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我和你们能有多少仇,我想肯定有什么过节,我敬重甘兴霸是个英雄好汉,我相信肯定可以把话说清楚。”我觉得我很坦然。
“你一个人?”
“那你说我要带多少人?”我带着开玩笑的口(z)ěn,“我带上两万人,顺便吃你们几顿,把你们吃穷,这样就能很容易把你们打宕了。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吃完午饭出发……你们有没有重伤号?”
“只要给件武器,现在每个人出来都能宰你。”
“我们的仇很大吗?”我笑着,我觉得这时的我真是完全的纯朴少年形象,没有任何做作。
“……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怪的人。”在他转身出去的那一刻,他回身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好像是玩真的。”看来政哥也有些想不通,我当然要解释给他了,当然要讨好他,所以我觉得这个理由又是我编得比较好的一个。
“嫂嫂肚子里有孩子,你姜家才有这点骨血,我们这样两军对峙,对战我们一时又讨不到便宜。你是三军主将,你不容有失,去谈和招安还是兄弟我去吧,我不能不管兄长的难处,除非我死了或者那难处是你家事;放心吧政哥,我先走了。”我觉得我现想现抄现学现用,编造理由的能力又有所增强。
“这……我们和他们交战多日,这仇怨不是你这样就能化解的。”政哥看来不是这几句煽情的话就可以侃晕的。
“但是行将岁末,我们都支持不下去了,我们这样对峙,物资军粮消耗极大,我还是去试试,至少他们还欠我人情,就算招安不成,想来也可以平安返回。”
至少作他们工作huā掉了我一中午时间,但我是个守时的人,所以等我上路时,我的午饭都没吃。
我打算先解决完锦帆的事,再回来和那个翔解决一下问题,而且那个翔确实伤还tǐng重。
我带着几十个甘兴霸的人走在路上,应该说是他们带着我。我还带上了我的天狼,倒不是防着路上的同行人,而是一上路,手里好像不拿它就不对劲,这máo病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但估计是改不了了。
但政哥肯定是也有他的主意,所以他才踌躇了半天,我才进豫章时,我就感觉到了。这次他权衡了半天才决定让我去,估计是这个计划他感到把握性不如我这个。
确实,这次恐怕是最好的契机了,甘兴霸的兄弟在我们手上,我们优待了他们,还亲自送还,而且我们之间确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打了这么长时间,我想想就觉得很为无聊。毕竟战阵上伤的都是真正的平民百姓。
“苏飞兄,能否将你的锦帆兄弟之事,说与我听听,我对兴霸兄很是敬重……不知可否?”
“好吧。”苏飞笑了出来,我也感觉我当时的口气有点像个想听故事的小孩对大人纠缠,也笑了出来。
“我和甘宁幼时为邻,家父是教书先生,他家则是一户渔民,我和他年纪相若,也颇为相投,但我父亲颇不喜欢甘宁,认为他不喜读书,却偏好打斗。实际上我知道,甘宁不是这样的,他家穷的厉害,如果不是他老父非要他读书,希望以后能有点出息,他也不会要求上学,晚上我在窗边温习功课,常能看见甘宁还在月下捕鱼,次日大清早他还会很早就去市集去卖,所以甘宁经常迟到,而且可以想象,背书这些对他也显得很困难。班上那些富人子弟一天到晚不学习,就想着法欺负穷人家的孩子,穷人的孩子哪敢还手,但甘宁敢。而且甘宁从小就力气大,很快那帮富人浑崽子,就不敢luàn动了,后来就想着法陷害甘宁,让我父亲去处罚他。”
苏飞叹了一口气,“小时候的我太软弱了,我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晚上偷偷溜去看他,给他补习功课,给他手上药,虽然我父亲打他,但甘宁从来就没顶撞过我父亲,依然礼节不疏,谦恭待教,时日一久,我父亲对他也就慢慢改变了一些观感。”
“到他十五岁上下,他就长得很雄壮了,我们家有什么力气活,不用人找,他就会主动过来帮忙,我那时胆子也大了一些,和我父亲说了一些他的事情,我父亲才对他真正好了起来,还建议他去参加文书考试,搏个文簿之类的官职,俸禄虽薄,但总比日夜辛劳,没有稳定保障的打鱼的生活要好了。”
苏飞停顿了一会,我知道关键部分来了,“我父亲资助了一些银钱给他,让他和我一起去参加招考,我本来想按甘宁性格,这等在下受气的事情他必做不来,所以,他考不上最好,但没想到,还没考他就出事了。不过,这次是为了我,我以前唯唯诺诺,胆子很小,除了甘宁,对其他人我都说不出全话,就会结结巴巴。结果,在饭庄被邻座的人嘲笑,就是因为我结结巴巴地和店小二说话,邻座的人也是不断的学我说话,最后甘宁听不下去了,就让他们不要luàn嘲笑别人,那帮人根本不买甘宁的帐,继续这样学舌下去,结果,甘宁就去揍了他们,本来以为他们只是一帮普通的闲汉,没想到他们早投身于夏府,豫章夏府,我们下面就麻烦了,不过,那个夏老爷本来是想招揽他,就是因为他力气大。但甘宁不愿意和他们那帮人为伍,便拒绝了。”
“好一条汉子。”我禁不住大叫了出来。
“是啊,但是后来我们就经常遭到围攻滋扰,甘宁当机立断,我们星夜启程离开豫章,走小道回家。但那夏府确实有些神通,居然又追了上来,这次,如果不是甘宁拉着我跳崖,我们两个恐怕就这样交待了。”
“那崖下是条河,但甘宁的tuǐ还是断了,这次倒是我不知哪来的劲,背着他就上路了,后来碰到一个好心的车队,把我们顺路捎回了家,马队里的大夫还给他把tuǐ给接好。”
“本来我们以为一切就这样了,那夏府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一直追到我们的家。那天甘宁不在家,甘叔叔竟被他们打死了,我父亲气不过,便去告状,反被官府受了夏家的银子,给扣押了。”
“那后来如何?”我感到他停顿的时间很长,“没事吧?”
“没事,甘宁夜里爬进大牢,把我父亲救了出去,后来,我们就落草了。”他的结尾很是草草,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是那段时光很是悲惨,他也不愿意提及。
“苏飞兄的性情也是大改啊!”我想说点开心点的话。
“是啊,不该能行吗?劫道的时候,我嗑嗑巴巴说不出话,那像话吗?”他笑着说了回来。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把夏家的被抄和他们的“创举”说给他们听。
“啊,我说怎么几天前外面那么luàn,好、好、好……”他居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好。
“但是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来劫我,还有为什么要和我们对战半年。”
“本来我们哪有实力和你们相抗,我们只是一帮小小的草寇,但是去年北方黄巾残兵陆续到江南,这才让我们实力大涨,也敢做一些大动作了。”
“哦,那……有些问题,你们和我们打过几仗?”
“没打过几仗,他们好像一直在躲我们,我们也不想随便惹他们,只有碰上了才打一仗。”他说得好像有些心虚,让我涌出些奇怪的感觉。
“哦。”我心中大骂,原来如此,豫章的小子们居然一直不和我说实话。
“那你们为什么要来劫我?”
“甘宁收到消息,说你要经过我们这里,而且据说你是个杀人魔王,以人为食,他就想为民除害。不过,那天你一上船我就觉得我们错了,那你是怎么看穿我们的。”他似乎心事很重,但他尽量表现得比较自然。
“你们的旗子毫无章法,我们荆州的这帮官,要说打仗也许不行,但这些礼仪的东西是一点不会差的,还有,就是你,你很出sè,而我们荆州缺人缺到发疯,所以,放着你这么个处事小心,指挥若当的人,居然得不到重用,而还是个小小的适应官,不可信。”不过想想,如果真是政哥派人来接我的,那也算是很重用了,但是我觉得这样说话,比较能拉拢他。
“你和锦帆投我荆州吧?”我再次发出邀请,我上次邀请他时,他正掣刀要干掉我,但这次,我是真心的。
“再议吧。”他把话拖住了,我想还是见到甘兴霸再说吧。
行至水边,苏飞面对大泽吹了声口哨,旋即看见一叶扁舟在苇dàng中划来。
“江上风大,展不出帆,请问你们谁要渡江。”那船夫问我们,说得让人感觉怪怪的。
“你把锦帆大船开来,有贵客。”
“您稍等。”
“黑话。”苏飞转过来和我说,“他看到你在我们当中,怕是你挟持我们的,故而用黑话问讯,如果我说,有贵客,先接去,那就是表示确实有问题,他就去找人来了。”
“好麻烦,不过这个主意不错,以后我们也改学用用这个方法。”我对黑话产生了兴趣:“不过,你们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地下都有分布,真是厉害。”
不过,现在的我感觉政哥也不是个好东西,必然有yīn谋,想着想着我就笑了出来。让他们mō不着头脑。
但我已感觉到了,我猜政哥就是想拖住不打,然后从大户身上轧油水。这也太坏了,我想着就恶狠狠地笑出来,让他们对我又是一头雾水。
没用多久,我们又上船了,他们也很有意思,上了船好好跺几下脚,仿佛对地面过于平静有些不适应。
行了两天,我们一行终于到了甘兴霸的水寨,这两天我过得倒真是开心,他们都很喜欢我的天狼,尤其是知道他是纯银的,很多人都一本正经地称让我小心点,说贼窝里有啥好东西,还不一下子就没了,惹得我哈哈大笑。实话讲,我很喜欢他们这种性格,他们确实纯朴可爱。
进入水寨,如同船上一样,许多人都过来问长问短,问怎么回事,大家对我倒没显出很大的敌意。只是互相交头接耳。
他们水寨更像个流民大营,不过感觉还比较整齐清洁,还有不少女人hún迹其间。
甘宁扶着一个老人出来,苏飞一见此人,立刻强上前去,赶快跪倒扶住,“父亲,不肖儿苏飞让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那老人慈眉善目,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意,不过,他老人家好像行动已有些不便,想要扶他儿子已有些困难。但苏飞就顺着他父亲扶的动作慢慢起立。旁边的人都不发声响,静静看着。
“这位就是平安风云侯谢智,就是他把我们送回来的。”苏飞从地上站起后,就赶紧给我介绍,实际上不用介绍,大家就都在注意留心我了,可能是我比较英武帅气吧,我感到我最近自我膨胀又有些抬头。
甘宁则走了过来,他还是一身渔民打扮,只是身上那股英雄气概让我感到他的独特之处,他上下打量了我,“你果然是个守信的人,但为什么?”
“我们是互相信任吧,而且,我和你们真有那么大的仇吗?”我笑着,特别注明是很不正经的那种笑。
“好,过来喝酒!”我喜欢,简洁明了到家。
“这位谢兄弟,我甘宁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么信任自己的对手敌人,还一人独来我寨,更兼好胆气,古今真难有人出你之左。我敬你。”
我一直认为我喝酒很厉害,但他们的碗也着实大了一些。这让我端起来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发虚。不过我还是很爽快的一饮而尽。
“好小子,我喜欢你,再来。”这个渔民伯伯真是热情,就这样我才到就喝得酩酊大醉。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头有些疼,站起来后,就想找水喝。这几天过的真晕呼,我才见到甘宁就被他们灌醉,这真有些过分。
还好,他们想的还tǐng周到,给我一个大水罐子,让我好好饮了个饱。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进来看了我一眼,“谢大人,你稍歇,我这就去叫甘大哥。”
我哼了一声,意尤未尽的又喝一大口,很满足的坐了下来。
“谢兄弟,你醒了,好好好,过来我们再喝酒。”我赶快摆手。
“甘大哥,饶了小弟,请坐,小弟有几句话想对你讲。”
“你说。”他依言坐下。
“你们一起投我荆州手下吧?”我很坦率,第三次说这话。
“这事以后再谈,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先和我去吃饭。”他也是这样敷衍我。
“不行,甘大哥,实话实说,你们不是真正的贼,不要以为我是个纨绔子弟,我也是个老百姓出身,最近我从市井中听说了你很多事,苏飞兄也和我说了你的事,我们虽然是官军,但我们与那些鱼ròu百姓的人不太一样。我们想的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那个夏姓老贼已被我们料理了……”
“这我知道了,飞弟告诉我了。”
“所以,我们不要再打了,你这里很多都是以前的黄巾义士,而我们荆州军几乎完全是由黄巾投诚而来。”
“这我也知道。”
“你有难处?不妨对我直言,我不会拐弯抹角。”
“我投你们?还是吃饭去吧?”
“甘兴霸,是汉子你就告诉我,为什么?”
“文正贤弟,不用躲了,你也进来吧!”他无可奈何,又诡谲地笑了一声,这让我闻言大吃一惊。
进来的果然是姜政,我的头一定涨得很大。
“小子,现在你明白了?”
“你们真是坏透了。”我想我是明白过来了。
“我们由手下的黄巾士兵互相牵头,文正贤弟也和你一样自己一个人来我大营,和我痛陈利害,已把我说归了荆州,不过,我们还要做一场大戏,让他在这里彻底站住脚跟,而且让北方那些人不会来管我们,还以为可以看一场荆州大费实力的好戏。”这口气,我感觉他们确实已是我荆州的人了。
“那你们还来劫我做甚,还劫得一身是劲,白白死了那么多兄弟。”我感觉我有些出离愤怒。
“此事,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文正贤弟当时在我寨旁的虎林镇,他一派出船队,就星夜独自赶来,看看会否有突发事件发生,因为他接到消息,说你一路被劫,所以不放心。你可知,当时你说事急,但那个来接你的船队还差了近一天的船程,来不及把你们立刻接走,我们当时就在江的南岸,政贤弟,一接到你的消息传来,便传信与我们,所以我们就装作他们去接你们,但我们又收到消息,说有人会冒充你来赚骗我锦帆船队,并以此为由诬陷荆州勾结反贼,以让他们有机可乘南下。实际上,我们当时就是看看,如果你们是真的,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江上把你送到半途给后出发的王炼接走,如果是假的,就让锦帆和翔中途劫杀了那帮冒牌货。但结果和我们想得不太相同……你居然识穿了我们。结果,一环错,下面环环相错。”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几乎是吼着对政哥说。
“此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连老师都不知道,其他战场上的人也不知道,你是个直肠子,嗓门也大,我怕你泄漏了出去,就不好办了。所以,我们还一起演戏给你看。”
“怪不得师娘走了,是因为这里确实没有伤兵。”我慢慢全理解过来了,“政哥过来,就是怕我坏了他的计划。那么浩淼的大泽之上,居然大家都能找到我们这个点,我当时怎么就没感到奇怪。王炼、李真这俩hún蛋在江上,和我说话还真是bī真,一群hún蛋。”我真是有点气急败坏。
“我要吃饭!”有种被愚nòng的我,终于感到我有些饿了。
出来时,才想起刚才他们的话,我居然睡了两天。门外,架着我的灵犀甲,他们告诉我,那天我醉了,吐的到处都是,他们给我换下来,在不远处,有人正挥舞我的天狼玩。怪不的最近总是感觉不对,虽然感觉很顺利,但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原来他们合伙用计来转我。
到头来,就是我一个傻瓜。不过不佩服政哥那真是不行,这种主意被他想到,而且如此胆大,真是利害,我的同学怎么都这么强。看来我真是有狗屎运。要不怎么爬上去的。现在连我自己都认为我是爬上去的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喝酒,一直埋头专心吃饭。他们则不断逗我,甘宁对我和他对战时那一脚感到有些奇怪,问我怎么想到的,不过,他很气愤的是那锤打了他的tuǐ,而那个位置就是他以前折的那条tuǐ,最近湿气大,让他总是感觉不舒服。别说他,他说了我还觉得脚有些隐隐作痛。
政哥连夜就走了,他叮嘱我在这里多待几天,再偷偷回去,等再过半个月,甘宁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来“投降”了。因为大家要过年了,不用再闹了。我们也可以回荆州了。
不过,政哥走之前还是出了一件事,一个我们的亲兵跑过来送信,不过是给甘兴霸送信。
那时我们正在帐外,就听到帐内传来甘兴霸的爽朗的笑声:“弟妹真是体贴,又有买卖上门了,居然把那夏家父子送到鄱阳,而且他们还撤出鄱阳,这样是不是太做作了,哈哈。告诉兄弟们,等政贤弟一走远,我们就去请夏家父子上路。”
我心道不好,王炼说过这类事,还要我不要告诉政哥。定是他们和甘兴霸串通好了,他们一批批送过来,让锦帆他们一次次报仇。
但这次……我偷眼看看政哥,他果真铁青着脸,我想这回有麻烦了。
“政哥,这一路回去,要小心啊。”我赶紧大声说话,让里面赶快静下来,因为他们还在很有兴致地笑谈上次是怎么折腾那几个贪官污吏的。
里面果然没话了,政哥“霍”地撩开门帘子进去,而我则赶快跟进去。那个亲兵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低着头,杵在那里。甘兴霸则赶快说好话。
“你和我一起回去!”政哥好像脾气是发大了,但他还是转身礼貌地和甘兴霸说了几句话:“这夏家与你有杀父之仇,我这次不拦你,但下次,莫让内子这般胡闹。”一拱手便走了,还带走了那个泄漏秘密的犯错小兵。
“过几天,回来。哥哥先走了。”这是政哥给我留下的话。
“这回弟妹有麻烦了。”等他们一走,甘兴霸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垂头丧气。
“不,据我猜测,是政哥有麻烦了。”我表示出了不同意见,我认为政哥的火气和他的胆量在我可爱的蛮族嫂嫂面前不堪一击。
“我想也是,弟妹这样做也没什么啊?为什么他不让?”
“不知道。”
不过,感到担心归担心,甘兴霸和苏飞还是出动了,他们问问我要不要也去,我想还是算了,免得破了相,突生枝节。他们走时把寨子交给了我管理,我感到蛮开心的,当水贼的生活也许也是很有趣的。
不过,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回来了,我只当了一夜的水贼头,还一直在睡觉,感觉很亏。
他们拎回那两父子的人头,甘兴霸命人搭起祭台,祭祀他屈死的老父。我的感觉就是爽快,而且我想不通为什么政哥那么固执,这都不让。
那老先生也出来了,他还用自己的拐棍好好的打了几下那俩父子的头。当真是苦大仇深。
祭祀完毕,无事,一切又恢复常态。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在玩我的天狼,有人还披着我的灵犀皮装动物,他们真是童心未泯,玩得居然这么开心。
我也感受到了难得的静逸安详。就在那里晒着太阳,和旁边过往的人随意招呼,还和甘宁摔了几跤玩。但是好像玩大了,把背后又nòng破了,我都快把后面的箭疮忘了,这回有些鹾了。最后当天晚上只能趴着睡,但是感觉下面那个部位顶着chuáng板不是很舒服。而且想想就有些不好意思,搞得kù子都有点湿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要过生日了,那天就是我知道我的身世和我的未谋面的妻子的时候了。
第二天我醒得tǐng早,因为睡得不甚舒服。
出来好好伸展了一下身体,又把后面nòng疼了,真是很麻烦,我的天狼被他们送了回来,就摆放在门外的兵器架上,旁边还有我那件甲。而我暂时是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大营内巡逻的士兵朝我问好,其中一个头目说,甘宁和苏飞带着人又出去了,要他们听我的调遣。
终于又成水贼头了,我真是很开心。
但我不知道该干什么,让我感到有些郁闷。而且背伤之痛阵阵袭来,让我也没了发号施令的兴致。
所以,我下令一切照旧,很快孩子们又开始玩我的甲和武器了,他们似乎把举我的武器当作展现体力的好办法。而我显然有些无可奈何。
忽然马蹄声大作,我问是不是甘宁他们回来了,他们说肯定不是,因为今天他们是出船。我让大家赶快戒备。我有种不祥之感,如此响的马蹄声,应该是骑兵队,但要是是军队,是哪来的,是那部分。我想政哥不会这么无聊,忽然改主意过来征剿吧?
大营里开始出现húnluàn,甘、苏两位大哥带着主力出去,现在大营正是空虚之时,政哥不会这么yīn险吧。我努力让大家镇静,但是我自己却有些慌了。
旌旗出现了,绕过营前的高地,约两千多骑兵一下子出现在营前,旋即猛扑我们,大旗上一个“叶”、一个“管”。让我更是mō不着头脑。
营里的老老少少都拿起了武器准备迎战。那些孩子赶快把我的武器送还给我。
但当前一将我却远远就能认出来,裴元绍大哥!那不就是姐姐的军队!我赶快通知大家,叫大家不用紧张。我则赶快牵过一马上前迎接。
我拍马跑将出来,提着天狼,但穿着很普通的老百姓服装,那个样子肯定很不和谐。想着被裴大哥数落几句的心思,径直跑过去。
“裴大哥,裴大哥,你可好?”但我估计他听不见,因为我的声音和震耳yù聋的马蹄声相比,显得实在微不足道。
裴大哥不知怎的,看见我便直接冲过来,一刀竟向我劈来!
这一惊我吃得不小,慌忙架住,裴大哥这是怎么了,竟如此使劲,我若不挡立刻成刀下之鬼。
“裴大哥,到底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兄弟谢智啊。”
他的刀本已抡起,但硬生生煞住,他端详了我半天,任由他的马带着他围着我luàn转,我感到很奇怪,难道他得了什么失忆症,把我都忘了。
“谢智,子睿?二将军。”他不确定地问了几句。
“当然,裴元绍大哥,你不会连我都忘了吧。”我朝他后面张望,“我姐姐呢?”
“她还在后面,不过,我不是裴元绍,我叫管亥。”这让我吃惊不小,不过至少他对我没有敌意了。他还挥止了后面的大军。另一个年轻将领拍马过来,“管大哥,怎么了,此人你认识。”
“你们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既然是管亥。为什么和我裴大哥长的一模一样?”我笑着问,我认定这家伙在装傻。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们本来就是亲兄弟,我大哥死了!是我害死的他。叶剑,他就是银铃的弟弟,平安风云侯谢智。”他平静地说完这话,一样坚毅的脸上lù出了真实的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