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阳和墨鸦互视了一眼,好像不知道怎么把事情对张仲年说起一样。他在经过了一番思索之后,却还是觉得把事情以顺其自然的方式说出来比较好些。
然而,江子阳也为此而哽咽了片刻才说道:“张老伯……你也别太伤心了,我们一定能找出真凶让所有人瞑目的。”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才好,可是,这是他想到和认为最合适的称呼了。
“小少爷,你怎么会一个人回来?少爷呢?”张仲年不禁问起江天明的下落,毕竟他那些年也没少听到“香云宫”追杀江天明的事情。
江子阳听到这里的时人,他的眼中也早已装满了泪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才说道:“我一定会找到我的父亲的,不管他究竟是生,还是死。”自从他被人指认出来,说他与自己的父亲长得极为相像时,他曾经无数次对着自己的影像发呆。
因为江子阳一直以来都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可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竟然就和父亲的样子相像。
而且听柳松龄说来,他与自己父亲的神韵相似的程度可以说是,到了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也就是柳松龄从不敢让江子阳轻易现身江湖的主要原因了吧。
估计柳松龄能作出让他参加雷成武的寿宴的决定,也是经过了一番很周密的计划和拿捏了几分把握的。不然,他绝对不敢作出这样大胆的尝试,毕竟这一切都关系着江子阳的生死。
张仲年一听他的这句话,脑子竟然愣是没明白过来,问道:“你说什么?你要找你的父亲?难道,你也不知道少爷的下落吗?”他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可他还是希望这只是暂时性的,毕竟江子阳人都这么大了。不可能没有爹吧。
江子阳也只能强忍着泪水,这才把所有的一切说了出来,并且还把童金宪也没有死的消息告诉了他。
“童金宪?!怎么会这样……”张仲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把眉头拧得紧紧的似乎要拧出水来一样。因为他知道童金宪在江鹤峰几个弟子中是最乖巧的一个,还不仅如此,他还是众弟子中悟性最高的一个。
墨鸦见这两个人都为这件而变得深沉了,于是开口说道:“你们也别太纠结了,说不定他的幸存也如同张伯和罗贯荣一样,只是侥幸地幸存了一下来呢。也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复杂呢。”
可是江子阳却否定了他的回答,毕竟童金宪是和“天魔教”的人一起出现在“雷霆山庄”上的。而且他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无法不去怀疑。
“如今只有找到罗贯荣,看看他这些年来可有什么收获和发现,若是能把这些人的力量都集合起来,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个突破点也不一定吧。”江子阳在心里还是把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的。
“罗贯荣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张仲年对此倒是蹙起了眉头,说:“我知道他在城东开了一家赌坊,可就是一直不肯轻易见人,估计也是因为怕被别人认出来吧。”
江子阳一听就喜道:“只要知道他的下落就不怕他不见我们。”他这一行就是想要找到他,却没想到还能遇上张仲年,而且还把罗贯荣的下落给指了出来。如此已经为他们省掉了好多时间。
“那明日就有劳张伯给我们带个路了。”墨鸦也为这事而感到高兴,毕竟他们都以为要为寻找罗贯荣的下落而花费不少的时间呢。
“我也正想找他呢。”张仲年似乎在为见不到罗贯荣而气愤不已,“他这些年来一直躲着不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任由他的恩师这样白白枉死了吗?我倒是要好好地问问他。”
江子阳和墨鸦都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所以也没有多作劝解,事情到明天也许就会有一个新的转变了吧。
也是直到这时,他们才有空把这屋里打量了一番。
原来这个屋里简陋得很,只见右边是一个简单的灶台。除了一旁堆放了一些干柴之外再无它物了;而在屋子的中间就摆着一张桌案,就是他们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估计张仲年的日常用餐都是在这张桌案上解决的;至于左边。那就是他用两块门板拼起来的简易床铺。
江子阳见这副场景不由得鼻头一酸,没想到这个如此忠心的管家,就是为了寻找真凶而一直留在这里过着这样不堪的日子。
“张伯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出来见我们的。”江子阳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真凶从而让所有人都摆脱这一纠结。
毕竟为这件事而累的人不在少数了,首先说与他最近的柳松龄,他已经为了这件事而错过了一家人的温暖;再说萧喀斯一家子也是为这事所累,从而让萧宇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还有个雷成武和眼前张仲年就更别说了,他们为此可是付出了一生的精力去奔波。
然而事情一直都没能有个答案,江子阳绝对不能再让这事拖下去了,他会找出与这事相关的人来,尤其是,已经断臂了的童金宪。
张仲年稍稍平伏了一下情绪,见外天色已经不早了,就说道:“小少爷,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要如何行动我们还是到明天再说吧。”他看了一眼已经凉了的饭菜,脸上的表情略僵,难堪地说道:“你看,我这儿也没什么能招呼你的……”
江子阳明白他的窘态,便打断他说道:“张伯不必在意这些,我与墨鸦还有几个朋友就住在城里的那家名为‘天香楼’的客栈里,明日一早,你可以先到那里与我们汇合然后再去找罗贯荣。”
张仲年一听他说,他还有几个朋友一起来了,心里就更是欢喜了,毕竟这件事要追查起来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做到的,而如今,听他说还有好友相助。那么找到真凶可就指日可待了。
张仲年不由得略为激动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庄主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小少爷……”他说着,就已经禁不住地为自己擦了一把浊泪。
“张伯你叫我子阳就好了,不必叫得如此见外。”江子阳从未想过这个称呼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表情略为复杂的说:“‘仙鹤庄’已经不复存在了,子阳也并不是什么少爷。”他从来都不敢想过,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与他的父亲双亲一家其乐融融地在那座庄园里。那会是一个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既然是少爷的孩子,那就是老奴的小少爷。”而张仲年却固执地说道:“不管以后变成如何了,都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江子阳见他这般固执,也就不想再与他拗下去了,随便他吧,他想怎样叫就怎样叫好了。
“那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墨鸦不由得在旁提醒道:“不然,他们可要担心了,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存在着危机四伏的。”他个人觉得他们的这一趟,一定会被“天魔教”所注视着。更有可能是极为严密的监控着。
张仲年也觉得这是个理,于是也不敢再让他们逗留了,不禁叮嘱道:“墨鸦公子说得对,你们回去时一定要小心。”他说着已经站起来准备相送了。
江子阳和墨鸦站起来。竟同声说道:“张伯不必担心,我们会小心谨慎的。”他们说着就已经转身往屋外走去了。
果不其然,他们回到“天香楼”的时候,白凤和殷雪儿等人都在客栈的大堂中焦急万分的等待着。并且还能听到紫鸢刚刚还在埋怨着白凤的话语。
“都怪你,他们要出去你不跟去就算了,竟然连问也不问一下他们去哪。”紫鸢气呼呼地盯着白凤骂道:“子阳哥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唯你是问。”她原本还想趁着今晚就把“紫玉箫”弄到手的,可如今江子阳不知道如何了,她也只能暂缓计划了。
直到他们看到了墨鸦和江子阳一前一后的向着店门口走来,他们四人这才松了口气迎了上来。
在那三个姑娘的一番问长问短的相询之后,江子阳和墨鸦不禁提醒她们回到厢房再详细说来,他们这才从那种略为混乱的场面里得几分清静,否则的话,还真的要为这事头痛一番了。
江子阳把今天他与墨鸦遇到张仲年的事情,简单地对这四个人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们,明天他们就要去拜访罗贯荣了。他相信这对事情的进展,一定有着极大的帮助的。
毕竟在这件事上能找到更多的相关人物出来,就是对事情的有利之处,也是一种消息的来源,那样的话离真相就不远了。
然而,紫鸢一听那罗贯荣是个开赌坊的人,就不由得一乐,说道:“你说那人是在城东开赌坊的?嘿嘿,正好,我刚才听店小二说那家赌坊有个很好玩的规矩。”她脸上的笑意就已经说明她就是想上门拜访一下了。
“你这么就打听到这些了?”香灵不由得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她,似乎不太敢相信一样,不过,这倒也挺符合紫鸢的性格。
“那你倒说说那是什么规矩呀?”殷雪儿虽然也觉得惊奇,可她与紫鸢根本就不太合得来,所以也就与一种不太相信的口吻说道。
紫鸢当然听得出来,殷雪儿对她的话有着怀疑的意思,于是她对她嗤笑了一声,才说道:“我知道那家赌坊叫作‘三局赌坊’,因为坊主是从来不见客的,除非来人真的有什么极大的事情要找他处理,他才会酌情接见。”
“这一点张伯对我们说过。”江子阳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考究的。
“酌情接见?”墨鸦倒是从她的字眼中找到了一丝端倪,“规矩就在这里面?”他与紫鸢相处的时日也不短了,对此还有几分了解的。
“没错!还是死墨鸦有点小聪明。”紫鸢有点傲慢地昂着头说:“那你知道,那里为什么要叫作‘三局赌坊’吗?”现在就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墨鸦能回答得出来。
“你还是快说吧。”香灵见墨鸦已经露出了一副很是无奈的表情来,就不由得有点焦急地捅了捅紫鸢的手臂,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快说了好让大家休息。”
紫鸢嘴巴一噘,弄出了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来说道:“就是由来客回答坊主所出的题目,能连续胜出三局的话就算赢,只有这样才能见到坊主。”她可是把从店小二那里听来的一字不漏地对他们说了出来。
众人听罢,都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江子阳提醒他们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到明天去到赌坊里再说,大家这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可是江子阳回到房里却难以入眠,不知道明天进展会如何,这可是一个不可知的未知数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