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太爷的询问,曾牛感觉压力很大,老太爷可是当过官的,曾经养成的上位者气势不怒而威。
“回老太爷,昨日我们去逛黑市,有人看中少爷的雕刻的战印,用三十万两银子买走了!唠,这就是卖战印的银票!”说着曾牛从怀中掏出大把银票。
“咝!”
一个什么战印卖了三十万两,这回连老太太都坐不住了,她们家的每年总收入也最多这个价位好不好?
“哈哈,我就说我的幺儿有出息吧,那可是初级文宝级的价格!”
“真的假的?”
看到曾牛越说越玄,大少奶奶站不住了,凭他老公现在的举进士的名望,偶尔也会有人玩求‘一字千金’的游戏,但是三十万两银子,那得写多少字?
一个什么战印才多大啊?最多能刻十几个字,你麻的,那样计算的话,岂不是要‘一字万金’了?
这不是要在赵家三个儿子中玩异军突起游戏吗?你妖孽过头了好不好?
大少奶奶眼球一转,立马就有了破敌之策:“一个连文鼎都没有的小童生,居然有人找你玩‘一字万金’的游戏,不会是人家想黑自家老爷吧?我说老三啊,人家买走战印时,有没有提有什么附加条件?银子虽然是好东西,但是有的银子是不好拿的,你要慎记啊!”
被李氏这么一说,赵元卿的脸色顿时非常不好看,这种可能性非常大,赵氏一门清廉,切不可为些许小利毁了清誉。
曾牛忙道:“没有没有,我们是在黑市中交易的,黑市中人讲究不问来路,也不追结果,如若打眼,也只能只认倒霉。”
李氏看到老太爷的脸色黑了下来,知道自己刚才又玩煽风点火了,眼球又一转,道:“哦,这样啊?对了,老三,我刚才逛街刚买了一块玉,要不,你帮忙刻刻,让奴家见识见识什么叫堪比文宝的战印!”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块成色不错的绿色玻璃水种来。
大少奶奶这一手玩的可进可退,连她自己都感觉非常高明,如若小叔真的非常有名气,那么自己求来的之印没有三十万,也值个三万吧?如若小叔徒有虚明,嘿嘿,人家玩落井下石,大嫂才没这么低级,要玩也玩落井下玉。
对她来说,要想在赵家保持好大少奶奶的地位,就是有空挤挤老二家媳妇,有空打压下闲晃的老三,再有空欺负一下赵家四丫头,否则,威望值如何提升?
赵明诚看到大嫂手中的玉石时,嘴角就抽了,玉是好玉,但不是那种适合雕刻战印的东西,一块真正适合雕刻高级战印的东西,并不是美玉,而是像美玉一样的石头,它可能也有自己独特的名称,但目前,并没有此石的传说,这种发现,也是自己无意中才参破的。
“唉!”赵明诚知道此话一出对自己非常不利,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此玉质料不适合雕刻战印!”
果然此话一出,李氏并没有太多失望,仿佛还在意料之中,虽然是第二种答案,但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反观赵老太爷却是脸色深沉的可怕。
曾牛忙又道:“那个战印卖掉后,少爷又重新刻了升级版本的,昨晚试过,威力要更胜一筹!”说着,快速提示道,“少爷,你快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赵明诚有些无奈,他被这个没事做的大嫂关心的快哭了,在她不相信的目光中,从怀中取出高级战印,摊在手掌心,道:“战印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随便在破石头上随便乱刻点东西而已,唠,就是这个样子的!”
“哦,让我看看有什么不同!”大少奶奶代替家主一把取过战印,反过印身,仔细地观察起来!
做为赵存诚名媒正娶的大房,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时代,李氏同样出声名门世家,琴棋书画,以及普通文宝鉴定必不在话下。
赵明诚看到她面无表情翻来覆去随意查看就知道糟了,此印是自己参悟‘天人合一’后,追求隐匿效果,力求隐藏才气,期间更是加杂了封印之术,完全走偷袭砸人之道,普通人怕根本不会察觉出来。
果然,李氏翻来覆去查看的不是战印的纹路,反而是战印的印体质料,凭她多年的感觉,手中的什么战印,根本是在一块漂亮石头随便乱画点奇怪的图案而已。
当然,她也没点破,“这块奇石还真奇怪,我竟然没有看出它到底奇在哪里,老太爷,您老见多识广,您来帮我们评评它到底奇在何处?”
赵明诚发现自己这个大嫂还真是长袖善舞,明明都已经明确点明是奇石了,她愣是装谦逊,把最终评定结果由老太爷出口定夺,果然是宅斗高手。
修有五足文鼎的赵元卿当然也是才高八斗之辈,对鉴赏玉石自然不在话下,此石一上手,他就知道这是石不是玉,脸色再次黑了不少。
再观印上内容:天王盖地虎,宝印镇河妖。
此十个大字,虽然气势盖天,但是以联来说,只是最普通的对联,如果以雅俗来定断,此内容简直俗不可奈。
再观字体,字倒是好字,刻力刚劲,铁划银钩,霸而不露,嚣而不显。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根本形不成印之威武霸道之感,这种东西,怎么能发挥出文宝一样的威力呢?
如果说这个战印能勉强发挥出一点点文宝威力,那么这些奇怪的边纹就是绝对的败笔,战印是用来杀敌的,你却搞得美轮美奂,这叫画蛇添足好不好?
正想好好地组织语言批判赵明诚一顿,谁知赵老太君根本没有普通老妇人那种年老体衰之态,反而身手敏捷地把战印抢了过去。
她见自己的死老伴脸色阴下来,就知道没看出此印明堂,抢先道:“幺儿,这块战印真是出自你的手笔?”见曾牛和赵明诚同时点头,她朝天大笑三声,“哈哈哈,好好好,不错不错!”
根本不给老伴发言的机会,随后对围观众人送客道,“好了,大家且都散去,沐香居是弹琴之地,以后没事别往这里乱挤!”
大少奶奶直接无语了,什么叫一票否决权?赵家果然还是赵老太君说了算,唉,得赵老太君者得赵家!看到赵老太君无限宠爱集在赵明诚身上,她就非常不舒服,竟然玩‘指石为玉’,欺负我们没读过书啊?她冷冷地阴着脸,腹骂着转身离去。
赵元卿今天真是气到了,这丫头居然又玩野蛮不讲理,过份溺爱是不对的好不好?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是苦海无边,何处有船呀?
见到别人都走了自己老伴还阴着脸站在那里,赵老太君就知道他还生着气,这种默默占中抗议的想法要不得,必须打击。
“别忤在那里,过来坐!”老太君如女皇般叫孙女端过一张凳子算赐座,转头对赵明诚道,“幺儿,这些人老眼昏花,一看就知道有眼不识金镶玉,祖奶奶帮你分析分析战印,你且看我说得对不对?”
她这话其实就是说给老伴听的,指着印中十个字道:“此印内容,若以对联来论,只算是普通‘名动十里’的才气,但是奇就奇在这里,若是品级太高,对长气的要求也会太高,很多人怕是一个回合就会消耗完所有才气,你这种‘名动十里’的级别,每次消耗的才气也就相对较小,能让同样的才气,攻击次数却明显增多!”
“其二,这些字的笔画看似简单随意,缺少霸气,但是这也是此印中一大奇术,我观刻写此字时,好像你动用了某些特殊境界感悟,隐藏了才气外露,至于是什么境界感悟,我并没看出来,好像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看似平凡无比,实是灵动异常。”
“其三,也就是此印中最神奇的地方,那就是这些奇怪的底纹,这些底纹看似当修饰美化的作用,其实不然,那是加持才气的宝贝。如若我没看错的话,那些是一个完整的‘远古铭文’,也叫‘铭文战画’,而且还是品级相当高的那种。”
“其四,就是这块战印的材质,我细看了很久,居然真的不是玉类,幺儿,你真的太有才了,能用这么便宜的石头刻出宝贝,那得降下多少成本?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绝招,才是让我最称奇!”
“哈哈,老头,你别瞪眼,也别不服气,奴家可不是吹捧自家乖孙,这东西,已经不是普通的文宝了,如若真要卖,信不信一千万两银子都有人抢破头来买?我告诉你,就单单这战印上的那些铭文,单独卖,也能卖个五百万两银子出来,那可是远古时期完整的铭文,而且级别应该很高。”
“对了,幺儿,这块印千万不能卖!还有,其它的印你也被乱卖了,咱赵家不差这些钱,以后没零花钱了,记得跟祖奶奶说!”
赵元卿听到老伴这么一分析,他就服气了,这个丫头别的不靠谱,眼力方面绝对高自己好几筹,做为隐世家族出来的人,见识绝对是顶顶的。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赵明诚,他没想到这个祖奶奶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连‘铭纹战画’都认识,由衷地道:“祖奶奶真是大才,这些是我游荡江湖时,机缘巧合得来的,没想到在您老人家面前,居然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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