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一路疾飞向洗心之地,此时方明白战魔要他应十臂兵仙十招之约的用意;只是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后他才明白,他一开始就抱着接招的心态来应付这一战,自身的战力完全没有发挥出来,所以无法接下十臂兵仙的强招,但当楚冰魄死后他与十臂兵仙已经交手不下百招,这在以前乔羽连想都不敢想。
事实上十招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从一开始你就要我全力以赴,克服在心中称作“不可战胜”的敌人,如果方才真的接了十臂兵仙十招便退走那会怎样?师父你会再一次对我失望至极吗?乔羽心中暗暗想道。
等等,乔羽心中一动,克服“不可战胜”的敌人,这不是最明显不过的暗示吗?就如同天地九指峰时的安排和用意,难道说所谓“不可战胜”的敌人已经出现了吗?那么,在哪里?十臂兵仙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本仙发一次慈悲指点你,去三十三重天吧,晚了你将后悔莫及”,耳边又响起十臂兵仙的冷言冷语。
三十三重天,鬼尊,乔羽忽然想到什么,惊呼道:“师娘”,脑中闪过数个念头,最终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他飞速向三十三重天飞去。
三十三重天下的洗心之地一片宁静祥和,袁明雅在外面的小桌上啃玉米棒时天空飘起了小雨,虽是小雨但天空却因为这阴霾变得昏暗无比,她小声嘀咕一声拿着玉米棒小跑进屋里。然后停在屋檐下,正在地里忙活的地祖也施展土遁术从地里冒出来。
“有人来了耶,好像是一个和尚”。袁明雅踮起脚尖张望,顺着洗心之地的门缝里能隐约看见一人身穿袈裟,在绵绵细雨中她始终手托异样的法印,不时会变幻几次,走走停停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这个地方向来人迹罕至,袁明雅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人来过了,这好像还是三年来第一个来到洗心之地的人。还是一个和尚。
地祖道:“十个秃子九个是傻**,这个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袁明雅怒目而视:“粗俗。鄙陋”,
地祖撩起裤管坐在地上道:“小丫头,你懂个屁,老夫这叫豪迈”。
“豪迈你个头”。
内中传来楚灵儿的声音:“你们两个别斗嘴了,明雅,准备些茶水,下雨了,大师或许要进来避雨”,
“是,师娘”,
楚灵儿所料不差。那身穿袈裟的人果然很快来敲门了,楚灵儿年轻时入过道门天清宗修行。对佛家多有尊重;千里迢迢来此的佛家人也多是苦行僧人,楚灵儿亲自去开门。
出乎意料,门口的佛家人穿着怪异,头上戴着斗笠,黑纱遮脸,身上穿着袈裟,身上却没有楚灵儿所熟悉的佛气,反倒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不过透过黑纱楚灵儿能够清晰看到她女性的脸庞。
“施主,贫尼可能讨些水?”,说出口的也是女音。
楚灵儿笑道:“请进,师太一路远行辛苦了”,
“多谢”,女僧人只是略微颔首便跟着她进了洗心之地,楚灵儿有些奇怪,寻常僧人都将“阿弥陀佛”四个字挂在嘴边,原因无它,在释教这是最常说的四个字,念了多年早就成了口头禅,想改也改不了,但这个女僧却一次也没说过。
女僧进门后斗笠上的黑纱似有似无地飘了飘将洗心之地的一切尽收眼底,最终目光停留在战魔和楚灵儿常待的那一汪小湖上,她很快收回目光走进屋里。
进了屋脱下头上的斗笠后楚灵儿才发现这是一个很艳丽的妇人,与寻常寺庙中的尼姑截然不同,一头青丝随意地飘在身后。
“师太是带发修行之人?”,楚灵儿给她斟上茶。
女僧点了点头。
楚灵儿笑道:“不知师太在哪处宝刹修行?”,她可说是非道非佛,亦可说是亦道亦佛,很久以前她腹中的胎儿流产后她就偏信佛教,常常聆听佛理,有一段时间她总以为自己之所以流产是因为自己夫妇二人杀戮太多的报应,半夜常常惊醒,每每读完佛经后才能静下心来。
女僧道:“贫尼所在的寺庙早已被毁,往事堪伤”,话虽如此,但她脸上殊无半点悲痛,楚灵儿有些奇怪,九州人向来对和尚比较宽容,也比较信佛,很少会发生摧毁寺庙的事。
“抱歉,提起师太的伤心事了”,
女僧摇了摇头没有多言,看得出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楚灵儿知道大多数出家人都沉默寡言所以并不在意,热络地和她聊了聊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困倦,很快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她便叫来袁明雅陪这位师太坐坐,自己回房小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醒来,体内一股灵力飞快驱散身体的倦意,她猛然坐了起来。
女僧,带发修行,寺庙已经被毁,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整颗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她忙推开门,客厅里袁明雅趴在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睡过去了,地祖也在她身旁睡着了,而门外那个女僧立在湖边手捏法印,强大而邪恶的力量从她体内汹涌而出,随着她口中的咒语声湖面开始翻滚,一柄狭长的黑色刀锋从湖面升起。
“住手”,楚灵儿怒斥一声长剑已然脱手,一道剑气宛若游龙朝女僧袭去,女僧袖袍一挥袖中好像游出一条巨蟒,巨口一张将剑气吞进腹中,再一吐便反射了回来,楚灵儿长剑一点那道反射的剑气便在剑尖化作丝丝缕缕消散,见到这一招“袖里吞天”楚灵儿终于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你是枭佛寺的人”,她这一生从没有恨过什么人,除了枭佛寺。
女僧脸上露出异样的笑容:“能陪在战魔身边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贫尼领教了”,
楚灵儿剑指女僧道:“你想解开鬼尊的封印?你做不到”,
“是吗?有这个呢?”,女僧袖袍一抖手里多出一个半壁大小的物体,她将她揽在臂弯里,那棉被里包裹着的好像是一团古怪的**,看似一团,但又好像有脑袋,有手脚;而看到那个棉被里的物体时楚灵儿“啊”的一声捂住嘴,脸色变得煞白,双眼通红通红。
那时她的胎儿,十八个月怀胎却死于腹中的胎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