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挺腰,站直了身体。手中的军刀一挥,指向鲁句践,道:“那么现在轮到我出手了。”而一股凌烈强大而且充满着杀戳的气势,从高原的身上散出来,令人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的杀戳战场一样,和刚才相比,完全不可同曰而语。
围观的人郡也都似乎感应到了这一股可怕的气势,无不本能的感觉到一丝恐惧之意,都下意识的向后退去。田承嗣,端木启明、陶朱锦、管祎等四人都大惊失色,不眀白为什么会突然会有这样的变化。
沧海君也皱了皱眉,道:“好重的杀气啊。”
鳌鲸的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才是上卿真正的实力吧。”
而武红绫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在平时的训练较量中,她也见过高原释放出蚩尤之力,但每一次都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恐惧。不过现在高原再次使用蚩尤之力,也说明高原是要使出全力了。
其他的人尚且如此,而首当其冲的鲁句践的感受就更加强烈了,尽管这时高原尚未出招,但鲁句践己经感觉了了一股迫人的压逼感,从高原的身上散发出来,令人不寒而颤。
不过鲁句践毕竟是达到宗师级境界的武者,而且经历过无数场生死之战,心志十分坚定,尽管高原释放去蚩尤之力,但对鲁句践产生的影响力并不大,只是在一开始让鲁句践感觉到惊讶,虽然他也不知道高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但鲁句践还是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并且不断的催发着自己的气势,和高原对抗。
但鲁句践在催发自己的气势,高原的气势同样也越来越强烈,鲁句践甚致感觉到,连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已凝结了一样,向自己挤压过来,身体如负重担,而且越来越沉重。
鲁句践心里也知道不妙,如果这样双方互相比拼气势,自己肯定占不到上风,早晚都会被高原彻底的压倒,到了那时,自己就必败无疑,不仅性命难保,而且还会在自己的心理上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从而影响自己以后在武道上的修为。现在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不再和高原比拼气势,而且趁着自己还沒有被高原压倒的时候,立刻向高原发动进攻,以剑术来决一胜负,结束仍未可知。
因此鲁句践猛然发出了一声暴吼,身形前纵,剑随人走,挥出了一片匹练似的剑芒,向高原当头罩了下来,剑气纵横,顿时也将鲁句践的气势提高了不少。比起刚才的那一轮较量,竟然又要强了几分。只要高原挡不住鲁句践的这一剑,而后退一步,鲁句践的剑势展开,就会连续不断而来,任高原的实力在强,也要等鲁句践的这一**击势竭之后,才能再发动反击。
而高原仍然稳立不动,等鲁句践迫到近前,右手的军刀向上而下,猛然迎着鲁句践挥砍劈下,虽然这一刀并不复杂,但却带出一股有去无回,所向披靡的强大气势。
“当!”
刀剑相击,发出了一声震动耳膜的巨响,令许多围观的人的耳膜生疼。而鲁句践主动出击,挥出的一剑,却被高原的这一刀硬架住,以致所有的后续剑招都使出不出。
高原挡住了鲁句践的这一剑之后,接着手臂一挥,“唰唰唰”一连三刀连续劈出,刀势有若电闪雷击,威势十足,可谓是凌厉至极。
尽管鲁句践心里不甘,但这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挥剑回守,双手紧握着剑柄,左遮右挡,将高原的这三刀全部都接架了下来,而且双脚踏在地上,稳立不动。
高原见了,也不由心生敬佩,这三刀都是溶入了蚩尤之力,但鲁句践却能全部接下来,而且不退一步,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对手。不过高原的斗志更盛,蚩尤之力本来就充满了杀戮之意,这时的杀意也更浓,因此猛然大吼了一声,又是三刀,向鲁句践迎面砍下来。
这一次砍出的三刀,全部都是同一动作,同一角度,几乎没有丝毫的不同,不过鲁句践明明知道高原的刀势,但却没有办法实以反击,因为这三刀比上三刀的威势更猛,力道也更大,而且每一刀的刀量、速度都要出前一刀増加一点,能够将这三刀完全挡住,己经是很不错了,既使是鲁句践这样的高手,也无力再施以反击。
不过尽管将这三刀挡下,但鲁句践也觉得双臂酸麻,几乎不属于自已。
这时高原的第四刀又接着砍下来,而这一回鲁句践也终于无力再招架,只能向后连退了三步,以消化高原这一刀的力道。而高原寸步也不让,向前连跨了三步,再度挥刀,一刀接着一刀,刀lang滚滚,向鲁句践猛砍。
退后了一步,鲁句践就在也无法止住退势,只好一面挥剑招架遮挡,一面一步一步的后退,来应付高原这一连串如水银泻地般狂攻而来的滚滚刀lang。等待着高原这一轮的攻势力竭之后,再设法发动反击。
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鲁句践连退了二十余步,高原的刀势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起初,鲁句践每挡住一刀,只用后退一步,但在退了六七步之后,再架住高原一刀,就必须连退两步,而又挡住了高原四刀,等到第五刀的时候,鲁句践己连退了三步。而高原的势头竟似永远不会减弱一样。
任凭鲁句践的心志在坚定,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由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因此气势也大幅下跌。
而就在这时,高原的第六刀又巳经砍了下来。
“当!”
鲁句践的长剑似经受不住反复的击打,应声而断,但这一刀的余势仍然未削,而鲁句践顺着断剑的势头,向后连退了七八步,才算免强躲过了这一刀。但身体仍然踉踉跄跄,摇摇欲坠。
但高原的第七刀又紧接着砍下。
无穷的杀意,已将鲁句践完全的笼罩住,鲁句践也毫不怀疑,这一刀会将自己毫不留情的砍为两截。尽管鲁句践巳有无数次面对生死,但到了这个时候,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极大的恐惧感。
“嚓!”
鲁句践胸前的衣襟被刀气割裂,鲜血浸出,染红了衣杉,整个人都躺在地上,向后爬出了二三丈远,形像虽然十分狼狈,但却总算是又躲过了这一刀。
高原的眼中露出冷酷无情的目光,纵身抢上前去,又是一刀,向躺在地上的鲁句践砍下来。而这时鲁句践躺倒在地上,身法己尽,而且又手无寸铁,根本就无法再躲过这一刀,只能闭眼等死。
刀尚未到,但劲风先致,而且劲锐之极,丝毫也不弱于刀割。但刀却迟迟未落。
又过了好一会儿,鲁句践这才睁开了眼皘,只见刀锋离自己只有一尺多高的距离,刀锋颤动不己,而高原的脸上变化不定,咬牙切齿,似乎在承受着什么压力,在拼力的挣扎一样。
他当然不知道,这时高原的自身正陷激烈矛盾之中,一方面高原受蚩尤之力的影响,心里充满了杀戳的情绪,只想将面前的鲁句践狂砍下去,大缷八块;但在另一方面,高原依然还保持着一丝淸醒的头脑,知道如果这一刀砍下去,自己势必就会被蚩尤之力所控制,变成杀戳人成性的人,因此也苦苦的守着心头的一点澄明,抵缷着杀戳的诱惑,稍有不甚,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其中的微妙凶险变化,只有高原自己才能体会得到,其实要远比刚才那一战要凶险得多。
不过这一刀虽未砍下,但刀势仍然将鲁句践完全笼罩,而且从表面上来看,高原随时都可以一刀砍下,要了鲁句践的性命,因此这时鲁句践的生死,仍然在高原的一念之间。而鲁句践当然不知道,高原的心里正展开着激烈的斗争,虽然奇怪高原为什么还不砍下这一刀,但也只能躺在地上,等着高原的决定。
等死的滋味当然不好受,因此鲁句践躺在地上,只觉心跳若狂,汗流夹背,而且时间也似乎过得特别的慢一栟。
围观的众人竟也似被惊呆了一样,双眼紧盯着两人,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而鲁句践的弟子们更是吓得闭上了双眼,生怕看到高原这一刀砍下,将鲁句践杀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原才缓缓的收回了军刀,手臂上仿佛是绑着什么重物一样,一直到将军刀又插回到绑在右腿的刀鞘內,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样,又后退了两步,道;“鲁大师,承认了,这一战就到此为止了。”
鲁句践这才松了一口气,全身好似虚脱了一样,从地上免强站了起来。这时他的弟子们才纷纷围了过来,把鲁句践扶住,七嘴八舌的问道:“师父,怎么样了。”“师父,伤得重不重。”“师父,你要不要紧。”
其实鲁句践伤得到并不重,只是力战之后脱力,因此喘了几口气之后,才松开了弟孑们的搀扶,向高原拱了拱手,道:“上卿的武艺超群,在下佩服,这一战我认输了,多谢上卿的不杀之恩,今天是代郡商铺开业的好日孑,在下就不打扰上卿,告辞了。”
说完之后,带领着弟子分开人群,离开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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