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了林家一群狗腿子的李文轩,没有表现出一幅胜利者的表情。内心有数的他,坚信此事绝对还没有完。既然自己摊上了这一件烦心事儿,那么就只能奉陪到底。至于林家人还会使出什么招数,自己不用多花时间去瞎想,而是选择了一个见招拆招的法子。
睁大眼睛望着他的赵甜儿,完全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个人就是她家公子。她家公子可是文文弱弱,时不时的满口之乎者也,要不然林家第一次来人就不会把他给逼迫到昏厥倒地不起的地步。自己对于能够出手伤人的公子,心中没有讨厌而是多了一分喜欢,毕竟他开始能保护她不受到坏人的欺负和伤害。
李文轩的嘴角还残留有人血,却没有急于去做口腔清理,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赵甜儿苍白的脸上。自己面朝她走了过去,并且从她的双眼中看出了几许惊魂未定的模样,毕竟他先前的样子不是打架而是在拼命。对于自己刚才的表现,他没有吃惊也不自豪,而是感觉林家来人已经把自己逼迫到了墙角。如果他还不奋起反抗,那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李文轩的左手抓起赵甜儿的右手胳膊,然后再用自己的右手三指搭在了她的脉上。片刻后,他断定出她没有大碍,只是稍微的受到了惊吓,无需服药,只要好好休息即可。当下,她要是能服下一剂安神的中成药,那就最佳。不过,眼下的条件可不允许这样奢侈。
李文轩温柔道:“甜儿,你还是回房好好地休息去吧!”摇晃了一下脑袋的赵甜儿,那里都不想去,一门心思只想陪在他的身边。在自己看来,有李文轩陪在自己身旁,她便觉得特别安心。
前世读书和工作那一阵子的李文轩,可没少抽空去“拐骗”广大的女(w)ìng,毕竟能够望,问,闻,切的他凭借高超的医术,可是能够为每月总有那几rì破事儿的她们解决掉了不少女(w)ìng的烦心事,并且在广大女(w)ìng同胞中被奉为妇女之友。
李文轩一眼就能瞧出赵甜儿的少女情怀。没有直接把那一层窗户纸给捅破的他,而是选择继续装傻充愣,不解风情。自己重新找来一张完好的长凳,再把停尸板给放了上去,算是摆好了自己的床。
“你知道林家的婚书放在那里吗?”偏过头的李文轩随口问向了身边的赵甜儿道。
她再一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闭上双眼的李文轩,努力从自己的记忆中搜索。很快找到有价值信息的他,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径直的走出正厅,面朝自己父母曾经居住过的房间而去。赵甜儿是紧跟在他身后而行。
李文轩看见这空荡荡的房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人心叵测。除了满地散落的书籍以外,像样子的摆设都早已经不翼而飞。他走到曾经摆放过床的位置,数着砖块蹲了下来。
只是用手,没有把砖块撬动起来的李文轩灵机一动,吩咐道:“甜儿,你去厨房把锅铲给我找来。”不清楚他要锅铲有何用处的赵甜儿,只得按照他说的意思照办。转身跑了出去的她,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拿着锅铲又跑了回来。
从她手中接过锅铲的李文轩,用力的把眼前的四个砖块撬了开。一个红木所制的盒子出现在了眼前。把盒子从凹槽中取了出来的他,打开了盒盖。经过他一番检查,盒子内存有房契,地契,田契,婚书,外加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张五十两金子的银票。
李文轩之所以能够在这里找到这一些东西,便是记起了老爹在临死前的话“非不得已,不可轻易开启”。家中奴婢们的卖身契之所以没有放进来,便是因为他们不够重要和值钱。即便是跟在自己身旁的赵甜儿,当年也不过只用十二两银子买回来的。
看过以后的李文轩重新把东西装好,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再铺陈好了地面的砖块,一本正经的对身边的赵甜儿道:“我若是出了意外,你就拿上盒子里面的银票远走高飞,好好地过活。至于其余的东西,你就放火烧掉。切记,万万不可留在本地。”
完全不能理解的赵甜儿,满脸疑惑道:“公子,你有了老爷留下的这一些东西,完全可以重整家业,怎么会有意外发生了?”
李文轩心里面十分明白林家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想是要来弄回婚书。自己真要是随了对方的意思,恐怕他这一辈子就留下了巨大的污点而难以抬头。一旦成了既定的事实,他相信将会有各种版本的流言会像病毒一样的四散传开。真到了那时,自己除了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里外外不是人以外,全身都是嘴巴都说不清楚,毕竟话语的主动权和道德的制高点全部都落在了林家人的手中。
“你别多问,一定要牢牢记住我的话。”做出最坏打算的李文轩,不想一一分析给赵甜儿听,就是为了不让她过于担忧道。
不打算再多问的赵甜儿单纯的感觉自家公子这话如同早前满嘴的之乎者也是一个样的。替李文轩高兴的她,满脑子全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自己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意识到危机正在一步步的接近。她甚至还规划起要去市面上买回一些家具和各种小东小西,重新把这一个家给布置起来。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离开了屋子的两人,就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面是随意的聊起了天。
一个捕快手中拿着签牌,带着四名衙门的差役突然闯了进来,面无表情道:“李文轩,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林府的人去衙门把你给告了。”
反应过来的赵甜儿明白他们前来拿人是因为什么,于是不服气的站了起来,分辨道:“明明是他们林家的人动手在先,而我家公子没有任何过错。”
捕快的语气很冷淡并且夹杂着威胁道:“有无过错,那得看县尊大人的意思。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若是你再妨碍我,一并把你锁了去。”没有被他这话吓退的赵甜儿,一心只是想和自家公子在一起。即便是阎王殿,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前去。
随即也站将起来的李文轩知道她真要是激怒了衙门来的差役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伸出手就用力拉了一下她的左手,极其认真道:“甜儿,不许胡来。难不成,你忘记了我交待过你的话了?”
“公子,我没有忘记,但是……”明白他话中意思的赵甜儿,带有哭腔道。
李文轩插嘴进来打断了她的话,佯装不悦道:“但是什么?你当我还是你的公子,那就听话。”豆大的泪珠已经从赵甜儿的眼眶中滚落出来。隐隐感觉到不安的她,双手死死地抓住李文轩的手臂不让其离开。
“你们还有完没完?”显得不耐烦的捕快可没有心情来看这一出,冷冷道:“瞧你是秀才公,那么我就不给你上枷锁。如果你不配合,就别怪我要对你动粗了。”
用力挣脱开赵甜儿双手的李文轩,走向了衙门的差役。说话算数的捕快果真没有给他上枷锁,而是带上他,转身就走。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的赵甜儿,自是不愿意他们把自家公子带走,于是冲上来要把李文轩给抢回来,却被捕快一个动作撂翻在地。
“你这一个疯丫头真不识好赖。”没有怜香惜玉意思的捕快,一脸怒容的实事求是道:“要不看在你是一个姑娘家的份儿上,早就揍你了。你要是再这样的胡搅蛮缠下去,休怪我把你们主仆二人一起给办了。”
早瞧见他们带有刀的李文轩明白要和他们拼命,可就不同于和林家的狗腿子们一个样子,毕竟他眼前的五人可是奉命而来的公门中人。自己脑子清醒,不打算胡来,更不愿意正中林家人的下怀,于是求了一下带队的捕快,再容他和赵甜儿说两句话。点了一下头的捕快,只是让他快些,别再耽误了时辰。
把赵甜儿拉到身前的李文轩,附耳轻语的好意欺骗她道:“你要是跟随我一同下了大牢,那么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去找我的同窗和老师,好让他们想办法。”
眼睛一亮的赵甜儿,“嗯嗯嗯”的连连点头。转身再一次走向衙门差役的李文轩,可真没有寄托希望于自己口中的同窗和老师。他猜想这一些衙差来得这般快,定是林家的狗腿子见了自家主子的缘故所至。
没了再有过激举动的赵甜儿把李文轩送到了大门口。依在门框上面的她,流着眼泪的看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再锁上门,急匆匆的去找自家公子的同窗和老师。
走在路上的李文轩,可不愿意坦然的接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老话。脑子没有闲着的他,总还是要想方设法的自救,毕竟引颈就戮可不符合自己的(w)ìng格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