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莎美大师就将五颜六色的涂料,轻轻地抹在小乔的身上,从颈部一直延伸到脚趾头,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体彩绘。对称的图案,鲜艳的色彩,看上去,有猎物,也有人类,更有花草树木……
在最后,莎美大师从一个木箱里面,取出一件黑色麻布衣裳。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用脸贴在黑色麻布衣裳,迷上眼睛。
小乔和阿妈侬氏都不知道女莎美大师在做什么,或许莎美大师在祈祷。
莎美大师在回忆,回忆三十年前,她也是这样,懵懵懂懂地被上一任女巫画了一身的彩绘,披着新制作的黑色麻布衣裳,然后跟着老女巫出去,任由大家的跪拜。
莎美大师想起那一段往事,免不了有一点自豪。她将黑色麻布衣裳提出,抖开,有点像现代的连衣裙,裙摆很长的那一种。
“小乔,穿上吧。”
小乔有点不敢相信,这么难得的麻布衣裳竟然是给自己准备的。
莎美大师将黑色麻布衣裳撑开给小乔穿上,还一边说道:“这是专门给圣女穿的,花了不少功夫。”
小乔穿上后,莎美大师就将衣裳搂住小乔,还说:“把脸包住。”
“啊?”小乔有点不理解。
“流出眼睛就可以了,到了练武场,我会给你解开的。”
一切就绪之后,女巫莎美大师就和侬氏一起搀扶着小乔离开,去练武场参加跳鬼堂的晚会。
从灵屋到练武场有一段距离,但是在走出灵屋不远,拐过一片小竹林,就可以看见练武场上空光芒四射,亮晃晃的。
还可以听到人们在高歌:
谁人造得屋连厩,寒暑风雨不忧愁谁人造得名和姓,同姓亲属不婚冉
有巢造得屋连厩,寒暑风雨不忧愁,周公造得嫁娶礼,同姓亲属不婚。
哥的知识不一般,妹今再问事一桩。是谁造得尺和寸,来度宽阔与短长?
不会唱歌也得还,再答阿妹事一桩:鲁班造得尺和寸,要长要短由你量。
何时造得斤和两,能把轻重来衡量?若是阿哥答得对,妹还有话问情郎。
…………
女巫莎美大师牵着小乔的手,慢慢地走山坛台。
族长万大丘和所有的长老分立在坛台两侧,管理礼教文化的长老就转头吩咐乐手开始作乐。
十八支水牛角制作的号角,在光着膀子的大汉竭尽全力的鼓吹之下,发出“咕咕……”的通天旋律。
挂在坛台正面下方的,有一个木架台,台上挂着一个大铜鼓。一个穿着大裤衩的壮汉,举起敲打大铜鼓的木棍,狠狠地向大铜鼓敲起,“咚咚……”
听到了号角和大铜鼓的响声,人们渐渐地安静下来,知道跳鬼堂仪式即将开始了。
大家一致向坛台看去。
跳鬼堂的一贯仪式,都是首先由女巫先发话,当然是念着人们听不懂的话语,听说是女巫在跟布洛陀大神交流,邀请天神天仙们下凡,到天猎坡参加跳鬼堂,品尝天猎坡给各位大神大仙准备的美食。
等回号角和大铜鼓的声音停止。女巫莎美大师背对着坛台下的人们,举着两手分开,平举地拿着法杖的,跪下来,仰天望着,说着整个天猎坡无论在哪一个角落都能够听到的话:“布洛陀大神呐,我d细系大神信徒,#%¥&###…………”
对于接下来的话语,人们就听不出来了,只有静静地侧着耳朵听而已。
在大家的注目之下,女巫莎美大师站起来,单手高高地举着法杖。很快,从夜空慢慢地出现一点星光,星光在天猎坡的上空飘忽,最后越来越大,形成一个大光团,照耀着天猎坡。
大光团,围绕着人群旋转,等旋转了三圈之后,夜空中“嘭!”的一声巨响,大光团炸开了,成为仙女散花般的星星之光飘落地人们的头顶,最后消失怡尽。
这是每一次跳鬼堂开始的时候,女巫都会使用的,听说是召唤天上的神仙,他们化为星光下来,一起和人们参加跳鬼堂了。
等人们的躁动平静下来,女巫莎美大师就说道:“今年的跳鬼堂,我们迎接来了新一任的圣女!”
莎美大师将小乔带到坛台的中央,给大家瞻仰。
女巫莎美大师宣布:“今晚,我,你们的女巫,正式收小乔为圣女,以后天猎坡的所有人都要尊敬小乔,不得对小乔无礼。你们听到了没有?”
“听到!听到!”天猎坡的三千多号人,不约而同地齐声高呼,声音加起来足足震天动地。
女巫莎美大师,族长万大丘,还有坛台上的其他人,就纷纷走下来,在坛台前面,带领着大家一起跪拜小乔。
大家没跪拜一次,都大喊一声“小乔圣女!”,连跪拜三次,连喊三次。
看着大家的恢弘场面,小乔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脚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了的一样。她慢慢地走到前面,站在坛台的边缘附近。似乎身子就跟羽毛一样的轻,慢慢地飘上了夜空,随着她飞上去的同时,黑色麻布衣裳也渐渐地掉了。
大家跪拜着,抬头仰望着小乔的飘忽,只见小乔整个身体都是彩绘,密密麻麻的,分不清哪里才是皮肤。
据说这是洗礼,给所有人看了身子,就是圣女了,圣女就是大家的,包括身体,但绝不是任何一个人私有的。大家都要像对待女巫一样爱戴圣女,不许欺负圣女。
等大家瞻仰了一阵子,小乔就换换地降下来,而黑色麻布衣裳也渐渐地从脚下一直卷到头顶。最后,就在小乔脚底触碰到坛台的一瞬间,小乔有穿好了衣裳,跟刚刚的一样。
女巫莎美大师站起来,大家也跟着站起来。
洗礼就这样结束,小乔从此之后就是正式的圣女。
人们就开始跳鬼堂,狂欢,跳着神奇的舞蹈:舞春牛、蚂拐舞、草裙舞、打砻舞、扁担舞、舂米舞、捞虾舞……
就在跳鬼堂的一个角落,一个同样绘制了脸谱的男子,正在死死地盯着在小乔身边的风巴。他就是黑暗处的天水秋麻。
虽然吃了陆长老熬制的独角神烫,身体也恢复得很快,但是因为脸颊上的肉已经结着瘢痕组织,神烫根本没有让脸蛋恢复到从前。
天水秋麻,彻底的一副阴阳脸了,他仇恨风巴,根本没有心情参与狂欢!狂欢,只会让他更难过……
【本章回到此结束,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谢谢朋友的阅读,希望留下墨宝书评,指导宁医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