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子阳此刻所走的方向却是“落地香”药庐,原来他昨晚在那里宿了一夜,虽然还没能把那周围的环境看个遍,可他却嗅到了那里到处都弥漫着草药的香气。
这就已经说明了,那葛老金肯定是在这药庐周围种植了不少的草药,所以他就决定先到那里去寻找一番,说不定还真的能找到派得上用场的药呢,要真是那样的话,可就为他节省了不少的时间了。
当江子阳再次来到“落地香”药庐的院门前,他这才真正把这里看清楚。由于之前来的那两次,都是来去匆匆,而且又是处在一个异常紧急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打量这里的一切。
这时,江子阳踏进院子里,首先看到的就是满院的奇异药草,只在中间有条石子小路直通屋子门前。
而他发现这些奇异药草中,虽然有好多都是他所认识的一些常用药,却也还是有些罕见之物。看它们生长得如此茂盛,可见那成元平把这里打理得还是挺用心的。当然了,这也许也还有马小七的一份功劳所在吧。
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些药草,还真的发现了有几味他所需要的药材,于是,他就刨出一株,再留下其余的株好让它再发芽长出新枝。其实这些活儿他常做,对此也没有什么可思量的了。
江子阳在这院子中就寻到了好几味药材,于是他再到药店中买来欠缺的几味,然后就直接回到马奎家,给“蹄花嫂”煎煮好之后,让那三个疫病者服下。当然,他还在里面加了一点最为珍贵的药膏——七星海棠的药膏。
虽说这个完全是个意外收获之物,可也是他差点为此丢了性命才得到的。也幸亏他把它交给了柳松龄制成了药膏,而且更加幸运的是,他一直都把它带在身上。没想到却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两天下来,马奎父子和马小七在服过江子阳开的药之后,症状好像也有一点好转的迹象了。于是,他就继续给他们再煎上几贴。
与此同时,整条村庄在村长的号召之下,也都对此做好足了预防措施,而且还有不少的医者仁人前来替他们义诊,好做到排除那些危险的存在。果然,还真的让他们诊查出有很多的村民都有了感染上瘟疫的症状。
这一结果,不禁给整条村的村民带来了极度的恐慌。有些心理素质差些人村民竟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让这件事更是蒙上了一种极为沉闷的阴影。
然而,也幸亏江子阳给马奎父子和马小七开的这几贴药还有点效果,而且马奎在服完了这些药之后也缓缓地苏醒了过来。这才勉强的安抚了一下村民们的情绪,否则还真的不好控制那个混乱的场面。
于是,江子阳就大量地采集了草药回来,并且煎好分给村民们喝下,这才让他们的心真正的安定下来。如此一来,那个“落地香”药庐里的草药可就让江子阳刨了个精光了。能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用不上的了。
然而,疫情虽然得到了控制,可是那马奎父子的身上的毒却是不好解,这才是江子阳最为头疼的事情。
江子阳几次给马奎和狗娃诊断。却也还是无法找到那毒的解法,就连殷雪儿也绞尽了脑汁,也没能有什么进展。再这样下去,他们实在不敢想像马奎父子的下场会是什么。应该不仅仅是死这么简单吧。
此刻他们就坐在马奎家中的大厅里沉默着,这种压抑的气氛真的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可是就在这时。马奎在房间里却发出着一阵嘤嘤的唉声叹气地醒来。于是他们就都进到了房中。
“他爹……你觉得怎么样了?”“蹄花嫂”见到丈夫竟然能发出声音来,并且还能睁开眼睛看着她。从他眼中的眼光来看,他的意识已经是清醒的了,不再是那个疯狂的样子,她竟然禁不住一阵激动,眼泪汪汪看着他。
“我看看。”江子阳坐到马奎的身旁,并且摁在他的腕脉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可是,还没能他有结果,马奎却沙哑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狗娃他娘,你别哭啊,一定是我的病让你担心了吧。”他也想起来了一些他在疯狂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想伸手替“蹄花嫂”擦去眼泪,可是却抬不起手。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蹄花嫂”握住他抬到一半又垂下去的手,说:“这位江大夫的医术可高明了,他既然能治好我们全村的人,我相信他也就一定能治好你。”她从来就不是那种肯认命的人,哪怕是还有一点点的机会她也不可能放弃。正如她敢把他的生命,寄托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身上。
江子阳虽然诊断到马奎的疫病已经完全痊愈了,可他身上的毒却是日渐侵蚀到他的脏腑之中,届时可就回天乏术了。虽然“七星海棠”的药膏尚且可以缓解一下他的发作,可是要是还找不到真正的解此毒的药,也将还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而且,他身中此毒也是极为蹊跷的一件事,更让人迷惑不解的还是那天他扑人张口就咬的举措。
当时江子阳一直以为那是身染疫症的人才会有的举措,可是后来才发现不是。此刻看来是中此毒才会有的反应,从他和狗娃的表现来看就已经可以肯定了。
这让江子阳觉得很奇怪,难道是那“黑葵蜂”所分泌出来的毒,会使人有着与那些患有“狂犬病”的人有着相似的表现吗?一定是这当中,还隐藏着一些他还没能看透的细节。
江子阳沉思至此,心里不禁暗暗叹道:“这个毒,还真是让我头疼啊。”
“是吗?村里的人怎么了?”马奎沙哑着声音向她问道,然后又虚弱地闭了一下略为浮肿的眼睛。
“村里的人都和你一样得了瘟疫,不过都被江大夫治好了。”“蹄花嫂”拭脸上的泪水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你发病的时候有多可怕,就像我娘家村里那个得了‘疯狗症’的二愣子一样,见人就咬……可怕极了。”她刚拭干了脸上的泪水,却在这时又一次打湿了脸上。
“是吗?那我有没有咬伤你们……”马奎听了“蹄花嫂”的话之后。他的神色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就是生怕自己会给她们母子带来了什么伤害一样。
“没事,我们都没事……”“蹄花嫂”不想引起他的内疚就忍痛隐瞒了下来。
而这时的江子阳却打断了他们的继续交谈,毕竟要寻找出马奎染病的原因的话,就必须知道他在发病前去过哪里,吃、喝过什么东西,而这些都是需要马奎花费精力去回忆的,所以他不得不打断他们的交谈。
“马大哥,我知道你们一定还有很多要说的。”江子阳非常歉意地说道,“可是我想请你好好的回忆一下。你在发病前都去过什么地方?吃过什么东西,又或者还喝过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东西没有?”
马奎虚喘着气,慢慢地平躺着望着漆黑的屋顶,然后才慢慢的说道:“我去的都我平时去的那两个镇,我是个挑货郎也走不了太远的地方。至于,吃喝的也都是我老婆给我准备好的,和平时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呀。”
“嗯,的确是这样的,他在每天出门之前。我都会给他准备好一天的馍馍和茶水,就和平时的一样。”“蹄花嫂”却在这时也替他解说道,“我还记得好像那两天的馍馍做多了,我和狗娃也是吃了两天的馍馍呢。”
“是这样?”江子阳没能从这当中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不由得在心里一阵颓丧。
他们沉默了良久之后,马奎却突然开口说道:“好像是有一件事……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不知道是不是问题的所在……”
“是什么?你快说……”江子阳闻言,心里禁不住的一阵狂喜。
“我记得那天太阳特别的火热。”马奎边想边说道:“狗娃他娘给我准备的茶水好像刚刚够喝。可我在傍晚回来的时候就没水喝了。于是我就在那条从‘黑玉山’流下来的小溪里喝了几口清水。”
“山溪水?!”江子阳敏锐地觉察到了问题的所在,于是他急问:“‘黑玉山’在哪里呢?”他必须要到那“黑玉山”一看究竟,不然的话。这疫情的根源还是无法找出来,说不定还会引发第二轮的疫情爆发,那样可就麻烦了。
然而江子阳还没等到“蹄花嫂”或者马奎的回答,殷雪儿却已经略为惊讶地开口说道:“‘黑玉山’?我就是从‘黑玉山’那边过来的,我认识路,我带你去。”她记得她一路追踪着葛老金过来的时候,似乎就曾经看到过在一块大石碑上,就篆刻着“黑玉山”三个大字。
“这样的话,真的是太好了。”江子阳一阵狂喜中,马上站起身子,说:“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溪水有何不寻常之处。”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些有可能会用到的探索工具,然后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殷雪儿和白凤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而“蹄花嫂”却在后面提醒他们说道:“你们一定要小心。那‘黑玉山’的半山腰上是几个村子的坟地,而最高处却会有个可怕的深坑,你们千万不要靠近那里去。”
他们在她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刚好走出了小院的门外。
为了可以更快地寻找出原因来,他们都施展了轻功真向着那“黑玉山”而去,毕竟马家村离那儿也还是有那么远的一段路程的。
即便如此,当他们来到“黑玉山”的山脚下时,也差不多到了日落时分了。于是他们就找到马奎所说的那条小溪,看着那溪水的流淌方向,估计是要流入这附近的江河之中,那样的话,如果疫情的源头真的与这条小溪的水质有关的话,那么染上瘟疫的人也一定不在少数了。
此刻他们也不敢再作停顿了,三人就这样顺着溪边逆流寻了上去。
在这林中到处找可听到归巢的鸟叫声,欢脱且亲昵,让人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温暖在滋生着,即便此刻,他们走进了略显阴凉的山林之中也不曾有阴森的感觉。
江子阳看着那清澈见底的溪流,心情就如同那水面上偶尔飘流而下的枯叶般,不知道将飘往何方。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他们也往山里走了好远的一段路了,可他们却还是没能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们三人也因此而一路无言,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然而,就在太阳尚未完全落下去,还能看得到远处的景物之时,他们去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上游,好像有个什么大东西横在小溪中,与此同时,还闻到了一阵阵的恶臭传来。
于是,他们就急了急脚步往前方赶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