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宫的布置处处在乔羽意料之外,其后方竟是与高山相连,那座山更是被巫后打通了一条通道通往无边无际的深处,只要打开乔羽后面的小院花丛中那扇像是狗洞一样的小门就能够进入这条通道,这也是唯一的一个入口,乔羽看着蓝蝎子身法一闪就进入其中,而自己不得不俯下身去爬过那道小门。
“前辈,这不会是你故意耍我建造的小门吧”,乔羽拍了拍青衫掸去灰尘。
蓝蝎子笑了笑没有说话,与巫后不同,蓝蝎子虽然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蜜桃,但很少露出媚人的姿态,昨日不知道她们交谈了些什么,只是一大早楚灵儿只和他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女巫宫。
“前辈,昨天师娘和你们谈了什么?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乔羽问道。
蓝蝎子道:“瞳族和雪族的事,她要先前往瞳族议事”,回头看了眼乔羽笑道:“她是你师娘,你怎么会被肥龙搞得那么狼狈”,
乔羽道:“喂喂,前辈,那日的事明明是你阴我好不好”,
狭长的山谷通道点着一排排蜡烛,不时能够看见被镶嵌在石壁里的工匠尸体,这些工匠的尸体并没有被浪费,他们的尸油就被很好的利用了,南疆特有的细管插在他们的手腕上连接偶尔可见的油灯。
“这些都是修建这条通道的工匠?”,
蓝蝎子点了点头。
乔羽没有多说,在还残留许多原始气息的南疆说教是没有用的,两人似乎走了很久,两排的蜡烛渐渐变少,通道也不再那么狭窄,变得开阔起来,当走到前方阳光照射处的时候乔羽长长呼了一口气,还是喜欢这种暖洋洋的感觉啊,通道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峡谷,乔羽看见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头枕在身体硕大的蜈蚣身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那只蜈蚣身体与人差不多大,看着格外恐怖,但此时它却讨好似地用头上的须须挠那名少年。
“他是”,
“解你生死蛊的人”,蓝蝎子走过去,乔羽也忙跟了上去,他身上的生死蛊是一种很极端的蛊毒,种下之后蛊虫便与寄主成为一体,任何让它怀疑的动作都会让它立刻吃掉寄主的心脏,以巫后对蛊虫的了解也无可奈何,有的时候乔羽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那时的莎儿心肠实在是超乎寻常的歹毒。
“白盏茶,蓝蝎子请你帮个忙”,
乔羽好奇地打量这个少年,略显苍白的面孔,颀长的身形,有着特殊的慵懒,虽然有些病态但着实算得上一个美少年,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能够解除连巫后也束手无策的生死蛊,而白盏茶这个名字
“白盏茶,凶人榜排名第五的白盏茶?”,乔羽问道,关于南疆的两个榜单凶人榜和妖女榜他早就熟记于心了,南疆的凶人榜和妖女榜时常变换,有人下榜,有人上榜,毕竟在南疆这种野蛮的地方修为再高也随时都可能被人阴死,像原来榜上有名的鬼哭蛇不就被龙象给活生生打死了?临了他那一身毒术也没能用上,而去了中州一趟的邓九公被年方十六的白盏茶给生生挤了下来,现在屈居凶人榜第七。
见两人都点头乔羽叹道:“有没有搞错,排名第二的巫后救不了我叫排名第五的来,你们是不是成心坑我?”,
白盏茶倒是好说话,双手放在脑后笑道:“中州不是有句话叫做‘术业有专攻’?,巫后擅长下蛊,而我擅长解蛊”,
乔羽托腮道:“那你说说我这蛊该怎么解?”,
白盏茶道:“以毒攻毒,再下一只蛊虫”,
“我#¥¥”,乔羽当下就想骂人,但白盏茶却娓娓道来。
“生死蛊的蛊虫受到的是单一的操控,寄居在寄主体内,抱着随时玉碎的决心,解蛊的方法有很多,蛊虫的生命都很脆弱,除非成群结队以量铺开,否则单个的蛊虫是没有杀伤力的,但生死蛊由于这种决绝而难以解除,只要有人用解蛊的手法就会反噬,甚至喂下杀虫的药草也会引起它们的警惕从而吃掉寄主的心脏,但在你体内再种一只性情温和的蛊虫则不同,蛊虫不会引起同类的警惕”,
乔羽道:“但有什么用?我的体内不过是多了一只蛊虫而已”,
白盏茶深处手指,一只虫卵滑到指尖:“这是比生死蛊的克星黑死虫,我会事先把他种在生死蛊蛊虫的体内,三日后破壳而出把两只蛊虫一起吃掉,生死蛊就解了”,
蓝蝎子看了他一眼,这种解蛊的方法自己倒是从没有想过。
乔羽道:“那我体内不是又多了一只黑死虫的威胁”,
蓝蝎子道:“黑死虫的解法很多,而且没有危险”,
白盏茶笑道:“不用,我已在虫卵里下毒,它只能活三日,吃掉生死蛊的蛊虫就会死去,那种毒无色无味,针对神经系统,它感觉不到痛苦,所以不用担心它发疯反噬”,
这种一环扣一环的解法乔羽不得不佩服。
“哈,听你说的这么有把握本少爷就相信你,咱们开始解蛊吧”,
白盏茶笑道:“不急,毒还没有深种,生死蛊也还没有培育完全,你先在这里小住几日,等蛊虫药物准备好我就帮你解蛊”,
乔羽笑道:“多谢,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像恶人”,
白盏茶道:“因为还没到晚上”,
“晚上”,
“恩”,
一团黑云骤然笼罩了上空,白昼转眼变成了黑夜,白盏茶枕着的蜈蚣两条须须忽然竖成笔直,口中发出嘶嘶的声响,面目狰狞,蓝蝎子和白盏茶心中同时一凛,黑色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进山谷,“砰”,山壁骤然炸开,两朵黑色莲花倏然而来,莲花上的两名和尚黑色袈裟随风飘摇,他们面色凶狠挥手拍出两掌,背后恶佛怒像显现而出,威严而又狰狞,两道宏大的掌气搅得风云色变,巨大的黑色手印当头压下。
“枭佛阿兰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