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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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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江都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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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上半点甲胄全无,忽然遇袭,要说我忽然想到是何人来袭以及如何破敌,那是撒谎,我当时只想躲过那些箭矢。幸好,那些来箭还没密到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心中虽然一紧,但还是硬硬地倒躺到船板上,但是那两条一直引以为自豪的长tuǐ,却给我添了点痛苦,一支作工极其粗糙的箭笔直的竖在我的tuǐ上,我的右边小tuǐ一阵酸麻。

    我的第一次中箭,居然是被这么一支有点像孩子玩具一样的破木杆给占据了。虽然tuǐ上没什么疼痛感,我居然还是感到有些不甘心的感觉。这肯定是帮土匪,土的掉渣。

    我大声地告诉大家有人来袭,实际上不需要我叫,当有箭shè在船舱上时,我的耳朵就在船面听到了响动。最先出来的是孙静,他似乎是和衣而睡,穿戴整齐,提盾出来,很轻灵敏捷地格掉一支来箭后,回身大喝,“周泰何在?”

    一个身穿皮甲的雄壮少年应和着冲出船舱,“周泰在此!”

    “速领人打退这些水贼。”孙静下了命令,他则持盾过来扶我。我想我站起来还没什么事,便自己站了起来。右tuǐ有点没劲,暂时还感觉不到痛,我觉得我得显示一下十七岁挂帅的平安风云侯的气度和魄力,所以我很硬气地静静站在船舷,在孙静那面大盾地拱卫下,静静地看着有些luàn的战局,江都的士兵因为才醒有些慌luàn,但那边的显然有没有什cào练纪律。聒噪着便见十几艘小船摇晃着划了过来了过来。

    我没有统过水军,以前老师曾叫我以后去统水军,但我跑了。现在应该是师父在主持大局。没有什么风,完全依靠摇撸的小船前进有些慢,而且那些撸手成为周泰等人的用箭攻击的重点,显然在这种水战上,弓箭成为主要的武器,因为船的速度确实是太慢了。我们慢慢mō索着在河道里走,一天都出不了一百里地。向前前进百尺,足够我shè个四五箭的。要是是对骑兵,弓手能做的只是shè一箭,然后就是怎么逃命了,或者选择投降,或者就等着被砍死了,当然跪下来祈祝那箭shè落马上的骑兵,至少他要砍自己前忽然悴死也是一种可选的方案,其他的真的无法可想,或者只有用登的那种方法。

    但在这水上,绝对是弓手的天下,因为如此之慢的两边行进,只能让双方陷入对弓互shè的僵局。

    因为tuǐ上创口的酸痛,我的右tuǐ一直不怎么着地,随着船的晃动,我也有点摇晃,但我的头脑一直保持着清醒,我还抓了几支来箭,很轻蔑的扔掉了它们,我想我的动作可能会慑退他们有帮助。

    后面响起了水声,孙静看我警惕地侧耳倾听,告诉我是我们正放舢板去攻敌。我们的船后面的其他人员所在的船也有舢板在望下放,我注意到各只船都有人在挥舞小旗,传递命令和信息。这是一次很难得的经历,因为我体会了第一手的水战的经验和战术。

    我又绰住了一支箭,似乎他们意识到我是个头领,想先干掉我。而且我的身体相对那面盾还是太大了,我还不自觉地稍微瞟了瞟tuǐ,有个东西竖在自己的身体上确实是一种不好的感觉,但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龙行今天有些慢吞吞的,他出来时,居然还是衣衫不整,不过很快我看出来那是他特意的,他拉开了右边的衣襟,lù出整条右臂。张弓搭箭,没有用力拉开,只是静静的先看着场上的局势。期间,还用弓身弹飞了一支飞矢。周泰已经带人从侧面攻了过去,那些贼显然没有想到会这么厉害的抵抗,而且他们的作战的素质也很低下,他们开始有些húnluàn。周泰的船离对方的贼船还有一丈时,忽然看到周泰大喝一声,扯开甲衣,从这舴艋上一跃而过,跳到对方的船上,接着其他的人也被周泰的勇武所jī励,也怪叫着或跳上船,或跳下水游,不要命的往对方的小船队里攻,对方一下子大luàn,周泰完全不在意那些戳中他,划伤他的刀剑,只管挥刀一个一个的砍杀。看得我和龙行都对视一眼,好个勇武无畏的少年。虽然可以说他暴虎冯河,但如果真有这么一员将领在我们的手下,确实可以很大的提高士兵的士气,因为他打得太过勇武,很多水贼简直是在躲他,挥舞两下手上武器,就跳到河里了逃命了。

    那些水贼完全的没有作战的纪律,而且我和龙行都没发现这批水贼的首领,这从龙行弓上那支箭一直没发出去可以看出来。我们还对视一眼,好像都对那个少年充满了敬意,要说勇武冲杀这种气势,此人恐怕很难寻到对手,只是好像他更主要是凭借勇敢和力大,打法有些近乎无赖,没有什么章法,昨天我们好像没注意这个随船的士兵小头目,因为他似乎有些过于平平无奇;但一打起仗来,他绝对能让他的对手胆寒也能让自己的士兵充满一种可以讲叫做jī情的东西,因为他极富煽动般的攻击方式和他不时的喊叫,感觉不出那声音是从一个未及弱冠的人的喉咙中发出的。而孙静真是很静,他在我的旁边,自始至终没说过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战局的发展。他对我说的话全是战斗前说的话,让我回仓接受一下治疗包扎,但被我回绝,表示我应该在船上坐镇以免堕了我平安风云侯的名声。自此后,他就一直守在我的身边。

    战斗在两刻之内结束,多数水贼被斩杀,我让龙行回去让弟妹等人不要出来,因为到最后时,我想起的还是那句话,战争确实是如此残酷,哪怕是场小的战斗也会充满血腥。周泰满身是伤痕,他上了大船,向我和孙静报告战况,同时有人给他包扎伤口,那医官毫无表情,似乎习以为常,这周泰的身体很好,人也很硬气,没有叫疼喊痛,汇报战果时一点没有中断。对方十五只扁舟,没有一只跑掉,每船十到十五人,也几乎悉数被斩杀,现在那些的小船上的士兵还在张弓捕杀那些水中想游走的水贼。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残酷,水面上的红sè越来越重,我看不下去,转身准备走,却有点走不动了,左手扶在了舱壁上,右手扶住孙静,我才想起来我也受伤了。孙静也赶快叫人扶住我,让人替我包扎治疗。我还是让他留下活口,只要不顽抗肯归降,就给与一条生路,孙静提出不同意见,说留下这些水贼更会留下后患,必须全数杀掉,以警效尤。我说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就是抓他们的活口,从他们嘴里知道这帮水贼有没有老巢,还有些其他的水贼在哪里。孙静这才领命。

    孙静告诉我,去晚了,还是被手下的士兵杀完了。我忽然感到不对劲,tuǐ上拔出箭的创口开始黑肿起来了,而且有些恶心,我感到了些不安。我好像中毒了,问了医生,医生告诉我,这可能是箭杆不干净,让伤口有些恶化,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但怎么可能会这样,以前我破了创口很快就好,就算化脓也是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我竟然又开始发热了。我这辈子只记的发过一次热,那次我还在老师在几个宦官和皇甫嵩前面大放了一次厥词。我才发现,我和宦官也有些梁子,幸亏没去豫州否则指不定出什么事。现在宦官势力不大,对他们来说,何进是更大的敌人,对我这样的角sè他们恐怕现在还没有把我们当作真正的敌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绪,顺着一条方向可以讲是胡luàn地想,毫无没有目的。

    我好像睡着了……

    我不断的在梦魇和现实中辗转,醒来时眼前总有关切的眼光,只是有时是龙行夫fù,有时是前辈,或者是其他人包括土荆烈夫fù都来照顾我,他们看见我的醒来总是很欣慰,但是我很快又看不见这些关切的目光。

    我总是被噩梦纠缠,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怪梦,做到的梦总是一些我似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或者我无法接受的事,或者毫无道理的事情。

    看到龙行之前,我正在搬着一个巨石,不知谁命令我要我一个时辰里搬到洛阳去。但是我搬不动它,眼看着滴漏中的水都流完了,我却又躁又热,毫无办法。

    我记不得我有没有和龙行说过话,但是我什么都不想去作,就是感到晕,感到整个chuáng榻在luàn飞,无论我怎么闭眼都在转,极其烦躁,却又浑身没有力气,爬也爬不起来,同样我也不知道龙行有没有和我说话,我只知道我隐约看见了他。

    终于又睡了过去,我梦见了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认识他们,而且似乎我和他们一直住在一起一样。我也知道他们是我的父母,但是他们好像忽然老去,大夫也说他们活不过明天了,我又气又急,不只如何是好,夜里,我们一家坐在桌边吃饭,桌上却异常的平静,就好像没有事情会发生一样,我的心忽然感到都碎了。

    我再睁眼时,看见于吉在我chuáng边,我声嘶力竭的叫着,“于叔叔,有没有让人永远不死的办法,有没有?”我第一次感到死亡这样让我恐惧,但我没有听到他回答,因为我刚问完这句话,就又不省人事了。

    我前面有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人自我身边走过,他的模样就和龙行一模一样,我和他打招呼他却不理我,我跑过去拉住他,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他说,“某非龙行,东夷穷氏首领羿是也。”我只好表示不好意思,说他非常像我的兄弟,我问他有什么事情,他指了指天上,“君不见天有十日乎。”我抬头一看,果真如此。便问他如何是好,他已走远,我赶忙跟上他,他走到海边,看着天上,张弓搭箭,一箭飞去,天上少了一个亮斑,再一箭又少一个火球,须臾间,已没了九个,他还要再shè,忽然一个女子跑了过来,道:“羿!万物生长,百姓生活,皆需日,十已去九,此一不能shè。”声音很耳熟,但我还没想出来是谁的声音,那个叫羿的人,便说我在此地shè日,此地便命名为shè阳吧。似乎一下子过了很长时间一般,这里就有了房子,有了集镇。那一对人已走在了一起非常亲密,忽然那女子被一支利箭从背后贯穿(w)iōng膛,那个叫羿的青年大急,扶起那女子,大叫嫦娥这个名字,我感觉出了为何耳熟,原来他们竟是后羿和嫦娥。但是是谁shè了嫦娥,我努力向远处看去,小南!我不明白怎么回事,但那个人分明就是小南,他为什么要shè嫦娥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见他似乎还要shè后羿,我连忙提醒后羿,后羿愤怒的站起身来,也张弓搭箭,便要shè去……

    我不知道结果,因为我的如火烧的喉咙里被灌进了凉呼呼的茶水,虽然那茶水是苦苦的味道,但喝下去后我感到整个身体清凉了很多。我终于感到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

    我感到我很清凉地走在大街上,迎面的风吹得我有些快乐的想飞,我居然可以轻松的跳到屋上,我就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忽然我看到个很眼熟的人,正在下面,大街上就他一个人骑着马,慢慢的走着,路上有些昏暗,我有了些兴趣,就这样跟着他。他在下面骑着马,我在上面飞檐走壁。他走在路上,忽然有人从黑暗的角落里伸出手来,我看那少年将自己的披风扯下,交给了那只手,这一幕我看着眼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场景。他到一个大院门口停下,将马拴在门口,我也跳到门外一栋高房上静静的看事情的发展,那少年在门口还是犹豫了一下,看见那门卫在睡觉,便直接走了进去。少年进去后,那门卫忽然醒了,脸抬了起来,冷笑一声,将身边一个绳头一拉,在两进后的一个大屋中,忽然灯火暗了下去。

    我兀然惊醒,身上一身冷汗。环顾四周,又是深夜,舱内只有一盏油灯,油灯下,土荆烈正在打瞌睡,他的夫人在他后面的门边椅上坐着似乎也进入了梦乡,我想他的梦不会有我这个可怕。我从怀中掏出地图看了一下,这张图很详尽,所以,我看完后手一直在颤抖,明白大难临头了。

    我痛苦的躺在chuáng上,用咽喉发出几乎禽兽般痛苦的嘶鸣。土荆烈被惊醒了,他很慌张地叫醒他的妻子去找人,他则端起水给我喝,我则喝一分水,就从嘴边lù三分,还喘着粗气。赶来的龙行和他的夫人,于吉,许子将,小南,文文,孙静,周泰看到这一幕都显得非常的着急忧心,至少所有人都问长问短,找人给我看看我有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明白这些人中至少有一个人是假的。于吉过来给我把脉,说我的脉相还是很怪,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应该是中毒,但是现在不知道我中的什么毒,只能用些药材护住阳气,不要散了,只能上岸再找大夫看。孙静有些为难,他说,因为大水,恐怕得到高邮才行,但是以我们现在速度,没个三四天很难,大家一下子陷入了绝望的沉默。

    我用喉咙发出嘶哑的低吼,微挣开衰弱无力的眼,“用尽”力气抬起右臂,指着许子将,让他过来。他依言过来,我低声的说了几句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但是,这让他的耳朵几乎贴到了我的嘴边,我用极为含糊而且小声的话的话,说了几句,许子将是个绝顶聪明人,他立刻站起身来极为悲切地说,“子睿说,希望能活到荆州,他想看望他的老师,希望孙大人能快点帮忙。”孙静当然表示一定一定。

    待孙静走后,许子将又和大家交待几句,屋内只留于吉,许子将和阎柔,其他人先离开去休息。龙兴本来打算也留下,但许子将和他耳语几句,他也出去了。又过了一刻,一个人过来低语几句,许子将直接跑到我的榻边,轻声而兴奋的说,“子睿,你好了?”

    我顿了一下,自己感觉了一下,“还有些晕,但是比今天早上好多了。”

    “你今天早上没醒,早上是我,我没见你醒。”阎柔很肯定地说。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三天前的早上打的那仗。”

    “真不知道我中的什么毒吗?”

    “真的不知道。你的脉相很怪,我还第一次把过这样的脉相,滞而luàn,弱而慢。但是据我们知道的一些信息,可能是鸩毒。”

    “鸩毒,现在还有鸩吗?还有,有人在外面看着吗?”

    “廊下有人,龙行还在舱口看着。”

    “大家小心,孙坚yù图夺我的性命。”我终于给出了结论。

    “我们知道这些水贼是专门来取你的性命的,但我们还不确信和孙坚有关,你怎么知道的。”许子将有些让我出乎意外的说。

    “你们怎么知道的?”我当然要反问,因为是有些奇怪。

    “那一战中,留下了活口,那是个小孩,水性不错,潜在水下游到后面的船那里去了,被龙行的手下逮住了,但是那些鲜卑人发现孙静似乎下了全部都杀掉的命令,他们看着那小孩tǐng可怜的,就给他们藏在船上的马车里了。接着鲜卑人就用手势传递着信息,龙行问过去,那边问过后才回答回来。就这样,这三天基本上什么都知道了。他们是水匪,在九龙口扎寨,忽然有一天有个人乘船带着很多财物来,叫他们杀一个乘坐大船,挂着虎纹大旗的高个子,让他们在三天前在盐渎动手。后来还给他们一根羽máo,让他们用水浸这根羽máo,然后将箭镞泡在这水里。这就是鸩毒的下法。”

    “我一直贪睡,那一早我却醒得特别早,起来后还觉得精神不错,就出去走走。你记得那天早上是我给的报警,实际上,我刚给出报警他们就出来了。而且那天,整个船队没有警卫,我绕着船走了一圈,根本没有人作警戒。还有我和你们说过在shè阳一更时分,我进shè阳的县衙,门口的警卫也在打瞌睡。不仅如此,我进去后,居然连巡逻的人都没有,孙坚决计不会如此大意,尤其值此灾荒húnluàn之际。而且,第二日你们也见到不仅城内什么都非常井井有条,连我们这一路都安排好了……他们早就给我们设计好了。因为徐州北部自东海向南,我们必经shè阳,因为东边是海,西边是大泽。东海没有人来接我们,是因为没想到我们走东海,我也是失误,我在北方没想到南方水患这么大。但过了东海后,朱俊便让孙坚安排这件事,结果他就给我们下了这个套。”我是因为这个梦的启发,当然我没有把这个梦说出来,因为那不成根据,“而且,我们走的是羊河,所以,歪歪扭扭,一日走不出一百里,而且我们还是在冬日西北风的情况下,向南走。他们说羊河扭扭曲曲,所以要走曲线,因为他们说我们这大船吃水深必须在河道中……我这里有张图,是水镜先生给我的姐姐,我姐姐给我的。上面标明了羊河,羊河是扭扭曲曲的,但是那是从shè阳向东入海是这样,但自shè阳向南几乎是直入高邮湖。而且!……”我的语气越来越jī动,许子将示意让我声音小一点,我才立刻又恢复冷静,“而且,那天早上几乎没什么风,只是有人在船那边放舢板下去,就让这船晃成这那样,tuǐ上有伤的我几乎有些站不住。它的吃水没他们说的那么深!孙静是因为为了让我们准时到他们商量好的地方遭袭,才这样,而下面为了掩遮这些破绽,他就继续这样伪装下去,顺便拖死我,没想到我居然tǐng过来了。他也是欺我们这帮外地人好骗,不熟这里风貌。幸亏姐姐把这个给我,否则我们就被骗大了。”

    “那子睿下面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继续装病,等到扬州与我同学们会合就好办了。还有藏好那个小子,别让孙静发现。”

    我们向南两天,天好不容易放晴了。我在舱内已开始有些清醒过来,可以下一会榻。但这件事除了两位前辈,阎柔,龙行,其他人都不知晓,现在我也开始能吃点东西,但是只要孙静一来,我不是在昏睡,就是喉咙口里发出很无奈的嘶鸣。但是舱内的生活开始变得很无聊,但我必须无奈的继续留在仓内。不过于吉有办法,他说我需要晒晒阳光,便让人把我抬到了船头空处,垫高了我的腰和头,让我可以看看周围风物,也可以呼吸一点新鲜的气息。龙行、小南他们在我旁边拱卫,小南我们还没告诉他,他的表情有些悲伤,但龙行倒是像模像样,一脸的忧伤与悲恸,仿佛我命已不久亦。而我似乎也只是拼着时间,坚持着只想活到荆州的样子。龙行还让孙静先放小船走近路快点到高邮去报信,让荆州赶快派人来接我,看得出来龙行交待时都有些慌张。

    我只知道,我在太阳下基本干的事情就是闭目养神,等再挣开眼睛时一切就是蓝蓝的,小时我我就玩这种游戏,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不能说话,也不能表现出我已经在康复,就只能这样睁眼闭眼。

    第三天,天又yīn了下来,还有雾,还飘下一些小雨星,他们给我打起了罗盖,我连睁眼闭眼的游戏都没得玩了。我有些忍不住了,嘶哑着,咳出声音,龙行立刻过来听我的话。然后让人拿出纸笔,我说一句他复述一句,那边记一句。

    实际的情况是,我有些无聊,想写首绝命诗,渲染一下悲剧气氛,但是yín了几句以后,连我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云掩盐渎,雾锁江都;风卷残云,雨洒平湖;拥裘独卧,带甲众护;过往世事,筹算术数;坐镇长沙,游说皇甫;封侯平安,赐邑乐都;一朝风云,千秋荣枯;chūn克西凉,秋破东胡;前后追忆,左右环顾;及者或有,过者全无;铭闻万世,留名千古。受之高禄,享之乏福;未有遗后,不识上祖;十年七载,形单影孤。天地一sè,yīn阳殊途;煌煌方始,昏昏将终,灼灼尘世,悠悠后土;不知归去,可觅来路?封狼居胥,去病抗奴;天可怜见,子睿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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