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的夜晚,并不是美好的,更不要说长驱直入杀到对方的家里“做客”,却见不着主人。有士兵私下说,天猎坡部落的人都躲藏在附件的深山野林里面,晚上他们很可能会偷偷杀回来。也有人说,天猎坡部落阴气太重,有不干净的东西。
一间吊脚楼里面,篝火通明,十几个汉子呆在里面,有坐着的,有站着的,还有来回踱步的。
黄世仁族长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米酒,就骂道:“叼其老木的!人跑光就算了,连吃的都不留下!”
黄练大武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都坐不得,他晃来晃去的,也骂道:“这也逃得太快了!难道都死到地下去了?要是被我抓到,把女人统统叼死!”
忽然,一阵阴风掠过,房顶上的稻草殿莎莎地响。搞得大家都竖起了耳朵,也悬着半颗心。
黄世仁族长就数落黄练:“你屁股长疮了吗?别老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的!”
大家对黄练大武头来回走动被篝火照出的影子多有不爽,但是敢怒不敢言,这种事情也只有族长敢直言。
黄二小武人抱着双肘,望着窗外三三两两的火堆,还有火堆旁边的战士们,他说道:“天猎坡部落应该还有几百人,要是没有提前得到消息,不可能这么神速搬走所有粮食。”
大家都盯着黄二小,他继续说道:“我意思是,我从黄小谷和黄叶天他们那里打听到的,天猎坡部落……”
黄世仁族长打断了他的话:“我们都知道,天猎坡肯定还有好几百人。你刚才说什么提前得到消息,是不是我们要来的消息被他们知道了?”
黄二小武人点点头。
黄世仁族长继续说道:“要是这样,那白天的时候,怎么还会遇到风巴他们呢?”
“这个……”
黄练大武头说道:“照我说,这几个月,天猎坡部落饿死了很多人,要不就是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粮食,风巴逃回来把那些人都叫去大山里面躲藏了。”
突然,外面熙熙攘攘地吵闹了起来。黄世仁族长带着大家跑了出去,一看,连他们都被吓到了。
但见在天猎坡部落的练武场上,很多将士战战兢兢地三五成群。就在离练武场不远的外面,夜色中的山丘轮廓隐约可以看清,山丘上虚幻的蓝光幽然晃动,蓝光之中悬浮着几条人影,衣履破烂,分不清头面五官。
“族长,族长!”一个士兵冲了进来,脸色铁青,面部肌肉抽搐着:“不好……好了!外面有鬼!”
黄世仁族长一脚踢在士兵的胸膛,士兵一个后仰撞到栏杆,头破血流,没有动弹几下就死去了。
黄世仁族长抽出青铜大刀,大喊:“谁要传布谣言,他就是下场!”说完,他就带着大家望练武场走去。
然而,黄世仁族长心里也没有底,鬼神的东西,玄乎得很啊!再者,这一次出征,最重要的是没有带着巴克大师,真是失策啊!
黄练大武头一边跟随着黄世仁族长,一边吩咐属下们:“快去通知兄弟们,各个大门不许打开,一见有人,不管是什么东西靠近围栏,就用弓箭射他们!”
“是!”
几个武人刚想跑出去传话,黄世仁族长就补充一句:“外面肯定是天猎坡部落在胡搞,叫大家准备作战!”
“遵命!”得到命令后,他们就跑开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团队宣布指令。
来到练武场,零零散散地听到战士在谈论是否出现鬼魂,毕竟脚下的这一片的、土地曾经有过大屠杀,那些冤魂估计是没有散去的啊。
黄世仁族长第一时间就是平息将士们的恐惧:“兄弟们,兄弟们,安静!”
听到黄世仁族长的声音,那几个鼓手就吹奏水牛号角“咕咕咕……”
大家很快就肃静了,朝着坛台方向望去。
黄世仁族长跳上坛台,嗓音高亮:“兄弟们,风巴就在外面的山丘上,他想吓唬我们,我们不要上当受骗!我还是那句话,砍下风巴头颅的,一年内不用外出打猎,随意挑选五个单身的女人伺候你!”
黄二小武人也跳上去说道:“族长说的对,我刚刚带着几个兄弟出去侦查了,山丘上真的就是天猎坡部落的人,他们故意吓唬我们的。”
黄练大武头也不知道黄二小武人说的是真是假,站在坛台下的他举起大刀,就高呼:“还等什么,跟我杀出去!”说完,他就冲向山丘。
黄世仁族长刚想阻止,那些将士已经跟着黄练大武头冲出去了,黄世仁也来不及阻止。
守在大门的士兵刚接到命令不许开门,这就见黄练大武头带着大队队伍冲杀过来。
“快给老子开门,老子要砍了风巴的头颅!”
守门士兵说道:“大武头,我们刚接到族长的命令,不得开门!”
“滚蛋!我怎么不知道?”
随同黄练大武头一起的一个战士说道:“还不快开门!”
另一战士也说道:“快开门,砍了风巴的头颅,就得到五个女人,还不用打蜡一年,你们几个小子,还傻什么?”
守门的士兵们相互看了看,也蠢蠢欲动的,一士兵挥起手:“兄弟们,快!”
于是大门被打开了。守门的士兵也加入冲杀的队伍当中。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些大老粗想的那么简单。
山丘上的“孤魂野鬼”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幽幽的蓝光虚幻缥缈,变幻百出,还间夹着鬼哭狼嚎的哭叫。
冲在前面的战士,犹豫着停了下来,慌张地四处张望,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黄练大武头冲出几步,见身后的兄弟们静下来了,就回头看,兄弟们没有一个敢再向前,他就叫道:“跟老子杀上去!”
可是,没有人去应和黄练大武头。
突然,山丘上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我死得好惨啊,我死得好惨啊!”
黄练大武头一看,但见山丘顶上,蓝光闪烁,一个长发及腰体的“鬼”,悬在半空中,时而上移,时而下飘,有时候露出半边惨白的脸颊,有时候甩一下血淋淋的双手……
那一个“鬼”依然惨叫着:“我死的好惨啊!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来杀我?快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渐渐地,“鬼”一下子消失,一下子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而“鬼”身后的那一片地方,淡淡的蓝光一直在闪烁,还从山丘里飘起许多烟雾。如此境地,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