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显带着倦意,但姐姐还是很兴奋的样子,但声音却稍有些低沉:“你醒了,再多躺一会吧?”
我挣扎着起来,不过起了一半时,还是稍微顿了一下,因为确实有些头晕。酒这个东西确实不能再多喝了。不过,那似醉非醉的那一刻闲逸和无谓却让我有些mí恋。因为那时,我不会再在意什么,所有的伤心痛苦不愉快的事情都会先抛之脑后。那样会不会是在逃避?我感到一些羞耻感,但随即我又想到反正也会醒过来,那也许只是人在痛苦中需要的一丝难得的快感,去剥夺它确实太残酷。
“银铃公主!豫章姜文正来人了。”姐姐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笑了一声:“先躺一会儿,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姐姐就出去了,在帐门口出去之前稍微整理了一下戎装,用眼神问我怎么样。我点点头,不过稍微示意了一下左边的云鬓,姐姐稍微一整理,便出去迎接使者。
姐姐和文正兄的人商讨下一步如何处理,因为现在情况有变,就是说重编故事或者改编故事而且还要加主角或者配角,否则这个故事就显得不太自然,因为至少姐姐的军队已经不可避免地闯入这个故事。
但我首先明白一件事情,我估计躺了至少不止一天。否则他们来得也太快了,所以,我就暗自琢磨我到底喝了多少。幸亏不是战时,而且也算情有可原,否则这个触犯军令,我可就真的难办了。不过现在感觉是好多了,想想裴大哥过去时,估计也是能带着笑的,因为至少这么多兄弟的命,自己兄弟的命都保住了。我想他也希望我们开心点,所以我决定至少在其他人前我得表现得洒脱一点。
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是子实跑过来了谋划一些未来将发生事情。而我也知道了现在的我应该是在议事大帐后面,姐姐休息的那间帐。
我知道外面还有几个人,我这样出去似乎不是很好,我也站起来,将自己的甲胄穿好,我不知道用了多少人才把我身上的甲胄卸下,我还有些后悔,当时出来干吗还要带着这件甲。也许也是习惯了,毕竟这真是个救命的玩艺。
穿的过程中,背后的伤还是让我的动作有所收敛,不过这样也好,也没发出很响的动静,我甚至都能听到他们谈了些什么。
看来他们打算让甘宁他们忽然遇到姐姐从背后的悴然一击,伤亡惨重,被两路荆州军围于山中,极为困窘,但年关已至,我军也是粮草不继,念及甘宁等贼扰民尚浅,予以招安。这么明显的骗人的瞎话,但听的确实还很象那么一回事。
我正打算出去,拉上子实谈谈,但想到姐姐叫我不要出来,最终我还是没出声响,直到他走,我都没出去。暗忖我是不是太乖了一点,还像小孩子那样。
姐姐进来时,我还在傻傻地思索这个问题,因为我确实想不通。
“傻小子,想什么呢?你听到我们说的了吧?”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什么时候出动,我们?”
“明天清早,我已吩咐下去,多派人手戒备,先让大家休息。你也好好休息,到明天就跟着姐姐一起动身去豫章。”我想姐姐一定是非常理解小心戒备的好处,因为甘宁他们的反面教材就刚刚摆在案板上,让他们险些剁了。
“不知道周yù这小丫头怎么样了,李真最近看来生活的不错。”姐姐继续笑着说。
“姐,你休息吧。”照顾我一夜的姐姐在笑容中都透出一些憔悴,让我的心根本无法承受这种负罪感。
“没事,我tǐng好。”言不对心,我相信姐姐也知道我知道。姐姐真是的,无论作为主帅还是其他什么官还是和以前在襄阳老家一样,任何时候,总是让自己来照顾我,总是不让别人chā手,似乎生怕别人会nòng散架了我似的。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一下子抱起姐姐,我知道姐姐对于我的这个动作,会做出反应,但她一定知道我要干什么。
“今天兄弟照顾姐姐,不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无效。”
“人大了,翅膀硬了。”姐姐故作生气状,但是我在把姐姐放在榻上的整个过程,姐姐都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果然是美女,生气都那么好看。”北行一趟,我觉得我不正经的胆子越来越大,姐姐本来已经安然躺了上去,一闻此言,立刻起身揪住我的嘴巴。
“小东西,又胡说了。”我抢在她前面说,虽然口齿不是很清晰。
姐姐一时语塞,但是还是正sè稍微批了我几句,“这话你和我随便胡说行,我不是很在意,但千万别在人家其他姑娘家面前luàn说,人家会骂你轻薄,看不起你的。”
“姐姐,我立刻就能举出反例,我在姜嫂嫂和周yù前面讲出来,她们肯定都会很高兴。”我坏笑着。
“你……”姐姐还是有些生气,我也赶快表示一定照姐姐的话去做。姐姐从小带着我,她给我的教育都很传统,姐姐算相当开通了,不过她也不让我做随便僭越礼制的事情。不过要是她像胡yù君那样不懂礼制,不在乎礼制就好了,可那样她就又不是我姐姐了。
“傻小子,你走神怎么这么厉害。”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姐,你睡吧,这次该换过来了,我来照顾疲惫cào劳的……姐姐,我刚才听到他们叫你公主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上面给我找了个老父吗?”
“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声音小一点,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早就把你赶出这里了,安稳一些,陪姐姐说说话,告诉我你都去了那里,出了些什么事。”
“上面也真是胡闹,连父母也管派送。”
“谁让我们无父无母,你又做了那么多大事。”
“姐,你就别拿我开心了,你也知道很多都是把别人做的,硬算到我头上。”
“但总之,派上了,我又能怎么办?不过,给我作父亲,你不就成买一送一的搭配品了?虽然实际上是反过来的……谁让你不在,没有申辩机会,你只能认了。到回去了,好好合计一下,怎么应对这事。估计等你一回荆州,很快后续的文章就该来了。”
“不知道那个申公望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听着爵位tǐng高,可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这个人人品据说很好,申公之后,世享清誉。这个申公望传闻就是因为太敢说话,而且颇有正气傲骨,所以一直得不到重用,在他的公侯国里静养了二十多年老。”
“那老头多大?”
“喂,对长辈稍微礼貌一点,好像就四十多岁吧。”
我笑了出来,姐姐的话确实很有意思。
“算了,老师,我指你老师不过也有我的师父都觉得给他当个干闺女也不算委屈,那人确实是个耿直忠义的人,只是不知这么多年的碌碌无为,是否让他心性大改。但是最近因为你他好像开始稍微受了点重用,也不知对这样的人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还好,没亏大。”
姐姐也笑了,示意让我说说北边的故事,接着我就开始给他讲北边的故事,只是所有我受伤的部分都被我删掉了。而且我讲的很有水平越讲越慢,越讲声音越小。直到姐姐彻底的睡着。
我看着睡着的姐姐,感到想哭。
那一天,我就一直坐在塌边发呆,因为我知道我的动静太大,稍有异动,姐姐也许都会被惊醒,我就这样坐在旁边四五个时辰,其间心中还想着姐姐这一觉睡的时间怎么这么长。结果,我连水都没敢喝一口,虽然我嗓子确实干的要冒烟,结果,姐姐一直从清晨睡到太阳西斜,姐姐一定是太累了。
“什么时候了。”姐姐醒的时候看着帐上夕阳印下的红sè问我,我一定是坐的时间久了,等看到姐姐醒时,我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再动时,发觉身体确实也麻了。
“姐姐,你醒了,我在想事情,现在应该是傍晚了吧?”我觉得有些奇怪,不知怎的,难道中午就没人来服shì姐姐吃饭吗?不过估计是姐姐传令下去别让人来打扰。不过,我想想大了以后,还很少这样我和姐姐在一个屋内,这样似乎与礼法不符,管它什么狗屁礼法,麻烦而恶心,当然只能想想,要说出来又要遭骂了。
“子睿,你先出去一下。”似乎睡意未尽的姐姐让我先出去,我当然依言出来,只是费一些时间,因为身体真的麻木了。
坐在外面的我也还有事情做,因为我确实有事情去想,但首先我先是找到一个水袋喝了个饱,再想下去,明年开chūn的chūn忙,这劳力问题确实让人有些头痛,荆州虽然要比北方几州要好,但好不到那里去,而且这男女比我们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不要以为我老实,实际上那些事情我也懂,虽然提起来我会不好意思,但我至少知道这生息繁衍之事,虽然想着我就脸红了。这天下男子已少,还有几百万的壮丁在各州的军队民夫中,我大汉一向以人口众多,国力强盛而闻名于诸邻邦,难不成这场黄巾之luàn竟成我大汉衰弱之始。这万万不行,难道要这样,可这样怎么……首先麻烦的是怎么和老师讲。
先不想这个,我们军务这件事我也很烦心,luàn世难免征战,为了荆州现在加上扬州,凉州,实际上还有南边的交州,这几州已经能算安宁的百姓免遭涂炭,这仗该打还是一定要打。但是我们的甲胄武器这些方面确实有问题,汉中之战中,我们的甲胄是不齐,但有的一些甲胄也有问题,我很难说穿上是不是只是让心里安定一些,或者只是增加自己负担。因为那盔甲似乎根本毫无防御能力,凉州人的大刀似乎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般便切开他们的身体。而凉州人的甲胄确实要好很多,虽然沉重,但在马上也显不出什么,而我们似乎要砍很多刀才能让他们彻底丧失战斗力。我们不会以骑兵为主,因为我们没那么大的牧场,所以我们一定不能以重甲为主。轻甲如果像我这件,这鄱阳湖边又没那么多犀牛,而且,如果大家都捕,要是后世都没犀牛,岂不是我之罪。竭泽而渔,是为大忌。(可惜,犀牛在中国还是绝迹了,作者长叹,题外话)
这个也够费神的,再换一个,我们荆州以后该何去何从,北方的百姓我们也不能置若罔闻,但我们怎么管,打过去赶走那帮贪官,那我们岂不是肯定会被视为谋反?但不这样,都这么多年了,十常shì和何进又何时在意百姓的死活。那我们怎么做才对?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要么是不好解决,要没是暂时没法解决,还有的是根本没法解决,或者至少我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子睿,这回你回来是变了很多,你怎么老是出神。”姐姐的手在我面前挥舞,让我能反应过来。
“我在想事情。”不仅意识到我是在走神,还注意到姐姐回复了女装,这样看着确实熟悉点。
“看来你真是变了不少,以前你总不喜欢动脑筋,总是喜欢用蛮力解决问题。”姐姐肯定没意识到,我已经又走神了。这次倒是sī事,我就要十八岁了,那么我按理说就要和我拿未曾谋面的妻子结婚了,现在我只能希望她人品好,文采也好点,喜欢笑,长的好看点更好。我想我的上面给我定的应该是户不错的人家,也许会让我得偿愿望的,如果那个人是她就好了,不,还是别是她吧,她心中的伤痕我想是没有办法愈合的。这样在一起,她不会快乐的。心中赶快把那个倩影驱走,去想其他的。接着我最重要的事情出现了,姐姐,我一生最珍视的亲人,也是我唯一亲人的终身幸福,我一定要想到一个适宜的人选出来。
“嘿,我的傻弟弟,先吃饭了。”姐姐对我傻傻的样子肯定是很不满。
“姐姐。”
“嗯,你的眼神怎么这么怪?想什么呢?”
“你的终生大事。”我笑了出来。
“我要是真的嫁出去了,你怎么办?我怕我回娘家,发现你醉倒门口,没人管。”姐姐也笑出来了。
我打算把左慈对我说的话隐瞒住,否则,姐姐一定会坚持等我大婚后,才去考虑自己。所以,我必须在下面这不足一个月内找到合适姐姐的夫婿,因为,姐姐一定会先考虑我,才会去想自己,所以这件事一定得是我来考虑,谁能陪得上我的姐姐,不要说我因为是我姐姐我才这么自夸,姐姐确实太好了,我一定是上天的宠儿。
“子睿啊,先……子睿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听啊,姐姐说的都对。”
“喂,当面说瞎话,我刚才还什么都没说呢。”
“是吗?”我有些心虚。
“是不是有很多心事?”姐姐放下了碗筷,很认真地盯着我。
我没说话,点点头。
“和姐姐我讲讲。”
“先吃饭吧,吃完饭兄弟我和你讲。”我端起了碗筷。
“你回来了。”
“我知道,你想说我回复了我饭桶的本性。”
“哦,你变聪明了。”
“不是,只是现在我肯去想罢了。”
吃完饭,姐姐开门见山:“是什么方面的事。”
我想先和她讲讲荆州的一些事情,便说:“荆州军务。”
“那我们出去走走,我也一天没视察军情了。”
姐姐又是一身戎装,很精神的站到我面前时,我才又回过神来,我手在附近mō了mō,不过我也想不起来我是要干什么。
“你的天狼,是吧?刚才还说要把我嫁出去呢,没有我总有一天你自己也会丢的。”姐姐将剑配于腰间时,很无奈地摇摇头,我笑着不好意思地看着眼前清丽脱俗,万中之一的美女,这是我的简单描述,但是为了我腮帮子的安全,我还是把它憋到肚子里了。
姐姐指指我身后,我回身就看见那一丈多长白刺猬就躺在那里,开始心事重重还没注意我这兄弟。确实这大帐中想竖起这小子,确实比较困难。我提起它,手上下婆娑一下,立刻感到安心多了。便随着姐姐一同出帐巡视。
在我们开始谈时,我们一直不得安稳。原因就是我们的站位和我的天狼之间的麻烦事。首先我习惯站在右边,姐姐习惯站在左边。其次我是个左撇子,所以,天狼在我的左手。你完全可以想出中间多出这么一个多刺的家伙该有多碍事。
这个过程是这样的:开始姐姐在左边,我在右边,后来我觉得有些不好,老碰到姐姐的手;停了一下,和姐姐对视一笑。我把天狼放在右手,但没想到同时姐姐又走到我的右边,接着我的天狼和姐姐的配剑相碰。接着我们继续相视一笑。我把天狼又运交左手,姐姐也没动。不过,才走几步,总觉得这么别扭。从小开始我一直在右边,因为姐姐可以用右手牵我的左手。所以最后,我走回右边,并用右手拿天狼。
我想一定是有点小题大做,但下面这件事相对就有些麻烦了,我们一不留神,两只手就牵起来了,从小养成的习惯,想改确实很难。而现在这么大还这样牵,确实让人很不好意思。毕竟我是个一丈多的大汉,天下比我高的人几乎已没有了。这样还像小孩一样,被姐姐牵着走,我的脸皮厚不到那么厉害。
“你有什么想法。”姐姐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情况下终于开始了问话。
而我还正别扭着,随口说一句:“再走几步。”
姐姐下了令,因为明天要全军去演戏,今天要好好休息,所以没有什么人,只有来回巡逻的人,营内的灯火也多数熄灭。所以,我们不时的尴尬倒不是很严重。
我和姐姐停在了一个站岗的士兵身边,一个北方大汉,看见我们便行了礼,道声公主,二将军好,类似像二少爷的那种纨绔子弟的感觉。姐姐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站到这个大汉的身边,她随便问了问晚上的情况,便看向了我。
“这位大哥,你这身上的甲胄是什么时候穿的。”
“这是俺去年秋天在巨野打仗得的。”一个山东的黄巾士兵,那时黄巾已开始比较被动了。
“这盔甲怎么样?直说。”
“不知道,穿着它遇到别人的刀子弓箭时心里踏实点,但是该受伤还是受伤,好像就是感觉好点,汉中那仗俺也打了,就是不知道,那帮家伙的黑甲怎么那么结实,后来兄弟们都捡了试穿,但是太重了,穿那个冲锋,没跑到就累死了,不过要是守城shè箭扔擂石,有那个对方的飞矢还真是不太怕了。”
“你身上这个多重?”
“三十多斤吧。”
“西凉人的呢?”
“要有一百多斤。”
“一百斤?”连我都有些惊讶,我身上的甲不会超过二十斤,一百多斤,确实太重了。
“呃,没事的,穿上身会感觉稍微轻一点。”
“好了,麻烦你了,这位大哥,小心异动。”
“他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不过他说的比我想的还多了一条。我的计划如此如此。”我把我的想法和那位兄弟的话综合起来,提出了我的方案。
姐姐频频点头,问我为什么想到这个,我停了下来。
“毕竟这些是我们的兄弟,当然现在还有了姐妹。”恰巧我看到了女兵,“他们总是要上战阵的,我们最少也得为他们的生死多cào点心。”
“你能这样想很好,但更重要的你还没想过。”
“姐姐请讲。”
“这些士兵的肚子,你得让兄弟们先吃上饭吧。”姐姐笑着,“这个才是经常让我最头痛的。”
确实,如果没有军粮任你的武器盔甲再好,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兄弟,你还是要学不少东西。因为,如果只是甲胄坚实,指挥错误,士兵的生命仍然是被你罔顾了。”姐姐很像大人似的拍拍我的肩膀,似乎对我的身高稍嫌不满。
“嗯,姐姐,如果你行军作战,首先着手作的是什么?如果军粮什么的物资全部齐备,把你放到一个战场上,你要做的只是作战,那么第一步,你做什么?”
“这样的话,我会先派出很多探马斥侯来从各个方向上探出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我看来真是笨,这个都想不出来。那你怎么让盛斌一个人守吴,他才十六岁。”
“傻小子,这种事当然是老师定的,我也不放心,现在那里只有两千荆州军,剩下还有好几万的降兵,我也很不放心。老师是不是有些冒险,扬州东面的吴地好不容易才平定,这样再丢,再去夺就不知道有多麻烦了。而且师娘还在那里,我指你的师娘,还在那里行医。”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怎么行!”实话讲,我到这里一时还真的没想起师娘。这样确实太危险。
“你能干你去命令啊!”姐姐反问我,我立刻没了脾气。
“不过姐姐真是厉害,这一去便把吴地平定。”我决定讨好姐姐。
“不,这次,如不是裴元绍大哥根本不可能平定如此之快。”我和姐姐都有些黯然,但我和姐姐又同时劝慰对方,倒让我们笑着有些释然,姐姐顿了一会,接着下去:“但是独立指挥了这么一段时间,我确实有些了不少心得。老师留下盛斌,想是也让他在吴地好好锻炼一番,小斌生性谨慎,不如你这么粗枝大叶,这段时间他的进步也很大,就是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那里是否会感到寂寞,这都要过年了。”姐姐还是叹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我和姐姐谈了很多,我感觉收益非常大,所以,虽然很多想好的事我还没和姐姐讲,仍然感到很满意。而且,结果是那一夜我兴奋的几乎没睡着。
第二日,我随姐姐的大军出发,演出那一场戏,我由于没参与商议,我只是在后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但这场假戏作了半天就收幕。
实话讲,到最后,连我都不是很提得起兴致,大家也草草收场,连甘宁都没把握地说,“这样显得我也太忒没骨气了吧。”
很多人打着呵欠,表示就这样吧,豫章人都是星夜兼程过来的,哪像甘宁睡着大觉,听到说他们人来了才爬起来,就下令说:“撤了,他们来打了,撤了。”苏飞还揭lù此人当时还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以及此人很没有职业道德精神的在后来撤的路上,还在马上打着瞌睡,更是在后来被我们当作打击的材料。
就这样,本以为会闹成什么样子,结果草草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但总算没什么事了。我想下面就是先回豫章,再和其他的人一起回襄阳。
中平二年冬月二十五,过江后的第十二天,扬州锦帆贼之luàn平息。想想冬月十三上路至今,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船上度过,苏飞大哥的断臂七日就好。这时间是不是过得太慢了。倒是在锦帆和姐姐军营里多费了些时日。这天是个大日子,因为今天是姐姐生日。不过姐姐的生日也有些过于草率,我颇为不满,但姐姐在他们的祝福中似乎很满意。
还有十天,腊月初五就是我生日,不知道能不能赶及在襄阳过,要是那俩老爷子到了我还没到,就不是很好了。我还想起来在过年前还有几个人的生日,好像是三个,一个是在幕府山的子yù,一个是在吴的小斌斌,一个是在北边洛阳的我们的军师文杰兄,据说他那里还没什么动静,这都要一年了,子涉的娃就要有了,大家提到这个就学老师口气:“身子太虚,要好好补补了。”有人甚至还加了几句,结果分别被周yù将军和银铃公主教训了好大一通。
文正兄逃脱了罪责,因为嫂嫂睁大了双眼,没明白文正兄说了些什么。
子实的罪状是用老师的口气说:“要是不行,让子涉帮帮忙,实在不行,写信来我去也行吗?”
我的罪责是以老师的立场还学老师的口气说:“你看我,我隔几年回家去一趟,那就是一个儿子,唉,能力太差了,我们需要提高各种办事能力,这种事都不行,其他的还行吗?”银铃公主大人确实太坏了,周yù是当面批的,可她听到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但回去被教训了半天,差点没饭吃的人那可就是我啊。
周yù忽然热情多了,我当然知道原因。这家伙也算是变聪明了,知道自己傻,怕被我套出文正兄的大计,前些时日,居然硬是憋着和我不说什么话。
我还问了她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这小妮子害羞起来的样子,还真蛮漂亮的,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摇头。
我拍了拍子实的(w)iōng脯,叫他继续努力。
在此期间,我的后腰处遭公主大人好几下暗算。
我忽然思起一事,偷偷问子实兄,文正兄回来后闹成什么样。
子实差点没笑翻,拉着我出来告诉我那天情况。
政哥气鼓鼓地回来,鼓起勇气,把子实周yù王炼包括嫂嫂叫来,大声呵斥谁让把夏家父子送到鄱阳,还通风报信让甘宁来劫。其他人不敢多做声。但嫂嫂何时怕过文正兄这sè厉内荏的家伙了。她直接承认是她的主意,还直接承认前面的太守等人都是他派人送的。而且反问政哥为什么不能送。政哥先软了一半,但是他还是语重心长的说,他也想杀这帮贪官恶霸。但他们能在豫章这种地方称王称霸,必然是上面有人,朝中有靠山。杀一两个恐怕还行,因为确实盗贼猖獗,要是所有的一个不漏全挂了,这上面的人难免不报复。本来他打算把这些人送走的,现在全挂了,一个都没留下,大牢里都空了。这上面质问,如何是好。周yù忽然想起一事,说我们到豫章时当地不是有一个首恶,是十常shì张让的亲外甥,不是给放了,这个大家都没逮到他,那个不是让他跑了,主要的没死,那也就没什么事了。不过文正兄这时lù了马脚,他叹了口气,说他派翔把他船给凿了。大家恍然大悟,这谁还怕政哥,接着政哥几天都不被允许回房,直到后来政哥一直给嫂嫂陪小心,兼之我们要回来了,这才平息了这段风bō。
我回到厅中,故意仔细端详了政哥的脸,说,哎呀,文正兄的火气好大呀,是不是无处发泄,这豆豆都多起来了。我的后腰上又多了一下,但我早有准备,碰上这次回身就抓,抓的是子实,不出意外。子实很奇怪,为什么知道换了人,我说这次下劲比前几次都狠了不少。
翔和甘宁他们又在一起了,我还专门去找了他表示抱歉。他当然表示无所谓了。不过他承认,被阎柔那下子,是他第一次失手,心中肯定有些郁闷。
我们决定二十八日动身,锦帆兵马留守,荆州军回去,老师的意思是让文正兄留下,但甘宁等人随我们去襄阳,我们觉得这样确实比较适当。
我去见了北方的兄弟们,和他们说了动身的日期,问问他们最近的情况,看到他们一大帮人正在一起做皮甲。他们看见我都很高兴,大声的打招呼,我问他们从哪nòng得这十几张犀牛皮。他们告诉我,这城四周到处都是。我心里就想出一句话,一定得把这帮神箭手带走,要不这豫章附近要不了几年就没牛了。
我还在他们那里吃了一顿,虽然我对他们到处闲不住手有些意见,不过凭良心说这个犀牛ròu味道还真不错。
二十七日晨,我和姐姐二人在都督府的大堂上随便谈着事情,其他人都在忙准备明天的行程,我知道我北边的兄弟们只要一个时辰就能上路,而且已经能再走出个十几里地了。所以,我一点不担心。姐姐则被政哥请代为处理一些事情,他得去各处检查换防的事情。
未时,下面的人上报说有人想拜见我,我想不出我在这里干过什么好事,想着也没干什么坏事,便命人让他进来。
来的人我觉得面熟,细想之下是那个当时和老虾一起来中间吓崩溃的那个人,还真以为我是吃人的,这些人怎么什么谣言都信。我记得当时我还专门命令给他条活路。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来感谢我不杀之恩。然后要给我一件宝贝,我说这没什么,但好奇心让我叫他拿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据我三步之时,他的眼中忽然精光大盛,从手中的包裹中抽出一支匕首向我刺来。还没来得及感到惊愕,当时感觉只是一道白光向我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