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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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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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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分明是当年我大汉建立之前的汉楚争霸的模拟,一方是我大汉开国大将军淮yīn侯韩信,一方是当年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

    “我不会这种棋。”我很诚实地承认,曾柔和小南也很感兴趣,都围过来,但他们也表示从来没看过这种棋。

    “这棋自汉室建立之后,便在民间流传,不过,后来被朝廷禁了,自定都洛阳后,才又兴起,但一般只在无聊的下级士族之间娱乐。”

    他们还给了我讲解各种规则,不过我还是提出了一些异议,因为,和真正作战确实还是差了很多,尤其是弓,我绝对不会让弓兵冲到对方阵里杀敌,我想着杀伤敌人后,弓箭兵应留在原地。不过他们的解释也合情合理,弓兵不能暴lù在对方的能攻击到他们的地方,但真正攻击时,他们又不能在自己人背后luànshè,而且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建议,表示接受。

    这相不能过河,我表示同意,但为什么要走田字格,我又不解。他们的解释是反问我,军中相佐,做何事,我略思片刻,点头称善。

    不过我还是有个提议,他们也点头,拌马tuǐ的这种方法的加入,即马运行前方第一格有子,则算拌马tuǐ。我是深有体会,他们也觉得很有道理。

    其他再无问题,我想可以开始了,便请教两位长者的名讳。

    “我姓许,名唤许子将,这位叫于吉。”那粮草商人模样的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请问哪位先生与我弈此一局?”

    两位长者对视一眼,许子将出来,“我先来吧。”

    “请先。”对长者应该谦让,不过,我打算就用我这边,相较而言,我比较喜欢这个大汉的敌人,因为再我的心中,他依然是个大英雄,唯一的遗憾是当年巨鹿一战,坑了二十万秦兵,这让我不是很舒服。韩信我也很喜欢,不过,好像这个棋没考虑高祖。也是,高祖就是借着韩信这个绝对的帅才才打赢项羽的,可是等大汉建立时,以韩信为首的功臣大部分却被诛杀。虽然,我们学到的历史讲明是他们要反叛,高祖平叛,但民间传言是高祖一手设计诛杀了一个个功臣,因为高祖不善将兵,但善将将,手下能人多了,他很不放心。实话讲,我觉得很有道理。因此,对高祖,除了能说他厉害,我不想找什么其他词来形容他。世事皆是如此,黄巾之luàn后,大家都怕,巴不得出点事,所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我想只要是脑袋没出问题的读书人心里都明白。

    “要想这么久吗?”小南打了岔,我才醒转过来,赶忙准备下第一个子,但我看到场上还是一个子没动。原来是许子将让我先行,我再谦让,他和我说他下的时间比我的岁数都大,不让子已经对不住我了,还是我先手为好。

    我从来没下过这个,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按战场上的规矩,应该先shè住阵脚,我便把左手弓兵向左手第二个卒后放。他也立刻将他的右手马进两格贴他的右边,但被别了马tuǐ,他肯定是以前下惯了这个套路,忘了新规则,我立刻弓吃下它的兵,趁他的弓没走的时候。不过,我觉得我有些问题,虽然占了便宜,但主动权好像丢了,果然,他的弓到中间一路,项韩之线上,我有些郁闷,贪一兵之得,丢掉了全场的主动,因为现在我要逃我的弓,否则就会被他马踩,或者自己项羽前最后的屏障兵被shè。一步我就丢了主动权。

    大家都在我们旁边看,我感到有些紧张。战争主动权一下子丢失,确实不是件好事。但我觉得我好像开始喜欢上这种游戏了。

    如果我中间兵损失,我暂时还没什么威胁,他的弓也没屏障,若打我两边,就跑进车辙里,显然他不会这么干。既然这样,我立刻将弓打去他左边三格之兵。我隐约感到了不妥,但是我却不知道这时该干什么。

    我偷眼看了看四周情况,小南想说什么,被许文捣了一下,没说出来,但从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高兴;而阎柔正紧缩眉头;许文表情轻松,更多时候她的眼睛看着匈奴人,而于吉很一脸的闲适。

    如果光看阎柔的表情你会觉得要出大事,但看了于吉先生又觉得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决定还是回到棋盘上,认真地继续下这盘棋。

    许子将也想了一段时间,将他的左边马向前冲两格,压在我弓底下,我知道,这弓的使命算是完结了,看到暂时也无大碍,我开始想下一步我的动向,他的右边战车好像比较容易调出来,如果让他调出来,我这里就两子受牵制,最严重的就在于战车的纵横捭阖,而我一时还想不出牵制他的战车的办法,只好先行一步将左马调出,放之左三格来,正好还可防中路弓。

    “谢大人,属下土荆烈参见。”龙行让他来找我,看来是有些事情,因为二狗非常熟悉我们汉人礼节。

    “何事?”我们这盘棋才开个头,就不得不停下了。

    “田元皓大人受青州刺史袁大人之托到此迎接大人,没想到大人就在他家,龙行大人命我前来随行,让我引见田元皓大人。”我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我忽然想起来,这两位都不是田家的人,我现在是在田丰的老宅,我连真正的主人都没见过,就和客人下起棋来,确实有些不太象话,不尊礼数。

    “无妨无妨,子睿无需愧疚,此事我等也有责任,来我们一同去见元皓。”于吉看出了我的黯然,主动来劝慰我。

    田丰正在前厅内躬迎我的到来,这让我更不好意思,连忙致歉,田丰很有礼貌,让我不必介怀。

    田丰很年轻也很有才华,二十四岁已是袁绍手下的第一谋士,身材tǐng拔,虽然长相比没有什么让人惊奇之处,但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已溢于言表,他还将他的幼弟介绍给我,其名田缄,字雪林,这是一个绝对的弱质书生,中等身材,也是白净的面皮,怪不得那吕家抓错了人,但忠厚的眉宇间子有一种书卷气。应该说,有点书呆子气。

    寒暄几句,田丰表明了来意,接我们去临淄袁绍处,我说不好打扰,因为再向东我可真有点怕。但后来看到田丰的神情后我还是决定去了,因为对这个人我觉得可信。田丰提出留我们吃点便饭,不知道肯否赏光。我当然表示有劳了,恭敬不如从命。

    田丰,当世奇才也,我只和他说了几句话,我便有这感觉。晚宴前,还有些时间,我让土荆烈回去给龙行回个话,实际上我是为了让他回去陪他的夫人。这种宴会就让我们这些单身汉来好了,还有来相亲的。

    “不知平安风云侯为何在此啊?”田元皓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听到这个问话,立刻把眼光看向了许文,我想看看她希望不希望我把真实情况讲出来。

    “我来讲吧。”许文明显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她决定自己说,也许她是嫌我嘴笨。她将整个情况又说了一遍,听得田丰直皱眉。

    “许公,此事因我而起,如由此造成文文稍有损失,丰难辞其疚。”

    “不妨事,这天山吕洪与我相识,亦认识文文,文文不会有事,文文看你以后再luàn跑?”

    “我叫许文了,不叫许文文,太小孩子气了。”她没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愧疚,而是非常执著地坚持着她的新名字。

    不过看来这许子将对他的宝贝闺女是毫无办法的。再交待两句就不了了之,田丰还对我表示了深深的谢意。

    我们在后院随意谈论一些事情,许文文带着小南到处逛逛,这种小孩子之间通常比较有话讲,大家还取笑了一阵,接着都拿许子将开玩笑,说他看来要招个匈奴女婿了,这人倒也豁达,也随意回击几句,看来他不在乎小南的匈奴人身份。这让我对他产生了更多好感,本来我想可能得在登族人中找小南的未来那位了。

    我们踱到那草厅下,田元皓稍微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便问,这韩信军中两兵怎么被吃掉了,为什么骑兵不过来保护。我便将加了一个绊马tuǐ的新规则告诉了他。他点头称善。不过,田丰想了想还是说这样的话:“实际上不要深究,这只是一种游戏,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实际上,如果按照真正对阵,那有你一步我一步的,而且就是细分下来,这战车在本方阵地,应该不能横移,过了界才能横移才对,否则会打luàn自己阵脚。”对此我表示同意,但我们的军中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战车,战车虽然没有骑兵灵活快速,但在加大冲击力和稳固阵地上确实还有不少用处。看来虽然田丰对这两位中年人非常尊敬,但却不是很喜欢这种战棋。但我已经把它记下,我觉得以后肯定会有用。

    但当着他面,我是不好提出继续这盘棋了,许子将还有些遗憾地说,人年岁大了,就不行了,刚改的规则,就没想起来,要不然,他就不会走马靠边了,这样白白将自己的子力陷于一隅而一时不能自拔。我听到后还颇有些感悟。

    田丰则邀请我和他对弈一局,因为天sè将晚,我们便在室内对弈,除了他弟弟站在他的身后,其他的人都在我的这边。

    我执黑先行,我在左下四四上点下第一子,田丰第二手在我的右上对应处拍下一子,我在右下四四点下第二子,他依然对应布下,我在下中四格上点下第三子,他一样对应,我再在左中的四列上再落一子,田丰依然如故。(作者注:笔者写作之时不知古代座子规则,致使近百位读友指正一年有余,在此郑重说明:在下已知,只是为了文章此处旨意,不便修改,望原谅。)

    第五子,我对天元看了一会,还看了一下右路,还是在左边上面六行三列处点下一子。

    “尊侯似乎在示弱,莫非认为我是来试探你的吗?”田丰笑了起来,没有继续下下去。

    “元皓兄过虑了,只是我没有信心罢了。”

    “汉中的少年统帅还会没有信心,尊侯恐怕是想充孙膑吧。”孙膑曾经装疯卖傻让庞涓放松警惕而成功脱逃,现在他的比喻倒真是贴切。

    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被人看透,问题就出来了,现在田丰倒底是怎么想的。

    田丰很厉害,仅观其弈知其心,我也是自作聪明,干吗非要故意示弱,即不占中盘,又不从对方肋部切入,骗普通人别人不一定明白,而骗河北袁氏第一谋臣,简直是自找麻烦。此计大败。

    这种尴尬的场面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田元皓直率而多谋,如果不处理好,肯定会出问题。

    “我若直占中腹之地,你岂不又将说我是否yù逐鹿中原,效法当年西楚霸王乎。与其大逆不道,不如委曲求全求得安生。”我决定先反击探口风。

    “下棋与世事不同,岂能同一视之。”

    “那你为何说我想充孙膑。”我发现田丰多谋,嘴皮子却不利索,心中大喜:“而且,才下九子就认为我怀疑你在试探我,你却为何道理?”我一口气把理由摆出来,不留后手,决定一下子辩得他哑口无言。

    他确实陷入了沉默,我看出了他年轻的脸上不服气的表情,但是和荆州人玩嘴皮子,很少有人敢说玩得过的。

    “见笑,元皓兄,不要见怪,徒争口舌之利,不足道。”我还是决定自己出来打圆场,因为身后的那两个老hún蛋居然一个都不出来打圆场。实际上我心里想说的话是:田丰你这兔崽子,我的官阶比你大这么多,不是看着你是一个良才而且在青州地盘上,我才不会让你做大,我却充幺。

    我知道我对他的这段发问确实很不开心。

    “想发火就发,我不想您把它闷在肚子里。”田丰依然冷冷地说。“不需要如此好话来劝慰我。”

    我想我是火大了,但我不打算用官阶去压他,既然他敢和我这么说话,他必然不在乎这些。

    也是,我们这种地方诸侯在这些所谓名士眼中必然不受什么重视。

    “与你发火,为什么?”我居然还能很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实际上我想说,和你生气,犯得着吗?我现越来越讨厌眼前这个人,我不知道这次出来为什么我虚伪了这么多。想到荆州,我觉得得忍,但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到什么时候。我只知道我的忍耐力是越来越薄弱了。

    “因为毫不客气的诘辄你,没给你留一点面子,而你还是平安风云侯的身份。”我感觉出了点不对劲,我忽然庆幸自己没发火。

    “反正我手下人都把我当大哥看待,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开心点,平安风云侯?实话,我不在乎。你如此诘责我无妨,我还不是那种喜欢拿官位luàn压人的人,今天在这里,因为你只是主人,我只是客人而已。”我承认这是我自命清高,我揭发自己心灵中丑恶的一面,因为我一直为平安风云侯这个响亮的封号而沾沾自喜,而且我只敢自己对自己检讨。

    田元皓应该被我欺骗了,他和许子将和于吉对视几眼,从我角度上我只能看到田元皓的表情变化。应该是一种赞许,不过我还感觉出了点什么。

    “元皓,我们没讲错吧。”许子将说:“荆州上下确实直言无忌,而且官员多淡薄名利,单从平安风云侯即可见一般,你性格忠直果烈,远名利而重实绩,常直言敢谏,且言语尖刻。我见袁绍好任侠,无谋,虽能听人言,却又摇摆不定,遇急事又会刚愎自用,实在不是你适宜待之地,且荆州牧韦定国大人与你父也有不浅的交情,你与他效力,如侄shì叔,合情合理。我与你父深交,实在觉得在袁绍手下你实在不是很适合,不如转投荆州吧?在那里,你更能一展你长。”他的话让我恍然大悟,他说的也收了点分寸。老师真厉害,连这种世外高人都给他拉人。

    “袁公待我不薄,弃之不义。”一路上我听说过袁绍这个人少时好游侠,常结交良将名士,待之甚厚。看来此言非虚。“两位长辈的意思元皓心领了,但本初即不弃我,我绝不弃本初。”

    “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样倔?”他们二人都深感可惜,我也一样,看来田丰是与我荆州无缘了。

    “雪林!”元皓转身对身后的弱质少年道:“你可依两位叔叔之言,去投荆州吧?”

    “兄yù留青州,弟亦不离青州,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这弱质少年也够硬气。

    “父故去,长兄为父,吾命你敢违乎?”这元皓的脾气确实不小。

    雪林看来一直有些怕他的哥哥,元皓眼睛一瞪,他就噤不吱声了。

    “来则一起来,要留就一起留吧。”我出了主意,但我猜田元皓要发火,我知道我这种不好的预感通常都会成为现实。

    “你鄙吾弟无才乎?”

    “否,骨ròu分离,有违人伦,是为其一;其二,明开了说,元皓兄,你视当今天下何如?”

    “平王暗弱,诸侯争霸。”(自西周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被犬戎灭国,平王东迁,建东周,此后,诸侯强盛而天子暗弱:作者注)

    “为君之直言而赞。然,今后我韦袁二氏不争则罢,一旦开战,你兄弟二人互相残杀,情何以堪?”

    “各位其主,无话可讲。”

    “三,袁绍多疑,汝弟在荆州仕,若疑你不忠,该又当如何?”

    “袁公断不会如此,且为我家主公,你如此贬低于之,吾不能听之任之。”

    最后那顿饭吃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好像和田元皓赌了一桌子气,互不相让,最后有些不欢而散。那盘棋最后也只下了九手就结束了。

    好像最后也没定下什么结果,不过,我吃完了有点后怕,我和田丰的那个诸侯论,虽然大家都明白,好像没人敢说,就我们两个一直不停地说,从这点看起来,我和他的脾气似乎差不多。

    许子将和我讲了些事,不过他对我讲的第一句话和我想到的一样,他说,没想到我们俩是一个脾气。我忽然想到,在别人眼里,我是不是平时比较可恶。

    他还告诉我,他们两个人都是老师请动的,老师说,幽州无事,冀州皇甫嵩以及他手下的人与我颇有些交情,也应该无事,进青州后可能会有些危险,希望他们过来帮我一把,帮我排忧解难。老师真是太好了,不过老师也太有点不信任我的办事能力了,这么不放心,不过,我也不放心老师,老师不知道最近都cào劳成什么样子了。

    这两位长者和老师交情甚厚,居然现帮他拉起了人,不过看来田丰又是没法劝动。许子将也表示元皓此人脾气执拗,很难再说动。不过,元皓已经答应他们无论如何保我出青州。看来以后还得靠他帮忙,这让我的自尊心有些受损。

    那夜许子将和于吉送我到驿站,最后我又把他们送回了田府,我和他们谈了很多,许子将说得多,于吉说得少;他们两个人说得多,我说的少。我主要还是有种受教的感觉,毕竟那是老师的朋友。

    我们谈了这世上人物,许子将谈自己会识人,我便立刻感兴趣问,我怎么样?许子将说我尚未成年,心智还不能完全把握住我自己,所以不能对我说。不过,我想坏肯定是坏不到哪里去了。我问为什么,答曰七岁时,他见过我,我当时在门外玩耍,在一车车轮陷在我家前面路上,我使劲地帮着推,但是力气太小,根本推不动。等那车被拉走后,我一个小孩坐在襄阳路上喘着粗气,直到姐姐从门里出来,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去。俗语说,七岁看到老,这小孩子将来想坏也坏不了了。我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那是我。他有些很奇怪的看着我,这都问他,司马德超认识他,我怎么不认识他。我问司马德超是谁,他更加奇怪的问我,难道水镜先生我都不认识,我说我知道,但没见过,而且不知道他的名讳表字,他才释然。

    我听他说过袁绍,我想起了幽州的逢家,便问袁绍的首席幕僚是否姓逢,许子将问我如何得知,我便将幽州的事情告诉他。他摇头道这人名唤逢纪,足智多谋,但心(w)iōng狭窄,我需小心小心。

    许子将又问我有没有觉得那个人物很出sè,我想起了孟德,便提起了他。他立刻道,此人他也一直为奇,他给孟德留下十字批言:治世之能臣,luàn世之枭雄。我觉得这后面一句有些刺耳。

    于吉一直没说什么话,就偶尔给我讲两句处事要谨慎,不可争一时意气;或者为官要注意一些仪表;又或者不能以貌取人,又或说话不能徒争口舌之利。

    不过他们夸奖我也很多,这让我很受用。主要是我不摆官架子,对他们这样的布衣庶民只是因为长幼的关系,便也能非常恭敬。但还叮嘱我一句,对那些小人也要摆一摆。我连忙称是。

    他们进田府休息了,我也回驿站了,我觉得蛮高兴的,被表扬了一个晚上,怎么说我的虚荣心都满足了不少。我还想了想,我觉得我在虚心受教,没有官架子上做得确实不错。要找原因,可能得是姐姐了。我小时候被她教育多了,我和人吵架被她知道了,她就批我,和人打架,姐姐就会拿着扫帚追我。才当官的我好像还想过耍耍威风,不过一想到姐姐,那主意立刻烟消云散,我敢那样干,铁定被骂死。忽然想起来,他们刚从荆州过来,他们应该有我姐姐的讯息吧,立刻想都不想,出来翻身上马,直奔田府。

    到田府时已是大门紧闭,远处传来一更的更鼓,只好作罢,免得闹了别人的休息。怏怏地又回来了。

    第二日一早很早就起来了,实际上一夜就没怎么睡着,我命驿站里人给我准备些水我要洗涮一下,还命人给我擦洗盔甲,天狼,免得我又洗他们的剩水。我还让龙行的人帮我剃去胡须,好好的洗了个澡,穿上了铠甲,主要问题是除了这件甲,我就没有一件厚一点的衣服。

    焕然一新后,我发现后面以龙行为首的几个人都不肯靠近了。我仔细看看自己周身,又命人拿来铜镜,感觉自己没出什么问题。

    “这却是为何啊?”

    “大哥,我不和你文绉绉说了,总之,你嘴上没máo后,我们都认不出你了。”不是看在弟妹有身孕,我一定会宰了这小子,胡说八道得越来越厉害了。

    小南也过来凑热闹:“原来大哥长得还是很不错的。”我刚飘飘然,旋即我又想杀第二个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老头子呢?”

    “兄弟,你长的确实可以用俊逸美少年一词。”阎柔还是好,我有了感动之感。“但为什么要一直留着大胡子呢?你的审美情趣也太成问题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讲完了,我忽然觉得今天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我上了马,带着一肚子气来到田府,结果遭到许文文,许子将父女相同的攻讦。不过,我这回到没杀人的念头,还是很恭敬地问了我姐姐的情况。

    “你姐姐?啊,你姐姐受封了,我想起来了,现在你的那帮同学都开玩笑般叫她银玲郡主,你走后不出一个月,京中就来诏书,说父母双亡,你姐为大汉养大了你这么个活宝,该受赏,赐上阖郡公国郡主,享食邑三千户。”许子将肯定受我那帮同学的影响,这么大年岁人,也拿我开这个心。

    “真的!”说完看我一眼,他很认真的再肯定了一遍。

    “上阖郡公是谁?”

    “申公常,你谢氏宗亲。人家专门来认女儿的车队都来过了。”

    怎么会这样,何进让我和京兆尹侯国的谢氏士族挂上了亲,我忽然想明白了皇甫嵩的所有的举动,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多种变数,只有一个目的了,何进想拉拢我!莫非是我无父无母,便于收买,给我一个声名显赫的人当我的父亲,还在京兆尹,希望我过去替他卖命。

    “老师对我有什么要交待的吗?”我想看看老师的意见,我不会去投何进,老师也该知道,但我想至少这一路我会很安全了。

    “没有,他叫我们叫你小心,其他的没说什么?”

    我又感到了一种更深的含义,老师的意思是不是何进还不一定是要拉拢我,而是打算做个样子让大家觉得他是要拉拢我,然后我还“不幸”死在了山贼的手里。他也“只能徒叹奈何了”。

    中平二年十月初三晨,田丰在老宅入冬祭祖完毕,便领着我们一行继续向东南临淄进发,那天天气很好,但大平原上衰草上的寒霜,告诉我寒冬的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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