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似乎即将酝酿一场暴雨。
苏南高中,高三教学楼厕所后面的小树林,苏轼拖着伤痕累累满是杂草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呸!苏轼,苏轼?你特么以为你妈给你取个名字叫苏轼,你就是个文学家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敢跟我抢林玉玉,真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再说了,林玉玉可是校花,能看上你这穷光蛋吗?”
“我早放出话了,林玉玉是我看中的女人,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就是挑衅我的底线,以后少跟林玉玉走太近,不然见你一次让你印象深刻一次,这次就当是给你提个醒,要是还有下次,别让我看到你来学校!”
“他妈以为给他取个名字叫苏轼就能成天才,哈哈,我看他是成废柴!”
“现在这个社会真是什么人都有,你看他的样子,说他是癞蛤蟆都是对癞蛤蟆的侮辱,还想吃天鹅肉,林玉玉这样的美女,也只有我们恒哥才配的上啊!”
“就是,就是,也就恒哥跟林玉玉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跟我抢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鸟玩意儿!还苏轼,我呸!我们走,你们几个以后给我注意点,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见他一次,给他一点颜色。”
“这种穷逼天生就是犯贱,不给他点颜色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苏轼肿得只能看到一条缝的眼睛猛眨了几下,咬着牙根甩了甩脑袋,之前的场面在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回放。
“嘶!”全身都是跟被针刺一样的刺痛,苏轼龇牙咧嘴。
“王恒,你个蛋蛋的,总有一天风水轮流转,换苏爷弄死你!”
摸了摸抽痛的脸颊,苏轼举起了手,做了一个挥拳地动作。
这一拳挥出去,他顿时又是痛的叫了出来。
“哇!苏轼,你都被打成猪头了啊,你还敢喊那么响,你不怕找死啊!”一个猥琐而臃肿的身影从厕所后面的栅栏艰难地钻出,肉球似的身体弓着,蹑手蹑脚地朝苏轼跑了过去,一副担心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西门庆!我们从小学认识到现在,我对你也不薄吧!我刚才在这里差点被王恒他们打死了,你一直躲在旁边看戏!今天我要是不跟你绝交,我就不叫苏轼!”看到来人,苏轼忍着脸颊地刺痛,怒骂道。
“喂,苏轼,别说的这么绝情嘛!我西门庆是那种见兄弟被打无动于衷的人吗?你知道,虽然我爷爷给我取了个西门庆的名字,但是我现在连女人的胸和屁屁都没有摸过,多么的可怜啊!再说了,刚才我虽然在那里,但是你以为我不想过来帮你吗?你也不看看我的身材,从那里钻出来就够费劲的了,如果我刚才卡在那里,又被知道是跟你一伙的,我肯定比你现在的摸样还惨!”西门庆一副大为冤枉的表情,叹气地道。
“说的也有道理,你那身材能从那里钻出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苏轼龇牙咧嘴,目光在西门庆那堪称庞大的身躯上看了看,幽幽地道。
“刚才我听王恒说你跟他抢林玉玉,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你胆子还真大的,我们全校都知道王恒在追林玉玉,除了那几个背景不错男生的敢跟他叫板,你这一没钱,二没背景的穷小子跑去凑热闹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西门庆扶着苏轼,边走边摇头。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追林玉玉了,王恒把我叫到这里什么都没等我说,就直接动手,说我今天早上跟林玉玉有说有笑的来学校,我压根就没有跟林玉玉接触!更别说有说有笑了!”苏轼满肚子气地道。
“这就怪了。对了,你还记得我们早上进校门的时候吗?当时林玉玉跟几个女生也同时进的学校,她们几个好像还聊着什么开心的事情,我还叫你看了,该不会是王恒以为你和林玉玉在说话吧。”西门庆拍了下额头,一副想通了的摸样。
“玛德!到最后,我白挨一顿打,还是因为你!你说我被打成这样,你要怎么负责!”苏轼没好气地道,“嘶!哎呦!”,这说话一用力,他又是疼地脸颊猛抽,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别激动啊……要我说,你就干脆把林玉玉抢到手,那林玉玉家里也很有钱,很有势力,要是抢到了林玉玉,有她撑腰,还怕王恒吗?”西门庆想了想,忽然摸着下巴一副老谋深算地道。
“尽胡扯些没用的。”苏轼白了西门庆一眼,林玉玉是东坡中学的校花之一,不但人漂亮,而且她家里比王恒家还有钱,是一个白富美中的高级白富美,可以说是全校90%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要是林玉玉这个大美女能做自己的女朋友,就是做梦也会笑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别装斯文吟诗了。”苏轼被西门庆那滑头猥琐的样子给弄得无语了。
“好吧,不说笑了,你现在这样子行吗?要不要送你去校医室?”西门庆扶着苏轼往小树林外面走去,看着他额头还未完全凝固的血迹,有些担心地道。
“没事,还撑得住。”苏轼摇了摇头。
其实被王恒他们围住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要废了,特别是被王恒的狗腿子李代明踢中蛋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死定了,既然还活着,那就说明自己的命还是挺硬的。
“好吧,我是担心你连女人的屁股都没摸过,就这么英年早逝,到时候做鬼的时候可别怨我啊。”西门庆耸了耸肩。
“去你的,你还是同我去校医室吧!”苏轼骂了一声,想了想又道:“还有,今晚我不回家,去你家呆一个晚上。”
作为苏轼的好友,西门庆哪里不明白苏轼的意思,苏轼虽然害怕这个样子回去会挨骂,但更多的是不想苏母担心,给苏轼摆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晚上我让我爷爷打个电话给你妈,就说我给你补习,今晚住在我家。怎么样,够意思吧?”
“就你那成绩能给我补习?我妈又不是弱智。”苏轼翻了翻白眼,然后用只有西门庆才能读懂地眼神,看了他一眼,“谢了。”
“咱两谁跟谁呢,不用谢。”西门庆眨了眨眼睛,笑道。