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巴和伊凹森两人相对而视,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的僵局。
伊凹森也在考虑,要不要将和风巴飞关系告诉风巴,万一只是一个误会怎么办?如果真的是父子,那他问起为何抛弃他,又怎么办?
伊凹森想了想,就说道:“我大哥叫北川樵柯,三天前的早上他出去采药,发现你昏迷不醒,就把你背回家了。”
“他人呢?”
“出去采药了,还得给你治疗。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伊凹森转身坐到灶台前,继续烧火。
风巴盯着大水缸里面的水,浓稠,带着草药的臭味。风巴试着动了动手,伸出水面来,抓抓手指头,动作很灵活。风巴回忆起背部曾被顾可白他们砍了几大刀,就再动一动肩膀,背部已经不痛了。看来,这里的医术很高明。刚听这一位阿伯说才三天,就可以痊愈了。
哦,对了,还忘记问阿伯叫什么了。
于是风巴就问道:“阿伯,你是谁?”
伊凹森埋头烧水,突然被风巴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先该多多打听风巴的事情,等了解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我叫伊凹森,你呢?”
“我叫风巴。”
“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在天猎坡长大,家里还有阿妈、阿爸和一个姐姐。”
听到风巴这么说,伊凹森扭头望了望风巴吗,就问道:“风巴,你今年多大了?”
“听我阿爸说,应该是十九岁了吧。”
伊凹森就问起风巴为何受伤之事。
提起此事,风巴就将从天猎坡出来,到摘到白色莲子,最后无缘无故被追杀的事情,向伊凹森逐一诉说。
当听到风巴说无缘无故被顾可白他们追杀之后,伊凹森很好奇就多问了一句:“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风巴盯着伊凹森,想了想,低头看着药水浸泡的胸膛,就答道:“不知道。”
伊凹森见风巴低头看着药水,就过去沾一下药水,说道:“我以为药水凉了。”
“没有,还挺暖的。”
伊凹森看了看风巴,然后走出去。
风巴四处打量起来,想着伊凹森怎么一言不发就出去了?为何看着他,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是这一把大刀吗?”伊凹森拿着鲲鹏明月刀进来了。
看见鲲鹏明月刀还在,风巴说不出的爱与恨。爱它,是因为使用它,有时候会发出奇怪的光芒,杀伤力很大,要不是鲲鹏明月刀,风巴或许早就成了顾可白的刀下魂了。恨它,是因为遇到了鲲鹏明月刀,才遭遇了莲花池里面的水怪,还遭受顾可白他们的追杀。
但转念一想,风巴才意识到,顾可白说过很多次,并不是因为鲲鹏明月刀,而是风巴是什么克星,他们还追寻了风巴十几年,好像是跟风巴胸膛的胎痣有关。
风巴越想越迷茫,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要是女巫莎美大师在身边就好了,莎美大师肯定会帮助风巴想办法,帮风巴排除困难。
想到莎美大师,风巴归家的心情就更加迫切。
看见风巴盯着鲲鹏明月刀,沉默不语。伊凹森以为是鲲鹏明月刀让风巴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情。他就说道:“风巴,风巴,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北川樵柯回来了。他看见伊凹森拿着大刀站在风巴的面前,风巴醒来了,傻愣愣地看着大刀。
北川樵柯就兴奋地一边脱下小猪竹篓,一边说道:“侄子醒了?!”
风巴转头看见北川樵柯,北川樵柯比伊凹森老一些,同样是短头发,只是他的头发白得多,脸颊的皱纹沟壑深许多,泥土褐色的皮肤,泛着桐油的光芒,双手一点点的黑色,满是茧皮。
“你是?”
“我是你大伯啊。”
风巴疑惑地望着北川樵柯:“大伯?”
“北川大哥……”伊凹森刚想告诉北川樵柯,风巴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北川樵柯就抢先说道:“对,就是大伯。哎。没有想到,侄子你还活着,都长这么大了。哎,一分开,就过了十九年。”
风巴听完北川樵柯的话,就转头打量起伊凹森,还是那么的亲切,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想到那一个婴儿和白虎的噩梦,想起阿爸万刺告诉他是捡回来的,想起过去的一切,风巴才意识到眼前这两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亲人。
那么,为何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呢?今天能够相见,难道真的是天意吗?
良久,风巴挤出一句问话,打破了僵局:“我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我是你们的什么人?”
北川樵柯望着伊凹森,已经知道伊凹森并没有告诉风巴真是的事情。
北川樵柯蹲下来,埋头叹息。
伊凹森突然扑通跪下来,泪眼朦胧,悲伤地说道:“风巴,阿爸对不住你!”
“阿……爸?”风巴惊讶地长大嘴巴,瘫软在大水缸里面。他感觉天地在旋转,万物在飘飞。风巴万万不会想到,早已经决定不再去追查身世这一个谜团,如今却突然降临,大难不死之后第一个看见的人居然是亲生阿爸,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你怎么会是我阿爸?我怎么是会你的儿子?我亲生阿妈在哪里,她人呢?”
伊凹森痛哭失声,跪在风巴的面前,一个劲地摇头。
北川樵柯就将风巴从出生到被遗弃荒山野外的经过说了一遍。
风巴触碰着胸膛上的奇异胎痣,觉得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将他玩弄了十几年。
“啊!”风巴仰天大叫起来,振声传遍整个竹平冲部落,在山冲(山谷)里面久久徘徊。
风巴流下沉痛的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沉痛,并不是为这些年被人戏骂为“野种”为痛哭,也不是为了十九年成长遇到的困难而悲痛,而是一出生就被遗弃哭泣,被那一个噩梦折磨如今知道真相而悲痛。因为一个奇异的胎痣,就被遗弃山野,命就这么低贱吗?
“不,不是真的。一定是梦。一定是做梦。”风巴使劲地捏着自己的皮肉,但是真的疼痛,不是像做梦。事实就摆在面前,一时半会难以接受的风巴,涕泪横流:“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侄子……”北川樵柯刚张口,就被风巴抓起大水缸里面的药渣扔到脸上。“你们骗我!你们骗我,一定你在骗我!你不是我的阿伯,你也不是我的阿爸。”风巴抓起一把药渣就扔在伊凹森的身上。“我有阿爸,我有阿妈,还有姐姐。”北川樵柯站起来,抓着风巴的头猛地摇晃几下,大声喊道:“混账,醒醒!”风巴有气无力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伊凹森,恶狠狠地瞪着他。风巴没有想到,就因为一个胎痣而遭受如此的坎坷命运。苍天,布洛陀大神,为什么?又为什么还要让他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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