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魔收乔羽为徒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九州,羡慕者有之,腹诽者有之,不屑者有之,不过显然这件事的发酵超乎了想象,消息一传到战都红海的黑士再退三里,这一日战都的战士士气空前高涨,面对围城的黑士硬是发动了一场震惊世人的突围战,神目和上官婉儿运筹帷幄,东方安和战小天的带领两千人分为两线出击,竟将比自己多五倍的黑士打得首尾难顾,一天里突击三次,南门的包围已经现出了颓势,如果不是有黑士紧急支援恐怕这一面的包围直接就被打散了。
“少爷拜战魔为师,不出十年乔家就要多出一名小长生境的高手,加上此一战中乔家积累的威望,乔家超越战家指日可待”,乔家,神目和上官婉儿两相对弈,桌上的围棋棋局凶险,神目步步逼杀,上官婉儿则进退有据始终不落下风,一如今日的两路人马,神目指挥的东路气势如虹,奇兵跌出,而上官婉儿的指挥的南门战士并不一味攻杀,始终保持阵型完整,直到神目的援兵到时才打了牛头马面一个措手不及,但她指挥下的战士伤亡却是极少,神目不在的时候亏得她进退有序才给乔家保留了大量的有生力量,可以说战家,白家,乔家三大势力一致对敌这么久乔家剩余的战力最为强大充沛。
“你总是改不了口,该叫家主了,十年内从劫境跃至小长生难度不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长生境是战都一家之主的修为起点,东方安,白无欲,老家主皆是小长生境时接任的家主之位,且多年来停滞不前,哪怕是战云归也刚进入大长生不久,家主若是能比战小天先一步迈入小长生境乔家威望自然水涨船高,毕竟在战都家主的修为境界对家族来说至关重要”,神目进逼的更急,她索性放弃进攻,转为守势。
神目笑道:“对他的称呼估计是改不了了,少爷天生刀觉,战魔前辈早已立于刀法巅峰,俯视群山,少爷本就有许多绝学傍身却未能融合,有战魔前辈指点十年进阶小长生该不是难事”,
“婉儿也该在家主回归之前解决红海之乱了”,棋局骤然生变,步步紧逼的神目竟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包围的暗局,他霎时变得十面埋伏,无比被动。
神目笑道:“都说长歌门书与棋独步天下,是我不自量力了”,草木皆兵,方才还占有极大优势的神目此时已经陷入了上官婉儿的布局之中,他无赖道:“不下了,这局算是平局吧”,
上官婉儿放下手中的白子,神目笑道:“上官,长歌门仅你一人就能抵过千军万马,要是全部入世九州不是要疯了”,
上官婉儿笑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长歌门有人善诗书,有人善击剑,有人善礼乐,有人善外交,婉儿是异类,唯独对兵法术法之类的书感兴趣”,
“哦,那长歌门地门人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
上官婉儿笑道:“读书,骑马,下棋,品茶,出世,入世”,
“听着好像是一群闲人,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搬到乔家来,乔家有的是诗书,良马,各种棋具和极品好茶,上官可愿代为转达?”,
上官婉儿笑了:“你啊,心里的小九九藏都藏不住”,
神目嘿然笑道:“上官你这样的人物要是再多来一打乔家就算闭着眼也能称霸天下了”,
“一打,听着好像白菜呢”,
“哈哈哈哈”,
洗心之地的洗心池旁乔羽盘膝而坐,从日落到月升,从白昼到黑夜,他不眠不休盘坐此地,雪寂和黑云插在两边,一碧如洗的洗心池散发着极强的刀气,这股刀气被控制的很好,恰好在乔羽所能承受的极限之下。
刀气和灵气一样,对主人来说并不是越多越好,拔苗助长从来都不是上策,乔羽此是既要承受这股刀气又要洗心体验雪寂和黑云的变化,这洗心池既是战魔的洗心之所也是他的洗刀之地,战魔的凶刀是九州第一凶刀,能够沉入此湖安静数千年这池水的不凡可见一斑。
田地里袁明雅百无聊赖地坐在田埂上,地祖道:“小丫头,这小子虽然天赋不错,但比战魔小友还有点差距啊”,
袁明雅哼了一声不理睬他,女孩子是奇怪的生物,当她讨厌一个男子的时候就看不到他任何的有点,当她喜欢一个男子的时候就能够看不到他任何的缺点,有人说也不行,乔羽就属于后者。
地祖道:“战魔小友是想让他感受这里刀气的流转方式,如果他的灵力运行轨迹与之相同修炼起来就方便多了,但他迟迟摸不到窍门,战魔小友当年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掌握了洗心池的一切了”,
袁明雅没好气道:“你行你去啊”,
“”,地祖愕然。
“臭老头”,袁明雅踢飞一块石子走出田地里,地祖老气横揪地铲土,这娘们脾气真是够差的
悟刀一事乔羽从九岁时开始做,在战都时每日在花树下悟刀是他必做的功课,连姜鱼也不曾打扰他,修炼讲究一个“悟”字,悟性不好的人在修炼一途上注定走不远,所以几乎所有门派世家收弟子时都要看其根骨天资,天材地宝是有限之物,谁也不想将他浪费在注定走不远的修士身上,从第一次悟刀到现在已有十年,眨眼间的沧桑变换,从最初的雪寂到现在的青鱼,黑云,从风云刀到一气千秋,双刀流,御刀真诀,这十年间有了神兵利器,有了超然刀法,但却一直不知道什么是刀,这就好像读书之人只知手中书卷一样可笑。
雪寂和黑云之上亦有刀气流转想要于洗心池的刀气合于一处,但始终不得其法门,洗心池中的刀气虽然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但天生有股大家风范,看不上雪寂和黑云这两股“小家子气”的刀气,每当它们想要融入的时候都会被驱赶出去,乔羽不由的好笑,十年相隔,人与刀都早非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