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展就摸遍了方孝国姐姐身上所有的口袋。但是很遗憾,除了一只手机,一把车钥匙和一些散钱现金外,他没有找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不要说身份证了,就连钱包也没找到一个。
不过看到这把车钥匙,张展也立马明白方孝国姐姐身上为什么会没有钱包之类的东西了。她肯定是开车来的,钱包和女性常用的提包都放在了车里,就带着一点现金进入酒吧喝酒。出来后,由于已经喝得烂醉,当然也不可能再去开车。说不定,那时候她都已经不清楚自己有辆车就停在酒吧门口,所以直接就来到马路边,准备打车回家。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既然方孝国姐姐身上没有身份证,自己的身份证不能用来登记入住,那该怎么样,才能顺利在这家旅店开房拿到房卡呢?
扶着依然在沉睡当中的方孝国姐姐,张展有些无奈的看着旅店服务柜台里,等着要他出示身份证件的少妇。
不过,这种小问题,倒也难不住曾经闯荡江湖,当过杀手的张展。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像这种路边的小旅馆,规章制度肯定不会像大宾馆那么正规。只要花点小钱搞定面前这位负责登记开房的少妇,不就解决一切的问题了么?
想到这里,张展马上再次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百元面额的钞票。放在服务台上,一边慢慢向柜台里的少妇推去,一边笑着说道:“大姐,刚刚发现。我们俩个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了,都没带身份证件。现在回去拿肯定是不现实的。我这位同伴又喝得那么醉了,真的需要有个房间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你看,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稍微的通融一下?”
这一百块钱推过去,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柜台里的少妇明显眼睛就亮了一下。像她这样只能在小旅馆打工的女人,收入肯定不会很高,一百块钱,也算是一笔额外的收获了。
不过她还是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一下子出手,飞快的把这一百块钱拿到手里放入口袋。然后,才害怕别人听到似的轻声说道:“最近真的查得很严。你们不登记肯定是不行的。要不这样,你报一下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让我这里有个记录,就可以给你们开房了,行吗?”
张展眼珠一转,当即点头说可以。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报个假名字和假身份证号码就行了嘛。反正这少妇又不认识他,报什么样的名字和号码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顺利了。张展很快就编造了一个假名和假身份证号码报了出去,那个少妇登记过后,马上就给了他一张单人间的房卡。
接着。张展搀扶着,甚至是拖曳着烂醉不醒的方孝国姐姐来到了旅馆的二楼,找到了房间,用房卡打开房门,一鼓作气拖着进去,最后把女人扔到床上。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这么折腾一番后,饶是张展现在已经是体格强健的男人了,也是额头见汗,微微喘气。站在床边擦了擦汗,这才回转身去关了房门,然后把房卡插入电源开关内。
马上,整个房间就亮了起来。张展下意识的看了看这件单人房,没有什么意外,和国内所有小旅馆的单人间一样,又是窄小,又是简陋。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和一张靠墙的桌子外,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摆设了。
当然,对此张展也不介意,反正今晚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干别的事。只要想办法从这个烂醉的女人嘴里问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不会在这房间多待上一分钟。
不过,该怎样从这女人嘴里问话,倒是一件值得思考的问题。现在这个女人睡着了,把她叫醒很容易。但叫醒之后,怎么保证她依然脑子不清醒,还把他当成那个维平呢?
还有,就算这个女人醒后依然处在迷糊之中,还把他当成那个维平。那他又该怎么问话,才能顺利的从她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呢?
看着姿态极其不雅,扭曲着身体,微微撅起丰满臀部而趴在床上呼呼睡得很香的方孝国姐姐。张展站在床边,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开始慢慢的吸了起来。
按照前面方孝国姐姐错认他为维平,拉着他说的那些只言片语里判断。这个方孝国的姐姐,应该对那位疑似私家侦探的维平,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但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张展还是一无所知。
既然一无所知,那么等会儿问话的时候,他就很可能问错话,路出马脚而让迷糊中的方孝国姐姐惊醒。而且张展既然要冒充那个维平,就得要模仿维平的语气和方孝国姐姐说话。但现在张展对这个维平的年龄,身份,经历几乎都不了解,又怎么能模仿得像呢?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张展把烟蒂摁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犹豫了一下,正要再拿出一支烟来继续点燃。
不过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马上转身来到床边,伸手就摸向了床上女人的身体。
但别误会,张展当然不是要去占这个烂醉女人的便宜。而是直接摸进女人右边裤袋,从裤袋里掏出一只白色小巧的手机来。
刚才在旅店下面开房的时候,张展就摸过女人身上的口袋。除了车钥匙和散钱,当然也
摸到了这只手机。不过那时候他没有多想,感觉是个手机,就放过没有检查了。
现在回想起来,既然那个维平和方孝国姐姐关系暧昧,那他们之间一定有过电话往来。说不定,还会有过短信联系。如果有的话,只要查看一下,那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不就可以从中了解推测一番了吗?
于是张展赶紧打开方孝国姐姐的手机,先是查看里面的通话记录。果然,马上就看到一个姓邱名维平来电显示。这让张展很清楚的知道,原来这个维平姓邱,全名叫邱维平!
接着张展又找到了手机里的短信箱,打开一看,果然看到有好几条和这个邱维平的短信往来。一条一条仔细看去,张展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邱维平果然是个私家侦探,而且还是方孝国姐姐特意专门从省城请来的。在这之前,两人就已经认识,而且还是朋友,所以邱维平才会答应过来帮忙。
不过短信里的内容到这里也就没了,时间都是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前的。之后邱维平来到高河市帮助方孝国姐姐调查破案,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过短信联系了。当然,这也能理解,两人这段时间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当然不需要那么麻烦还发短信往来了。
只是虽然了解了这个邱维平来这里的原因,张展却依然不清楚他离去的情况。是已经查到了什么,完成任务交差了?还是一无所获,感觉力有不逮,不得不放弃离去?
如果是有所收获,查到了什么,那查到的东西,会不会和张展有关?
张展感觉要是不把这些事搞清楚的话,那他一定会寝食难安的。要是他现在还是个杀手,倒不需要紧张什么。大不了感觉不对后,马上远走他乡好了。问题是,他如今已经有了安定的生活,又有了家人的牵挂。如果因为这件事又要开始逃亡天涯,那他的父母该怎么办?他又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弟弟?
正是因为他弟弟的死,他才有机会过上一个普通人安定的生活,才有机会和亲生父母在一起,享受着家庭的温暖。要是这一切都失去的话,那他代替弟弟复活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存在?
想到这里,张展更是迫切需要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被人查到了什么,是否已经处在了危险边缘。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他必须要把这些危险的因素立即扼杀在萌芽之中。哪怕因此需要再次杀人,他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够保住他如今得来不易的安定生活,只要能继续留在父母身边尽孝,给他们一个幸福的晚年生活,张展可以不惜一切!
思虑一定,张展的神色变得更加坚定起来。不管怎样,哪怕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也必须立即从这个女人嘴里问出真相来。看着床上依然呼呼沉睡的女人,他很快就有了决定。既然这个女人曾经把他错认为那个私家侦探邱维平,那就继续用邱维平的身份,冒险一试吧。但愿她还是处在烂醉之后的不清醒状态,就算弄醒了她,也不要恢复明智!
这时候的张展,已经差不多想好了行动办法了。虽然这个办法稍稍有些下作,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祈祷他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方孝国的姐姐的确对名叫邱维平的私家侦探有爱慕之情,这样才能顺利实施他接下来的套问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