狗漫无目的的惊叫,可这也让寂静的院子热闹了一把。
“汪?”戴笠的思绪不自觉被引导,忽然一拍大腿,“对,就是他,汪精卫。”
想明白后,戴笠浑噩的脑袋轻松了许多,他不停的来回走动,“军统重庆办到现在,还没有传来任何新消息,但校长无故提及,肯定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莫非中统那边已经获得了消息,不行,得赶在他们之前解决此事。”
想好注意后,戴笠抓起电话打给军统局秘书办公室,“喂,我是戴笠,让毛副局长来一趟。”
……
笑面虎毛人凤接到通知后,立即赶到戴笠家中,“老板,半夜紧急召见出了什么事?”
“齐五啊,没外人的时候,就不要这么生分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喊我一声大哥就好。”戴笠放下架子,并没有以局长自居。
“是,老板。”毛人凤习惯的回答,让戴笠摆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表情。
“这大半夜的把你叫来,是有一件事想让你亲自去督办。”戴笠收起刚才轻松的表情,摆出一副沉重的样子。
“大哥只管交代,我毛人凤一定会按大哥意思去完成的。”毛人凤也听出事情棘手,但现在打退堂鼓明显是没用的,如果避而不接,按戴笠的脾气会轻饶了自己不成?
“我就知道齐五可靠,是这样……”
……
第二天,毛人凤领着戴笠下达给他的密令,向重庆出发。
而在中统局。
“哥,你听说了没有?军统这几日可火了,他们打算对外宣称鬼狐,看来前些日子的事情就是他们弄出来的。”陈立夫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找到陈果夫,对他们两兄弟而言,军统就是面前的拦路虎,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陈果夫深深呼出一口气,“我已经知道了,你没事就先下去做事,我想静一静。”
“可是,哥……”陈立夫哪想到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就吃了个闭门羹,要不是亲哥,按他暴虐的性格,肯定当场发飙。
“下去!”陈果夫不怒自威的盯着陈立夫,作为大哥他很少对陈立夫发怒,只不过,陈立夫来的不是时候,陈果夫心里正在考虑另外一件事,与中统局未来息息相关的事。
“唉!”陈立夫见收效甚微,急叹一口气,扭身离开,门被他重重的带上,以显示他内心的不满。
陈果夫并没有怪罪陈立夫,谁让他比较疼这个弟弟呢。
……
连续赶了几日路,毛人凤带着军统头子戴笠的密令来到了重庆,直接找到了军统西南分局重庆办负责人周养浩。
“毛副局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周养浩举止斯文儒雅,彬彬有礼,给人的第一念头就是,军统为什么会把这种儒生安插在这里。
对周养浩知根知底的毛人凤,显然没有客气,“养浩,我这次来是带了老板密令,有重要事情找你一同相商,届时还要仰仗你,以求大力相助。”
“老板竟然让毛副局长亲自来,就足以说明其事十分重要,我自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周养浩表着决心,以他当下在军统的声名,谁又敢小瞧了他,“书生杀手”的绰号也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没点手段和能力,也不可能被戴笠委以重任安排在重庆全权负责。
“是这样,老板想秘密,”毛人凤说到这里,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下,然后在桌上用水沾着写了三个字,“汪精卫。”
“啊!”周养浩虽然杀人如麻,但也被戴笠这手吓了一跳,汪精卫在国民党地位很高,如果真下手,会不会引来党内不稳,招来非议。
“怎么?书生杀手也怕了。”毛人凤脱出戴笠视野,显示出独特的沟通能力,一点都不亚于戴笠。
“呵呵,怕?这个字我已经不认识了,只不过,老板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周养浩并不在乎人命,他在乎的是即为同乡又为上级的戴笠日后处境。
“老板就知道你会这样想,喏,这是老板亲手写的密令,特意交代给你的,免得你想太多,照着做就是了。”毛人凤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好的信封,放在桌上,自己却自顾自的喝起茶来。(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